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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军看着她,笑了,说:“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陈秀雅点头,说:“好了。很多时候,别看我晕的厉害,下了车过一会儿就没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基本上回复了正常。
“哎呀,真了不得。”杨树军笑道:“来我这儿一趟,为的是体验晕车的滋味啊。这么一点路,还晕成这个样子,实在少见的。在这一点上,你算得上是英雄了。”
陈秀雅无可奈何地笑。如果可以,她硬可步行,都不想坐车。可是,时代不允许了。如果靠步行办事的话,黄瓜菜都凉了。
杨树军说:“你的生意忙不忙,还不错吧?”
刚才光顾为晕车难受,陈秀雅几乎忘了来这儿的目的。杨树军的话让她再一次陷入难过之中。
突然,她的眼中不由自主有了泪。她就用这一双泪眼静静地望着杨树军,说:“不好。”
杨树军一怔,似乎不相信,他惊讶地看着陈秀雅,说:“怎么不好了?”
陈秀雅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骨碌碌地往下滚。她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开口,眼泪就是回答。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来,她不是恍惚就是思考,这是第一次落泪,在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面对一个普通的朋友。泪一旦流出来,就好像打开闸门的水,倾泻而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落泪,只是无法仰制流泪。
杨树军有点慌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了。流泪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以说不在乎了。他知道女人喜欢流泪,有的是真正的难过,有的并没有多大的事情也要流泪。还有时候,女人的眼泪,无非是为了让男人哄,就好像孩子一样。但是,他看出陈秀雅的眼泪不单单是难过,还有更深的压抑和委屈。一直以来,他看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更不会随便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的女人。这次,她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
陈秀雅的眼泪,让杨树军呆住。突然,他又像被惊醒似的,急道:“你怎么了,究竟怎么了?”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眼里是关切和焦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说呀。”
陈秀雅低头拉开手包的拉链,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杨树军。然后,就一直看着他。她的眼泪也在把照片递给他的时候,一下子停止。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很平静地注视着杨树军的表情。刚才的眼泪释放了她的难过,这时她感觉到好了许多。
杨树军疑惑地接过照片,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他不明白陈秀雅让他看一张照片是什么用意,但是他还是很仔细地看去。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虽然这只是证件上用的照片,只有肩部以上的一个脑袋,但是这个脑袋算得上是一个很漂亮的脑袋,从这个脑袋上也能够知道这是一个风度翩翩、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应该是三十出头的年龄,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段,也许会有很多女人会为他神魂颠倒呢。看着这张照片,杨树军的眉头皱了起来,突然他想到,莫非陈秀雅和这个男人有了情感纠葛?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剑一样,从照片移到陈秀雅的脸上,用手指在照片上弹了一下,问陈秀雅:“这个人是谁?”
陈秀雅看着杨树军,摇摇头,说:“不知道。你见过他吗?”
杨树军如坠云雾,他被陈秀雅的回答搞糊涂了。“这个人你不认识啊?”杨树军再一次把目光放到照片上,说,“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陈秀雅心中失望,紧紧地盯着杨树军,一字一顿地说:“我被这个人骗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很正常的事情,连一点点特殊的语气都没有。
“什么?”杨树军的反应很激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陈秀雅说错了,更多的是不相信吧。他的话语里透出惊讶和不相信,“你开玩笑吧。”
陈秀雅无可奈何地一笑,说:“我倒也希望我是和你开玩笑,可是,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实实在在的真事。”
杨树军一凛,心中感叹,这样的男人要是骗一个女人或许很容易。但是,陈秀雅怎么会那样幼稚,竟然会被他骗?他总是给她很高的评价,看来是看错了,她也只是一个一般般的女人罢了,说不定和丈夫有了很多无法解决的矛盾,和他诉说来了。这样一想,陈秀雅的形象在他的心中立刻矮了下去。
杨树军淡淡地“哦”了一声,目光望着他桌子上的文件。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事情,他又何必牺牲自个儿的宝贵时间来等她?他有些后悔。接着,又淡淡地问道:“你们交往多长时间了?”
陈秀雅不解,她没有明白杨树军的意思,很纳闷地说:“我和他没有交往,我不认识他,我是说我被他骗了,骗走我好多的服装。”
“哦?”杨树军瞬间明白了过来,他知道他误会了,心中惭愧。脸色一下子缓和下来,说,“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呢?”
陈秀雅点点头,说:“那天,我妈妈输液,所以我在妈妈家。吃完中午饭以后,我去的商城。亚茹告诉我说有一个客户要买衣服,也就是那些滞销的,只要价格优惠的话,无论多少他都要。他说他是一家大型服装店的总经理,给了亚茹一张名片。就是这个——”陈秀雅伸手从包里拿出了这张名片递给了杨树军。
杨树军伸手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听陈秀雅说。
陈秀雅把名片递给杨树军,然后继续说道:“我这儿有很多积压的很难出手的服装,都是我开始做的时候,没有经验进回来的,到现在销不出去,占用了很大的资金,所以我急着出手。见到这样的客户,我当然不会错过。所以,就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拨了出去,那个人来了。我所有那些衣服他都要,我给他打了六折。哦,还有范红大姐的一些,也都卖给他了。他却说他在外地,身上带的现金不够,要带回服装以后再把钱给我们打过来。我和范大姐不同意,他只好给我们付了一点。剩余的他说回去以后给我们汇过来,打了欠条,把他的身份证也抵押在我们这儿,说他付款以后,我们再把身份证给他邮回去。我们认为身份证是一个人身份的证明,还有欠条在手,还怕找不到他吗?就这样他把服装带走了。到了约定的付款时间,我们等不到他的汇款,只好打他的电话,谁知道她的电话已经停用,我们这才意识到是被骗了。范大姐拿着身份证找他丈夫给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个身份证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那么大一个商城,只有我和范大姐被骗了。——这个人是冲我来的吧。”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杨树军,心里猜想杨树军听了她的诉说会是什么反应。
杨树军边听边思考,在听到陈秀雅说“这个人是冲我来的”时,他抬头看她,发现了她也正在看他。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陈秀雅是冲他而来,莫非她对他有怀疑?一丝不安掠过他的心头。
他低下头,问道:“这个人还欠你们多少钱?”
陈秀雅说:“范大姐的是几千吧,我的是三万多。”
杨树军默不作声。
陈秀雅接着说:“本来我想用这些钱还债的,结果……”
“那个商城只有你们两个人用这种方式卖给那个人服装吗?”杨树军问。
陈秀雅点点头,说:“是的。好像那个人也没有去别的柜台。从我们那儿弄走衣服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杨树军说:“那么你来这里的意思是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人吗?”
“是的。”陈秀雅说,“范大姐的丈夫把这个人身份证上的照片拍下来,洗出很多,让我们把照片拿给熟悉的人,让大家帮忙寻找这个人。只有找出这个人来,才能够追回这些钱。”
杨树军表示明白,他点点头。
陈秀雅说:“所以我想请你看一看,是不是认识这个人,也麻烦你把这个人的容貌告诉你熟悉的人,请大家帮我注意一下,一旦发现这个人的时候,告诉我们一声。”说着,陈秀雅觉得心中发酸,忍不住又要落泪。 “也许我不该来打搅你的,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的朋友不多,我都不知道应该去告诉谁,请谁帮忙。”她的声音艰涩,暗哑,但是内心却激动起来。
杨树军长长地“唉”了一声,说:“你有事情来找我,我很高兴啊,至少表明你是把我当朋友的,而且信任我。”说着,他抬头看着陈秀雅。
陈秀雅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杨树军看着她说:“甘肃离我们这儿多远呀,你想过没有,全国有多少的服装厂,他们附近又有多少服装厂,那个人有必要从我们这儿弄服装回去销售吗?主要是这些服装并不是时髦的、利润很大的,他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从这一点上,就知道他是骗你们的。那个人也没有去其它的地方,只买走了你们的衣服就不再露面,也可以说是针对你们而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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