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愿君自安好

3.布星台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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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如此,神树的照料工作就交付于你了。”
    神树飘摇,夜色如水,溪流旁魇兽还在安静地睡着,此番场景娴雅静谧,原不过是初次相遇的闲聊,不料夜神为邝露安排起工作来。
    “邝露不才,在家中时便常照料庭中各种仙草,浇灌施肥俱不在话下,”邝露拍了拍胸脯,颇为自豪的说道,“请夜神殿下放心,属下一定把神树照料地好好的,希望能够诞生出更多的神树精灵。”
    “你不是才飞升天界不久么,何来照料仙草之说?”
    “我,我,我是说在人间的时候曾经帮人种植过鲜草,新鲜的鲜,仙草的草,”没想到一时不查,差点说漏了嘴,邝露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掩饰道,“并非,并非殿下所认为的仙界之草。”
    “我竟不知人界还有这种植物。”
    “这种草并不多见,属下也是偶然才遇到的。它虽是人间凡品,但生命力很是旺盛,即使把根去掉,也能独自存活半年之久,若以它入药,人食之可长生不老,仙食之能助长百年灵力。”
    说起这“鲜草”邝露不知觉地露出怀念之情,这鲜草并非她为扯谎胡编而来,乃是一株修炼成精的人间异草,是邝露的旧相识。
    “如此说来倒真是一株奇草,你倒是涉猎广阔,不似其他人界仙人只知炼丹修炼,无趣的很。”润玉看着她微露笑意。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剑眉的凌厉化作柔和,双眸中宛若浸染了万千星辉,让人甘愿沉溺其中。
    邝露仿佛听到耳畔花开的声音。“殿下的笑容真好看,就像看到星星一样,令人心生欢喜。”不知被什么所蛊惑,她无自觉地说道。
    花开花落,转瞬即逝去。
    “今夜已深,不多时卯日星君便要唤起金乌,你早些回去准备,了解一下夜卫的工作,明晚酉时一刻准时去布星台随我布星。”
    不知是因为邝露所说的话,还是什么原因,夜神润玉蓦得收起笑意,一脸疏远地说道,语调冰冷平淡,跟方才判若两人。
    “是,属下知道了。”邝露收起嬉笑之气,低头行礼道,她严重怀疑刚才夜神的笑只是自己的错觉。
    夜神不过轻嗯一声便不再言语。邝露偷偷抬头看去,才发现他早已背过身去,正缓步走向溪边休憩的那块净石。
    他的背影清冷飘逸,邝露却觉得那身影透露着无比的孤寂,抗拒着所有企图接近的人。
    “属下这就回去准备,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哪怕只是一点点,想要靠近他的所在。
    夜神不曾回答,仿佛未曾听到邝露的询问,他走到溪水之畔,俯下身来轻轻抚摸睡梦中魇兽,邝露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那魇兽依旧甜甜睡着,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大约并不想看到我吧,却不知怎么惹他生气了。邝露有些落寞地想着,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去了。几只闪耀的神树精灵对她恋恋不舍,飘忽着跟在了她的身后。
    邝露心情低落地走在回雀羽宫的路上,没了神树光辉的照耀,四下黑暗无法辨别道路,神树精灵像来时那样飘在邝露的前面,为她指引着道路。
    “还好有你们在,要不然我可就迷路了。”邝露说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飞在空中的小精灵们。
    方才走的匆忙,当邝露意识到宫灯被落下时,已经差不到要回到雀羽宫了,不知夜神殿下是否还在那边,又不好返回去取,邝露便打算等天亮之后再去寻回来。
    而在另一边,睡了一宿的魇兽已经醒来,围着神树跑来跑去,与飘摇的树枝相互追逐。夜神润玉站在神树之下,伸手去触碰那飘摇的枝条,却恰巧一阵风拂过,又将枝条吹远,脱离了他的触碰,润玉无奈地摇摇头,只得作罢。
    “魇兽,这是?”只见小魇兽将那盏跌落的宫灯叼了过来,用头碰了碰润玉,轻声啼叫,似是说些什么。
    “你呀,还是这么贪玩。”润玉轻挽长袖,弯身接过魇兽叼在嘴里的六角宫灯,里面的夜明灯没有摔碎,依旧发出柔和的白光,罩在外面的绸面上绣着天宫的景致,每一面上具有一条动作各异的天龙,这是璇玑宫独有的宫灯。
    他手持灯柄轻轻施力一推,六角宫灯便飞快地转动起来,灯面上的神龙上下腾飞,在云层天宫中穿来穿去,而魇兽则开心地围着宫灯四处跳动。润玉看着这景象,想起了从前的那些旧事。
    为何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似乎应当是一条体型长一些的鲤鱼才对。润玉停下转动的宫灯,细细看去,背景的景致还是一样的,略有些陈旧泛黄,画面上的小龙却丝线新鲜,活灵活现,看得出是才绣上的。
    润玉眸色转深,捏着灯柄的右手不觉更加用力了。
    次日白昼,等邝露来到神树旁时,宫灯已不见了踪影。那盏宫灯是她在雀羽宫发现的,她看灯面上的画面有趣,便重新铺了新面,废了好些功夫才修补好的。
    许是值班打扫的小仙收拾走了,邝露心想。她虽心中颇为不舍,不过事务繁多,马上就要当值了,也无暇细细寻找,只得作罢。
    正当酉时,邝露身着夜卫天兵的铠甲武器,捏了一个御云飞咒,全副武装地向布星台飞去。初次当值,她特地提前了一刻钟出发。
    邝露还是第一次登上布星台。布星台,顾名思义,乃是夜神布星挂月之所。它位于天界建筑的最边缘,不与任何一所宫殿相连接,独自悬于九重天之上,景色与天界其他地方有很大的差异,四周环绕的星云泛出不同的光泽,引人神往。
    夜神润玉早已到来,他面对那片神秘的星云,背对着布星台的入口,魇兽安静地跟随在他的身旁。邝露遥遥看去,产生一种他将遗世而去的错觉。
    他的四周聚集着亿万颗星石,布星台是众星升起的地方,也是白昼时它们停歇之处。此时金乌仍在天际,故而星石黯淡无光,看上去与寻常的石头没有什么差别,
    它们依照着星辰的轨迹与相互之间的吸引力各自有着各自的位置,最后围簇成一个又一个的饱满圆环,映照着寰宇间螺旋状的星云。
    “你来了。”邝露登上布星台的时候,润玉便已察觉,他静静站立着,等到邝露渐渐走近了才转身说道,“倒还算准时”。
    “职责所在,邝露不敢怠慢。”对于身上沉重的铠甲,邝露还有些不适应,走起路来有些笨拙。她走到夜神面前,艰难地抬起胳膊行礼道,“夜神殿下,属下初次当值,不知可以为殿下做些什么?”
    魇兽轻巧地跳到邝露的旁边,用头撞了撞她身上厚重的铠甲,而后抬起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可爱地盯着她,充满了好奇。
    “这铠甲又硬又重,你可小心别把自己撞疼了。”邝露笨拙地弯下腰摸了摸魇兽的头,说道:“小魇兽,咱们上次已经见过了,只不过你一直在睡觉并不知道,我是邝露,一位光荣而勇敢的夜卫天兵,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说完还轻轻拍了拍魇兽的头。
    小魇兽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对着她晃了晃脑袋啼鸣出声。“好好好,谢谢你的欢迎,不过罩着我就不用了,以后还是我罩着你吧。”
    润玉看着这一仙一兽的互动,心中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隐着不显,他轻咳一声对魇兽说道:“魇兽,莫要玩了。”魇兽闻言可怜兮兮地和邝露告别,一步三回首地回到了润玉的旁边。
    这边邝露正在与魇兽摆手告别,便听到润玉说道:“向来便是我一人布星,不曾有夜卫帮手,你在旁边静观便是。”
    合着自己只用在旁边看着就行,这身行头算是白穿了。“属下明白了,夜神殿下只管专心布星,邝露会好好担起护卫之责,请殿下放心!”没事的,护卫也是很重要的,邝露暗自为自己打气。
    辛辛苦将那么重的铠甲穿在身上,邝露可不愿承认自己的职责只是在旁边看着。说完她将手放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一边走动着,一边警惕看着周边的情况。
    卯日星君乘着金乌从天际飞过,宛若天界的一颗流星。金乌西去,正是布星之时。夜神润玉飞入星石中心站定,说道:“今日霜降尾火虎,就布九星尾宿吧。”
    每当金乌西落,万物归寂之时,便是夜神润玉当值之时,千万年来,他静寂无声的独自一人,宣告着夜幕的降临,夜夜如此。
    不过从今夜开始,一切便不同了。
    夜神润玉双袖舞动,运起神力,原本沉寂暗淡的星石与神力相呼应,散发出晶蓝色的光芒,渐渐从布星台上升起。
    在神力牵引之下,星石彼此之间相互连接,迸发出一道道磁力光线,各自连成不同的星宿,这些星宿在夜神的指引下缓缓飞升至天幕之上。
    邝露早已松开了紧紧握住的剑柄,漫天闪耀的星象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痴迷地看着,“好美呀,这世间大约不会有比这更加美妙的所在了吧”。
    润玉将神力收归体内,将邝露痴迷地样子看在眼中,听闻此言自嘲道:“看来你这小仙着实无甚见识,不过是些夜夜如此的寻常景观罢了,六界之中奇异景观数不胜数,这又算些什么。”
    “邝露未曾见过殿下口中那些奇景,此时存在于我眼中,让心为之惊叹颤栗的,唯有此时,此地,此一片无垠的星海。”邝露认真地回道,“这片星海,和我从人间还有天界其他地方看到的都不一样。”
    润玉看到万千繁星倒映在她的眼眸中,早已看惯了的星海仿佛真的有了不同的样子。“今夜布星已毕,我有其他事情,你不必跟着,先回璇玑宫吧。”润玉收回目光,转身向布星台外走去。
    “不知殿下是否要去巡查天界各处,夜卫邝露愿一同前往,助殿下一臂之力。”夜神之职不仅要布星挂夜,还要负责夜间的天界领域巡查,而夜卫的主要职责便是随夜神一同巡查,邝露很早就做好了功课。
    魇兽听到她的话,朝着润玉发出啼叫之声,正是想要让邝露跟他们一起。润玉只是轻抚了抚魇兽,对邝露说道:“不需要知道的便无需多问,自归去吧。”
    “是,夜神殿下。”邝露有些沮丧地回道,待润玉与魇兽一起离去之后,她思量再三,终是远远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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