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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一乍的干嘛啊,没看到这里不能被打扰吗?”接连的输棋让凌雪十分郁卒,连带地自然对张佑染的脾气也大了不少。烦躁地扭头就冲他喊。
张佑染对一觉醒来就要被人臭骂,突然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也是十分不爽,怒道:“喂,对待哥哥这是什么样的态度。疼你就要被你大呼小叫了?”
凌雪被这句话噎得也说不出话来,似乎张佑染所说的话,想想也真是的。“唔……”凌雪回忆了一下,确实对着他就脾气比较大。一时也没有办法反驳,只好不再回嘴,低头继续研究棋盘,心中却难免有些惭愧。
一直在身旁全程陪着凌雪输棋的小月倒是看得明白,知道自家小姐只是不好意思了。生怕三皇子殿下对小姐有什么误解,对张佑染解释道:“三殿下,我们家小姐是输了一下午的棋,心情正闷着了。您就别再说小姐是个高手了,听着多难为情啊。”
“原来是这样。所以就拿我撒气吗?”张佑染语气还是不好,但听着明显已经消气了。对于输了棋的人,还是应该宽容一点的。
张佑染上前,低头观战。两人是就着周围侍从手中的灯笼发出的光下棋的,难免棋盘上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张佑染见状皱了皱眉,道:“现在天都黑了,还是改天再下吧。对眼睛很不好的。”
这话凌雪当然是一百个赞成,坐了一下午,她早就累坏了好不好。不过,介于她是输棋的那个人,实在不怎么适合这时候提出不下了的话。轩辕羽锡肯定会以为自己是怕了他的!本来么,凌雪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她一直相信,失败是成功他妈。胜利总是用一次一次的失败堆积出来的。而且经过一下午的对弈,凌雪差不多已经清楚轩辕羽锡的围棋水平。确实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大,凌雪相信自己再磨练个几盘,是很有可能让轩辕羽锡在棋盘上一败涂地的。
只是下棋又不是拼命,她确实是累了啊,而且肚子很饿。尽管刚刚吃了小月投喂的一块糕点,可是这种情况下,被一群人围观着,轩辕羽锡都没要求要吃东西,她真的很难再产生任何进食的情绪了。尽管真的很饿了。
不过张佑染这回确是充当了一次她的救星,一句话道出了凌雪的心声:“我刚起来,还没吃晚饭呢。今天一群人都聚在这里,是不打算吃了吗?”
哟西!说得好!凌雪忍不住在心里给张佑染点了个赞。话说,这个轩辕羽锡实在太凶残了好不好。不就是他棋艺不精,被她取笑了一番吗?非得要在棋盘上把她大败个多少回合才甘心啊?太小心眼,太心胸狭窄了有木有!
凌雪内心咆哮,各种吐槽道。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棋盘,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实际上是在静静地等着其他的人出声把在院子里的一群人(当然包括她)带回去。不过,更确切地是,是在等轩辕羽锡放弃再继续跟她犟下去的打算了。
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凌雪真的没有那种饿着肚子跟人死磕的觉悟啊。再看看旁边围观的群众们,举着灯笼吹着冷风,大家都是在很煎熬地忍受着他们两个好不好?
好在轩辕羽锡终究还是知道顺应民心是什么东东的,在张佑染的话出来之后沉默了一阵子,抬头对着凌雪笑道:“天色已晚,想必皇嫂也饿了,咱们是先下完这盘棋还是……”
实在是喜闻乐见,可喜可贺,凌雪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面上矜持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棋就摆在这里,跑也跑不掉,明天再下也不迟。又冷又饿的,还是先回屋吧。”
“行,那明日我们再继续。”轩辕羽锡将手中的石制棋子轻轻放回棋盒。尽管他语气平淡,凌雪发誓她绝对从轩辕羽锡的小动作中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果然这家伙也是在硬撑,哼,太幼稚了吧,还什么帝国二皇子,青年学子的偶像呢。
持续了一个傍晚的对峙终于收摊,众人起身,班师回屋。凌雪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走到张佑染身旁。偶尔的时候,这二货义兄还是有些用处的么。
“冷死了。”张佑染揪着凌雪皱眉道:“你对下棋也这么有兴趣啊,就算输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放手?”
“嗯……”有个鬼兴趣!凌雪心内腹诽,她只是不想让轩辕羽锡太得意而已。一直没赢过,结果她要是主动说不下了。看上去就跟她怕了他似的。不过现在轩辕羽锡也在一旁站着,她当然不会直接承认她早不想下了。于是只是含糊地敷衍道。
张佑染也不在意,他思维跳转得快,马上又换了个话题,揉了揉肚子说道:“肚子好饿。你们都吃过饭了没?”
“你觉得呢?”凌雪斜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显的事吗?不是说了下棋下到了现在,哪里来的功夫吃饭啊?
林言作为主人,当然对客人饿了肚子这种事有责任,对张佑染说:“虽然我们都还没用过饭,但厨房却是已经备好了晚膳的,三殿下若是等不及的话,其实可以向厨房通传一声,不必等我们的。”
“我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劲?当然要大家一起吃才有意思咯。”张佑染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不过,他倒是对轩辕羽锡和凌雪的对局十分感兴趣,兴致勃勃道:“你们明天要再下棋,记得叫上我。”
“你会下棋啊?”凌雪怀疑道。难道表面上二里吧唧的张佑染实际上会对这种高智商活动比较擅长吗?
“马马虎虎啦。不过我爱看人家下棋。”就知道,凌雪得到这样的回答也并不觉得意外。倒是今天凌雪才觉得认识了张佑染,这货居然对附庸风雅这种事如此不亦乐乎。也许是二逼青年总是有着一颗向往文艺的隐秘的心的关系。
张佑染当然对凌雪心中对他的诽谤一无所知,转头又对这场对局的另一个主人公采访起来:“倒是二殿下,没想到除了诗文,在棋艺上也这么高超,实在是令人钦佩。”
“不敢当。”轩辕羽锡不知道张佑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以他远远不及林言的棋艺和远远不及凌雪的厚脸皮,当然没办法承下这样的夸奖。不过在实话实说的同时也不忘要挖苦凌雪一番,笑笑说:“其实我在下棋上也是个不入流的,只不过皇嫂谦让,才能刚好侥幸胜了皇嫂几盘而已。”
你是不入流的,那么输了你一下午的我又是什么?凌雪对轩辕羽锡给她的暗棒又是一阵腹诽。不过,要赢他也快了。凌雪暗暗给自己鼓劲。
第二日,为了轩辕羽锡和凌雪还未分出胜负的那盘棋,几人就将之后的行程暂时往后推延了。
这次,因为考虑到室外过于低度的气温,怕再吹上半天风绝对会受了凉生病。在众人的建议之下,棋局就摆在了室内。轩辕羽锡跟凌雪当然对这个决定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下棋这种事,本就是要耗费许多脑细胞许多热量的,要再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进行,实在也没有必要。至于那别致好玩的石制棋子,昨天实在也是感受够了。
在燃着一圈炉子的前厅,很快有人摆好了桌椅棋盘,将棋子摆放成昨天棋局暂停时的样子。凌雪两人在看了残局,回忆思索了片刻之后,也都进入了状态。
这次,在一旁观棋的群众之中,当然少不了对围观文艺活动尤其热衷的张佑染了。张佑染坐在凌雪边上,一手支着头,离得很近地扒在桌子上。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棋盘,时而深思时而叹息,时而恍然大悟似的拍腿点头,十分活泼。索性他还知道看棋时的规矩,没做出什么干扰当局人对弈之事。
已经下得差不多的棋,其实胜负上也没什么悬念。最后凌雪也没能让本局的胜负上出现什么意外,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颓势已定。
“嗒。”轩辕羽锡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凌雪还没反应过来,属于她的黑子就被一旁的侍从收走了一大片。胜负已定。
“哎,可惜了。”一场棋下来,张佑染这个看的人似乎比下棋的人还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凌雪,道:“我看你下棋怎么就这么累呢。”自然又得到了凌雪的一记白眼。
“还来吗?凌雪你还没赢过吧?”凌雪在把玩棋子的右手不由一顿,人艰不拆啊混蛋。冷冷地对张佑染道:“观棋不语,你话是不是太多了?”
“观棋的时候我当然不会说话的了。不过现在,你们到底还下不下?给我个保持沉默的机会呗。”尽管棋局的质量并不太高,张佑染还是被提起了兴趣,直想再看几盘。
凌雪闻言看向对面的轩辕羽锡,轩辕羽锡对她笑笑,道:“看皇嫂的意思。”
“我的意思,那就再来一局吧。”凌雪应承道。不肯主动停了对局的原因之前也说了,她还没赢过啊。不过照这样下去,今天又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了。
“既然皇嫂有如此雅兴,臣弟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轩辕羽锡说着招呼侍从,让人收拾了棋子。
于是,在张佑染的积极鼓动以及凌雪两人的死要面子之下,棋局又不得不继续进行了。其实对于目前的这种状况,轩辕羽锡也是暗暗叫苦。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没下够吗?一直输棋没赢过,玩得有什么意思?不过尽管他一直是赢棋的那方,但是也对持续不断的对局感觉不到再多的乐趣了。
一开始,只是想在棋盘上赢凌雪几次,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凌雪在输了几盘之后还会不停地要求再下下去,着实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至于为什么不叫停——他虽然没输过,但是凌雪从一开始常识都会搞错的新手,几盘之后是一直在进步的好不好。尤其是最近的几盘,渐渐的轩辕羽锡也开始不能随随便便地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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