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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段青涯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柳非烟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几乎是马上找他“谈人生”。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毫不客气拦住自己的路的女人,段青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仍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非烟?你找我有事?莫不成,你是打算在这里,负荆请罪?”他挥退跟在身边的仆从,似笑非笑地看着柳非烟咬牙切齿的模样。以前他只见过柳非烟温婉而疏远的神情,未曾看见过她娇羞的一面,现在突然发现,她美得就连生气都是如此让人入迷。
负荆请罪?如果不是他提醒,她都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了。不过那是她为了脱身一时开的玩笑话,认真你就输了。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了?”话一出口她就像扇自己嘴巴。这闺怨满满的话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不让自己恶心死,她赶紧把话题导回正轨,“纤云阁出大事了!”
大事?对他而言还真的出大事了,不过和那个女人的死没什么关系。但柳非烟的话却让他有一丝丝的希望。她是关系自己的吧,不然也不会问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踪,可女孩子家家的害羞让她很快就把正题搬上来。他的非烟还真可爱啊。
“我只是去城外散散心而已。非烟可是在担心我?”他曾想过实话告诉柳非烟其实自己从来没有离开纤云阁,但想到她和白衣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还是作罢。“非烟所说的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绝尘会好好处理的,非烟不必担心。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会受到伤害的。”只要她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自作聪明。
“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总不能袖手旁观啊!”被段青涯恶心的话和他的漠视刺激到的柳非烟此时也顾不上她佯装的温驯。“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就不派人调查清楚?她们不都是你的子民吗?难道自己的子民这样惨死你都能无动于衷吗?”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段青涯起码还会反驳一二,结果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不是他们的少主,不是他们的王吗?连他们的命都保护不了还凭什么要他们为你卖命啊!”柳非烟真的生气了,说话自然也重了。
不客气的话终于让段青涯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
“哦?”这倒是新鲜的言论,他从来只知道让别人服从自己,原来还需要服从别人。可如果是要服从别人的话,先不说他要服从成百上千人,光要他服从那些低贱的下人就足以折了他作为王的尊严。不过既然是柳非烟说的话,他有当成笑话听的兴趣。“你想怎么做?”
“‘夜影’里面不是有很多有本事的人吗?派两三个调查这件事,就算抓不住凶手好歹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别弄得纤云阁里人心惶惶也好啊。”听出段青涯有听的意图,柳非烟连忙“进言”,“这样大家都会更加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你。”末了还不忘给他一点甜头。
“非烟,会这么想证明你还是小孩子。‘夜影’是什么?怎么能做这些捕快的工作呢?而且那些人若是安分守己,哪会惹上这种事情?再者,就算我不做,他们也会服从于我。我做了,只会让他们觉得我小题大做而已。反正绝尘已经处理好一切,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查?他倒要看看谁有这个雄心豹子胆敢去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最好都给他闭上嘴巴,自作聪明的人反而活不长。
“你的意思就是不帮了?”柳非烟挑挑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她发怒的征兆。
“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比得上推翻暴政来得重要呢?非烟,你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去研究一下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到底哪一个吧。”段青涯好心地给出意见。
鸡毛蒜皮?这里的人脑子里都是豆浆吗?一条人命都算是鸡毛蒜皮?是不是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别人的命就是不值钱的?
“你真的不帮?”她要做最后确认。
段青涯摇摇头,答案很明显。
“好。你不帮,那我自己来。他们的命可能在你的眼中是一文不值,但在我看来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既然你不肯帮忙的话,那就请你安安分分在那里看着,别给我下绊子。”她知道段青涯在纤云阁里的影响力,所以事先打好招呼免得以后事事受阻。
“自己来?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需要我派一些人帮你吗?”就凭她一个人,纵然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恐怕在这件事情上只能无功而返了。
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段青涯语气中的嘲讽。
柳非烟不怒反笑。
“不麻烦你了。比起你的人,还是我自己的人用得顺手。”有他的人跟着,她只会像内分泌失常一样难受。
“哦?你的人?”什么时候这丫头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了?“梦云?绝尘?还是你带回来放在身边的小丫头?”梦云胆小怕事,风绝尘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而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能成什么气候?这些人对他而言都不足为惧。
“白衣。”她轻吐一个名字,等着看段青涯变脸。
她深知段青涯一直看白衣不对盘,而白衣虽然对他彬彬有礼,但明显是不怎么待见他。但白衣胜在有才,而且长得比段青涯还要出色。他的存在就是刺激段青涯最大的武器。而且白衣无论身手还是智商都在段青涯之上,不必担心他会被段青涯耍诡计暗算。
况且,最能刺激段青涯脑神经的,是白衣说过只忠于她一人,其他人管他是谁一律下辈子投胎请早。他求贤若渴,但白衣却是那远在天边的梅林,让他只能看着干瞪眼。
嘿嘿,这招,高吧。
这边厢柳非烟正在为自己难得的聪明竖起大拇指,那边厢的段青涯身后的手却再一次握紧拳头。
白衣!又是这个该死的白衣!又是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白衣!
往日我对你多加容忍,如今我再继续容忍下去的话,好不容易建立的功业都会被你毁于一旦!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让你尝尝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滋味吧!
“这样的话,我拭目以待!”
当白衣听完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之后,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昨晚幸好有做好功课。然后,他毫不怀疑自己被这个看上去纯良鬼点子却比谁都多的人被卖了,而且还得认命帮她数钱善后。
那份像是永远不会燃尽的热力,还真能让别人燃起同等的干劲呢。他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完全不受控制地冲向那一抹耀眼的赤焰,恐怕就算是命运,也要为这一天性而低头吧。
可就算他比别人更聪颖,也不得不小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段青涯是个复仇心极重的人,他现在肯定以为自己的未婚妻已经快要“红杏出墙”了吧。看来他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不再是以往那种小打小闹,而是真心要置他与死地。
他能料到这一点,柳非烟却不能。她是个典型瞻前不顾后的人,冲劲不小,但却从来不顾后果。这种人是最容易创造所谓奇迹,也最容易坐困愁城。他很好奇柳非烟能在这群终有一天会引火自焚的人当中引发怎样的奇迹,因而不太乐意看到后者,只能认命选择替她收拾残局。
白衣不打算把段青涯的小心思告诉她,怕她难得的勇气会因为顾及自己而畏首畏尾。所以他可能要做一些准备,免得当他“不小心”着了段青涯的道时,柳非烟独自面对一群狼时会乱了方寸。
白衣有他的打量,而段青涯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手里握着乌鸦留下的纸条,手劲一发,纸条瞬间变成齑粉从指缝滑落。
白衣去调查了那具尸体。不管有没有受谁的命令,他都去调查了那个女人了。白衣是何等的聪明,就算不能确认谁是凶手,他也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柳非烟今天的态度很明确,就算他再怎么阻拦,她也会尽自己努力把这件事调查得彻彻底底。不过看柳非烟刚才的表现,似乎白衣还没将自己查到的结果告诉她。
现在不说,以后却不能担保了。
他不能在纤云阁除掉白衣,因为这样会惹柳非烟不快。她是头火爆的豹子,惹急了她,他想不到一点好处。所以还是老办法,把白衣撵出纤云阁,然后再找人除掉他。那个女人的事情,再怎么无伤大雅,他也不允许别人泄露半句。
为什么女人都是这么不安分,总是得一想二呢?他是王,一个可以拥有三宫六院数千佳丽的男人,她们竟想他施舍她们唯一的爱?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可她们始终学不乖,好了伤疤忘了疼,害他一年半载就要以这种方式清理门户。
这么多年了,在他身边,就两个女人最聪明。
一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一直渴望拥有却一直抱不到的女人,柳非烟。
一个是跟在他身边多年,不求名分,专心伺候自己的女人,清屏。
才智过人,锋芒尽露,帮他扫清前进的所有障碍,柳非烟有的是大聪明。而清屏却刚好相反。她懂得笨,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博取男人欢心,但必要的时候会替你说出你不能说的话,所以她是有小聪明。
对于段青涯而言,这两种人他都需要。会小聪明的女人俯拾皆是,但有大智慧的女人却千载难逢,谁取谁舍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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