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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绝尘和梦云的婚礼半个月后举行,虽不算隆重,但该有的一切礼节都没有剩,柳非烟还当了一回高堂。
“梦云,他有没有欺负你?”借着新郎在前厅敬酒,不太喜欢热闹的柳非烟走入新房,和穿着凤冠霞帔的梦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绝尘他……对我很好。”梦云的声音透过红盖头传来,带着一点羞涩,显然这句很好并不是场面话。
这半个月的相处让她明白,虽然风绝尘心中仍有属于柳非烟的位置,但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偶尔也会为了哄自己开心而做一些事情。这些在外人眼中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梦云眼中却分外珍贵。
“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柳非烟笑得如释重负。
这话可不假。和白衣在一起之后,她就开始为自己的逃亡做准备,不过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白衣。目前在纤云阁能让她牵挂的人屈指可数,最让她放不下心的就是梦云。现在梦云和风绝尘抱成团,即便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事连累到梦云,段青涯也会看在风绝尘的份上对梦云网开一面,而风绝尘也会看在自己的情分上对梦云好一点。解决了这一双,剩下的就只有思雨,而她相信白衣绝对不会将她拒之门外。
“小姐,以后……”她担心自己嫁人后不能和往常以往按时伺候小姐起居。
“放心吧,你这半个月不是把思雨调教得很好了吗?那丫头虽然是小,可早就在白衣的教育下变成鬼灵精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一点也不含糊,你就安心做你的风夫人吧。再说了,你也只是搬去远一点的地方,又不是离开纤云阁,我真有事还怕找不到人吗?就怕你不来而已。”她调侃着,语调轻快。
“说起白衣先生,小姐和他真的……”
“嗯,关系是真的,连发誓都是真的。”对着梦云,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小姐,你有想过少主吗?”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起误会,梦云连忙补充,“我是说少主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可小姐却和先生……所以,如果少主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姐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对背叛者,少主是绝不留情的,而小姐弃少主择白衣除了背叛还是对他权威的侮辱,怎么让她这个当丫鬟的不担心呢?
“我就是有想过才让你和风绝尘尽快成亲的啊。”不然她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当媒人,“就算我再怎么没义气也不会连累到别人的,你就好好留在风绝尘身边吧。”
梦云语塞,盖头下面的眼早已湿润。
“你是说,小姐她是有意为之?”风绝尘诧异地看着白衣。
在回房的途中,风绝尘碰上白衣,以对方的姿势看似乎是专门站在这里等他,而且还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闲聊途中,他得知小姐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保住梦云。一瞬间,惊讶、愤怒、无奈……各种情绪如海浪般席卷而至,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我要去阻止她!”她绝对承受不了少主的怒气!
“风公子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新娘子是谁了?在下可是奉命挡着闹新房的人,公子还是清醒清醒比较好。”至于命令他当门神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白衣的话让风绝尘向前冲的身子停了下来。对啊,守护柳非烟已经不再是他的使命了,他现在要保护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能发誓吗?发誓一辈子守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一点委屈,你能做到吗?”风绝尘看着白衣,若白衣说一个不字,就算自己打不赢白衣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发誓吗?”想起前不久自己和柳非烟发的誓,白衣心中一阵好笑。风绝尘认真的眼神让他知道这次起誓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指天为誓。
“白衣对天发誓,若今后让柳非烟受到一丝伤害一点委屈,定万蛊噬心死无全尸!”
风绝尘看着他,似在评估着他话中的真实度。但白衣早在决定接受柳非烟那一刻便做好了觉悟,自然是光明磊落,没有半点虚假。
“我姑且信你。帮我转告小姐,她的命令,风绝尘定会执行到底!”
“那便走吧,新婚之夜可不能耽搁了。”白衣笑着将他带到新房前,敲了敲门。
门是从里面打开的,而开门的正是柳非烟。她看了白衣一眼,见白衣点点头,她才转过头对风绝尘说:“我把梦云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说完也没等风绝尘回答就拉着白衣离开。
永不原谅?好严重的罪啊……风绝尘进屋,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新婚妻子,脸上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柳非烟和白衣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前厅的喧闹声不时传来,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今天,段青涯的表情很欠扁。”迎客的时候,她也有去帮忙,然后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犀利,就像是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垂死挣扎的表情。她和白衣不算高调,相处也是和平时差不多,只是在独处时才稍微亲昵一点,但如果是有心,还是能发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段青涯别的不怎么样,但盯梢的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轻功极佳的人,是个连白衣都不能轻易发现高手,想要知道什么并不是一件难事。
欠扁的意思白衣不清楚,但他借着月光将柳非烟脸上的厌恶一览无遗。如果那人不是段青涯,她极有可能要自己去用拳头好好招呼他一番,所以,欠扁应该是一个形容极其讨厌的词。由于他很早就被柳非烟打发到这里盯梢,所以并没有在前厅逗留太久,但也发现段青涯的异样。文雅一点地形容的话,那就是别有用心。
“我觉得,他正准备着一些小动作,而且很可能是针对我。”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比较准,尤其是在即将遇到危险的时候。
“是我们。”他更正。这件事柳非烟是孤掌难鸣,他也有责任,而且是责无旁贷。“他应该已经觉察到自己未婚夫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只不过鉴于他以往的方法太……出乎意料,所以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方法。”
“什么未婚夫,这是他编出来的把戏。我问过了,柳非烟他爹娘压根就没来得及给她指婚,所以是他自己吹出来的。说起来我真的很冤枉啊,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却又是花魁又是未婚夫什么的,恐怕现在我告诉别人自己是黄花闺女都没人信了。”虽然她也不是要三贞九烈立个贞节牌坊,但这样被人拿这种东西开玩笑还真是接受不了。她可怜兮兮地瞅着白衣,一副“我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就差没委屈得蹲墙头对手指了。
“我信就好。”知道柳非烟的心思,白衣拿着折扇在她头上轻敲一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她是叶知秋,没必要承担柳非烟的罪。即使她真的不是完璧之身,他也不会介意。他怕的,只是她介意而已。
“我也相信你啊,只要你肯说,我都信。”前提是白衣的蚌壳嘴能开出个口。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瞒,只不过忌讳太多,说出来反而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而已。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看到柳非烟佯装不介意但明显黯下去眼,他心中也有几分不忍。想她一个姑娘家,跟了自己还要发毒誓,自己却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这种明显的不信任一定是伤了她的心。可她仍体贴着不再三逼问,这份温柔让他软了心。
为了让她安心,思来想去,他从脖子上解下那枚从不离身的短笛戴在柳非烟的脖子上。“这是我的信物,能发出常人听不到的音波,经常在危急时刻救我一命。我不勉强你相信我,只想让你安心。”
这短笛柳非烟见过,而且还知道怎么用,所以知道白衣所言非虚。她想好好看看这枚精致的短笛,却被白衣先一步将它塞入衣襟。金属的冰冷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脸上也带着薄红,绝对是羞出来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真的可以吗?”虽然知道自己很霉,但这种保命的宝贝似乎不太适合她,“我总觉得你给伤药解毒药我比较经济实惠。”不是她不贪,而是这东西给她不见得有用武之地。
“就是因为重要,所以才给你。段青涯一定会想方设法分开我们,只要有它在,即便是我不能来,碧落黄泉也会赶到。不过除非你真的决定要永远离开这里,不然千万不要在纤云阁吹这笛子。要吹,也一定要确认自己身处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在京城,他们能在三刻钟内赶到。”他没有说的是,一旦碧落黄泉将柳非烟带走,就意味着她和纤云阁正式为敌,而且很有可能会他们追杀。
“我知道了。”见白衣说得如此凝重,柳非烟已经大致猜想到他的身份。能有神秘但武功高强的侍卫,笛子却不能在纤云阁内暴露,他的秘密一旦被揭穿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三点连起来都说明白衣一定是和现在的朝廷有关系,而且绝对是很深的关系,恐怕地位还不低。“我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的,也知道你有苦衷。不说出来也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等,就不会急于一时。”
“身份是假,唯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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