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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家?”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满世界,坐落在繁华皇城,闹中取静的秀云山谷之中的连绵建筑让丁飞羽咋舌。
那依着山坡而建的青灰色建筑群,宏伟壮丽着实让人惊叹。冥芊阁在东湖国有几百年的历史,愈久弥新的古朴气息在魁梧之中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冥王司抱着刚刚睡醒的芙蓉下了车,点点头,刚要说什么时,山庄前的墨色大门忽然轰隆一声打开,四名精神抖擞,鹤发红颜的老者走出了门扉,身后还带着逾百名弟子一样的人物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鸿青”
“百里”
“莲琦”
“胡策”
“恭迎阁主回庄!”
冥王司放下手中抱着的芙蓉,以此扶起了眼前的四位老人道:“四位长老,快快请起!”
那四名老人,依次起了身,八只眼睛利索的盯着冥王司的脸左右瞧了个遍后乐呵呵笑道:“阁主一别十年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额,长老们说笑了!”冥王司唇角咧出了一个纯净的微笑。他在冥芊阁里的这四个老人眼里,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当年父亲年迈才得了他与姐姐冥紫悠一对双生儿,撒手人间之时便将他们二人托付给了四位长老。所幸这些年也好在有这四位长老在把持着冥芊阁的要务,也让冥芊阁在阁主常年不再的情况下蒸蒸日上。
白发苍苍的鸿青老人指着灵枢儿道:“这小兄弟想必就是经常写家书过来的灵枢小徒儿了吧!”
灵枢也乖巧,急忙的俯下身道:“灵枢拜见四位长老师傅!”
“诶,好!”四个老人慈爱的点点头后,转眼眼眸聚焦在了丁飞羽和芙蓉的脸色。
“这位是?”百里老人眼眸之中看着芙蓉带着狐疑。
冥王司莞尔一笑,一手手拉来丁飞羽将她护在臂弯之中一手抱起芙蓉而后笑道:“这是我女儿芙蓉!”
“……!”
静默在这空间回转着,四大长老身后的子弟徒儿们窃窃私语着。
“咳咳……!”
莲琦老人清了清嗓子后笑道:“阁主保密得真好,家书之中从来不提及这事!”
“诶~,阁主今年都二十又八了,生子是好事,好事!”
胡策笑了笑。芙蓉本就生的聪慧,她也早就听从了冥王司的吩咐,跳了下地,微微俯首后甜甜的说道:“芙蓉见过四位爷爷!”
“唉,使不得使不得!”四个老人惊喜溢满了怀。十年的光景,冥王司长大了,老阁主可谓是在天也欣慰了。只可惜又是一个女儿身。
“我口渴,能进去了吗?”芙蓉调皮的仰着头叫嚷道。
这一句撒娇的话儿一出,众人才醒过神来,他们在门口站得太久了,这才恭恭敬敬的迎了风尘仆仆的冥阁主与夫人,少主进了山庄。
进了庄,莫名其妙的被拉去了思祖阁拜了冥家的列位祖先,以是过了饷午时分,见芙蓉似乎是睡意起了,冥王司就为丁飞羽她们母女安排了寝室午睡去了。
而他独自一人来到了百草堂,一早就料到了四大长大在等着他。
“来,坐下!”鸿青来人将冥王司拉来坐在了正位上后,四名老人才齐齐给冥王司跪拜了下来。
“既然阁主回来了,也该安生立命,好好的掌管冥芊阁的所有事物了!”
冥王司沉默了片刻,站起身道:“四位长老请起,此次司儿也只留待今天一天,明日便会离去!”
“什么,为何,阁主这是为何?”四个老人一听冥王司这么说,顿时便慌乱了起来。
情急之下,性格本就急躁的莲琦老人开口便说道:“如今阁主,难道还放不下十年前的那段孽缘,而至今不敢在东湖就留……!”
“莲琦……!”
其余三位老人的出声喝止,早以阻拦不竹莲琦的快舌。他们四人都心知肚明,为何冥王司会起开东湖国十年之久都不曾回来一遭,这全都是因为往事作祟。
冥王司的脸色早以惨白一片,他失魂落魄的在莲琦的悔恨之下行出了百草堂,一路在载满了草药株苗的花园里跌跌撞撞的行走着。
他不是怕那人的纠缠,而是冥芊阁内的一草一木都留存着姐姐的气息,让他平静了十年的心,再度翻腾滋血绽裂。
他与姐姐是双生,有着相同的惊世美貌。那时年少,便是与姐姐追逐打闹于这阁中的花花草草间。
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便满目疮疤,一地狼藉。
行过了后山的青莲湖边,穿过了漫山遍野的凌霄花海,上了赏花台,冥王司以被沾染了一身的花香气。
赏花台,不过是一块三平方米大小的岩石,冥王司做在前,看着碧绿的湖水,火红的花海,扯来一片叶子,放在唇瓣下轻轻的吹起了一曲安魂的曲子。
哀怨绵长,权当安抚那枉死在他手中的两个亲人。
毫无睡意的丁飞羽本在湖边散步而行,忽然被哀怨的曲子吸引住了脚步,她静静的走上了赏花台,看着冥王司的背影,忽然的她眼眸有一丝的酸涩,她觉得,她平日里看见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冥王司就如同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假象。
一曲毕,冥王司放开手心,那残破的叶子随着风飘荡而去。他没有会转身,只是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吧,站着不累么!”
丁飞羽走了过去后,坐在冥王司的身边,脸搁置在冥王司的肩膀上,轻声道:“这地方看着真舒服!”
“嗯,姐姐也这么说过!”冥王司伸手搂住了丁飞羽的腰肢。
“姐姐,你有姐姐?”丁飞羽差异道,冥王司十年未归东湖国,为何他姐姐就没有露面。
冥王司仰起头淡淡的说道:“她死了,刚刚那曲子就是吹给她听的!”
“哦,抱歉!”丁飞羽看着冥王司尖稍的下巴。感受这这男人异样的伤怀。东湖国让他如此悲伤,早知道冒险也要走阿克苏平原路线。
“没事!你跟我姐姐很像。”冥王司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彼此再度沉入了寂静。
“哈?”丁飞羽莫名其妙,轮年纪,冥王司可比她大几岁。论样貌,冥王司的姐姐应该也是个绝色美人。
“性格!”冥王司补充了句。
而身后远处,那身披着名黄色团龙披风的男子,阴霾的双眼看着前方那依偎的两人,尤其是丁飞羽身上还穿着男装。
那男子双拳紧握,青经暴涨,仿若要将那两人粉身碎骨般。
司儿是离开了他,可他依旧只能属于他贺兰晟一人,别人怎可触碰!
一股风夹杂着杀气,冥王司陡然睁大了双眼,手猛的将丁飞羽推离了自己的身侧。
那袭击而来的剑尖,在触碰到冥王司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及时被收了回去,贺兰晟冷冷一笑,看着并不躲避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的冥王司时,双脚猛的一踢,将冥王司踢翻在地后俯身下去,单手反剪住冥王司的手臂。就以那么亲密的姿势贴合着。
被推出几米远的丁飞羽,一见那陌生男子以那般霸道的样子禁锢着冥王司时,她奇怪冥王司并不反抗时,起身正想扑过去解围时,一把利刃横在了她的脖颈处,身后便有人道:“你最好原地呆着!”
丁飞羽浑身一僵,这两个突袭他们的男子并非是夏国的刺客,到底是谁!
“司儿,你最好叫那男子别动,你也知道影索的剑很利!”贺兰晟就这么压制着冥王司,指尖轻轻的撩拨着冥王司散落在脸颊上的乱发,鼻尖淡淡的吸取着冥王司身上的淡淡的凌霄花香,这是他最为喜爱的味道。
冥王司侧脸贴着岩石,他困难的说道:“贺兰晟,你还是这么卑鄙!那人若是伤了半条头发,你用卑鄙手段得来的东湖国会为着那半条头发陪葬!”
“哦是么,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会得罪人!该罚!”贺兰晟有利的指尖狠狠的掐着冥王司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过来,看着冥王司的面容,心疼的拂过了冥王司眉心上的那一刻水珠般的疤痕后,竟然俯首稳稳的落在了冥王司的唇瓣上。
空气似乎是被静止了。丁飞羽睁大了双眼,远处那两个男子在干什么?那陌生男子对冥王司做出如此露骨之事,冥王司为何不反抗?
“别动!”发现了丁飞羽像逃脱,影索低沉的喝到。
“你们是什么人!”丁飞羽质问道。
“你无需知道!冥阁主知道便可!”影索冷冷说着。
“该死!”丁飞羽暗骂。都是因为大意,才会让这两人偷袭成功。而这两个人看似是冥王司的旧识。
难道……!
他是女人?
丁飞羽忽然想起了冥王司对引诱三公主的厌恶……!
而远处的冥王司,因为唇齿被人撩拨调戏,一股愤恨在心底油然而起,他过分精致的双眼露出了怒火,双手一使劲,便远远的脱离了不设防的贺兰晟的禁锢。顺势的给了狠狠的一个巴掌。
唇角滑出了血丝,贺兰晟似乎是被激怒了,他大步跨越至冥王司的面前,顿时两人便混战了起来。
“司儿,你竟然敢反抗本王,你的任性十年了难道还没改过?”贺兰晟怒喝着,他一招一式留情七分,而那疯了般的冥王司却招招要他命。
“我说过,再见你我是敌,是敌!”冥王司怒吼着。
而远远的闻讯赶来的四名老人,看见了赏花台上的乱战纷纷大吃一惊的怒喝道:“阁主,冷静……!”
如今的贺兰晟不比当年,哪怕一个臣子言语对他有所冲撞,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更别说这次冥王司与他大动干戈。
“影索大人,您还愣着干什么!快制止!”鸿青老人大叫着。他不想看见那两个打斗中的人任何一方有闪失。
影索却低沉说道:“王上,自有定夺,我们无须插手!”
王上!那人竟然是东湖国的君主贺兰晟!丁飞羽惊诧不以。
冥王司的很多武功招式当年都是贺兰晟教的,这场打斗完全是在贺兰晟的控制之下。
似乎是有所不耐烦了,他猛的一踢腿,将冥王司踢翻在地,双手更是将冥王司的手紧紧禁锢而起。
四大长老见打斗停止了方才围拢了上前来,伏在地上道:“我王请恕罪,请恕罪!”
“你们这四个老家伙来得正好!”贺兰晟冷冷一笑后回转过头看着冥王司道:“司儿,你听好了,你既然这么想逃离我身边,我偏不让你逃,到今晚为止,你不乖乖的进宫找我,我杀了这四个老家伙,顺便铲平冥芊阁,反正这地方你也不怎么留恋!”
“杀了我,贺兰晟,你杀了我啊,为何要折磨我!”冥王司怒斥着。
贺兰晟的指尖拂过了冥王司苍白的脸后莞尔一笑:“我还不舍得这艳丽神色越发浓烈的脸面!记住了我刚刚说的话!”
贺兰晟冷笑着甩开了冥王司后甩袖离去。影索随即的将剑一收,跟随着贺兰晟的脚步而离去。
赏花台上,独剩下四个老人和丁飞羽,冥王司!
“孽缘,孽缘!”三个老人摇头着叹息而去独剩下了鸿青老人站立在场。
丁飞羽朝着趴在地上的冥王司走了过去。“你没事吧?”丁飞羽问了句。
“你别过来!”冥王司别过脸,一颗眼泪砸落在了丁飞羽的手心。
“冥王司……!”丁飞羽撰这手心中的一滴濡湿低沉的呼唤道。
“都说了别过来!”冥王司伸手将丁飞羽的手拍打了出去,转身纵声一跃,朝着赏花台下的清凉湖一跃而下。
他的狼狈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不像让别人看见他难堪的眼泪。
“冥王司……!”丁飞羽看着沉入了清澈湖底的人惊叫道。
“让阁主去吧,他水性极好,不会溺伤!”鸿青低沉道。
“鸿长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飞羽急切的问道。
“孽缘,想断都断不了,可能你也猜测到了少许,让你知道也无妨!”鸿青一声叹息之后便对那段陈年旧事袅袅道出。
话还要从阁主出生开始。阁主本来有个姐姐冥紫悠,他们是双生,也一样有这同样的身体,阁主是女儿身,可冥芊阁素来以男儿掌管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老阁主便决定,让阁主一出身就以男装似人。
而那时东湖国的太子并非二皇子贺兰晟,而是大皇子!机缘巧合,紫悠与大皇子相识相恋最后也成了东湖国的太子妃,借着这个姻缘冥芊阁与东湖皇室的关系在一步拉进了,而阁主与姐姐的关系本就亲密,所有那时便性格天真的阁主三天两头的住皇城,由此一来便认识了野心满怀的二皇子贺兰晟。自然他女儿身的身份也被他识穿。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作祟,年少的阁主竟然爱上了阴险冷莫的贺兰晟,这在冥芊阁可是大事,因为如若阁主爱上的男子是王侯贵族,他还怎么能承当起冥芊阁的重担。而一旦冥芊阁阁主的身份是女儿身的这一真相被识破,给阁主带来的将是杀身重祸。
而当时正在谋划太子之位的贺兰晟当然不会拒绝自动送上门来的冥芊阁阁主,因为他同样的拥有与太子妃一样的惊人美貌。
被冲昏了头的阁主对贺兰晟是言听计从,千方百计的依附着他。他看不清贺兰晟对他的爱不过是利用,从他的嘴里挖出太子的机密,当贺兰晟得知太子这阵子身体抱恙时,竟然怂恿阁主下毒残害。
阁主举棋不定,贺兰晟就冷落他。更是蛊惑阁主,只要太子死了,他将来登上王位,那阁主就是他身边最为珍爱的王妃。
最终年少无知的阁主做下了不该做的事,当时的太子殿下对贺兰晟早有防备,可对太子妃是绝对的信任,阁主便装成了姐姐的样子,带上毒药,将太子殿下送上了西天。
想那太子妃也是出身冥芊阁的人啊,她那里不晓得那能让人如同得了弱症般虚弱而死的毒药是出至谁人之手,她接受不了她的夫君竟然是死在自己妹妹的手中啊,她疯了般质问了贺兰晟,贺兰晟这才道出了阁主与他的关系。第二日太子妃便服食了与太子同样的毒药而死在太子殿之中。贺兰晟就对外宣布了太子妃因为悲伤过度而殉情,当时阁主也是信的。
阁主愧疚于姐姐间接死于他的手中而整日精神恍惚,悲伤不已。
一个月有余,贺兰晟真真的成了东湖的太子。在偶然之际,出宫许久的阁主忽然进太子殿找贺兰晟,竟然误打误撞的听见了贺兰晟与宠妾之间的床底调笑声,更是以嘲笑他冥芊阁阁主的愚蠢为主。
一刹那间,阁主忽然明白了,贺兰晟不过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手除去了他的眼中钉,是他的愚蠢无知害了太子姐夫,与姐姐。姐姐更是因为被他这个妹妹活活气死,并非殉情于太子,而且也是吃着他配制的那毒药死去。阁主当场吐血不止。
失魂落魄的逃回了冥芊阁,阁主整整将自己封闭在房中半年有余而贺兰晟在也不过问阁主。
半年之后,贺兰晟名正言顺的登上了东湖国的君王宝座。那一夜宴请百官之后,贺兰晟似乎是乘着酒性竟然跑来冥芊阁找阁主。
阁主本就恨这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子恨之入骨,不愿相见下自然是冷面嘲讽,贺兰晟大怒硬是闯进了屋内,自然又是一番打斗,一直打到了这凌霄花海下。
可这贺兰晟自幼便跟从将军习武,阁主那里能是他的对手,卑鄙的贺兰晟不仅重伤了阁主还卑鄙的强行蹂躏了阁主的身体,更是以剑指着阁主逼迫阁主三跪九叩唤他一声王上。
屈辱与心碎让阁主痛不欲生,他痛恨的看着那龙袍加身的卑鄙男子对他的残忍,他竟然以手握住了贺兰晟的剑,刺穿了自己的眉心,意想毁了他那惊世的容颜。
是贺兰晟的剑收得快,可那伤痕早就刻在了阁主的眉心与心尖里。血从眉心处注入了眼睛,滑出了眼角,或许贺兰晟也被吓住了,竟然就那么站着看着满脸血痕的阁主消失在眼前。
就这么的,从那一夜起,阁主就失踪了整整十年,十年里听闻贺兰晟多次派人天下大肆收索阁主的下落,可惜都未果。而我们冥芊阁偶尔也只能收到灵枢代为执笔的家书,一直到阁主今日毫无征兆的回了东湖,贺兰晟又如此的找上门来纠缠了想来阁主真的是不该回来。
丁飞羽听着鸿青老人的叙述,恍然大悟,却也不得不佩服,冥王司的男装骗过了天下人。连她在她的身边这么亲都没发觉到有异
现在一想起来,冥王司不愿提起的悲伤竟然是如此。可那时冥王司年少无知而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姐姐应该也没有怪责于他。
“请您还是带上阁主离开吧,贺兰晟的责难让老夫们来担当便是,老夫们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十年前的那个孩子的悲伤再度从演!但还请阁下对阁主的身份给予保密!”鸿青沧桑的说道。
丁飞羽一愣,她微微俯首道:“不,难道要冥王司逃离一辈子?”
“那又该如何?”鸿青长老道,他也想让阁主将心结了断,可是面对咄咄逼人的贺兰晟,岂是那般容易的事。
远方清凉湖里忽然哗啦一身,冥王司苍白了脸跃上了岸,他头也不回的穿行于凌霄花海之中的身影让丁飞羽的内心一阵发疼。她忽然记起那时她问他世间可有忘情之药时,他的凄然一笑。
“鸿青长老,所有事情交给我吧!”丁飞羽跳下赏花台,独自一人跟随冥王司的身影离去。他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再度踏上这块伤心之地,所以她又必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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