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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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裴一寒留下来过夜。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面，全睡不着，两双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裴一寒用手肘捅捅陈冠勋，说：“我怎么觉着……这根本不像是我来见你妈妈，这根本就像是回门啊。”
    陈冠勋噎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啊，就是觉得有些太顺利了，让人觉得不敢相信罢了。”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陈冠勋，说：“哎我说，这不会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吧？就差把我骗过来陪你走个过场，然后一场好戏让你看了个过瘾？”
    陈冠勋嘴巴张开又合上再张开再合上，显得很是郁闷的样子，最终妥协无奈道：“没有想到我是这么有能力的导演和编剧，今天我才知道我有这个技能。嗯，长知识了。以后我要是失业了，没准儿还能靠这个去骗吃骗喝什么的。”
    看他说得一脸认真的样子，裴一寒不由得掐了他一把：“就你油嘴滑舌，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都能写本小说出来了。说真的，实在是太顺利了。”
    看她一脸不解的样子，陈冠勋转过身来，侧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看她，问：“怎么，觉得奇怪了？”裴一寒点点头，陈冠勋拿起一缕她的头发在手中把玩，说：“其实这个结果，我是早就预料到的。哎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本来我妈她就对你的印象很好，我也说了，她还一直说你的好话逼着我和你好来的。你那么优秀，我觉得让你做我的女人实在是太委屈了你。况且当时我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从来都是很反感，没有认真考虑过。后来，我妈就开始给我相亲，明里暗里的找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女人。女王范的也有，灰姑娘的也有。不过说实话，我从一开始的随遇而安到后来的厌烦，甚至于开始想念你的好来。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妈眼里的儿媳妇除了你就没做过他想。所以今日你觉得一切像是被安排好的，也不算你说错。”
    裴一寒听完久久没有出声，末了才发出一声感叹：“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被老太太这么稀罕着。从前你觉得那是委屈了我，难道现在就不会委屈了？”
    陈冠勋一捂脸，“当然不是了。原来觉得你只是个很独立的人罢了，现在怎么说，我更多的是希望你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愿去做一些事情。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很认同你所说的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我叫你辞掉工作专心写作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不尊重你。相反的，正是因为尊重，所以才想要尽最大的可能让你去实现梦想。”陈冠勋忽然面上挂上调笑：“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继续做我的秘书，赚得钱还是咱自家的。费力不讨好还耽误你的时间，这种划不来的买卖，我可不同意，你说呢？”
    裴一寒只是笑，然而心里面早就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乐开了花。她其实很想说，“我这种免费的劳动力你不要，偏偏要出工资去招聘外面的小姑娘来当你的秘书，究竟是钱多的烧手了还是想看见年轻妹纸？”不过想了想，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闲话。这些话开玩笑的时候可以说，也完全可以不说。她很清楚陈冠勋的心，那就足够了。
    “那好吧。”裴一寒伸了个懒腰：“既然你如此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陈冠勋委屈：“我哪里求你了。”
    裴一寒“咯咯”一笑：“我这是大发慈悲，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好好好，老婆大人我错了。”他这一句让裴一寒登时就红了脸，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从说起。最终就只好任由着陈冠勋嘴上占了便宜，看着他洋洋得意的小模样，裴一寒嗔怪的瞪他一眼，然而心里面却跟涂了蜂蜜一样的。
    市中心繁华地段，楼下车水马龙，对于这吵杂楼上一处却丝毫听不到声响，足见主人对屋舍的挑剔。房间里遮着厚重的窗帘，没有开灯，整个屋内都弥漫着颓然和阴冷的气氛，让人一望之下就不由得心中沉重烦闷。
    沈约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抽着烟，他手边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满满的烟蒂。他没有开窗，整个屋里面都弥漫着浓郁的烟味。就在这寂静到令人有些害怕的气氛里，门传来“喀嚓”的一声。
    “咳咳咳，沈约你怎么抽这么多烟草。”何萌萌提着大包小包刚刚买回来的日用品和生活必需品，一开门就被这烟味呛得眼泪都飙出来。她踢掉高跟鞋，止不住的咳嗽，一面用手扇着烟味。东西随便先往地上一丢，连忙跑过来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来散味道。
    一回头看见沈约手上燃烧的烟，她走过来一把抢下，在烟灰缸里按灭。“怎么了，整个人这么消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啊。”
    似乎这句话终于对沈约有所触动，他面上的表情动了动，说：“我应该是什么样？”
    他开口，嗓音有些哑。许是萌萌从来没有听到过沈约如此颓然的声音，她有些愣住，旋即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蹲下里，双手包住他的，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沈约早已冰凉的双手。“我认识的沈约是一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会用微笑来面对生活的人。他从来都很和善，带着谦逊。他长袖善舞，又幽默风趣。”萌萌捧过沈约的脸来对着自己，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所以现在这个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约。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我熟悉的沈约在哪里，可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明天。我知道，他不会走远。”
    萌萌情深意切又期待的眼神看着沈约，无论是谁，在这样一番话的感染以及期盼之下，都应该有所触动。沈约也是个一般人，他同样心有所动。萌萌看见他眼底里的目光有片刻的动摇，旋即就被阴郁笼罩。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为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沈约一个大力狠狠甩开。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沈约突然狂躁起来，他站起身一把推开萌萌恶狠狠的指着她：“你认识的沈约，你熟悉的沈约，那不过是你以为的而已！我告诉你，你不要总是把你以为的东西加在我身上，那是幻想不是现实！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王子！我谦逊？我阳光？何萌萌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还是说你的心也跟着你一起瞎了？我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想跟你玩玩，你和那些女人一样！甚至还不如夜店里的公主，她们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一夜情没有真感情！”沈约暴躁的走来走去直抓自己的头发，萌萌跌坐在地上，泪水断了线似的不住往下落。其实沈约的意思早在两人感情第一次破裂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可是那个时候她说了不在乎，硬是挽回了这段脆弱的感情，让它如履薄冰的行进着。
    两人都很是小心的不再去触碰那个界限，萌萌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终将走进沈约的心里面，让他忘记过去，甚至于将裴一寒三个字埋在心底里。因为每天在他面前的人是她啊，照顾他的人是她啊。本已经这样麻木了自己的，可为什么沈约再次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这么痛，这么痛。
    萌萌不由自主的抓紧自己的心口，很用力，却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不在这里，这里只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回荡着空旷的回音，一声，又一声。
    沈约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告诉你何萌萌，我玩儿腻了，我不想再和你玩了。我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无论是你还是裴一寒，我都受够了。我砸在你们两个身上的时间足够我找十几个漂亮妹妹爽一爽，我何必自讨苦吃。”
    何萌萌久久没有说话，她一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是，比真金还真！”
    萌萌忽然低声笑了一下，然后她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沈约一愣，“你干什么？”萌萌没有回答，她把自己脱光了之后就开始攀上沈约的身子帮他脱。沈约大力的反对，虽然很厌恶萌萌然而却禁不住她的挑拨，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支配着他。沈约仰头想着，反正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可以？于是一翻身，反客为主。大床发出“吱呀”一声，连带着空气也颤动了起来。
    看着沈约熟睡如幼儿的侧脸，萌萌的手指无不留恋的在他的脸上流连一遍又一遍。她想将沈约的样子细细描摹进心里，这辈子都不忘记。即便这记忆更多的是痛苦，可是往后的日子里，这些痛苦终将散去，而沈约，也终将成为一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