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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辰的脸色更加阴沉,“孤的意思?那你讲来听听,孤是如何对你说的?”
柳雨呆住了,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鲁莽,惹大王不快,她低声道:“臣妾听大王说王后喜欢食用酸甜的粥,为了王后的身体着想,才命人做了这碧玉羹。”
轩辕辰靠在了椅背上,直视柳雨,“孤是对你一个人说的?”
柳雨摇摇头。
轩辕辰又问:“孤让你放山息了?”
柳雨继续摇头,忽然醒悟,想了起来,“这碧玉羹是臣妾让御膳房做的,想必是那些人做了手脚。”
轩辕辰命人将御膳房的人带过来,很快跪了十多个人在地上,他们磕头求饶,“奴才连山息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宫里进的食材都有记录,奴才们又不能出去,还请大王明察。”十几个人言辞一致,而且御膳房很多人都是伺候过先王的,在宫里呆了二十年以上,值得信任。
轩辕辰看向了柳雨,“这碧玉羹做好了,是你亲自端上来的?”
柳雨立即没了底气,“是臣妾亲自端来的,可是臣妾不可能添加东西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臣妾若是想害王后,何必在这寿辰盛宴上做手脚,引来怀疑呢?”
“哦,看来你有更好的办法不露出马脚了?”轩辕辰一脸鄙夷嫌恶之色。
柳雨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了,轩辕辰总会抓住她话语间的破绽,将一连串问题抛给她,柳静最后只能哭诉自己冤枉,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是你害了本后的骨肉,柳雨,是你!”庄晓丹在众人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表面温和,生性好强,一心想知道是谁害了自己,所以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还坚持来到大殿上,就是想知道自己栽在了谁的手上。听到轩辕辰对柳雨的审问,她明白了一切。
庄晓丹已经换了干净衣衫,她坐在了王后的位置,“柳雨,平日里本后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声音凄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娴淑之态。
柳静远远的看着柳雨,觉得她很可怜,在这大殿之上,竟然没有人肯帮她,于是走了出来,“臣妾以为柳雨心地善良,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还请大王和王后明察。”
轩辕辰万没想到柳静会出来为柳雨求情,他怒道:“坐回你的位置,此事已然明了,谁也不许插手。”
柳雨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扑到柳静的身边,“好姐姐,我是冤枉的,就是借妹妹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害王后啊。”她清楚轩辕辰对于柳静的感情,所以只要柳静不走,她就还有救。
柳静哪里忍心将自己的妹妹留在大殿上无助,她跪在那里,“大王,柳雨是我的妹妹,臣妾自幼跟她一起长大,清楚她的为人,绝对不会害王后。”
轩辕辰被柳静这番话快气炸了,这女子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笨,他站了起来,“柳静,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前,”忽然停住了,他已经知道了前世是柳雨给柳静喂下毒药险些害死了她,是柳雨冒名顶替了柳静,让自己一错再错,是柳雨将柳静推到了湖底,害死了自己的骨肉。这一切都是柳雨,这个恶毒的女子,柳静怎能忘记呢?怎能原谅柳雨呢?所以他轩辕辰绝对不会轻饶柳雨,“把静妃拉开。”此话是对着萧风说的。
萧风奉命上前,“静妃,请吧。”
柳静哪里怕他,跪在地上不动,“大王何时变得如此昏庸?”
轩辕辰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眼睛瞪圆了,怒色十足,“柳静,大胆!若是再为柳雨求情,就”停住了,他也为难了。
“就怎样?”柳静抬起了下颚,斜眼看向轩辕辰。
轩辕辰语塞了,他知道柳静什么都不怕,自己威胁她没用,若是惩罚于她,依照柳静的性子,一定会宁愿受罚也不退缩,所以这惩罚的内容要想好了,既不能伤了柳静让自己心疼,也不能太轻,显得没有分量,思虑片刻,终于道:“就罚你抄写《后宫训》一百遍。”
柳静啊的一声,一百遍?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她倒是宁愿轩辕辰打她一百大棍。
轩辕辰也不等柳静说话,便转向庄晓丹,“王后说孤该如何处置柳雨?”
庄晓丹伤心欲绝,“柳雨害死了大王的骨肉,罪不可赦,该株连九族。”
柳雨顿时瘫软了,哀哭求饶。
柳静没想到庄晓丹竟然要株连九族,这是连自己也要诛了,这可是比抄写一百遍《后宫训》更狠毒。
轩辕辰嘴角泛起冷笑,“株连九族?”
庄晓丹坚决,“是,株连九族,为大王和臣妾的骨肉报仇。”
轩辕辰的声音有些低,“王后可知道株连九族,本王和你也是要连进去了。”
庄晓丹只顾着痛苦悲伤了,哪里想到这些,被轩辕辰这一点,忽然醒悟了,柳静和柳雨是自己的亲表姐,“那就处死她,处死柳家的所有人。”一下子将自己摘了出去。
轩辕辰心知肚明,庄晓丹这是要柳家姐妹的命,对于柳雨他自然舍得,可是柳静呢?于是道:“这样处死柳雨,难解孤的心头之恨,打入冷宫。”竟然不顾庄晓丹的意思,饶了柳雨,不过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就此杀了柳雨,也太便宜她了。
庄晓丹不甘心,她戚戚叫了声:“大王。”轩辕辰并不理睬,于是只能作罢。
柳静看着柳雨被拖走了,总算是躲过一死,也算是庆幸吧。
王后的寿辰草草结束了,庄晓丹在寝宫里休养身体,柳静自然去看望她,征求薛珍的意见,带了些滋补身体的东西。
庄晓丹脸色比平日里更白,身体虚弱的坐在床上,略施粉黛,虽不及平日里光彩夺目,也是如花美貌。柳静进去的时候,她的房间里已经有几位嫔妃了,她们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庄晓丹看到柳静后脸上露出不悦,柳静施礼,她也没有让起身,柳静有些纳闷,以为这王后没听到,又说了一遍:“臣妾给王后请安。”庄晓丹还是没有搭理,柳静抬起了身子,庄晓丹这才道:“大胆,静妃,本后没有让你起身,怎起来了?”
柳静愕然,又弯下身子,等着庄晓丹发话。可是庄晓丹竟然跟其他嫔妃说起话来,没有让柳静起来的意思。柳静这下终于明白了,庄晓丹是对自己有气,很可能和柳雨的事情有关,她忍着。
一直到其他嫔妃都告辞离开了,庄晓丹才看向柳静,“起来吧。”
此时柳静的腰都酸疼了,总算舒服一些了。庄晓丹抬眼皮,“你是来看本后的笑话吧?”
柳静温声道:“臣妾不敢。”
庄晓丹冷冷道:“柳雨害的本后小产,谁知道是不是你背后捣鬼?”眼神凌厉,直接射到了柳静的心里。柳静从未见过这么无情狠毒的眼神,即便是轩辕辰最厌恶她时也不是这般的眼神,让柳静从心底冒出层层寒意。柳静想不到庄晓丹这双美丽含情脉脉的眼睛也会有如此的冷漠,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庄晓丹看在眼里,“怎么,心虚了。”连声音都有些冷。
柳静低头不言语,她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离去。
庄晓丹继续道:“曾经太后就说过大王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本后所生,不要以为害死了本后的骨肉,你们就可以为大王开枝散叶,就可以代替本后的位置。”
柳静知道庄晓丹已经认定了是自己和柳雨害的她,她心里同情庄晓丹,也没有辩解,以免惹的她不高兴,对身体不好。在庄晓丹一顿冷嘲热讽后,柳静告辞离开。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到底是谁要害庄晓丹?要害轩辕辰的骨肉?
柳静没有回庭院,而是来到了冷宫,她要找柳雨问个究竟。
柳雨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抱着柳静就哭,“妹妹冤枉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王后。”
“那是谁害的呢?”柳静自言自语。
柳雨若有所思,“妹妹昨天想了一晚上,有几个人最可疑。”
柳静闻之心中一动,“是谁?我一定要帮你洗清冤屈。”
柳雨将自己的想法分析出来,“一个是容妃,她一直嫉妒王后有了身孕,心中不满。还有庄安,他是后宫侍卫副首领,进出御膳房自如,若是下药,绝对有机会。最后一个是我的侍女冬梅,是她将碧玉羹从御膳房取过来送到我手上的,而我被打入冷宫后,她不见了。”
柳静暗暗记下了这几人,“为什么是庄安,而不是萧风呢?”
柳雨犹豫了一下,道:“庄安是王后娘家的人,听说他很喜欢王后。”
这个倒是新鲜事,柳静从来不知道。平日里她很不屑这些宫廷琐事,也不喜欢嚼人口舌,所以听到这一点有些惊讶。
柳静告辞要走,柳雨欲言又止,“姐姐,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柳静点头,“如果对于为你洗清冤屈有用,就讲吧。”
柳雨低声道:“这件事情姐姐心知肚明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柳静知道柳雨说的是要紧事情,竖起了耳朵,柳雨道:“或许这件事情和大王也有关系。”
柳静不明白,眼睛里也闪出询问的意思,柳雨咬了咬唇,“我是凭直觉。”
柳静转身离去,如此复杂的事情,她要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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