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染红尘

第22章 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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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您找我?”清屏敲敲房门,没有主人的许可不敢进入。
    段青涯突然想起柳非烟。他房间的门,她似乎还没劳动她的纤纤玉手敲过,更别说是推门了。她大小姐喜欢用脚踹门,极其粗鄙的动作每每让他生气,细细回味之后却发现自己喜欢上这种朝天椒的味道。
    “清屏,你用脚踹开门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做这个动作都有这般风情呢?
    门外的清屏愣了一下,虽不解少主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要求,但如果不顺着少主的意思,那天那具女尸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小心提起裙摆,她抬起腿,咬着下唇轻轻一踹。
    门只是发出一小声悲鸣,并没有打开。
    “把门踹开!”里面的两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中带上惯有的命令式。
    “是……是!”
    这一回,清屏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之心了,小脚奋力一踹,终于把门踹开了。可她也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没用的女人。只是踹个门就站不稳,要不是看着她还有用,早就杀了。看人家柳非烟踹门进来还能骂他,相比之下优劣立显。
    尽管对清屏有一点轻蔑,但段青涯难得没有表现出来。
    “少主,您吓死人家了。突然要人家这样,害人家心肝乱跳呢。”见段青涯没有表现出不悦,清屏贴上他的身子,有意无意地撩拨他的欲望。
    勾引男人是她及笄之后学的第一课,授课的人,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少主。她所学的一切技巧都是为了撩拨他,取悦他,仅此而已。
    “是吗?可是我今天叫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的。”虽然美食在前,但不解决那件事,他就像骨头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况且这道美食没有脚,晚一点吃也不会影响她的滋味。
    什么?不是为了这个?清屏的心一凉。通常少主叫女人都是为了这个,如果不是的话就代表那个女人要倒大霉了。
    “上一次你不是说有办法撵走白衣的吗?可现在你也看到了,白衣没有走,而且过得如鱼得水。你说你该当何罪呢?”
    “清屏知罪!”她扑通一声跪下不断磕头,“求少主饶命!清屏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的!请少主饶命啊!”
    段青涯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瞧把你吓得。”他用指腹拭去她的泪痕,“是我低估了白衣的难缠。他毕竟是非烟请来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最近烦透了,你这么聪明,能帮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清屏看着段青涯,发现他双眼真挚,不想是在说谎,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来。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却不知道少主肯不肯忍痛割爱了。”
    “说来听听。”忍痛割爱?要他割什么?柳非烟?痴人说梦!
    “阁里不是刚出了一起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的吗?刚才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小姐找相好的姐妹询问此事。不过姐妹都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是了。”
    “那你呢?你就不好奇?”终于,段青涯露出了第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却让清屏打从心底里生出怯意。
    “清屏觉得,那人一定是冒犯了不得了的人,死有余辜。那是她自作孽,没有什么可说的。”
    “嗯,说得好。继续。”
    清屏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快被冷汗打湿了。所谓的“伴君如伴虎”,看来就是指这个了。
    “既然小姐在调查此事,白衣又是小姐的心腹,一定会帮小姐调查。小姐嫉恶如仇,如果调查过程中发现自己最信任的白衣就是凶手的话,少主担忧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要怎么做呢?
    “你刚才说的要我忍痛割爱,是什么意思?”
    “只需让少主一个宠爱的女人惨死在白衣房间里,自然就能把所有事情推到白衣身上了。”而且又能除掉一个挡路的女人,何乐而不为?
    “好计!”不愧是“最毒妇人心”,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算计在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算计自己。“不过,这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啊。”
    如果是男人的话,他随便一指就有人愿意为自己去死。可女人的话就难说了。
    尤其是青楼里的女人,看惯了人情冷暖,有事来走都比谁都快,还能指望她们主动为自己去死吗?
    “我曾听一些妈妈说过,对付不听话的女人,只需要将一种特殊的药丸放入下体即可。女子不会马上毙命,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若别人怀疑起来,也只需说是白衣求欢不得起了歹心就好。”清屏连忙献计,眼中有着莫名的狂热。“如果少主需要,清屏定会为少主把药弄来!”
    快了,只要把别的女人通通除掉,她就能走上自己想要去到的位置了。她仿佛看到贵为皇后的柳非烟被打入冷宫而她则独得段青涯专宠的日子了。
    “好!只要你把药弄来,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原来还有这种好药,看来以后大可不必弄脏自己的手了。想到这种好处,段青涯笑着印上她的唇。
    “谢少主。”不会亏待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坐上嫔妃之位呢?她可不像那些没脑子的女人,想爬得越高,摔得越快。所以她从不问起自己以后能得什么位份。段青涯刚才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段青涯一直都很讨厌自己身边有太过聪明的女人。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他说不会亏待她,只是给了她一个她想不到的保证而已。
    他,起码会给她留以个全尸。
    既然很难找到别人做这件事,那么就交给她吧。毕竟,也是她让自己忍痛割爱的,目前最受宠的女人,也只有她而已。
    段青涯竟然又找他?白衣听到段青涯的传唤,皱起了眉头。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如果还是什么警告之类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说了,他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敲了敲门,里头并没有人应答,他耐着性子再敲一下。还是没有人理会,可门却打开了。
    还真是透着浓浓的阴谋气氛啊……
    所谓瓜田李下,该避嫌的一定要避嫌,所以白衣很聪明地没有关上门。屋子里并没有人的气息,他转身看了一眼门栓,有些明白段青涯的把戏。
    稍微顶住的门栓如果不是大力震动的话是不会被顶开,这里敢用力敲这扇门的应该就只有他和柳非烟了。可柳非烟现在正忙着她所谓的“取证”,完全没心情去理会段青涯,所以很明显这是为他准备的。
    不过段青涯他人的?从窗口跑掉了?这真是不太高明的骗局啊。
    随遇而安是白衣惯有的美德,而且有好茶的地方他一向不会拒绝停留。
    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馥郁的香气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杯子,茶壶,连水都如此讲究,真不愧是有权有势的人用的。唯一可惜的是,这茶,古怪得没有茶该有的味道。要说它是上等好茶,还不如说是上等的药比较合适。
    真是失策啊,他白衣竟然会有如此让人瞧不起的一天,传出去的话一定会笑掉一群人的大牙。
    放下手中加了料的“茶”,他暗暗调息将刚才喝下的那一口逼出体内。那壶茶只是段青涯的餐前小菜,恐怕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不过竟然连药都出来了,看来段青涯这次是真的下血本,同时也表现出他非要把他撵走的信心。
    不过有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他手脚再慢一点的话,等白衣失去耐性,段青涯很可能就会功亏一篑,到时候,又不知道有那个可怜人会沦为他的出气筒了。
    所幸的是,段青涯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从窗外飞入一颗晶莹的物体直接打入内室,目标似乎不是白衣。是射偏了,还是说“礼物”就在里头?是机关,还是刺杀呢?
    白衣“唰”地打开折扇,缓步走入内室。房间的一切都很正常,摆设也很普通,没有任何阵法或者机关的样子。应该说整个内室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那张床。
    刚才从窗户飞进来的“暗器”打中了床柱,留下一个半截小指大小的洞。附近地面没有可以作为暗器用的碎石或者其他硬物,只有小洞附近残留的水滴。
    冰?
    床的帷幔被放了下来,白衣用折扇挑起其中一边,却看到半边女人的身子趴在床上。
    能牵扯上女人的,还是用来对付男人的戏码通常只有这一招——奸污。他不是笨蛋,自然不会用手去碰那个女人,天知道她会不会突然起来投怀送抱?所以他只是用折扇轻轻碰了她一下。
    “姑娘?”
    没有反应。
    “姑娘?”
    还是没有人回答。
    伸手一挥,白衣还是没有碰那个女人,只是借助掌力帮她翻了个身。
    一看,他顿时明白段青涯玩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戏了,连忙跃出内室。谁知就在此时,风绝尘带着众人从大门涌进来然后分两边站好,段青涯和柳非烟从后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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