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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说,赵萌已迎了上去,叫道:“恒宇,你到现在才过来!是不是云袖把你绊住了?”他走上台阶,来到银嘉近前,看看她,又看着献媚的萌萌,说:“后门路上的小厮已经买通了,你可以去了,不过还是得小心点。”打量着她的装束,把眉一皱,说:“这身打扮未免太显眼了,应该换上比较暗淡的才好。”
赵萌就想用这身漂亮的装束打动他,却听他这么说,便鼓腮撅嘴,发现赵恒宇的视线凝聚在银嘉身上,用赞赏的口气说:“还是银嘉的着装比较淡雅,不惹眼,你就该打扮成这个样子,免得被人发现。”
赵萌自不乐意那样做,银嘉也第一次听到他的赞扬,不由得面红气促,强意挤出一个微笑:“别这么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大冷天的,不妨戴斗篷遮掩,固然不大起眼。”遂叫柔月拿来亚麻色的斗篷给赵萌披上,赵恒宇看了,眉上写着赞许,明显的,他对聪慧的她刮目相看。然后,赵恒宇让萌萌自个儿从后门绕,萌萌不依,偏要他一块才肯,银嘉也推他去,他只好去了。
银嘉看他们堂兄妹影影绰绰的背影,深邃的眼中悠然漾起一丝喜悦,春红看的出来,过来笑道:“看样子,六爷想回心转意了呢!”
银嘉只顾微笑着,忽想起那封信,深知赵恒宇对慕容琴旧情难忘,要是带给他一点她的消息,说不定会让他多少感到一些安慰,只是,姐姐的状况不尽人意,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左思右想,拿了那信又看一遍,觉得不可,便随手塞进橱柜里。
赵恒宇他们想到达后门就必须经过二门,二门上司马承在把守,他假意不收赵恒宇的银子,且答应绝不把此事透露出去。
当他看到赵恒宇扶着掩在斗篷内看不见模样的赵萌时,又看见赵恒宇弊膝上的那个腰佩,便肯定了表妹实是他救的,但,这两天司马蓉找的那么紧,他把她藏哪儿去了?何以带她去后门,难不成他们想逃?“不行,不能让萌萌这么走了!”他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紧张的想,恰好这时,旬绍棱揣着酒壶,饧着眼来问:“那两个人,一个是赵恒宇,另一个倒像是熟悉的。”
“醒醒吧你!”司马承低声推他的手,迫在眉睫的紧急,道,“那个是表妹!”
旬绍棱一下子怔了,怀里一松,酒壶摔得粉碎,“不是!”他迅速的用手背揩了一下嘴,指着他们,瞪着眼,想追过去的架势,被司马承拦住,不相信的道,“她从哪儿出来的?这是上哪儿去?”
司马承同他一样焦急,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赵恒宇的样子,是打算把赵萌送走!”
“那我可不依!”旬绍棱张口叫嚷,“谁摸得清她知不知道是我干的,要是告诉了了恒宇没,咱哥俩儿就完了!”
司马承狠敲他的头,低声叫:“你怕人不知道是你干的!这么大声,万一被他们听见,不等他们揭露,我们就挺尸了。”
旬绍棱惊惧的缩缩脖儿,司马承只让他去回司马蓉,便忙不迭的跑走了。
司马蓉正在邱氏处为顾德胜冷涵香表兄妹俩的事争执,司马蓉妒他们人多,都赶走了才好,邱氏丝毫不让,怒气上升,急火翻涌,自觉的难堪,却不服气:“致远和香儿的事,我早就知道,是我应允的,你想棒打鸳鸯不成?赶明儿致远的姐姐出嫁,女婿是入赘的,家里地方挤,我想让他两个常住下去,想成婚了,我也给他们操办。”
“你干脆就说,他们是你的儿子媳妇得了,一个儿子不成气候,又弄一对侄儿外甥的。”司马蓉嚷道,“可不知到时候生了孩子,算做哪家的香火?若可以当陆家的,那我的两个外甥,也过继在我们陆家姓,将来开花结果都是陆家的子孙,那才好呢!”
旬绍棱正在窗下,听了这话,高兴的眉飞色舞,遂冲进屋子,唬的二位夫人心神一惊,司马蓉问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有事儿快说。”
旬绍棱拱手禀道:“大太太,二太太,表妹找到了!”
闻言,司马蓉一个激灵从椅子里站起来,抓住旬绍棱的双臂,激动万分:“在哪儿找到的,人怎么样?她在哪儿,赶紧让我见一见。”
旬绍棱累的喘吁吁,努力安抚道:“是六爷把表妹藏起来了,这会儿正出后门,不知道又想把表妹藏哪儿去!”这回,邱氏也坐不住了,大惊失色道:“你别混说!好好的,恒宇藏她做什么!”
“去晚了人就没影儿了!”旬绍棱并二位夫人,及两个丫鬟,匆匆的赶往后门。
赵恒宇将赵萌送出了后门,嘱咐道:“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从这里到正门半里路,你小心点,进了正门,你就装作从别处回来的样子,不要太沮丧,知道吗?”
赵萌拭着脸,竟滴下泪来,赵恒宇顿心意失措了,催促的问:“干嘛,这个关头,怎么哭了起来?”
赵萌泣不成声,呜咽哽嗓,这个男人,以及跟这个男人的渊源,令她心里慌乱,唯恐将来重重困难,又悲伤现今境遇,自是心不能定,情无所系,颠簸彷徨,哭道:“恒宇,伪装掩盖不住现实,总有一天,我会被识破的。”那露湿的水眸含情带怨,依依惜别,赵恒宇亦是有所动,听见后面许多脚步声,便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赵萌拭泪解了斗篷,快步走了。
赵恒宇转身之际,司马蓉邱氏等已赫然伫立在面前,一个个如狰狞的槁木,他拿着搭在臂上的斗篷,呆了一瞬,又回头看赵萌走有多远,幸而看不见了,立即转过头,怔目僵声问:“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旬绍棱携着司马蓉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举目搜寻,邱氏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厉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他们的样子是发现了,那个司马承,一开始就鬼头鬼脑,一定是他通风报信的!“六爷,你把我们真儿藏哪里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打的什么主意!”司马蓉劈头盖脸的叫道。
赵恒宇轻轻一笑,邱氏更不安了,大声问:“儿子,你到底有没藏赵萌?”
赵恒宇发冷的摇摇头,环顾四面那一对对眼,恨不得把自己抽筋剥皮,寻个因果的样,毅然否认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萌萌不是还没找到吗?怎么你们,说什么我把她藏了起来,此话从何说起。”旬绍棱只管让小厮去追,东南两条路,除此之外别无可行,一面眯眼冷笑:“六爷,如果表妹的失踪真跟你有莫大的关系,会怎么样呢?”
见状,赵恒宇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旬绍棱依仗姨娘撑腰,什么都不怕,抓起那件斗篷,不疾不徐的说:“刚才有人看见六爷同一个披斗篷的女人往后门去,怎么现在只有斗篷,而没了人,那个女人是谁?”
赵恒宇愤然于胸,扔开斗篷,厌恶道:“送一位朋友,你管得着吗?”
旬绍棱欲反驳,被司马蓉阻住,“六爷,我们真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她指着赵恒宇,声色俱厉。
赵恒宇镇定自若,扬眉道:“凭什么让我承担责任?说不定就是这些个小人把她……”突然噎住,瞥着旬绍棱,旬绍棱有所觉然,心虚的支支吾吾,司马蓉追问:“看样子你是知道她的去处。”
“不知道!”赵恒宇飞红了脸,跟无赖对峙,让他觉得有失身份。
“你把你那个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旬绍棱欲前欲后,战战兢兢。
司马蓉也这么要求,赵恒宇只默默希望赵萌不被人追上,不予理会,大踏步走了。内心世界的引力把他系住,让他可以不顾外界的影响,倏然而走。司马蓉不甘,邱氏道:“都是这起无中生有的小人造谣,冤枉了我们恒宇。”遂同丫鬟走了。
司马蓉气的阴不阴,阳不阳,旬绍棱劝道:“他们做贼心虚,当然先走为妙了,等会儿把表妹找回来了还可,找不回来,再闹他们去!”
“旬绍棱,司马承,就是两个王八蛋!”赵恒宇一面走一面说,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心里轮旋着种种猜疑,“大太太再气儿盛,我也不稀罕,他们要是敢逼我,奶奶不会愿意的!再说了,就算没有奶奶,我这么大的人了,绝不会由着他们来。”
邱氏叮嘱道:“儿子,他们一直眼红我们,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年我要是小心点,就不会被她害的流产,所以,你不能只往天上看,也要注意地上有没有陷阱。”
“娘。”赵恒宇淡然说,“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只可惜大爷是个心底慈善的人,有个这样的老婆,凡事都不能自主了,到头来也被带累了。”
“他怎么样是他没本事,你就别担心大老爷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媳妇自然是要疼的,可别被她管了。”邱氏说道。
赵恒宇刹住步子,想起往日银嘉做苦活的日子,便说:“当初银嘉作为新妇,被我们一家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现在想想,真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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