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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也只有两根蔫黄瓜,看着勾不起食欲,但饿着肚子工作又实在太难受,林华语只好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咖啡提神的功效发挥得不是很好,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她就已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
这是多久了呢,虽然有幸在教授的帮助下重修学业,但并不代表她有足够的钱还债。
这种紧迫的生活逼得她几乎发疯,如果不是为了梦然,如果不是为了梦然…………
她会受不了吧。
她在网上找了份兼职——帮人代写小说,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只是需要大把的时间,她已经连续守在电脑前五个小时了。她已经写了几个月了,写了也有百来万了。
看了看窗外死寂的街景,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的继续埋头苦干,还差五千字,还差五千就可以交稿了。
她头脑昏沉的想着,连手指敲打键盘的动作都显得机械起来,模模糊糊抬头,灯影迷离间,仿佛又看见那人的面容,伸手去触碰时,却又都化为泡影,不自觉眼泪涌上眼眶,啪嗒啪嗒滴落在键盘上,空旷的夜,又显得格外漫长。
稿费如期而至,她握着手里的一塌人民币,装进一个带锁的多重密码盒子里,再静默的将盒子装进信封,一想到等会还有课,她也耽误不得,急急忙忙装好,包上了十几层纸,写上守信人姓名,地在信封几加了张纸条,给他写了问候语,落款的时间是一个月以前,做完这些,把信寄了出去。
一路狂奔到学校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冲到教室门口,打了个响亮的报告,全班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有的捂着嘴偷偷的笑,有的看着她的眼神轻蔑,一脸不屑。
“林华语,你家煤气又泄露了吗。”老师站在讲台上,掐着粉笔头说道。
“报告,路……路上……堵车。”林华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回应着老师的问话,却是断断续续的。
老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进来吧。”
重新坐到座位上,拿起课本和课堂需要的东西,林华语却无心听课,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件事。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天傍晚,她正跟梦然打完电话,听到梦然说在那边过得很好,她十分欣慰,还没开心一会,便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接通后才发现,竟然是以前同她授课的张教授,惊讶之余,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教授约她到附近的咖啡厅,说有话要说,林华语赴约了,直到教授说明意图,说愿意帮助她重回学校,她一颗激荡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或许她应该喜极而泣,她也确实是哭泣了,但真正这个时刻,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机械的对着张教授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
重新回到学校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开心,依旧过着和以往无异的生活,只是每天忙着半夜写稿子,早上总要在床上多赖个把小时,半个月的时间,她几乎是天天迟到,什么理由都用尽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现在老师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有阳光的午后是最惬意的时间,林华语抱着书躺在学校图书馆外的草坪上,插着耳麦,听着旋律悠扬的钢琴曲,一边读着文学名著《简爱》。
把钱还了,任务也跟编辑说明不做了,现在不用担心稿子,也不用在意课业,是她一天中最自在的时刻。
小说正看得兴起,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硬生生打断了这和谐的阳光午后的悠闲。
她不耐烦的拿起手机,不耐烦的应道:“喂?”
“姐,你在干嘛呢,电话响半天了。”话筒里传来林梦然清亮的声音,林华语身子一个激灵,翻身从草地上坐起,抱着手机激奋道:“啊,梦然啊,我现在正看书呢,你打个电话吓我一跳呢。”
林梦然嘿嘿笑了两声:“姐,我打电话是有事和你说呢,听说你又重回学校了?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林华语讶然道,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把林梦然吓了一跳。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咯,怎么,这么大的好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林梦然语气有些不满,却可以听得出他在为姐姐高兴。
“我这不是太忙,忘了吗,本来回不回学校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我早就看开了。”林华语语调轻松,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一边翻着书一边听着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林梦然手一抖,身子一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姐,你说真的吗,你真的不在乎吗?”姐姐的愿望不就是回到学校吗?最后一句话林梦然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
“当然是真的。”林华语故作无所谓,仿佛前阵子被通知可以回学校后而哭泣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林梦然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他一向敬重的姐姐,为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他也在想怎样才能让姐姐像以前一样,本以为能再次回到学校,姐姐会很开心,但听她刚才说话的腔调,她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么。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让他担心。
为了不让林华语提起辛酸的往事,于是岔开话题,和她唠起了家常。
卢成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温热的咖啡杯,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一阵发堵,一想起林华语从此将要从他生活中消失,心就像被铁丝勒住一样难受,她就那么决绝么,一点情面都不留。
虽然以前也知道她的态度,不接受就不接受,但如今这么决绝的离开,他却是真的慌了,本想不顾一切跑去找她,但仅有的一丝理智尚存,世界这么大,他上哪里去找。
有些东西,丢了就丢了,哪怕你有心去找,却也是无从下手。
于是,借酒浇愁,成了他每日的必备功课,喝醉了,对她的思念或许可以减少,哪怕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深夜,月明星稀,空旷的二楼天台上,各种各样的酒品一字排开,他拎了瓶伏特加猛灌,半瓶下肚,人就开始发晕,头脑昏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打开通讯录,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但号码他却早已记熟,熟练的按下那一长串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却传开机械的回答,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灌下剩下的半瓶伏特加,冷冷笑道:“不接,不接我就没办法找到你了么,你就是死了,我也得把你的尸体搬回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于是继续打,但连续打了好几次,听筒里的回答都是无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心里防线终于被冲破,他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差点流出来。
每天都是这样,不停的拨打她的电话,希望能再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冰冷的喂,也足以安慰他的落魄,可如今的状况,是那个叫林华语的女人凭空消失了,连带着他所有的情绪,一并离开了。
她走得决绝,还没有把他的心还给他。
后来,在得知林华语还在国内的时候他欣喜若狂,立刻找了个私家侦探查找林华语的位置,只是私家侦探也没有消息,一天又一天的寻找,一份又一份更重的失望。
他在借酒消愁,而此刻的她,正趴倒在电脑前,做着和他离别的梦,眼泪渗透了键盘。
闹钟30分钟响一次,她爬起来,揉了揉已经快睁不开的眼睛,努力想要打起精神。手指抚上键盘间的泪痕,想着刚才做的梦,辛酸的快要死掉,小说正写到瓶颈处,便也借着这场梦,把她的故事都编进小说里。
当写到小说里的男主在机场用广播对女主表白,女主却狠心离开时,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小说里的男主身患绝症,女主却不知情,执意要离开,男主用尽一切办法想将她留下来,女主却已经和别人定亲,飞去了美国和别人结婚。
多么像她的故事,具有戏剧性,总是显得是命运在折磨人。
林华语收拾好东西,就往福利院赶去,她想去福利院看看。
路上林华语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本来林华语不打算再去了,可是有鬼使神差的还是来到了福利院。
林华语来的时候福利院的大院,大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是午休的时间。
林华语正在院子里张望,老院长走了出来。
“华语?”老院长满脸都是皱纹,浑浊的眼神却是定定地看着林华语,有些不确定地轻声唤着。
林华语转头朝办公室方向,看到驼着背的老院长,连忙跑过去扶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清脆地喊了声:“院长。”
“你可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了呢。”老院长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林华语的有,眼底满是高兴,却佯装嗔怪着林华语。
“最近有点儿忙嘛,今天我这不是来么。”林华语嘻嘻笑着,说着抱了抱老院长,面对了老院长,她还是一个小孩子。
拍了拍林华语的背当是安抚,老院长也是和蔼的笑了。
“院长,你不用管我,孩子们都在睡觉呢,你也去休息休息啊,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可以。”林华语看着老院长单薄的身子,皱了皱眉,连忙叫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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