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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那么多的古董,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上官琴质问他。
“你怀疑我?”浑身的神经到在颤抖,惊惧,竭力的镇定。
上官琴自有想法,抿着嘴儿笑,郭川好不安:“你倒是说说,到底想怎么样?”
“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她笑着,揉揉腹部,“她肚子里的是正牌嫡孙,我想,生下后我做他娘,风语当爹。”
郭川好歹是清楚了她的想法,十分惊惶,竹叶婆娑,心间若有万鬼乱抓。
如果让一家子知道自己跟秀云通奸,一定不能得到原谅,就像她说的“会像落水狗一样从陆家爬出去!”一想到这个,就打冷战,上官琴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应:“我想给风语,也给陆家生个孩子,但我暂且有些难处,怀不了孕,奶奶她们逼得紧,风语也兴致勃勃,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不是说,你非常具备生孩子的条件吗?”
“那老婆子的话信不得。还是现成的实在呢。”
“你打算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我假装怀孕,一直到横萌生产,我也生,时间不合,就说是早产。你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好狠的心!好精密的计划!像是早有预谋。”
从那日起,作为三少奶奶的尹佳每天早上第一时间去给老太太请安,有时候老太太还没起床,她就在外面等着,生怕误了时辰,落人闲话。
好几次,上官琴与她来的时间一样,姐妹俩对面遇见,尹佳由不得笑道:“姐姐也来了!”上官琴抬头挺胸的走过去,不予理会。
不多时,上官琴故意在老太太跟前摔倒,捂着肚子喊疼,阿云会意的请了大夫来。把一把脉,结果是“怀孕了!”暗地里收了银钱,忙不迭的走了。
老太太喜之不尽,众人也都把上官琴捧在手心儿里。她作为妹妹,当然为她高兴,为陆家高兴。唯有风语狐疑:“这些天没有碰过她,说的来经不正,十天半个月都过不去,难道怀孕了也会有落红吗?”他想不明白,又不敢去问奶奶和娘,唯一可以请教的人,好像只有她了。
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却赌气耍硬,行走路过的,喊她一句:“我有事情找你。”径自走,她恍惚回神,慌得跟上。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一路跟着他,来到竹林里,他背手站着,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
他转过身,欲言又止,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头一件就提那个,似乎不太好,因而柔声问:“多久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了?”
她望着天际白云,露出好看的微笑:“你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记得呢?”轻柔似风,那笑容却是不合时宜的。
僵局,怎么会走到僵局的地步?她娴静的让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手脚都不自在,一肚子的话都写意在喉间。不由得解释道:“秀云到现在还没有个音信,丹丹的案子还在僵持着,那批古董,是皇上御赐的,要是真的落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好歹让她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她水眸微敛,特别在意似的,看着他的侧脸,蹙眉道:“那天晚上,我跟红儿扯清了一个阴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我感到她很急躁,如果当时就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一定会阻止她!”
“什么?”风语惊惑,“那天晚上你们在一起说过话?”
“对。”她露出落寞的神色,细白的肌肤如同涂抹了一层雪,略显憔悴,声音还是那样清淡,“我心中憋闷,有好多打不开的结,索性一个人到园子里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红竹苑附近,那时红儿正从里面出来。她被我吓到了,但看样子,她不打算再回到红竹苑去,而是有别的事,一定要在夜里做。而后,我问她为什么设计我,把我骗入花满楼?”听到这里,横风语张大了耳朵,她幽怨的眼神未有改动,“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离开你,想体现一种力量,我是大小姐,她是贱婢,但到头来这种身份会截然相反!”
风语听的糊涂,注视着她,问道:“小姐就是小姐,贱婢就是贱婢,这种身份是与生俱来的,怎么换一个过子不成?”
“我觉得,我连一个贱婢都不如呢,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尹佳伤悲,即使这种伤悲早已被看淡,仍然会有满心冷雨击窗的幽凉。
风语看她又自卑起来,从前的热情都荡然无存,好像会越来越加深这种情绪,不禁扫兴,劝道:“往事如烟,不可能让困难重演,也无法调整结局,人嘛,顺其自然就是了。”
他的口气非常爽朗,去了她心头一大块心病。“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风语尴尬。
“直话直说就是了,我很想在某件事上出一份力,免得有些人说我是吃干饭的白痴。”尹佳低声,羞愤而显得自怜。
他一听恼了:“什么人说你,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尹佳笑了,伸手理理他的前襟,道:“赶紧说正经的。”
那种事,于他一个男人开口,未免难为情,对方又是尹佳,实在不好开口,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反身走开。
一时间,门外来了许多摇铃念咒的法师,在陆府中央摆了个祭坛,仆从们纷纷围观。
邱氏司马蓉在旁陪侍老太太,老太太吩咐:“好容易神仙开恩,给我陆家一个孙儿,且不能让邪崇外祟给毁了,尹佳怎么还没来?”
邱氏为争些许面子,低声说:“风语还不知道,起码通知他一声,到时候闹起来可怎么处?”
司马蓉耳朵尖,立即接口:“是给他媳妇净身,又不是他,直接叫人把三少奶奶拉过来就是了。”
老太太应:“不错,风语知道了,还能把法师赶走不成?”
邱氏脸面无光,再不做声。一面已让人去带尹佳。
上官琴笑嘻嘻的在老太太跟前应承:“奶奶,我就觉着吧,那几天总做些神仙的梦,观音菩萨还给我说话了呢!”老太太喜得忙问:“给你说了什么?”
上官琴搜肠刮肚的,变着法儿讨老太太开心,让她们认为自己才是最配得上风语的。
郭川在旁搂着横萌,形色总闷闷不乐,萌萌瞧着上官琴跟老太太说的欢,尤为眼红,怨道:“她肚子里是陆家的子孙,我肚子里的也是,并且比她大!当初奶奶知道也没这么开心过,为什么孙媳妇一怀孕,就弄这么大的排场!”郭川劝道:“说到底,女人跟男人地位就是不一样。上官琴肚子里是横风语的孩子,横风语是老太太最疼的,当然会比较在乎些,你就别计较这些了。”
尹佳被几个仆从带过来,措手不及的,摸不清这排场为什么而摆。邱氏告诉了她,她纵然委屈,还是被逼的,让一群牛头马面样的法师围着转,混乱的铃声和“咕咕哝哝”的咒语声,弄的她头昏脑胀。
粉面春眸,细腰弱柳,本应在闲处聘婷散步,如今却要跟些牛鬼蛇神做斗争,洁净的衣服和若瀑青丝,都被泼了一碗碗的符水。她好怕,挣扎,喊叫,可周围的人,就像笼外的观众,青头粉面,真是可怖的妖魔鬼怪。
春红忙着找横风语去了,因官府调查刚有了巨大的进展,系说在河里发现秀云的尸体,怀疑是被小人暗算,古董被偷运,可谓人财两失。
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碗冷水,确实恨不得秀云死,忽然听到她死,却很难过似的。
“继续追查,一定要把古董找回来。”大老爷焦急催。
风语道:“我爹在任上收到了信,也在派人追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大伯不必过于担忧。”
大老爷是患得患失的性儿,素常铺子里少件小东西就急的团团转,如今更夸大其词,说丢了皇家御赐的,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风语不以为然,皇上不会蛮不讲理吧?毕竟谁也不想丢的。
春红赶着好容易看见他,跌跌冲冲的跑来告诉:“三少奶奶被那些人拉着驱妖呢!”
风语慌了神,赶到的时候,只见尹佳歪着躺在那里,众人却视而不见,任由法师围着她转,泼符水。
“这存心想逼死她不成!”风语一咬牙,把法师冲散,老太太的人急忙将他制住,拉下法场,劝道:“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徒劳无功,还搭上了银钱。”
他不管,他要救她,可他是一个人,而老太太是十个人,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担屈受辱。
横萌和郭川本来也看不过去,想给尹佳说说情,但看连风语都不能如意,自然不敢了。
上官琴恨不得用满腔妒火把她活活烧死!她处处比不上自己,为什么能博得男人的爱?即使不跟她上床,他也老为着她魂不守舍!她凭什么,一次次不动声色就能够虏获自己男人的心,而自己那么努力,也收效甚微。
被折磨了一顿,不知是死是活,但愿活着也是死了。人生走到这个地步,已然毫无生气,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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