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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哒小天使, 比例就差一点点了, 再多选几章一起带回家吧 她家小姐匆忙赶回来一趟, 只丢下了一件披风和一句话, “快做迷药弹!”
她便迷迷糊糊的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把材料配齐了,引燃了几次, 喷的满脸的焦灰, 这下总算成了。
墨玉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满案的狼藉,心道,只要把药放进去就成了,等明日……
砰的一声响,声音并不算大,只是那房门忽被扑开,一阵风迎面扇来,她尚未来及看清是谁, 案上成堆的烟灰又给她上了一层烟熏妆。
眉翎进房后就直奔着披风而去,“我们今晚子时以后行动, 你快把迷药弹做好!”
“今晚?”
墨玉瞠目一愣,半块饼连带羽睫上的一阵粉尘,吧唧一声落在案上。
“有问题?”
“那倒不是, 就是……”
“我之前没来及跟你说, 过了今夜守备就森严了, 所以你快去准备两套夜行衣……”
眉翎拿上了披风又急急的奔门而去, 眼角无意瞄过桌案, 忍不住回首望了望,一张满面灰土的脸同时也朝她转来,那面上仅有唇角处莫名的余下一片肤色,那一块……?
罢了!她瞅了半晌也没辨出是什么形状,不过,要不是太熟悉,这尊荣,恐怕一眼是认不出来的,那脸黑的……若再闭上眼的话,在夜里简直……
眉翎眼神略迷的改了口,“或者,一件夜行衣……即可?”
肯定的一句生生弯成了疑问,墨玉眼神更迷的抬手,“诶?我还没……”
回应她的是又一阵关门声中扫来的灰风,黑面一皱,碎碎念与尘屑齐飞,“我还没吃饭呢!早知道糖球就不扔了,虽然有点酸……哎!江逸啊,你晚上再送些点心来吧,我觉得昨晚那个红豆糕还不错……”
***
别苑?
眉翎抱着江逸的披风在刺史府兜转,刚才用完膳时,她分明听见江逸说要再去趟别苑。
可这别苑在哪?
“姑娘请留步!”
在茫然的转了几圈后,她终忍不住拦下了一个挑灯路过的丫头,“请问……府中的……北院在哪?”
“北院?回小姐,府中没有北院,只有东南西院。”
“哦?”
眉翎故作讶然,刺史府坐南朝北自然不可能有北院,她心知肚明,不过这丫头怎么说只有……
她眸光一转又复问:“只有东南西,三个院子?”
重音落在三字上,她端望着那丫头的神色,只见其恭谨的点头,摇手一一指来,“这是东院,正面是南院,那边是西院……”声音微微一顿,又小声补充道:“院中还有个别苑。”
眉翎瞠目一愣,自己住的不就是西院么?哪还有什么……
“别苑原是没有的,老爷怕……夫人那个……就……前年就在西院隔开了一个院作别苑!留作姑娘们……,不过,现在已经空了很久了!”
丫头说着脸色已红到了耳根,眉翎顿时一个激灵,配合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后,扭头往回走了。
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西院与所谓的别苑仅一墙之隔,难怪她住的西院那么小,敢情被刺史隔成三宫六院了?
直到她借着妖娆的月色,在曲径通幽处摸到了一个环行的拱门,她才彻底摸清了这西院的构造。
她自己所住的院子与别苑虽一墙之隔却不通一门,别苑的门同是朝东开,却与西院隔了大半个刺史府,不过,这也没关系,她瞟了眼并不高的院墙,和月下斑驳的竹影,以及浓荫馥郁的夹竹桃,心中莫名对刺史生出几分好感来。
真是天时,地利!
“什么人?”
一声冷喝伴着半刃刀锋横来时,眉翎堪堪进别苑,就被守在入口处的侍卫拦下。这一声吼叫,顿时惊动了苑内的人。
很好!她暗暗冷笑,不进也不退,不答亦不辨,只越过渐渐聚来的人影,定睛在不远处的一排房屋前,顿时就确定了战犯就关押在其中。
因为谁会无缘无故在厢房的窗上横七竖八的订上木桩?房内还漏着半明半寐的烛火,别提有多显眼,当真是此地无银啊!
这刺史的脑袋还真是…好得很!
水波般清明的双目悠悠一转,一抹淡蓝色浮进了眼波,“洛雪,你怎么来了?”
声音带了几分讶异,江逸扬手挥退了侍卫,一步不停的朝她走来。
眉翎好整以暇的迎了上去,直到眼角余光窥得别苑全貌,她方才敛步。手同时似有意若无意的抚了抚怀里的披风,暗自庆幸先前未归还于,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夜深露重,方才听兄长说还有公事要办,我特来把披风送还给兄长。”
一低头的婉婉楚楚,给纤绝的月色添一抹出尘的温柔,江逸微的一愣,旋即淡淡笑开,他扬手一展,一抹天水碧带着三分月白,七分柔情落到了她身上,“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趔趄行来的刺史,那看不见脖颈的肥头大耳,活似一盏移动的大红灯笼,脸上肉一挤,也朝她乐呵呵一笑。
眉翎回眸一目粗略的扫过,丹唇一勾,回了刺史一个似有若无的笑,而别苑的内部构造,大约多少人把守,她已了然于心。
刺史伸脖子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舌头一吐,酒气熏天。
“哎!难怪今日晚膳,我特意将小妹安排在江公子座旁,他一眼也未瞅她了,你说,她一个人占两个位置,她还好意思跟我哭,我要是有个江小姐这样清姿丽貌的坐在身旁,我也懒得瞅她那一坨啊!”
两个浑圆的熊掌一揉,刺史遐思翩飞,费劲的扭了个头,朝立在身后的管家悄声道:“给我留意着有没有这样的,我再添一房。”
管家也费劲的咽了气,还没来及回话,刺史一个扭身,已颠颠的朝着今晚的温香暖玉而去了。
若刺史知道,今晚会发生何事,不知他此刻,可还有心思盘算翻哪房小妾的牌子?
到了!
足音和呼吸放缓的同时,她悄然敛了步,眼帘轻垂,手中一天水碧的披风,给清亮的眼底染了几许霜寒。
此刻,眉翎正立在东苑,此处,正是江逸厢房门外的几步。
略整了整神色,眉翎只作若无其事的上前扣门,冷不丁的,虚掩着的房门后,一道温吞的音线如丝弦窃窃不晰,可稍顷,那浑宏的音调即便是刻意压沉,依旧可听见七,八分。
门外一只欲敲扣的手,无声的收了回来。
“……我已按朝廷的旨意,佯装将牢狱那边布置妥当了,雁山的几个叛军实则已押进我府中,可朝廷的意思真是难煞我也……”
哀声叹气后啪啪的两声闷响,眉翎眉黛一挑,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到刺史那肥硕的熊掌在无奈的合击。
不过,这一言叫她豁然开朗,难怪战犯会羁押在此了,竟是狡兔三窟。官署的牢狱做幌子,刺史府乃为真章,押解布置的竟这般周密审慎。
片刻安静之后,又是砰的一声脆响,一听便是茶盏落案的声音,刺史在饮水之后音色越发的清晰。
“一边说要严加防范,一边又不许大张旗鼓,这叫我如何调配人马啊?没人,那谁来防范啊?若调人来,就免不得兴师动众的!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尾音在抱怨中高高扬起之后,音线骤然拉低,带着说不出的胁肩谄媚,“所以,我特来请教江公子,不知,丞相对此事……有何高见啊?”
老奸巨猾的官调拿捏的十分妥当,眉翎轻轻一嗤,看来,刺史也在试探,连他也不信,江逸会平白无故的在这恰巧的时间出现。
然而这一言,不过是在表白立场,他本就是江忠的旧部,私下听其差遣,也无甚好稀奇,至于那一问嘛?
眉翎笃定刺史心中有数,不可能听到什么‘高见’,无非是借此打听下态度罢了,如此,他也好拿捏个分寸。
“义父向来秉公……,朝廷既下了旨意,……至于大人觉得二者不可兼得嘛?大人心中自有秤砣,遵旨办公,总是不会错的……”
江逸一贯脉脉的音线已低到不可闻了,但随之而来的,刺史沉郁的音调却如平地一声雷,顷刻间卷起眉翎心中狂剧的波澜,而那波涛之中,有惊亦有喜。
“我也是无可奈何,顾头顾不了尾啊,今晚就只能暂调府兵看押,其他人马待明日陆续……”
对话在几句官场的寒暄与一声矫作的叹息中收尾,屋内一轻一重的步履声转瞬漫出。
屋外,眉翎仍是敛衽静立。
走?为何要走?
她来就是为了打听些消息的,只不过原是想借着还披风,找江逸旁敲侧击的问上几句,不想竟撞上了刺史来与他攀谈。
许是天意吧!
她初闻此事时,就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哥哥是否在其中了,又乍得知了这些,更加坚定了一个心念,这战犯,她是一定要去见的。
只是时间这样紧迫,干脆……
披风往身后一匿,眉翎心念电转,她小碎步一退,眉眼已挂上笑意,时间把握的刚刚准,距离拿捏的恰恰好,一副悠然而来的模样,迎上了吱嘎一声开启的房门。
“咦!”江逸只微微一怔,仍是温浅的笑,“洛雪,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
眉翎应和着他的话,唇角牵起的弧度别有一番深意,“兄长,扬州当真不愧是花城,今日不仅见了许多罕见的花卉,还在街肆上瞧见了各种花酿,光是闻着,都觉得甘饴醇香!”
稀松平常的一句,她自始至终未瞧过刺史一眼,心中虽早有意料,但在接下来的晚膳上,刺史那精明的脑袋和办事的效率还是让她着实一喜。
胭脂香粉,娇兰媚姿,眉翎粗略一扫,好一个大圆桌竟坐满了三姑六婆,妻妾媵侍。
之前用膳一直只有他们几人,还未曾见过这般庞大的阵容,看来,今日刺史是特意让她们来陪酒的了。
这脑筋的回路,转的不仅快,而且周到啊!扬州城繁花似锦,案上怕是已摆满了一个春天的花酿。
真好!正好!
眉翎觑了眼数十樽酒壶,连连沉吟,一路上,她发现江逸甚少沾酒,到了扬州,刺史即便敬酒,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小酌,客人不喝,主人也不好自斟自饮。
可刺史那肥肠油肚,一看就是个好酒的,江逸今日即便再礼貌性的回酒,恐怕也得……
琥珀色的美酒逶迤倾泻,眉翎思量间已率先提起了酒壶,酒斟七分满,她纤指一抬,玉壶光转,酒酿临花照水般,堪堪迎上了满案的美目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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