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103.聘以天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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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哒小天使, 比例就差一点点了, 再多选几章一起带回家吧  她迷茫的扫了一眼,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认识。
    但向她投来目光的每个人,面上的笑皆是同一个模子刻出的弧度,这谄媚的笑是为了丞相府而展的吧?
    眉翎扯了扯唇,一并回了个无可挑剔的笑。
    这帮人反倒不似江逸,他目中的关怀却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她暼了眼离的最近的江逸, 忙把目光避开,因为,她着实还没来及想好, 要撒怎样一个弥天大谎将受伤这事给抹过去。
    “洛雪, 你可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言出, 眉翎将头垂的更低了, 终是躲不掉的问题,江逸虽是好意,可她……?
    她想了想,他言语间似乎留了一个空子,要不, 摇摇头, 就说不记得了?
    彷徨中, 屋内偏诡异的寂静, 各式花样的目光晾在头顶,她不用看也知道,唇舌嚅动了半晌,话亦懒得说了,好累,他爱信不信!
    就在眉翎准备干脆摇摇头说不记得时,一声轻笑逸来,这声音?
    眼前有步履攒动,屋外,阳光分外的明媚,一身明紫越众而出,光影浮掠,映得来者衣袂轻曳。
    那目光,她见过,在洞涧里,就是这样逆光而来,跟着她跌下去的,那人,她见过,在意识失去之前,最后见过的人。
    可他今日似乎并未打算走近,只将将迈入门槛,便收了步履。
    一众官吏躬身退在两侧,唯他一人负手而立,紫蟒纱袍笔垂俊挺,四爪鳞纹攀腰附肩,本是赫赫威仪,却因着这柔和的光缕,映得人温然如玉。
    那日还着着囚服,而今一袭蟒袍加身,矜贵的气度,卓尔的风华更不彰自显。
    难怪他会有那样的坐骑!
    朱唇启,醒来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七爷!”
    语落如珠,弹指叫某人定好的心神,备好的神情,付诸一炬。没敢走近,不过是怕情怯,可这一声吹散了他几日来的郁结。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忖思着那块玉,却猛然意识到,他介意,很介意,哪怕她只是半梦半醒的唤了宇文灏的名字。
    青丝勾勒出纤瘦的肩胛,清素的容颜还有些苍白,唯那锦绣般的眉目早叫他一眼便挪不开视线,更何况她就这样楚楚的望过来。
    这话一出口,怔住的不光听者。连眉翎也顿觉不妥,怎的没来由的说了这个,她不过刚醒来,岂该认得他呢?江逸微敛的眉宇已收进她余光,这个谎怕是再也圆不了了。
    那个七爷,好像也有些吃惊,眉翎懊悔的垂下首,想了想,又亡羊补牢道:“我,我听墨玉说的,七王爷……”
    目光再次讷讷的抬起时,她索性将从来没有过的,女儿家的低眉怯怯派上了用场。
    “各,各位大人,洛雪失礼了,我,我…”
    正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又有清音捎来,这次是紧扣着她的心弦。
    “江侍郎方才的话,应该问本王才对!”
    这话说的是不折不扣的冠冕堂皇,他不唤江逸姓名而称官阶,尊卑有别,意味已是很明显,至于用意嘛…?
    江逸闻言已颔首道:“七爷说笑了,下官岂敢逾礼!”
    这话更不假,某人自洞涧回来之后,对此避而不谈,他不说,谁敢问?
    实则,洞涧里发生的事就连九爷,七爷也未全部告知,关于战犯,关于宇文灏,还有那玉,其中有太多的蹊跷。
    他在等,等她醒来,看她准备如何说,方才在后面看见她似乎一时无语,他才走出来,她若不说,他有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过是刚才忽的被她唤了一声,愣了一怔。
    “刺史大人,要叫本王说,你实在该死!”
    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的刺史,猝然又被拎出来点名,那本就没有的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挪了出来,“七爷指点,下官洗耳恭听!”
    “你府里戒备甚是不严,先是有战犯被掳走,而后又是江小姐,幸而九弟带兵及时赶到了,否则,江丞相为我大燕社稷栉风沐雨,厥功至伟,而江小姐在你府里下榻,若是伤着纤毫了,岂不都是你该死?”
    一语毕,唇上弹起的弧光,完美。
    “是是是,七爷教训的是,下官该死!”
    一团身影立马急急的滚到了床榻前,开始了掏心掏肺的道歉。
    “江小姐弱质纤纤,又被那些狂徒吓着了,如今身体孱弱,刺史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不要再叨扰她休息了?”
    逮着官阶最高的人贬了几句,又撂下一句不是问话的问话,谁还敢置喙,连江逸也不好再过问,众人便都识相的离去了。
    “小姐,没想到我们在扬州城上碰到的那两个俊俏公子,竟然是七王爷和九王爷!”
    墨玉没心没肺的笑着,她自是还不知洞涧里发生了何事。
    可眉翎满腹的疑窦已如溃了堤的岸,她回过神来时,人虽早已散去,可她还定睛在方才那一落轩昂的身姿所立之处。
    他离去时,只略略颔首,笑意清浅,若浮云千里,还飘在她眼前。既不质问,也不戳穿,她不知道这位七王爷为何会替她隐瞒,可她对他,还有另外一些认知。
    ……
    案上烛火跃影,墨香萦萦绕绕。
    “哥哥,你今日说的戒杀放生,又是嫁祸给谁了?”
    “怎么能说是嫁祸呢,他可是父亲的得意门生,父亲只要一提起他来就赞许有加,说陵安王当年虽为副帅,却身先士卒,敢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是诸皇子中不可多得的帅才!不过,我觉得我也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嗯?可惜元帅不这么认为!不过,陵安王是谁?”
    “就是父亲常挂在嘴上的七王,你哥哥我的挡箭牌,屡试不爽!”
    “还屡试不爽?你萝卜雕完了么?”
    “快了快了,佛祖的话有些多,两个砚台都快用完了,快叫墨玉再帮我研些墨!”
    “墨玉早睡着了!”
    ……
    故人不知流落在何方,而故人口中的人却在近眼前了。
    许是大伤初愈,有一种掏空的疲累,连江逸午后再来探望,眉翎也避而未见,她现在只想静一静,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也都不愿意说,更没有精力去应付江逸,即便,他是善意的。
    就这么枯坐了半日,窗外夜已阑珊,案上残烛依稀如昨,晃得她眼中一片湿意。忽如而来的漆黑是墨玉熄了灯火扶她躺下,窗外月色凝霜,隔着鲛纱望去,一如那夜朦胧。
    “墨玉,这几夜,你一直守在我房里?”
    “嗯呐!”
    墨玉自她受伤后,就在她房内支了个小榻,这会已经躺下入寝了,虽只答了一个字,但那吱嘎吱嘎的晃动声,隔着夜色都能感觉到她在拼命的点头。
    屋内在一声碎薄的叹息声后,又静了下来。
    似真又似幻,那黑影太模糊,那触到的手又太真实,昏迷的几日里,竟是她脑中唯一的影像,还有,那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似乎,很近,就在指尖。
    怔然良久,眉翎翻了个身,背过半轮月色,寂寂的阖上双目前,她脑中转过三个字和一个问号:宇文灏?
    夜,澹星初月。
    物,也非都似主人形。便像这刺史府的景致,非但不似它主人肥腴臃肿,反倒出落得格外清丽。
    一顿恨不得杀猪祭神,连墨玉都觉得油腻的晚膳后,晚风划过绿水翠竹,眉翎走在薄如水色的月光下,如是感慨。
    一高挑秀雅的身影始终伴在身侧,不急不燥的语调随着月色缓缓流淌,“洛雪,这几日舟车劳顿,你定也疲累了,我们就在扬州多休息几日,我瞧你方才晚膳没怎么吃,稍后膳房会再送些糕点过来,你若饿了便再吃些,我已嘱咐过他们,以后为你多做些清淡的……”
    一路温声细语,眉翎只默然点头,听江逸与刺史说,给她安排个清静的地方落脚,三人在侍从的引领下,正朝着刺史府的西院行去。
    石阶漫道之后,是一个小而精致的园子,窈窕月色下,竹影纤纤,衬的西院清雅而幽静。
    院中只有两间厢房,正供两个姑娘住。江逸一路送到房门前,墨玉已先一步去自己的厢房里整理。想是天色已晚,只眉翎一人,他过门竟是一步未再迈入,切切关怀了几句方才转身离去。
    人前脚刚走,膳房的点心后脚已送来,连带着还有他嘱意的一碗果羹。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说的便是墨玉。鼻子比眼更灵敏,墨玉眯眼一嗅,已不问自取了,“哎呀!小姐素来不爱吃甜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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