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愿君自安好

22.甜蜜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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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如清风,朗若明月,众仙皆道夜神大殿乃是一位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而今这位如玉君子衣衫尽湿,墨发凌乱,只能对着天河整理妆容。
    修整过后,向来仪容完美的天帝长子,今日也依旧玉树临风地走在回璇玑宫的路上,依旧若无其事地与偶遇的各路仙家点头示意,依旧面无表情疏远有礼,可是那眼中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真难道就是传说中恋爱的腐臭味!连万年冰块夜神大殿也能给融化了,这水神之女不简单呀不简单!众仙纷纷盯着夜神大殿远去的背影俳腹道。
    而八卦的当事人润玉,是没有功夫理会这些的,他满心里想着念着的唯有昨夜邝露羞涩的面庞,与那震动他心弦的话语。
    他想要快点看到她,然后听她将那爱慕之语说一遍,再说一遍。璇玑宫的门他来来往往推开了无数次,从未如今日般心生忐忑。
    润玉走在去雀羽宫的路上,只觉周遭的景色比平时可爱了许多,瞬曦草更鲜绿了,连神树精灵都不像往常那样害怕他,而是三两聚成群凑在他的身边,闪闪烁烁。
    邝露应是醒了吧。她向来脸皮薄,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像那日在北极殿寝宫那样,害羞到将自己用锦被包裹起来呢?她酒醒之后,可还会记得昨夜的事?
    润玉踌躇在雀羽宫门前,不知怎的,明明想快点见到她,却又害怕很快见到她。
    “这个梦真好玩,”雀羽宫门前的瞬曦草丛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梦境气泡破裂的响声,“哎,你别跑,再给我吐一个故事看看嘛。”
    “你怎么能随便看别人的梦境呢?”另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听着应该是自家弟弟旭凤。
    瞬曦草丛后面,锦觅正紧紧抱着魇兽不撒手,魇兽挣脱不出,便又吐出一个蓝色的可见梦,气泡飞到空中,慢慢展现出梦中之景。
    “咦,这是邝露的梦。”锦觅好奇地抬头看着气泡,“从来没见过邝露这个样子,原来她穿女装这么好看呀。”
    “这样窥视他人的梦境不太好吧。”旭凤口中说着,却同锦觅一道津津有味地看着。
    润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快走几步,绕到草丛后面,只见那蓝色气泡中,邝露面色迷离,一个白衣男子与她相对而立,只看得到背影。
    “这个背影是谁呀,好好奇!”锦觅抓着魇兽的长毛,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呀?”旭凤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向走近的润玉,“这个身影可是不多见,是不是呀,我们的夜神大殿?”
    润玉俊脸一黑,一挥长袖将蓝色气泡戳破,“魇兽!我平日怎么教你的,怎可随意吞吐邝露的梦境!”
    听到他的斥责,魇兽触角的光暗了下来,它委屈地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低低啼叫了几声,便转身跑开了。
    明明你就经常让我吐给你看。如果邝露在这里,她便能听到魇兽如是说道。
    “小鱼仙倌,你别责怪魇兽,是我让它吐给我看的。”锦觅劝解道,她还是第一次见润玉发火,生怕魇兽因此受罚。
    “是在下管教不严,锦觅仙子不必自责。”润玉却并未追责什么,轻飘飘带过了话题,“不知锦觅仙子与火神为何会在雀羽宫门前?可是有事找邝露?”
    “昨天夜里我听到院子里有挺大的声响,还以为是邝露回来了,今日便想着过来找她聊天,没想到雀羽宫里一个人没有,她还是没回来。”锦觅手指揪住身边长长的瞬曦草。”
    她莫不是因昨夜之事害羞,不欲遇见我所以躲了出去?润玉心中波澜震动,面上却是不显不露,既然今日正好碰上旭凤,还是先将眼前这件事解决了为好。
    “璇玑宫人丁稀少,在下与邝露巡夜繁忙,昼伏夜出,怠慢了锦觅仙子,实在是惭愧。”润玉微微欠身,向锦觅表示歉意,顺便暗施了一个小仙法,将快被揪烂的瞬曦草叶从锦觅手里拯救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邝露人都很好的。”锦觅连忙摆手道。
    “冷落客人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润玉看了看旁边的旭凤,“不若锦觅仙子先搬到栖梧宫居住?一来人多热闹,二来栖梧宫乃是仙子久居之所,应该会比在璇玑宫住的自在些。不知火神殿下意下如何?”
    “我栖梧宫地广人多,多一个人吃饭也算不了什么。”旭凤偷偷看了眼锦觅,说道,“锦觅想要回来当然没问题。”
    “我真的可以住回栖梧宫?”锦觅一脸惊喜地抓住旭凤的长袖。
    “锦觅仙子乃是客人,当然要以客人为先。”润玉适时插话道,“锦觅仙子不若先去准备准备,在下也有些事情要与旭凤交代一下。”
    “谢谢你,小鱼仙倌,我这就回去收拾!”
    锦觅很快就跑远了,只剩下两兄弟相对而立。
    “大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比如方才那个白色背影?”旭凤戏谑地看着一脸禁欲气质的自家兄长。
    “旭凤,”润玉并未回应他的玩笑话,郑重而严肃地说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与锦觅仙子的婚约之事。”
    旭凤闻言,也收起玩笑的心思,“不知大殿对于婚约之事是什么态度?”
    “让锦觅仙子去栖梧宫居住,这就是我的态度。我一早便知你与锦觅仙子感情匪浅,而我亦心有所属,不愿牵扯到上一辈所谓的上神之誓中。”
    “那我们去找父帝,解除你与锦觅的婚约。”旭凤难掩激动,急迫地说道。
    润玉面色沉沉,摇了摇头,“父帝是不会废除这份婚约的。他想要拉拢水神仙上,平衡各方势力,他需要一个儿子为他求娶水神之女。”
    “我是父帝嫡子,我可以娶锦觅!”
    “可是你身后已经有了强盛的鸟族,你以为,父帝会允许水神与鸟族都成为你的后盾么?”
    旭凤哑然无言。
    “为今之计,只能靠拖。将婚期拖到能够说服父帝的那一天。”
    “会有那么一天吗?”旭凤怀疑地说道。
    “当然会有,”润玉笃定而自信地说道,“我会让那一天尽早到来的。”
    透过兄长那双清澈淡然的眼睛,旭凤看到了其他更深更隐秘的颜色,他似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又似乎并不清楚。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最最亲密的大哥,永远都不会改变。
    锦觅已经跟着旭凤回去了栖梧宫去了,润玉在璇玑宫中找了几圈也不见邝露身影,他去了布星台,去了天溪神树旁,最后怕错过邝露又回到了璇玑宫等待着。
    晚霞已经染红了犬牙交错的宫殿飞檐,马上又是当值的时间了,润玉心中焦躁,正要去太巳仙府要人的时候,邝露却自己回来了。
    她今日去过姻缘府,也回了一趟太巳仙府,最终日将落时,她便回到了这里。早上她方醒来时,心中甜蜜不已。有什么能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令人开心的呢?可是随即她便想到了锦觅,想到了那场婚约。
    自己这般任性妄为,又会让殿下如何自处?
    “殿下。”璇玑宫门前,她缓步走来,轻声唤道。
    漂泊了一整个白日的心,终于回归到正确的地方。润玉大步走向她,不待邝露有所反应,就将她紧紧抱着了怀里。
    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要说酒醒了,所以昨晚的事她全都忘记了吗?还是要说其他拒绝的话?
    夜神润玉,为了在天后荼姚的身边生存,他小心翼翼,他察言观色亦患得患失。
    所以,接下来的话就不要说了吧。润玉将那娇小的身躯从怀中松开一些,而后毫不犹豫地以吻封缄,带着一丝霸道地意味。
    她不可以拒绝,他不允许。好不容易得到的,怎么可能让你溜走。
    邝露还未从方才的拥抱中回个神来,此时更是一脸懵愣。唇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嘴角隐隐传来一丝痛意,口中更是充满了他的气息,她几乎认为自己要被吞噬掉。
    “殿,殿下?”一吻停歇,邝露喘息着唤他,他为何如此不安,是什么让他不安?是我吗?邝露苦涩而甜蜜地想着。
    “叫我润玉。”润玉在她的耳边流连,轻轻说道,呼出的热气吹到白皙的脖颈上,不由得令她一阵战栗。
    “殿下,这样不合适。。”邝露低声说道,声音中似压抑着什么,“邝露不该直呼殿下的名讳。”
    她果然要否认,果然要退缩么?
    “你我两情相悦,还在意这些吗?”润玉双臂收紧,绝不允许她的逃脱。邝露,我的小露珠,你可知道,现在想要逃,已经晚了。
    邝露闻言一震,身体微微颤抖。
    太巳仙人从小便教导邝露,仙人以品行为先,她也一直以此要求自己。但是昨夜的一切将她奉为圭臬的一切破坏殆尽。爱是守候,爱是愿他自安好,可是,如今她却因爱而产生私欲,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怎么面对殿下?怎么面对锦觅?
    “殿下,”邝露艰难而晦涩的开口道,“昨天是邝露喝醉了,”
    “邝露!”润玉蓦得打断了她的后话,“你曾对我立下誓约,你可还记得?”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会永远陪伴殿下身边,不离不弃。”她将那日对他的誓言一字一句宣之于口。
    “对,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润玉沉沉地说道,“现在我还无法给你承诺,但是我要你遵守你的誓言,一直看着我,不离不弃。”
    邝露被他抱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那双星眸中一定燃烧着天地为之殆尽的光芒,她的殿下是一尾真龙,终会翱翔天际,令万物臣服。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她亦坚定如初,不变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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