不做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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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司，你爱着的是吧？”
    丁飞羽靠在门扉前，看着那在黑暗之中不断仰头往自己嘴里灌入烈酒的冥王司。情那种蚀骨 溶心的疼在他的脸面上一览无遗。
    “见过我的人总是对我露出惊艳，可我偏偏讨厌这样的一张脸，所以我不断的易容，将原本的样子遮盖住我以为就能忘记了这个只有美貌而愚蠢的令人发指的冥阁主！”冥王司似乎是微醉了，他胡乱的苦笑着。
    “冥王司，你的背负太重了！”丁飞羽的指尖从冥王司的衣襟口探了进去，果真触及到了硬梆梆的裹胸布。
    “别碰我！”冥王司抓住丁飞羽的手慌乱的叫到。
    “今夜，我们以女人的身份来对话！”
    “女人的身份？”冥王司迷失的眼眸之中忽然储满了眼泪。
    “对！”
    丁飞羽看着冥王司眉心那水滴般的伤痕，心中不免叹息，那道伤疤无论冥王司易容成之前白发飘渺的样子，伤疤还是如影跟随。他能身穿男装，改变样貌却不能改变那人赋予他的伤痕，冥芊阁给予的禁锢。
    “飞羽，飞羽我该怎么办？难道非得他死我亡才能解脱？我情愿死在他手中的阿，为什么他就不杀我？”
    “飞羽，我羡慕你，也羡慕姐姐身上的绫罗绸缎以及鬓发上的璎珞流苏，可是冥芊阁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习惯了，我是男人呀！”
    “飞羽，十二年前的凌霄花下那初次相遇惊鸿一瞥的炙热情感，锁了我十二年，也毁尽了我的一切，飞羽我说那人伤我如此，我依旧那般爱着他你信么！”
    “我信，有多恨就有多爱！”丁飞羽看着趴在桌面上的冥王司苦笑了一下。回转头看看，天际的夕阳彩霞，在看看馅在黑暗之中的冥王司，她转身阖上门扉，将那人锁在了房屋之中，她会代替他去赴今晚的约。
    “晟……!”
    “晟……!”
    微微颤抖的呼唤声音在黑暗之中传了开来，冥王司躺倒在地，这个字将近十年没有在口中说出，可一经出口就犹如洪水猛兽誓要将他吞没。
    ―――――――――――
    [坤羽殿]
    所有的内侍宫婢都能感受到今夜贺兰晟的高兴。
    “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管任何动静都不许靠近半步！”贺兰晟轻快的下了命令。
    殿内很快清场了，贺兰晟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看着早以备下的一桌酒菜，那是司儿最喜爱吃的菜肴。
    夜色在烛光的摇曳下越发深沉，犹如此刻的贺兰晟，那抹轻快的笑意似乎在越来越浅薄。
    司儿，该死的你，如若敢失约……!
    贺兰晟的双手握成拳，指骨关节发出咯咯声响。
    “真失约又如何？”
    门轰隆一声被推了开来，丁飞羽淡然的站立在门口。
    “是你！”贺兰晟对眼前的人露出了厌恶神色。
    “我代替冥王司来赴约！”丁飞羽晃了晃手中的腾龙凌霄令牌。
    “司儿不敢来么！”贺兰晟冷冷道。
    “他并非不敢来，而是不能来！”丁飞羽边走进来，边说道。
    “他不能来，你就能来？”贺兰晟挑眉说道。他对这个说话有条不紊的相貌丑陋的男子越发的好奇，凭着对司儿的了解，司儿不可能会看上个这么一个丑的人为，司儿可是爱好所有美的事物。
    “他来，无非是让你在心口多加一道伤痕罢了！”丁飞羽毫无顾忌的在贺兰晟的身边落座。一手掀开了她所有的易容物品。
    贺兰晟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锐利的让人犹如看见了猎鹰的双眼，这个忽然变成女人的人，脱去了丑恶的面皮后，那面貌也算是清美如玉。可他忽然手掌一拍桌面冷森喝到：“你是什么人，潜伏在司儿身边有何目的？”
    “别问我什么目的，冥王司因为我而回东湖国，你也才能见到他，可我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悲伤的冥王司，我只想对你说，若你不爱，就放手！”丁飞羽的眼神与贺兰晟碰撞着。
    “放手？他是我的司儿，我为何放手！”贺兰晟大怒。他对司儿的感觉竟然要这女人来说让他放手。
    丁飞羽双目紧紧的锁住了贺兰晟，她道：“利用了他就够了，为何还要加上伤害，他并不欠缺你什么！你不爱他就放手让他自由！他一个女儿身却被强装成女子，难道你不觉得她活得很累么！”
    “是他让你来说这些话的？”贺兰晟双眼发红，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原本帝王气势满脸的他似乎瞬间的垮落般。
    “不！”丁飞羽差异于贺兰晟的忽然失落。难道她的猜测有误，贺兰晟对冥王司并非真无情？
    “不是她让你来说的，你又知道了什么！”贺兰晟大吼。
    “我知道了你对冥王司的所有残忍往事！”丁飞羽冷冷的说道。
    “不……！“贺兰晟摇头怒斥，他似乎有点崩溃。
    丁飞羽却不顾一切的说道：“十年前离开你的司儿，为何你会一直找不到你知道么，因为他不断的换容颜以掩盖了你所喜爱的他的容貌，十年间他行遍天下，他是何等的开心！”
    “原来如此，十年间，我只是给了司儿的画像广派人手在天地间收索，曾有一度我以为他死了……！”
    丁飞羽看看暗沉的天色，也是时候要离开，她来只是想让贺兰晟解除对冥芊阁的威胁，于是她便道：“明日，他和我就会离开东湖，贺兰晟如若你对冥芊阁有任何不利，我丁飞羽绝对会踏平你的东湖国！”
    “离开？”贺兰晟的俊逸的脸瞬间的僵硬住了，他忽然起身，便是夺门而去。
    该死！难道他是要去冥芊阁寻冥王司的麻烦？丁飞羽转身便朝着贺兰晟追了出去，可脚步刚出了门口便被忽然闪身出来的影索拦住了。
    “丁大人，可否容卑职阶跃说几句！”影索道。
    丁飞羽一愣：“你知道我身份！”
    “卑职失礼，您刚才透露出来的那句丁飞羽绝对会踏平东湖国这句话，王上是因为心慌而没留意，在下可听的确却，现在满天下的人谁人不知道漠北的第一个女司徒大名叫丁飞羽！”影索低沉说道。
    “好，那你想说什么！”丁飞羽道。
    影索却忽然跪在了丁飞羽的眼前，他低沉道：“请丁大人让冥阁主留在东湖！”
    “这是为何！”丁飞羽大惊。
    “因为王上需要冥阁主！”影索道。
    “贺兰晟百般凌辱冥王司，怎么还会需要他？”丁飞羽困惑道。
    影索说道：“你们，包括冥阁主在内，都误会王上了。”
    “从何说起？”丁飞羽冷冷道。她今天是亲眼所见贺兰晟对冥王司的伤害。
    影索轻叹道：“王上还是王子时，对阁主的利用是不争的事实，可他确实对阁主动的是真情！”
    丁飞羽冷笑道：“凭你一人说，怎可相信！”
    “凭卑职跟在王上身边二十余年，当年的事我全部看在眼里，王上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并不被先皇所待见所有才造就了他想夺权的野心。但是野心都是在先皇身体抱恙时才起的，那时后二皇子已经认识冥阁主整整一年了！”
    “哦，你可以说利用冥王司是贺兰晟爱着他，而顺便的利用，但是后来的伤害呢？”丁飞羽厉声问道，她根本就不信影索的话，她觉得他是在为他的主子开脱。
    “后来的伤害，全都是太子妃冥紫悠一手造成！”
    影索的话忽然的让丁飞羽瞬间的呆住了。
    “丁大人，你继续听我说下去！”
    当时的太子殿下夫妇见先皇身体日渐虚弱，怕私下权势越阔越大的二皇子将来会谋夺皇位，于是两人便先起了心要谋害二皇子！
    三番两次的谋害，险些还将冥阁主一起拖下水，二皇子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于是为了避免冥阁主受伤害，二皇子逐渐的不让阁主跟随在他身边。
    而太子妃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妹妹不顾冥芊阁的一切与二皇子的爱恋，在太子与妹妹之间，太子妃选择了自己的夫君，而对于冥阁主的下场是将会因为女儿身而受尽冥芊阁上上下下之人的责罚，四大长老也保不了冥阁主。因为那对冥芊阁来说，是一场如同天雷般的欺骗。
    那时无忧无虑的冥阁主当然不知道他身后的危险处境，二皇子出于保护阁主的心，力挽狂澜的办法只有太子死，所有他就威胁阁主下毒。
    而被阁主冷落了些时日而郁郁寡欢的阁主，在万般无奈之下也就对这太子殿下落了他研发出来的毒药。
    太子病逝的那一夜，经历丧夫之痛的太子妃来找二皇子，意在刺杀二皇子。二皇子当然有所戒备，但是念在她是阁主的姐姐，所有放了她。可太子妃并没有罢休的样子，她报仇心切竟然将所有的真相告知了太子殿下原先的幕僚为首的肖太傅，怎知朝堂上风云异变，太子一死那些太子党早就树倒猢狲散，肖太傅就以此为威胁，若想冥阁主生命无忧，二皇子便要娶肖太傅的女儿为王妃。
    为了阁主，二皇子答应了。可他痛恨于冥紫悠的不顾亲人的安危三番两次的想谋害自己的妹妹，这番歹毒的妇人，他怎么可能放过。那一夜太子殿内，是二皇子抓着冥紫悠将毒药灌了下去了，而并非是太子妃被妹妹气得服了毒。
    而之后，不明原因的阁主一直以为姐姐的是是因为被他所气，所有内疚自责不以，进宫来听见二皇子的一段虚情假意的嘲讽，更是信以为真二皇子从头到尾的都是在利用他，在骗他，所有他逃了，远远的躲了起来。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二皇子故意安排的，因为怕肖太傅对阁主不利，所有二皇子想让阁主暂时的离开他的身边，一直到他登上王位掌握实权时，才能将确保阁主在他的身边安全无虞。就这样，半年，半年二皇子对于冥阁主并非置之不理，而是派了人暗中查看冥阁主的一举一动来像他汇报以燃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半年之后，先皇病逝了，那一夜二皇子如愿蹬上了王位，他既高兴，可有悲伤，高兴的是他终于登上王位，悲伤的是阁主还不能回到他的身边，因为新王继位，大权还在朝中的几名大臣手中。
    于是那夜，从来不喝酒的二皇子喝醉了，醉醺醺之下靠着酒意的冲动竟然独自跨马来到了冥芊阁。可阁主对二皇子的怨恨太深，根本就不愿意接见甚至辱没二皇子，二皇子因为酒意上头才会做出那般的错事出来！
    丁飞羽愣愣的听完了这跟她所知道截然不同的真相，她问道：“你说的可是真？”
    “影索如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
    “既然贺兰晟处处为冥王司着想，为何今天会做出那般事情来？”丁飞羽问道。
    影索继续说道：“十年前，被冥阁主的血惊醒过来的二皇子，被彻底的惊呆了，也悔恨不已，他不知道他这一放手，冥阁主竟然就离开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二皇子也蜕变成了掌握实权的王上，他不断的派人找寻阁主的下落，可是失望，得来的都是失望。在前夜，王上忽然得到了阁主回来了的消息，狂喜之下更被一个意外打击，那便是阁主不止回来了，还带着女儿而来。盛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跨马狂奔而到冥芊阁，看到的又是冥阁主与你丁大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理智冲昏了脑袋才会又做出了错事。而历经十年蜕变，冥阁主依旧是对王上的不可谅解，而王上早就蜕变成了万人追捧的帝王，他要什么便有什么，他更容不得他所心爱的人对他的抗拒。前日如若是换成别人敢如同阁主那样的态度对待王上，那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误解！”丁飞羽叹了口气。一个固执，一个霸道。
    “丁大人，我们快点去冥芊阁吧，如若又是阁主与王上凑在一起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大事！”影索说道。
    “好，我们快去！”丁飞羽也是心头一惊，冥王司可是喝醉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