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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果然不会吃了她,当裴一寒被带到院落里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可能这顿晚饭并不是她想象中和小说中写的那个样子,什么山珍海味或者是金玉满堂。晚饭居然是在院落中的……露天烧烤!
陈冠勋看样子早就是习以为常了,因为打从他一只脚踩进院子里的时候,脸上就是一副有些无奈又有些忍禁不禁。他牵着一脸茫然的裴一寒的手走进去,屏退了侍从。
一个妇女的背影在火架面前忙碌着,看身形应该是陈妈妈没错,但是这身打扮……裴一寒实在是无法和上午那个雍容的妇人画上等号。因为她穿了一件很是随便休闲的衣服,上身黑色的长袖被高高挽起,下身一条运动裤还是喇叭式的那种,是有些过时了。她用一条发带将头发绑成一个揪,还是歪扎在头的一侧,双手拿着签子在火炉上面翻烤得不亦乐乎。
陈冠勋走上前去喊了她一声:“妈。”
妇人头都没有回,“来了,坐吧。”
陈冠勋无奈耸耸肩,对裴一寒说:“你先过去做,我去帮她弄。”裴一寒哪里肯?一般要表现自己娇小的女生早就乖乖听话,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女子,如小鹌鹑一样的坐在角落里等着他们上菜了。可裴一寒打小就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什么时候轮得到让别人动手她在一边看着的时候了?当下就反对,“我来!你去坐!”然后也不管陈冠勋的阻拦,直接冲过去。
“阿姨,我来帮你吧。”
陈妈妈抬眼看了裴一寒一眼,说:“这东西看着容易,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没有烤过,还是去坐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裴一寒哪里肯,既然陈妈妈不同意,那她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好了。直接从一边拿过已经穿好的肉串,寻了另一个燃起来的炉灶放在上面烤起来。一开始是有些难以掌握,炭火的温度让她本能的感到害怕。然而烤了一会,她觉得还是挺有趣的:“我感觉这就像是做饭一样,厨房也有很多乐趣啊。”
“你觉得有趣?”
裴一寒点头:“当然了。”
“为什么?女人不都是希望自己保持着一双纤纤玉手,远离油烟。有句话叫做:上得厅堂绝不下厨房。”
“啊?阿姨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我可从来都不知道。”裴一寒将肉串翻了个面继续烤着,说:“其实呢,做饭是挺烦人的。油烟机再怎么厉害还是会弄一身的油烟味,要是做个油炸的菜出来,还得小心不被它给毁容了。可是啊,眼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食材,被一点一点的转换了姿态,最终盛出来在盘子里。看着它们的样子再想想之前的样子,就会有一种成就感。如果做得足够好吃,让吃到嘴里的人说一声‘好’,那种喜悦可比用十张面膜让自己变得水嫩还来得高多了。”她想了想补充:“当然了,十张面膜也一定是要做的!”
陈妈妈觉得裴一寒这个丫头着实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孩子喜欢下厨的。你果然与众不同。”
裴一寒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吐吐舌头:“也没有啦,做饭这种事也要分场合的。比如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通常就是随便买点什么或者叫外卖就好了,自己吃饭总是没意思的,也没胃口。如果是做给亲戚朋友那就好了,心里也有热情,一桌子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也吃得热闹啊。”
这句话是出自裴一寒的真心,然而却触动了陈妈妈心底里的一根神经。她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你说得对,还是一大家子的人围在一起吃饭吃得热闹。”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陈冠勋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妈妈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连忙三两步窜过来,接过烤好的东西叫嚷:“说什么呢你们俩,这都烤好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来来来赶紧坐下了!”
这顿饭裴一寒着实开了眼界,陈妈妈一改白天端庄严肃的样子,在桌上侃侃而谈,极具风趣幽默又带着点中年人特有的唠叨。然而裴一寒却找回了久违的,母亲在身边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妈妈离开得太久,她都快忘记了有母亲关怀和唠叨是一种什么样的奢侈和幸福。
陈妈妈总是不住的给陈冠勋使眼色,而后者接收到信号后总是低下头去故意装作不知道。陈妈妈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笑呵呵的对两人说:“小勋啊,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陈冠勋不吱声,陈妈妈继续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婚事还要妈妈操心。一寒这么好个女孩,你不早点把人家娶进门来,我这心里面也不踏实。”
“……妈,你瞎说什么。”陈冠勋面上有些挂不住的小声嘀咕,裴一寒见状连忙打圆场:“阿姨我们还年轻呢,不着急的。再说了,他还在事业的上升期,这么快结婚是有些早了。”
“他不着急你难道还不急吗?女人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难道要等到他意气风发你人老珠黄?”
陈冠勋很是不满意这个比喻:“妈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别人妈都是死命挡着不让儿子结婚,你怎么这么着急,还总逼我相亲。你就这么怕我找不到老婆?我有那么差么……”
“你以为你优秀?就你那破脾气!”
陈冠勋一丢筷子身子向后一靠,唉声叹气说:“我倒是想,可我哪里有那个勇气?我脸皮很薄的,万一拒绝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陈妈妈刚要开口再数落他两句,然而听见他这么说,忽然眼睛亮了,连裴一寒也是一脸的惊愕,心狂跳着不止。她紧紧盯着陈冠勋,后者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手早就攥成拳放在身侧。他此刻不敢抬头来看裴一寒或是妈妈的脸色,怕看了就再没有勇气继续说了。
“你、你再说一遍?儿子,你刚才说什么?”
陈冠勋似乎在做一件很是艰难的决定一般,他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出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地面没敢抬起来,直到他单膝跪在裴一寒的面前,将那个小盒子举起来举到她的面前。打开,不出所有人意料的是一颗钻戒。陈冠勋仍旧是低着头:“其实我想做这样的事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你觉得我是个杀伐决断的人也好,是个专横霸道的人也好,可我内心里其实有些自卑,有些内向。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些甜蜜的话,好像我天生就没有这种细胞一样。以前我妈总是逼我结婚,再不就是逼我和你试一试,我总是觉得烦,也会疏远你。就像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了。也许感情这回事就是这样的奇妙,在不经意间不经意的场合,就这样不经意的爱上了。如果不是某个不经意的点拨,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发现我爱你。我在商场上是猛士,可在情场上就是个菜鸟,也不知道说这么多你会不会厌烦。”
他又是一个深呼吸,说:“裴一寒,请你嫁给我,好吗?”不等裴一寒说话,陈冠勋又补充说:“你不要告诉我答案!如果你同意了,就请你拿起这枚戒指。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今天的话是在梦游。”
陈冠勋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裴一寒和妈妈的脸色,也不敢去看那枚戒指是不是有被拿起来,也不敢去看她的动作。他只是在等待着两种可能时刻的到来。然而许久许久,陈冠勋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上戒指有被拿走的重量传来,他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地那点的沉下去。
正当他沮丧、失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和这尴尬的时候,只觉得手中一轻,然后听见他最希望听见的声音,带着颤音说:“陈冠勋你果然就是个白痴,哪有人求婚要女方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
陈冠勋心头猛的狂跳,他一抬头,正对上裴一寒将戒指拿起来夹在两只中间。她纤细的手指将戒指举到他面前,说:“你想求婚?那,你自己来啊。”
陈冠勋欢喜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没有先去理会那枚戒指,而是站起身来将裴一寒一把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仿佛这样才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裴一寒抱着他在他的肩上开怀大笑,这一刻,两人心中的幸福满满的就要溢出。
陈冠勋将裴一寒放下来,这才拿过戒指,郑重其事的牵起裴一寒的手来,边戴边说:“戒指一戴上,你就再也跑不掉了。记得,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一个吻轻轻落在裴一寒的脸颊上,说:“裴一寒,我爱你。”
裴一寒没有说话,然而手指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此刻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只有眼前人,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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