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记之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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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吴则刚跟佟灵早早就过来，万店长亲自带他们去看了房间。
    迷书街是有历史底蕴的书香之街，整条街的店面都是古色古香，主打古籍、古籍拓本、笔墨纸砚等，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店。往来的都是些收藏家、历史学家、学生等。
    万店长的万章书店，在街的中心位置，占地六百平米。
    左边隔开一条巷子，就是一栋八层小楼——万章小楼，租给一些来此小住的客人书友等等，顶层是专门留给书店里的兼职学生作为临时的住所的。
    房间不大，却很齐全，一房一厅，有阳台，卫生间，阳台上还种植了几盆盆栽。
    “好了，你们先收拾一下行李，吃饭的地方，这是地图，店里的学生整理的，方便你们就餐。”万店长还很贴心地递了一份地图，上面标注着饭店。
    “谢谢店长。”两人很感激店长的贴心。
    晚上十一点，两人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今天他们通力合作，把之前积压的文件录完，吴则刚还帮忙整理了一部分的书柜。
    “两位辛苦了。”万店长也收拾好东西，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不辛苦。”
    “嗯，走吧，请你们吃夜宵吧。”万店长热情邀请。
    “还是我们请您吧。”吴则刚赶紧摆手。
    “胡说，你们还是学生，自己都难养活自己。”万店长瞪他们一眼，“这顿我请，我有事要请教二位。”
    “店长客气了。”吴则刚跟佟灵对视一眼，无奈，万店长不死心，要刨根问底。
    “老板，来三份爆羊肚，三份羊肉串，一份羊肉饺子，一份羊骨汤，三小碗素面。”万店长直接点菜，“这家羊肉馆，味道纯正，很美味。”
    “谢谢店长招待。”佟灵先把餐具用开水烫了一遍。
    “来，店长喝茶。”吴则刚帮大家倒茶水。
    “你们对于灵魂怎么看待？画斋的事情，你们怕吗？最后是如何解决的？”万店长果然旧事重提。
    “店长…。”吴则刚跟佟灵叹气。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说，但是，我必须问，这对我很重要。我追寻了半生，需要一个答案。”万店长严肃起来。
    “我们…我们不知如何说起啊。”
    “边吃边说，就当做饭桌上的浑话。”万店长笑道。
    “这…”吴则刚叹气。
    “就当做一个故事，把人用甲乙丙丁代替就好了。”万店长喝了口茶，提议道。
    吴则刚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就姑且那么一说，你就姑且那么一听。”
    “甚好。”万店长满意点头。
    美味的菜肴上桌了，三人开始边吃边说。
    吴则刚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缩减了好几成。最后华才贵那段，更是半点没提。
    万店长听得津津有味，连东西都不吃了，只是喝茶。
    “那华先生，怎么回事？”万店长疑虑道。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华先生，几乎没出过门，晚上也会休息吧。平时，倒是跟人无异。”两人对此也无解。
    “能看得见，摸得着，拿得起东西？”
    “是啊，与人无异，感觉就是思维迟钝了一点。”佟灵补充道。
    “你们触摸过他？”
    “没有，我们跟他没有肢体接触过。”吴则刚很确定三年里，没跟他有过肢体接触，不然早发现。
    “真是不可思议啊，灵魂居然还能实体化。”万店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店长，这只是一个故事，你不能当真啊。”吴则刚提醒道，“像这些东西，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灵魂之说，自古有之，何况，他们伤不了人。”万店长还是很有兴趣。“那他是如何消失的，为什么会消失。”
    “他是心愿已了，然后随风而逝。”
    “保持着一股执念就能存活，觉醒了，居然就自动消失啊。而且，几个人的实体化程度还不一样。”
    “应该是因为画的原因。”佟灵突然接口道，“刘苏是章梓书手中的画，那么，章梓书应该就是画斋里的画。那么华先生本人，跟画，或者说画斋融为一体。画斋等于是华先生的世界，他是可以随意走动，跟人交流，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这也太玄幻了吧。”吴则刚揉揉眉心，“小灵啊，你居然还研究到这里。”
    “有点道理。小灵，你的想法很好啊。”万店长沉思片刻，点头夸奖她。
    “我们看第三幅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透过玻璃，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很像章画家那副画。”佟灵跟吴则刚确定。
    “我…没有注意。”吴则刚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否认，看来，小灵并没有放下这件事。
    “难道，那些画是在画斋被毁前画得？”万店长提出疑问。
    “不像吧，有画斋在先吧。不过，画斋在战火中几经损毁。”吴则刚答道，“画斋的画丢失不少，好在画斋的地下室一直保密，无人知道，才得以保存大部分的画作。”
    “我记得店长之前说过，画斋被毁之后，华家请章画师画了第三幅画，画斋揭匾图。然后画斋重建，华先生与画斋融为一体。那么，这件事，章梓书是知情的。”佟灵有不同看法。
    “有道理，你接着说。”万店长点头。
    “后面，章梓书发现了灵魂画斋的秘密，他就制定了复仇计划。那个时候，他穷困潦倒，也没什么助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利用画作来报复。灵魂画斋可以收纳灵魂，这点只有他跟华家的人知情。他提前为自己跟刘苏的灵魂找到了安身之所。他用自己的死离间了刘苏跟孙戈，让刘苏死后灵魂不得安宁。然后两人的灵魂进入画斋，他就躲在背后操纵一切。”佟灵对于章梓书的印象很不好。
    “不错。”
    “或许是因为华先生跟画斋融为一体。章梓书把这些画作卖给华先生，送入画斋，等于送入第三幅画。总之，第一幅跟第二幅既有实体，也有虚体，但都在第三幅画里。”佟灵猜想道。
    “有道理，有道理。”万店长点头。
    “反正这件事都过去了，小灵啊，这些只是猜想，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想太多，反正得不到验证，免得自己吓自己。”吴则刚并不愿意佟灵还在这件事上过多地求证。
    “说不定后面有机会验证呢。”万店长笑道。
    “不要了。”两人不约而同头皮发麻，口干舌燥，那种从灵魂生出来的战栗，一次就够了。
    “哈哈，开玩笑，你们太紧张了。”万店长得到了某种想要的信息，没有在多问，“来来来，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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