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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心里明白,泽桑说得没错,润玉日理万机,哪里会注意到她呢,哪怕有一日她消失了,怕是润玉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谁也不会来。
见邝露不答,泽桑以为说动了邝露,乘热打铁道:“走吧,本王带你出去。”
说完却再不等邝露回答,直接抱起邝露腾身而起。邝露惊呼出声,泽桑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邝露不再动作,只是在泽桑的怀里丝毫不敢动,连呼吸也放地很轻。
泽桑目视前方玩笑道:“是你的天帝陛下不给你饭吃吗?”
邝露茫然,“啊?”
“你太轻了。”轻得都像一片可以随风吹走的羽毛了。
邝露低着头不再接话,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直到行至妖族之地,泽桑才将邝露放了下来。
泽桑一落地,便有侍女上前,泽桑看着邝露,吩咐道:“带夫人下去休息。”
闻言,邝露与侍女二人皆是一怔,邝露眼睛睁得老大,“谁是你夫人!”
泽桑转过头,不接话,吩咐道:“将夫人带去本王的雅居。夫人受了伤,好生照看着。”
泽桑直接忽略了邝露的反抗,对着邝露道:“有什么事吩咐下去便可,我去帮你找药,等我回来。”说罢直接转身不见了。
邝露气得直跺脚,奈何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否则定要将那登徒浪子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不过她现在没有灵力,不能硬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与泽桑一般见识,念在泽桑也算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忍了,忍了!
侍女侧过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请。”
邝露不自然地看向四周,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你误会了,我不是。”
侍女还是那个姿势一点未变,而且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像个木头,邝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解释给这个侍女又有什么用呢,反倒越描越黑。
邝露妥协,从侍女的身旁走过,“走吧。”
侍女紧跟在邝露身后,邝露走错路了便会小声的出言提醒。
到了房间,邝露让侍女退了下去,侍女刚一走,邝露嘴角便有黑血冒出,邝露抬手拭去,嘴角的血又冒了出来,像是止不住的泉水一样,从邝露的嘴里冒出。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硬撑,虽然泽桑知道她受伤,却不知到底伤重几何,才能有所顾忌。也因为她已经习惯掩饰了,哪怕再伤重,她也已经习惯粉饰太平了。
邝露拭血的手停了下来,却突然咧嘴一笑,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掌的伤,没有一丝的恢复,血洞更大。被腐蚀的伤口,血淋淋的,看着极为慎人。
哪怕是到此刻,她心里还是想的如何将天机剑送回去,可不能因为她耽搁了。
明明外面是烈日,但在房间里,邝露却觉得像是坠入冰渊一样,像是要把她冻成一块冰。
邝露眯着眼,面前白光一现,似是故人来,那人还是一袭的白衣,邝露将手中天机剑放出,看着眼前的润玉,不敢靠近,她满身是血,会弄脏他的。
“殿下……”这是邝露没了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殿下,我的任务完成了,哪怕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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