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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斌瞳孔一缩,兴致提起来,道:“那太好了,这是十两银子,我只想知道你是谁?来自何方?”装着元宝的钱袋,在老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含糊其辞道:“我孙老三生在海边……”
赵斌的笑意有些渗人,他打断道:“我来说吧,你叫周通达,和德贵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与大海十万八千里,你在她进京后一个月到得京城。”
周通达昏黄的眼眸中闪过慌乱之色,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奈何抓药和结算的柜台,跟后面存放药材的柜子之间,只有两尺间距,微微有些驼的背紧紧的,贴在了冷冰冰的药柜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赵斌胜券在握,他把一只从腰后取出的,紫檀木的盒子打开,道:“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构成的,我多给你三千两银子,银票放在这里,要不要你看着办。”灯火跳跃燃烧,三张一千两的银票成“品”字形,放在油灯下,这是三张刚从钱庄开出来的银票,加盖印章的位置,印泥没有完全干掉。
火药没有人懂,皇后把这个难题交给赵斌全权处理,他们把城外弄到的火药,找来很多能工巧匠辨认,无一个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赵斌将调整思路,他亲自走了一趟郑雨文的老家。
赵斌扮作多郑雨文崇拜的不得了的粉丝,在当初郑雨文的寄卖她娘亲绣品的店铺里,确定没有来错地方,打听到很多有用的消息,烟花的制作和药铺有关,令他如获至宝,不走运的是药铺的老板,在郑雨文走后就云游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拿到周通达的资料后,赵斌将皇后的旨意交给九门提督,他大胆假设周通达的离开是因为郑雨文,郑雨文在何处他就在何处,果真如他所料,在画影图形的帮助下,对外来人员的筛选,第一轮就找到目标。
周通达疑惑不解的望着赵斌,将信将疑。
赵斌“哼”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这笔钱足够任何人圆圆满满,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你是聪明人对吗?”
周通达心跳慢慢的变得平缓,他微微颤抖着,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捻起盒子中灰黑色的粉末,除此之外盒中再无它物,周通达用鼻子轻轻一嗅,惊奇道:“这不是烟花吗?”
赵斌径直道:“告诉我,它是用什么做的?”
周通达满头雾水,道:“硫磺、火硝以及木炭……”忽的表情一变,肃然道:“不对……似乎有几种我不知道的东西……好奇怪……我研究过烟花的,这是新的配方吗?”
赵斌一怔,第二只盒子拿出来,冷声道:“那这个呢?”五十万大军和草原人惊天一战,郑雨文存放火药的地方,找到一些火药的粉末很简单,郑雨文未进宫时,它就在赵斌的身上。
周通达转过身,在铜盆内洗净手,他每天都要跟药物的味道,手上有弄弄的药味,他习惯在抓过药后洗把手,要分辨新的东西,他手上就不能留下第一个盒子中的东西,这次的他更仔细,他的鼻子刚嗅到粉末,就叫道:“这是烟花的配方,郑雨文从我的店里买走的硫磺和火硝,木炭我煎药天天用,不会认错的。”
赵斌大喜过望,发狠道:“你再判断下前者,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保你荣华富贵。”
周通达这次用时很久,他把火药倒在抓药用的纸上,一点点把不同的粉末分开,气味的差异让他如有神助,硫磺、火硝、木炭成功分离,剩下的几种也一一分开,其中一种颜色浅的,有一块大米大小的颗粒,没有磨碎成粉。
赵斌见周通达不言不语,探寻的问道:“怎么?一筹莫展?”
周通达道:“老夫制动药物,熟悉这三种材料,是因为炼制丹药用得到。”
赵斌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道:“你店中刺客有硫磺和火硝吗?”
周通达明白赵斌的意图,从后面的柜子内拿出两种东西,磨成粉末状,而后和木炭的粉末混在一起,包在纸包内,他用灯火点燃,随手丢在拾草堂中的地上,“砰”地一声爆响,纸屑飞扬。
欣喜若狂的赵斌,把第一个盒子塞会腰后,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今晚没有来过。”
有线索就有答案,这坛子新配方的火药,是郑雨文住在三王爷的府上时的作品,和老太师和皇宫无关,值得调查的人大大减少,郑雨文是个工作狂,她在城外有几个月的时间,不会是王爷府的人帮他提供的来源,那时的她在天子脚下小荷才露尖尖角,工部更不会干预进来。
弄清楚黑火药的三种材质在炼丹中,起到的是何用途,赵斌把目标锁定在,对火焰燃烧有助长作用的范围内,有几个合适的目标,引起他的关注,几个时辰内,郑雨文的西洋镜被他戳穿,他们的思路是一致的。
tnt郑雨文造不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考虑到黑火药的威力过小,她就把火焰焚烧的特性考虑进来,添加对此有帮助的东西。
大雪给金碧辉煌的宫殿,增加了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特点,赵斌是皇后娘娘的亲信,亲皇帝的人对他不屑一顾,爱答不理的走开,和刘家的阵营走得近的人,纷纷朝他行礼,赵斌懒得回应,皇后这棵大树不倒,他就用不着还礼,反过来而论,行礼也没有用。
欣儿凝视着飘飞的雪发呆,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不要她们伺候,她晓得主子闹什么,这个月的大姨妈按时报到,七上八下的媾和,仍没有怀孕的迹象,难得有偷懒的时候,但她得守在随时能为皇后的吩咐效劳的地方。
赵斌的手在欣儿的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娘娘睡着了吗?”
欣儿一惊,见是自己人,松了口气道:“皇后娘娘生气呢,不要我伺候。”
赵斌心情非一般的爽,笑道:“告诉娘娘我想见她,有好消息告诉她。”
欣儿狐疑的望向赵斌,忽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道:“你把娘娘交代的搞定了?”郑雨文就像是仙女下凡,和她有关的,都不是他们弄得懂的,火药如同夺天地造化而成,不光是欣儿不看好,就连皇后娘娘也对自己的命令没信心。
赵斌昂然道:“娘娘有吩咐,赵斌怎敢不尽心尽力?”
三王爷手脚被绑缚,丢在一个空荡荡的帐篷内,外面有草原人严密把守,牛筋绳挣扎的后果比之前捆的更紧,他不由低骂了一句,王爷急了会爆粗口,刚骂出口立即知晓大错特错,会把草原狗招进来的。
狼勇把三王爷押回来,从关在这里,外面的狗东西但凡他有动静,哪怕放个臭屁,他们也会进来瞅瞅,确保他插翅难逃,果然有个喝得醉醺醺的胖乎乎的家伙,骂骂咧咧进来了。
三王爷纳闷不已,这货喝到这份上,怎么还能清醒的知道有响动进来看看呢?那货二话不说,举起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晃晃悠悠走了出去,三王爷哭笑不得,他安然无恙,这一巴掌打在他背后的木桩子上了,这家伙到底醉没醉啊?
就在这时候,有轻微的东西给割裂的声音传来,三王爷微微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他左边的帐篷上,有一把匕首插缓缓地划开一个缺口,来人很谨慎,匕首很慢很轻,一只眼睛朝里面张望,一眼就看到绑在木桩上的他。
三王爷大喜,来人是陈庆山,这货的大胡子他一目了然。
陈庆山钻进来,压低声音紧张地道:“王爷,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如何?”
三王爷低笑道:“他们能奈我何?你怎么逃脱的?他们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狼勇没杀有头有脸的人,似乎是有什么阴谋,全部分开关押。
陈庆山嘿嘿一笑:“那群蠢猪困得住我吗?个把人盯着我,给我忽悠到近前一脚踢晕啦,他们的帐篷能困得住人吗?”三下五除二挑断牛筋绳,微微迟疑,咬牙道:“王爷,刘成是内贼!”
三王爷一愣,眼睛内有灼灼的光彩闪耀,赞道:“老子没提拔错人,你瞧出来了?”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能弄到烟花的,有空子可以跑到小镇外燃放的,只有从京城来的监军大人,大西北有烟花就有鬼了,阿文没有把生产工艺便宜外人,就王府的人懂得怎么做。
陈庆山拳头慢慢握紧,指关节“咔咔”爆响:“我们巡视军中,每个人都在围着火盆取暖,唯独漏掉他单独的茅屋没查看,丞相刘明海和蛮子勾结起来,我想目的不单单是想除掉我们这样简单吧?”
三王爷脸色一沉,不怒自威,道:“他们奢求不该动心思的高高在上的身份由来已久,皇兄苦苦均衡权利重心,可惜他醒悟的太晚。”
陈庆山问道:“王爷,我们怎么办?得想办法混出去。”
三王爷寒声道:“抓个他们的人,换掉衣服,李代桃僵,我们用他们的身份找机会开溜。”
陈庆山压几乎抑不住兴奋的情绪,道:“我这就去办……”说话间手上一滑,匕首不翼而飞,就在他茫然的一瞬,一只紧握着他抢来的匕首的手,毫不留情的捅进他肝脏部位。
陈庆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王者三王爷,痛彻肺腑的感觉将他吞没,想要他命的正是他誓死追随的三王爷,这个被他当做大西北希望的统帅,血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艰难的道:“为……什……么……”
三王爷唇角勾起森严的纹路,脱掉莽龙袍盖在陈庆山身上,昔日这如猛虎下山的汉子,此刻是他脚下微不足道的尸体,他的铠甲给草原狗拿去,只穿着贴身的单衣,消失在漫天飞扬的大雪中。
黑狼头大帐外,狼旗猎猎随风,如同张牙舞爪的恶兽,黑牙头戴银冠,一身白衣,挺拔的身姿站在他狩猎所得的,各种猎物的头骨堆砌起来的祭坛上,一名负责通传消息的人,跪在他的脚下,卑微如蝼蚁。
黑牙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扫向查阔泰和狼勇。
查阔泰瞥了下跪着的人,道:“你下去吧,有异动马上来报。”他们有完善的情报系统,中原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下。
狼勇直奔关键所在,恭声道:“父亲,有什么不妥吗?”
黑牙眉梢一扬,不怒自威,道:“刘成在敦煌,没有离开的意思,刘云轩八百里加急,先后送往京城两封密函,不是奏报。”
狼勇淡然道:“父亲不必烦心,那刘成不动身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们单方面修改协定,不杀三王爷,他心里肯定不爽,他们假冒钦差,假公济私,如何敢将事情捅出去?我们稳坐钓鱼台,热锅上的蚂蚁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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