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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累了吗?”小月上前来,坐到一边为凌雪揉起了太阳穴,手法轻灵娴熟,让人感觉十分舒适。“今天的诗会,玩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一群酸了吧唧的读书人作作诗什么的。”对于诗会上遇到的狗血事件,凌雪不打算告诉小月。舒服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下次要有这样的机会,就带着小月一起去好了。”
“唔……小月大概穿不惯男装,扮起男子来会很奇怪的。”说着,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穿着男装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的画面,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凌雪闻声掀起眼皮打量了小月好一会儿,才道:“确实。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更大的误会。”小月的姿色虽算不得上层,却也是生的眉清目秀。再加上小月可是这个时代原汁原味的女孩子,不像凌雪因为现代社会的开放沾染了一些女汉子的习性。要办起男孩子来,绝对是个娇羞小弱受。
“什么误会?”小月闻言奇怪道。不过当然没有得到凌雪的解答,凌雪只是敷衍地支吾过去。
不一会儿,外头的小丫鬟在屋外叩门示意,热水备好了。小月招呼两人把热水端进来,叫起在软榻上迷迷瞪瞪的凌雪,为她褪去鞋袜。
此时的凌雪已经有些困顿,在半梦半醒之间双脚被放进了烫热的暖水之中,一时被刺激地有几分清醒。自行坐了起来,舒服地叹了口气:“好烫啊。”
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泡泡脚喝喝茶,才是这种大冬天的最大的享受呢。在雪地里和一群陌生人吹冷风有什么可有趣的?凌雪乐呵呵地享受小月的服侍,身上愈发懒钝起来。
“太舒服了。小月,我有点想泡澡。”想起被暖洋洋的热水包裹的感觉,凌雪有些怀念。
“这个,小姐,不是前天才泡过澡吗?这么冷的天,容易受凉的。”小月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道。“而且,快要到午膳时间了……”
“一会儿让他们送进来,我要边泡澡边吃。”凌雪一进了屋子,就懒了起来。想到等一下还得出去吃饭,就觉得浑身没力气。想了一下,决定不管是不是在人家家里做客,这次要任性一回。“小月,要跟我一起吗?”
小月自然是拗不过凌雪。于是,午餐时间,凌雪就是整个人几乎窝在热水里,饭都是由小月喂着吃的。凌雪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不熟悉的人在身边,小月因为要照顾凌雪,为她添热水之类的,当然就不能顺着凌雪的意思一起泡着了。
这个奢华颓废的澡花了两人一个中午的时间,直到凌雪泡到皮肤发皱,被蒸得晕晕乎乎的,才被小月生拉硬拽地扯到床上。这一觉,又睡到下午日头偏西的时刻了。
一觉睡了个十成饱,凌雪毫无保留,尽情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相比前些日子在柳府中清闲慵懒,最近这几天果然是太过劳累了。睡一觉,精神也好了很多。
梳洗完毕,凌雪带着小月,来到了前院。早上在这聚会的文人学子们自然都已经散场了。凌雪逛了一圈,谁也没见着。觉得有些无趣。
“几位爷呢?”凌雪叫住在前厅打扫的一个小厮。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二殿下和公子正在中院里下棋。三殿下还在房里没起呢。”
张佑染居然还在赖床,还有脸一直说她懒!凌雪暗暗吐槽,挥退了那小厮:“行了。你忙去吧。”
小厮恭敬地告了退,凌雪想了想,决定去中院看看。
一进中院,与他处的景色迥乎不同。中院建造装饰用的都是石材,原本就没有多少桃红柳绿的色泽,整座庭院采用的又是灰色暗沉的色调,更显出一种厚重沧桑的感觉。在这个对于凌雪来说,原先就是古色古香的世界中,仍旧有着一层比之四周都先古朴的气质。
轩辕羽锡和林言各自坐在院中石制棋盘的两侧,笔直端坐着,手中捏着或是青黑,或是玉白的两色棋子,凝神细细思索。在阳光的笼罩下,两个不同风格气质的男子,确实显得十分养眼。
凌雪在院门口观望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下金色剪影中的美男执子图。便不请自来地走上前去,围观两人的对局。
凌雪对围棋之类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但尽管她是个门外汉,从棋盘上黑子占了一大片的局势来看,谁占优势谁占劣势,也是一目了然。看了一眼轩辕羽锡手中所执白玉色泽,几乎没有什么杂色的石制棋子,凌雪乐了一下。很明显,我们名声很大的文采斐然的二皇子殿下快输了。
原以为像轩辕羽锡这种自小在诡谲多变的宫廷斗争,政治风云中长大的人,会很擅长围棋这种十分考验心智的活动呢。轩辕羽锡和林言的身份孰高孰低自然也不必多说,根本不存在轩辕羽锡会谦让林言的可能性。所以,他是真的下棋不行啊。
凌雪想着,越想越乐呵。忍不住又瞟了轩辕羽锡一眼,但秉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美好品德,凌雪还是绷住了没有笑出来。不过,她也没有忍耐多久。
“我认输。”很快,轩辕羽锡就真正败下阵来,投子认输了。
“看来二殿下对筹谋布局一类的事,并不很擅长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太相信呢。二殿下身为陛下最器重的皇子,不会谋划编派,说起来也有些不合情理。似乎比较容易吃亏呢。”说他会吃亏,当然是暗指跟轩辕洛争夺皇位时的了。凌雪一早就知道轩辕羽锡在算计谋划上,靠的全是他那位屹立后宫二十年而不倒,光是听起来就牛逼哄哄的皇后娘亲。
这在朝堂上,实际上也不是什么秘密。要不是因为轩辕羽锡有个久居深宫却对朝堂政治了如指掌,甚至将触手延至宫廷之外的各地经济,边疆战事的娘,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斗得过善于隐忍,城府又极深的轩辕洛的。不过现实是,没有这种“要不是”,于是轩辕洛只能继续当他的不得宠不得势的憋屈太子。而轩辕羽锡,仍被各路文臣武将寄予厚望。
轩辕羽锡闻言看了凌雪一阵子,带着微微的恼意。不过,最终他并没有说什么。呼了一口气,往后坐了坐。马上就有一旁侍立的随从上前,给他揉肩捏背的。
这让吃了暗憋的凌雪更加不愿理会他,转过脸去,对着林言笑道:“没想到林公子在棋艺上竟也如此高超,实在多才多艺,在下……本宫深感佩服。”以书生的身份跟一众学子客套了一上午,凌雪都有点转不过来了。临时打了个磕巴,自己也觉得有些赧然。
林言对凌雪的口误和羞赧并不放在心上,对凌雪明着称赞他,实则暗贬轩辕羽锡的客套不以为意,笑笑道:“虽是常听人说,棋如人生,不过下棋与现实终究还是两回事。像林某虽然在棋盘上有那么两把刷子,但是却对人事纠葛一窍不通。于是只能在西园这一方小天地之中喝酒吟诗,偶尔下棋交友。一辈子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哪里哪里,林公子过谦了。”凌雪也笑。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林言看来跟轩辕羽锡关系不错的样子。会在话里维护他,敢赢轩辕羽锡的棋,看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凌雪只以为林言出借西园,是碍于二皇子的身份,被要求时不得不让出。
看这样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也许是出于私交的关系。凌雪又想起轩辕羽锡在文人学子中的声望,以林言这副文艺青年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排斥轩辕羽锡的结交。而轩辕羽锡呢?在被轩辕亢炎当作导游让他带张佑染出游时,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带来林言的西园。想来也是没把林言当作一般臣子,至少也是很看重他的。
疏不间亲,想到了这里凌雪不再说什么讽刺轩辕羽锡的话。张佑染不在,此刻的凌雪感到单对多,气势上弱了一大截啊。看了一眼凌乱的棋盘,笑问道:“二位还要继续吗?”准备客气两句就离开,去吵醒张佑染。
不过正当凌雪打算“放过”轩辕羽锡之际,对方却像突然想起了对手只有一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可以轻而易举地回击一般。轩辕羽锡突然坐直了身子,对着凌雪也笑道:“皇嫂也要来一局吗?”
凌雪真心觉得轩辕羽锡那个笑容实在狰狞,总有种对方是在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推拒道:“不会下棋,还是算了。”
轩辕羽锡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邪邪地勾起一侧唇角,呵呵笑道:“是么。皇嫂如今身为帝国皇太子的贤内助,若是对此等筹谋布局之事一窍不通的话,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果然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凌雪扯扯嘴角,道:“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本宫是得学学怎么下棋了。还请二皇子多多指教。”
虽然凌雪自己的围棋水平也只限于知道要把对方的棋子围起来,占到越多的地盘越好。但是刚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轩辕羽锡和林言的对弈,觉得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比她强多少。沉吟了片刻,觉得还是可以一战,于是干脆地点头应下了轩辕羽锡的挑衅。
林言见状当然是起身把位置让给凌雪了,还不忘让一旁的侍从再拿来一个新的坐垫给凌雪用。凌雪坐下后,靠着她对围棋的半吊子的理解跟轩辕羽锡对弈起来。有时连基本的围棋常识也搞错,但靠着跟轩辕羽锡堵着的一口气,愣是不露怯。边战边学,屡败屡战。
于是,当张佑染终于挥别周公,从慵懒悠闲的午睡中爬起来找到他们时,已经是月色迷蒙,华灯初上的时刻了。
“哇,下棋啊。”张佑染由侍从领着,找到中院来的时候,见到凌雪正和轩辕羽锡对坐执子,丝毫不掩饰他的惊异,一进院子就嚷嚷道:“凌雪,别告诉我你在下棋上也是个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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