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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红说:“是啊,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这是一个人啊,隐藏起来,我们找的话,也是大海捞针。可是,也只能这样找了。人多力量大,说不定真的有人知道这个人或者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我们只能发动更多的人来帮助我们了。秀雅把这些照片给你熟悉的人,让他们认识一下,万一会找出他呢。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亚茹说:“公安局的警察不帮我们找吗?还用得着我们自己找?”
她认为公安局就是破案的,还用的着别人吗?范红的丈夫既然是警察,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把坏人找出来。
范红看着亚茹,摇摇头说:“警察要是知道这个人在哪儿,当然是会帮助我们找出来的,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啊。所以就只能是找了,根据别人提供线索慢慢地找。警察和我们也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是干了那个行业而已,就和我们卖衣服是一样的。我们让别人和我们一起找,这样范围大一些,不是能够更快地找出那个人吗?”
陈秀雅抬头看着范红,说:“我在家里的时候很少和外间接触,后来在飞天商场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认识杨树军厂长也是很突然的事情……”她垂下眼皮沉思一下,接着又说,“其实我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说能够找人帮忙注意一下的话,也只有杨树军和柳叶。他们接触的人也多。”
范红说:“不管认识的人多少,不管是谁,只要能够给我们帮一点忙的话,不妨都告诉他们。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呀,让他碰了不要让他误了。你把照片给他们看看,也请他们把照片给他们认识的人看看,大家都来留意,说不定就能够找得到。”
陈秀雅赞同地点头说道:“还是大姐想的周到。我去找找他们。”
正要迈步,忽然犹豫一下,说:“大姐不也认识杨厂长吗?他那里是不是大姐说一声呢?”
范红脸上变了一变,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难受,她怎么会去和杨树军说这种事情?就算比这大上一千倍的事情,她也绝不去找他。她比谁都明白,要是她开口的话,杨树军不光不会拒绝,而且会尽力为她去办。但是,她不去开口。现在就算她去要饭,她想她也会越过他的门槛去要。在杨树军的面前,她觉得无颜。时至今日,只要提起杨树军的名字,她的心中就无法平静,她知道这是她无法言说的伤,但是她也只能让这个伤留在她的心中。
她摇摇头,笑了一笑,说:“还是你去吧,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
范红的变化没有逃过陈秀雅的眼睛,陈秀雅也不会相信范红和杨树军仅仅是泛泛之交。她很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衷,所以对于范红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追问。陈秀雅只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范红,说,“那好,我去。”停了一下,又说,“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空?”
范红说:“想知道这个还不容易吗?打一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杨树军正在看一些客户的资料,也就是说,正在工作,突然间接到陈秀雅的电话,让他很感意外。所以在陈秀雅问道他是不是很忙的时候,他说不忙。他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陈秀雅绝对不会打扰他,那么无论多么忙,他都不能说忙的。
陈秀雅听杨树军说不忙,松了一口气,说:“我有事情要到你那儿麻烦你,可以吗?”
杨树军笑着说:“我欢迎你来,有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够帮得上你,我将尽力而为,但是不能对我说‘麻烦’二字。我在办公室等你,你来吧。”
陈秀雅放下电话对范红说:“他说不忙,我可以过去。那我现在就走?”
范红点点头,说:“你去吧。”
陈秀雅扭过头来看亚茹,亚茹也正在焦急地看着她。见到陈秀雅把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亚茹赶紧说:“大姐经管放心,这里有我在。”
陈秀雅点点头,又对范红说:“我走了。”
范红看着平时有条不紊,此时却有些慌乱的陈秀雅说:“你出去直接打车来得快,不用等公交车。”
杨树军推开了面前的资料,望着窗外明亮的太阳光,看起来有些恍惚的样子。他不知道陈秀雅突然来见他是为了什么,她出什么事了?杨树军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她无法处理的大事,不得已才会来找他。他看得出,陈秀雅是一个谨慎稳重而且内敛的女人,只要她个人能够办成的事情,就算费很大的周折也会自己去办,不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开口求人。就连做生意也是一样,杨树军相信陈秀雅是细心的,也相信她是诚实守信的。他说过他的服装她不用付现金,等到出手后在和他结算,但是陈秀雅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看到陈秀雅的坚持,他也顺从了她,他不想挫伤她,不想挫伤她那颗敏感而高傲的心。他知道,这样的女人自尊心很强,很要面子,别人的善意有时候她觉得是一种施舍,她会不舒服,所以杨树军只有按照正常的方式对待她。现在,她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但愿,他能够帮得上她。
胡思乱想一通,杨树军站起身来,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很干净的茶杯,走到饮水机跟前接水冲了冲,把水倒掉,然后才打开茶叶盒子放茶叶。他要在陈秀雅到来之前就泡好茶,然后等她来。
每一个敲门声,杨树军都以为是陈秀雅来了。但是一次又一次,他的眼睛看到的总不是他想着的那个身影,希望一次接着又失望一次,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有些急不可待了。送走了那个车间主任,杨树军再也忍不住,他拿出手机拨下了那个号码。
“秀雅,你不来了吗?”杨树军问道。
正在车上的陈秀雅笑着回答:“我在车上,一会儿就到了。”
放下电话,陈秀雅扭头对司机说:“师傅,你能不能再快一点,我有急事。”她有点晕车,虽然没有多长的路,但是她的腹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她强忍着不去呕吐。
司机瞟了一眼陈秀雅,说:“好的。”
随即,车速快了许多。陈秀雅看到路旁的所有景物飞一样后退,在她还没有看清楚之前已经被甩出很远。
终于,到了服装厂的大门口。陈秀雅从手包里面递过车费,就慌忙下车。腿刚刚迈出车门,就呕吐起来。
司机一看,也下车了。他问:“您没事吧?”他觉得奇怪,这才多长的时间啊,真的有人上车就晕车,他摇摇头,心里说:就这点出息,乖乖在家里待着算了,还跑什么?自讨苦吃。
陈秀雅摆摆手,很努力地说:“没事。”
司机仍然摇摇头,返回了车上,按了一下喇叭,绝尘而去。
呕吐了一阵,陈秀雅感到轻松了很多,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从包里拿出那面蛋圆的小镜子,理了理纷乱的头发,慢慢走了进去。
再一次地听到敲门声,杨树军已经丧失了刚才的热情。他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就在门拉开一道缝隙的时候,他就觉得惊讶,继而被吓了一跳,由不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了?”——面前的陈秀雅脸色黄白,没有一点点光泽,萎顿而憔悴,就好像大病初愈,看起来让人害怕。
陈秀雅淡淡一笑,扬起脸来,说:“不怎么的,是不是吓着你了?”
杨树军的目光流露出无限关切:“吓着我倒是小事,你病了?”说着,他伸手扶起了她,径直走到他的床边,说:“你先躺一会儿吧。”
陈秀雅坐到了床沿上,说:“我没事,不过是有一点点晕车而已,没有大碍,过一会儿就会没事。”
杨树军摇摇头,走到桌子跟前,把茶杯上的盖子揭开,拿起了茶杯递给陈秀雅,说:“先喝口水在说话。”
陈秀雅顺从地接过杯子,冲杨树军点点头。她很难受,不愿意说话。茶不浓但绝对不淡,清雅的香气从杯子里溢出来,飘散在空中。陈秀雅把杯子放到唇边,一点点慢慢地喝,透明的金黄色液体流到口腔,缓缓地滑下喉咙,热但是不烫,喝下去觉得很舒服。一杯茶喝完,肚子里不再那样难受,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润。
杨树军一直在温柔地看着她,和一个哥哥看着疼爱的妹妹一样,眼神里是关切和心痛,有恨不得替她分担的焦急。看到她的脸色好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这么一点点路,你就晕车成这个样子?要是很远的路,你会成了什么样子?”
陈秀雅低下头,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有时候再长的路,我也没事,有时候刚刚上车就开始晕了,说不清为什么,和路的远近没有多大关系。”当然,这个只有她个人明白,心情好的时候,大多不会晕车,如果心情不好,上车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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