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砍号重练啦!

12.Level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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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师兄把蔚雨卿送到了洞府前边的路口,与师兄道别后,蔚雨卿一边消化着今天在微机阁中发生的事情,一边往她与白瑚的洞府走去。
    还没到,就远远看见白瑚师姐正站在她们小院的门口,三四个师兄把她团团围住,两方似在对峙。
    他们都还没注意到蔚雨卿,蔚雨卿听到那几个师兄中,为首的一个尖脸的道:
    “倘若真的不在,为什么不能让我等进去看看?你这屋子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白瑚被三四个人围着,看起来也一点不输气势。
    “师兄说笑,男女有别,怕是不太方便!”
    方才那弟子嗤笑道:“你也算是女人?至多是只母老虎罢了!我们今天就偏要进去,你能拿我们如何!”
    白瑚哼道:“师兄这是铁了心要进去了?”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来啊,我还怕你这母老虎?!”
    蔚雨卿看几人快要争执起来,连忙一路奔去。自到她入住之后,有意无意到她们洞府门口晃悠的师兄一下子多了起来,多是闻风来看她这个新的小师妹的,看他们的谈话,似乎就是在说她。
    “师兄师姐!”她边跑边喊道,“我方才在外面呢,师兄们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就在这,莫要争执了。”
    见到她来,几位师兄,特别是为首的那位态度一下子转变,十分和气地道:“可是楚师妹么?我等听闻新师妹上峰,特来拜会。”
    稍交谈了几句,尖脸师兄又话锋一转道:“师妹有所不知,你这白瑚师姐可是拂尘峰上出了名的凶悍无礼,师妹平日里若受了委屈,大可与师兄们来说,换个洞府也不要同这种人住在一起。”
    白瑚竖眉道:“你说什么!”
    尖脸师兄不依不饶:“我就是看你不爽,不行吗!”
    “好啊,那要打一架试试吗!”
    “求之不得呢,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还不知道要尊敬师兄吧!”
    旁边几个一看他们真的要打起来的样子,赶忙相劝,只是白瑚和这尖脸师兄像是真杠上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只听尖脸师兄道:“呵,既然你是师妹,你说吧,怎么比!”
    白瑚思忖片刻道:“师兄已经筑基,我却只有炼气,比剑斗法,我怕师兄胜之不武。我们既是拂尘峰弟子,只许使用灵器法宝如何?”
    “嚯,你倒替我考虑得周全。无妨,就依你的。”尖脸师兄这样应着,心中却想,你倒是会装,只能用灵器法宝又如何,筑基弟子能用的灵器法宝本就比炼气的多,灵力也更为充沛。这母老虎说只能用器,怕是新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但那又如何,我可也有杀手锏!
    尖脸师兄这样想着,看了看在一旁十分担忧地看着他们的新师妹。心想楚师妹看起来真是温柔可爱,比这母老虎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机会难得,我要在师妹面前好好露上一手。
    两人说话间就选定了比试场所,就在不远处的试灵台,正是一个小型的演武场。他二人已先一步去,蔚雨卿也跟着剩下的三个师兄追去,倒是与他们几个熟络了起来。
    从他们口中,蔚雨卿才了解了关于白瑚师姐的一些信息。原来白瑚是十几年前上了拂尘峰的,初来时看起来白白净净,人又生得精瘦,再说是珍稀的师妹,拂尘峰上的师兄弟都想与她交好,对她很是照顾。可日子久了,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个毒嘴巴暴脾气,而且十分争强好胜。有什么锻器任务都抢着要做,碰到需要多人合力锻的大器,同在炼器房的师兄弟皆被她不留情面地挑出过技术有问题,态度不专心之类的刺,次数多了几乎没人再敢与她一同锻器,她也就此成了拂尘峰炼气期弟子里的一匹孤狼。
    虽说白瑚确实看起来挺有炼器天赋,锻的器比一般的弟子都要好上几分,但是就凭她是这样的性子,慢慢的就少有人护着她为她说话了。那些没被她骂过的,也忌惮起白老虎的名声,不敢与她过多接触。听说几年前藏音圣君要再选亲传弟子,白老虎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最终却没有选上她。这下可好,被她压过一头的弟子们好像都出了一口恶气,一时间讥讽之声更盛。这些风言风语大概也传进了白瑚的耳朵,她看起来确实很受打击,自此也更加独来独往了,成日将自己关起来炼器,成为了拂尘峰上一号人人皆知的特殊人物。
    白老虎要与人斗器的消息传得飞快,蔚雨卿几个到了试灵台没多久,下面不一会儿就围满一圈人了。只是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似乎都是来看白瑚出洋相的。
    白瑚与尖脸师兄如今已经站在了试灵台的两头,尖脸师兄颇有风度地说了句“师妹请”,比试便正式开始了。
    蔚雨卿还从没见过修仙之人是如何斗法的,斗器更是第一次见。她睁大眼睛看着,只见白师姐先发制人,首先从袖中甩出一组有十几发样子的尖针。那针飞得挺快,蔚雨卿只看到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向尖脸师兄袭去。
    “无影针。”身边有人说,“雕虫小技,难不倒路师兄!”
    看来那尖脸师兄姓路,路师兄面对这无影针,看起来十分镇定。他也袖袍一甩,一面光壁一样的屏障立即挡在了他的身前。光壁十分轻易地就消解了无影针的攻击,黑影顿时化于无形。
    “真武壁!”围观群众又说了,“优品法器以下的攻击都可以抵挡,路师兄竟然已经有了这个。白老虎难道会有优品以上的法器?!我看路师兄赢定了!”
    蔚雨卿继续往下看,只见白师姐的第一波攻击虽然都被化解,但她也丝毫不气馁。接下来,她接连使出了五六种不同的法器向路师兄打去,结果每一种都被真武壁挡下,最厉害的那次也不过使光壁微微震动,丝毫不见成效。而路师兄呢,他一个步子都没挪,就像看戏一般站在那里,好像在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这时看台中的气氛已经很快活了,每个人都在取笑白老虎不自量力,炼气弟子中厉害一点而已,竟然还敢挑战筑基师兄。
    蔚雨卿此时却为白师姐忧心起来,她没注意到自己早就不由自主地站到了白师姐那一边。
    路师兄此时也在试灵台上发话道:“白师妹,就这么点本事吗?我这儿可是连一个攻击法器都没用呢。”
    他的语气极为轻蔑,可是向来容易上火的白师姐这会儿却没被他激怒。
    她慢慢伏下身子,那姿势在蔚雨卿看起来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果然!一言不发的白师姐从方才站的地方唰的向路师兄的方向蹿出,那架势,竟是要用肉身去碰那优品法器真武壁!
    果真,在众人不可思议的嗟叹声中,白师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至真武壁之前。她接二连三地挥拳出击,拳头打在光壁上,只听到咯咯响声,光壁自然完好无损,纹丝不动。
    这才反应过来的路师兄终于也咂舌道:“白老虎,你疯了吗!早些认输吧,师兄不会笑话你的。这样打下去,你的拳头还要不要了!”
    白瑚的拳头真的已经打得红肿,但她却依旧我行我素。
    路师兄见她冥顽不灵,终于说:“好,你别怪我不客气!”
    只见这次路师兄真的动了真格,他抬手一挥,忽然间,有一张鲜红的火网直接窜天而起,然后瞄准白瑚的背后袭去!
    “是燎火网!”围观群众道。
    面对从天而降的火网,白瑚却一点不闪躲,任凭火网直接印在了她的背上!
    “!”
    白瑚沉痛地闷哼了一声,蔚雨卿只见火网接触白师姐背部的瞬间,哗的窜出了猩红火焰,然后似乎可以听到火网烤着她背部血肉的滋滋声,惨烈异常。
    尽管知道喊了也没用,她还是忍不住焦急喊道:“白师姐!”
    “还不认输!”发话的是路师兄。
    火网烧完,已经被路师兄撤回。白师姐呸出一口血,竟是狰狞地笑道:“还早得很!”
    话音刚落,她身形再动!这次转了一个圈,飞速绕到路师兄的身后,全不像刚受了伤的样子。
    但是这似乎也没用,路师兄的身体虽跟不上白师姐的速度,但在他意识操控下光壁,已经自动移到了他的身后。
    他身后的白瑚此时又拿出一样法器,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对准了路师兄的后背!
    “千机驽!她竟然还藏了这个!”围观群众又说,“但这不过是上品而已……对真武壁,没用!”
    他们说话之间,白瑚手中的千机驽早已射出,那攻击依然软绵绵地弹到了真武壁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路师兄正惊诧于白瑚的速度之快,如果没有真武壁,自己背后怕是真的要中了这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因为就在真武壁挡掉攻击的那瞬间,他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白瑚!
    她不是在后面,怎么突然又到了身前!
    台下的人却比他看得清楚,因为他们看到路师兄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白瑚!
    前面那个白瑚身手快得惊人,她也举着一架千机驽,驽箭蓦地射出!……
    这次,真武壁没来得及回转过来……弩/箭直接打在了路师兄的颜面上。
    路师兄痛叫一声,他被驽的威力直接弹飞到台下,倒下去之时,眼中还依然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那是……幻镜!”
    他已然明白,白瑚在台上的最先一串攻击都是为了增加他的盲目自信。等她窜到身前挥拳的时候,其实是在为千机驽之外的另一样灵器做准备!
    他看到了!她怀中的一面镜子……幻镜!可以同时制造出使用者的一个幻象,可是那是优品法器,筑基弟子都不一定炼得出来,她如何得到!
    白瑚将路师兄打倒,这次终于力竭,直接垂头倒在了试灵台上。她趴在地上,费力地抬头看着路师兄道:“呵,我为秘境准备的,请师兄先尝个鲜。”
    比试到此结束,围观群众中猛的爆发了止不住的欢声,本来还在等着看白瑚洋相的师兄弟们这会儿却开始说:“白老虎!好啊!真有你的!”
    蔚雨卿挤出人群,想赶到台上去扶起白师姐,这时,只听外边传来一声雄浑有力的怒喝。
    “都给我散开!”
    大家转头一看,竟是掌令大师兄车为农!
    见车师兄竟然来了,人潮马上就散去了大半。车师兄走到白师姐与路师兄之间,少见地对白瑚怒道:“白瑚,你跟我来!”
    现场一片寂静,白瑚咬咬唇,挣扎着爬起来,跟着车师兄踉跄离开。其他人则不敢再逗留,也全都纷纷离开了试灵台,路师兄则被同行而来的几人一道抬走。
    蔚雨卿担忧地看了一眼车师兄与白师姐离去的方向,也只能先回了自己的洞府。
    半夜,蔚雨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白瑚回来了,不一会儿,黑暗里传来一声声沉闷的痛叫,蔚雨卿被彻底弄醒了。
    她揉眼看看隔壁床,发现白瑚师姐好像正在给自己上药,只是手够不到背后伤得最重的地方,显得有些狼狈。
    看来她果真伤得很重……蔚雨卿担忧道:“白师姐,伤到哪里?我来替你上药好吗?”
    白瑚沉默了片刻道:“……不用。”
    蔚雨卿却觉得她还在逞强,也不顾她反对,她点亮灯,跑到白瑚身后坐下,睁眼一看,却发现她背上遍布被路师兄的火网击中的伤口,最深的已经皮开肉绽,光看就觉得疼痛非常。
    蔚雨卿这下深深感受到白瑚师姐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那一面了,但她又觉得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一个女孩子独自在男性为主导的峰内求生存,本就是不易,如今却处处被针对,实在有些可怜。
    但她想白瑚师姐大概不愿被人可怜,于是她说:“白师姐,还是让我来上药吧,我会轻一点的。”
    白瑚本想拒绝,但她此刻疼得几乎动弹不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费力,只能敞着背任由楚师妹摆布。
    躺着的时候,白瑚在想方才车师兄对她说过的话。
    “我让你好好看顾楚师妹,你就是这般看顾的?”
    “三清秘境将近,你还这样与人争强好胜,还想不想过完秘境了!”
    “我知道你气上次师傅没有选你。但是如果你依然是这样,你觉得这次师傅就会选你了吗?”
    车师兄的这三句话对她仿佛当头棒喝,令她至今还回不过神来。师妹……师傅……秘境,这三个词在她心中打转,师妹!她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凭什么我要照顾这个师妹!
    一肚子气没处出的白瑚正想转头发泄在师妹身上,一扭头却发现此刻师妹正在极为聚精会神地替她上药。幽暗中她的神情竟然极其肖似一人,白瑚一时错愕,一肚子话直接凝在了嘴边。
    她沉默着把头扭回去,感受着楚师妹在背后的动作。本以为她这样引气都不会的新苗子,下手应当不知轻重,却谁想师妹下手竟极有分寸,比有些医修上药时的手法都要妥当。被她轻轻拂过的伤口,不觉很疼,只有一种痒痒麻麻的感觉,而药力却又实打实地被注入身体,很快就不像最初那么痛苦了。
    白瑚已经累了,她想斥责楚师妹的心思渐渐淡了,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只听楚师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白师姐,你好白啊。”
    师妹的声音又轻又柔,像她这样,本该是自己最唾弃的娇娇女,但此刻在这一室昏暗灯光中,这声音听来却如此让人心安。
    师妹的说话时的吐息好像喷在了她的脖子上,那痒痒的感觉让迷糊中的白瑚浑身一个激灵,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怎么她没听说自己的传言吗?没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冷淡吗?没看到今天她在场上的残喘的丑态吗?不知道刚才她已经就要斥责她了吗?为什么不对自己避之不及?
    白瑚想起了上一个对她如此温柔的女人,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不知那人如今是否安好……不,不好才怪吧,她可是亲传弟子,而自己只是一个被所有人讨厌的人。
    白瑚不由把楚师妹与心中所想那人交叠,全身放松了许多。
    而蔚雨卿呢,想着自己应该没什么上药的经历啊,怎么就这么顺手呢,好像一手下去就知道轻重和用量,越上越起劲。几遍过后,眼见白师姐后背不再那么吓人了,她满意地说:“好了,白师姐就这样趴着歇过一夜,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
    “不用。”白瑚想要拒绝,“我坐着打坐一晚就好。”
    “那怎么行!”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师妹这会儿却很强硬了,她不由分说地把白瑚按回床上,然后给她垫好了枕头,下身又盖好了被子。
    她说:“师姐快睡吧,你已经很累了,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睡。”
    “……”看着楚师妹就直接搬了把小凳子在她旁边坐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白瑚决定放弃挣扎了。
    本觉得就这样在师妹的注视下睡着有点丢脸,但她确实已经精疲力尽了,师妹还在那边一遍又一遍念“你已经很累了,你要睡着了”。所以没过多久,白瑚就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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