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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衡摇头道:“不行,我也办不到。你跟我回去……”
百里衡攥着如雪出帐,安无名目光凛冽地挡在门口,冷声道:“宁王爷,为什么要强人所难?你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不为她想想?”
百里衡怒目冷视,刻意地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你管不着。谢你救她!”
“你跟她的事?她愿意了吗?这是在安泰国的军营,她现在是我的军师,你强行带走她,你问我同不同意?”安无中顺势拉起了如雪的另一手。
百里衡冷怒地道:“安无名,朋友妻不可欺,你放开她!”
安无名决然地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私有物。如果因为你喜欢,她就是你的,我也喜欢。曾经我以为你可以给她幸福,所以我心痛,难过,都默默忍了。可事实,你不能,她为你死过一次,足够了,也不够还你的情。”
“你……你放开……”百里衡怒不可遏。
“不放,她不是你的,她现在是林阳,而不是东朔国的东方如雪!”安无名不示弱。
如雪被两人,一个往外拉,一个往里拉。远远地士兵们都不解地窥探着,如雪从无奈,到恼怒,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来人啊,拿刀过来,将我劈了,你们一人一半,行了吗?行了吗?这是军帐,你们两个是王爷吗?知道军中大忌吗?你们是不是看我活着,不顺眼,想找个人再除我,我受够了。你们谁要再逼,我一死解千愁,快刀解乱麻!”
安无名跟百里衡都愣住了,如雪坚决地不容置疑的表情,让两人都不敢漠视。安无名朝士兵瞪了一眼,立刻散了。百里衡轻探道:“如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如雪阖上了眼睛,深提了口气道:“我怕了,我谁也不想喜欢,谁也不想嫁。我们都是朋友,同患难的朋友。如果可以,你们当我是妹妹,好吗?”
百里衡点点头道:“好,我们都是朋友,我是来帮忙打仗的,哪天打完了仗,哪天我回东朔国!”
安无名无语,如雪已然这样说了,他不能赶百里衡。可是他留下,三人之间,又是怎样的混乱?心里堵得慌,却又无可耐何,如雪是藏不住的,她太眩目,太引人注意。百里衡迟早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他也开始后悔,早知只跟她默默无闻的活着。
如雪想着百里衡一时也难以接受,那就让他留下,他不是冲动的年纪,既便是冲动,也是一时的,用行动告诉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回东朔国。再说,他是宁王,既便自己不想回,总有人会找来,到时他也不得不回。
“好啊,我没意见。我们三人又一次共同对付敌人,一定是大获全胜。无名,你现在是主人了,请安排宁王住下,我累了,先去歇会儿。”如雪原本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现如今,都想趴在地上爬着了。
“你去吧,我会安排的。宁王就睡我的帐,我到军帐设铺好了!”安无名面无表情,但语气很柔和。
百里衡作了揖,提步回到了帐里,也不客气。只要能留下,一定要找回她的心。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父皇你会后悔的,幸亏是她,若是别人心生恨意,就是打下东朔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若是改进火药,东朔拿什么去阻挡。还有那些该死的女人,想造反不成。早该带着她一起去前方的,悔不该当初。
如雪的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动着,却又睡不着。一切的一切让她好讨厌,她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小警察,为什么就这么难?别想了,想了也没用。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能对男人随意,一定要保持距离,客客套套才行……
睡得昏昏沉沉的,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百里衡宠溺的目光。如雪迅速调整了情绪,笑探道:“你怎么过来了,缓过神来了!”
百里衡忍着性子,越是逼她,越是适得其反。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淡笑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神情气爽。你呢?”
如雪抿唇点了点头,起身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我去洗把脸!”
百里衡起身跟随道:“一起去,我也没洗脸。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意思开口。”
如雪讪然一笑,两人出帐,见安无名立在帐前,如雪郁闷地快要疯掉。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下一步布署好了?”
安无名淡淡地点头道:“嗯,快去洗脸,该晚饭了。”
目送着如雪与百里衡,安无名恼又是说不出口,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难受。但是他无可奈何,选择权不在他的身上。无论她怎么选择,他唯有接受的权利。百里衡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他好沮丧。他要彻底打败西仓国,百里衡有的,他也要有。
军营前,一条小溪流淌而过,水不深,也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跨度,两边是裸露的河床,密密地分布着小石子,做炸药的石头都是从这里找来的。
如雪捧起了水,轻拍着脸颊,水湿后的脸更加的娇嫩欲滴。百里衡怔怔地望着她,原本可以搂在怀里的人,就隔着这么一条小小的溪水,却分道两边。他一定要填满这条小溪,无论花多少代价。
如雪弹了弹湿手,百里衡在回了神,快速地摸了摸脸,笑睨道:“死丫头,偷袭我!”
如雪扯了扯嘴角,起身道:“谁偷袭你啊,是你自己越来越木了。你真要帮无名打仗吗?”
百里衡昂头道:“当然,当初他也帮本王的忙,就算还他人情吧!现在安泰国士势气这么旺,夺回疆土指日可待。西仓国这回输就输在你的出奇制胜,若是再败一仗,怕是一撅不振,需得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气来。”
如雪思忖道:“若是下一任,是你跟无名就好了,两国联合,西仓国就是再厉害,也不敢貌然进攻。马上要从防御进入反攻了,反攻就要靠将士的了。”
百里衡点点头,回到了军帐,饭菜已经摆好了。这回换安无名客套:“粗茶淡饭,请王爷不要见怪。”
“哪里,安王爷不必客气,咱们也是熟人,本王连自己兄弟都没同过房,跟安王爷却是对床而睡这么久,安王爷的情谊本王一直记得。”
如雪端起了碗道:“吃吧,都别客套了,我们都是好兄弟!”
“你是男的?”安无名跟百里衡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如雪斜了两人一眼,撅嘴道:“怎么了?女的又怎么了?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幸亏我聪明,你们谁也不适合做丈夫,明显的性别歧视。吃吧,我是姑奶奶,别惹我生气。”
百里衡跟安无名都轻哼了一声,不占上风她就不下台面。百里衡边吃边问道:“安王爷下一步是出青峪关进攻了吗?”
安无名轻应了声,点头道:“趁将士们有势气,必须趁胜追击。今夜就出关,如雪说的对,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不能阵对阵。阵对阵我将士很吃亏,西仓人刀比我方锋利,而且坐骑也多,所以不能硬拼。我打算夜袭,趁其不备!”
如雪赞成道:“嗯,想以少胜多,就要避其锋芒,个个击破。我也要去。”
安无名跟百里衡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不行!”两人相对一视,百里衡绝决地道:“你不能去,你守着青峪关,等着我们回来。”
“凭什么丢我一人啊?要是坏人来了,我怎么办啊?再说,我去了,如果有人受伤,我可以救治啊!现代战争都有女兵的,你们别老土行不行?”
两人又觉着如雪说的也不无道理,安无名不想百里衡跟她一起留在青峪关。他不能重蹈百里衡的错,若是他回来了,如雪走了,他打下江山又怎么样?再说多个人出个主意也好,慎重地道:“但是你要呆在后面,不要乱跑。”
如雪轻哼道:“哆嗦,你不会一个城打上十天半个月的吧?一鼓作气,立刻拿下,然后进城了,不就好了。”
百里衡笑睨道:“你说的轻松,你以为西仓国都是傻瓜,等着别人来袭吗?别争了,一起就一起,吃好了,准备一下,不是说要连夜出发吗?还得步行才行。”
安无名点头道:“宁王说的是,马蹄声会惊动敌方,所以晚饭后,大将牵着马,步行前进,凌晨时分动手。由缓兵驻守青峪关!”
“那我立刻嘱咐厨子,立刻再烧一顿饭,一人一碗分到各自手里,别到了凌晨,个个饿着肚子,一点力也没有。”如雪起身,掀帘而出。
百里衡跟安无名不得不服,有时女人就是心细。如雪要来了几碗饭,用肉汤拌好,装了三个竹筒。天色一暗,随着三万多精壮士兵,一起出了青峪关,开始长征。
百里衡跟安无名各立两边,前有将士,后有将士,将她围在中间。安无名果断地道:“传令下去,将士与士兵一起步行,没有本王的命令,违令着军法处置。加快行速,勿必在三更到达馁远城。各将士管好自己的队伍,若是有人走散,视奸细论处。”
“是,大将军王!”
百里衡肃然起敬,安无名的冷傲在此刻到也是优势。数日不见,安无名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将领。安泰国雪藏了他这么多年,真是浪费,宝剑锋从磨励出,也是该出头了。
如雪竖了竖拇指,果断,有魄力。他发光了,他就是一粒被深埋在沙粒里的金子。
夜色沉沉,远方像是淡雾朦朦。没有月光,星星早早地冒出脑袋。唯有脚步声声声入耳,偶尔还听到战士的好奇与赞美声:“大将王,就是与众不同,跟我们一起走,从没有过。”
渐渐的如雪的脚步开始有些缓了,时而小跑着跟上。这会儿她不得不曾认自己是女人,他们的腿长,脚步也大,够她并上二步的。
百里衡低头轻探道:“是不是累了?要不我陪你歇歇?”
如雪撅嘴道:“不要了,哪有自己人带头犯规的,大将军王都说了军法处置,我可不想被打断腿。对了,那个杨廷远怎么样了?”
安无名冷声道:“奄奄一息,这是他自找的。原本想派人送他回京的,一想免得此人在父皇面前反咬一口,派人看着呢?”
如雪轻叹道:“官场如战场,官场比战场更黑。战场还是光明正大的,凭实力,官场黑手太多了。等打了胜仗,我再也不混官场了。我打算做个奸商,赚足你们两国的钱。有钱,爷最大!”
百里衡跟安无名一前一后,将如雪往前一推。如雪踉跄着上前,险些冲到前面的马屁股上。如雪恼声道:“你们两个神精病啊,我要是被马踢死了,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无名淡淡一笑,百里衡戏谑道:“让你先学会拍马屁,做大奸商,不好吗?”
如雪斜了两人一眼,她是想找件事,转移注意力,差点连命搭上。这个自大狂,显然还是岐视女人。说不准嫁给了谁,都要被关起来,这辈子怕是找不到个合心合意的丈夫了。
行了大半夜,总算见了城墙。朦胧中,绥远城就像图画里的城堡。将士们填饱了肚子,安无名亲自带着一百名将士,先行爬上了城墙。这个对他来说小菜一蝶,消灭了巡逻的兵丁后,打开了城门,步兵立刻进城,占领了居高位置,弓箭手严阵以待。
馁远城里只剩下一些妇孺,此刻正被西仓国将领搂在怀里睡大觉,真是清梦正鼾。如雪被安置在城楼上,由士兵保护她,也由她指挥士兵。百里衡跟安无名领着士兵,按家按户的清除西仓国的将士。立刻传来了打斗声,及敌军的叫嚷声。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安泰国的军队会连夜偷袭。大部队惨败后,已退回二十里外的庆远城。那些集合而居的兵丁,立刻汇合一起,往城往逃窜,企图逃到庆远城求救。被纷纷射死在城门口,加之外围还有大部队驻守,几乎是插翅难飞。
天际渐渐泛白,战争也结束了,传来了将士们的欢呼声。如雪像是做了一场梦,只听到了喊杀声,与兵器相交的声音。百里衡与安无名,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脸上却挂着笑。
百里衡精神抖擞地道:“真是过瘾,这一刀刀下去,就像切萝卜似的,自己都没有感觉。难怪有些人宁可当武将,不想做文官。”
安无名点头道:“宁王说的有理,男儿只有在战场上,才觉着英勇振奋。”
如雪吐气道:“你们两个想成为杀人大魔头,还是怎么着?有没有受伤啊?”
“报,大将军王,据敌兵交待,城里共五千人马,被杀三千左右,被俘二千余人。西仓国当日占领馁远城,屠我安泰百姓与将士,李将军问大将军王,是否将二千人全都就地正法!”传令侍卫一脸企盼,安无名的决断,这是他们报仇的机会。
如雪拉过安无名急止道:“将将领杀了,那些士兵都是百姓,兴许有些还是被迫来当兵的,先押着。等到战争结束后,放他们回家,百姓们得到生还的机会,一定会感激的。”
安无名思忖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如雪的话,厉声道:“转告李将军,我安泰国不是西仓国,我安泰国以德治天下。将者杀,士兵都为百姓,暂行关押,给予生存口食。将敌兵的兵器,清点一下,以备所需。”
“是!”传信兵走后,如雪长吁了口气,二千人啊,还真当萝卜了。
片刻,又一人上前道:“报,大将军王,五十名有官职的全已正法,获刀五千余把,箭十万支,还有粮草数吨。居小兵交待,原本是为昨日大军准备的,不想惨败回了庆远城。敌兵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兵丁里,有一铁匠,他愿意为我军效劳,打制刀器。”
“噢?”百里衡跟安无名都很兴奋,如雪也很兴奋,或许她的枪有希望了。这个虽不是现代钢,已有了钢的雏形。
“立刻传人到此,还有传令下去,生火做饭,加强防备!”安无名笑意涟涟。
百里衡拍拍如雪的脑袋道:“善有善报,有了这个手艺,也不用怕西仓国了。”
原来要造出这样的刀具,冶炼的碳很重要,必须用黄泥水浸过,再晾干,称之为铁碳。火候到位,打造出来的铁器才锋利。
队伍在馁远城驻扎了下来,安无名让守城的兵丁换上了西仓国的兵服。中午时分,有一千人西仓军队,朝馁远城而来,一千余人被放进了城了,又是一出瓮中捉鳖。
原来是来运粮草的。原本以为围攻青峪关需要时日,将粮草大部运到了离青峪关较近的馁远城,不想败北而归,损失惨重,直接回了庆远城。
百里衡推算道:“如此看来,庆远城的粮草不足,就是不打,他们也吃不消。不如在外围埋伏,迎头痛击。”
安无名欣然赞成,如雪闪了个响指道:“而且他们就是损兵折将,小说还有五万多人马,但是这些人都心力疲惫,我们可以围而不打,若是出城,用火药炸城门就可以了。”
安无名看着地图道:“庆远城的地型,比较复杂,四周是山,只有一条路通进去,那么我们也从山顶开始进攻,让士兵扎草人,穿上衣服以千军万马吓唬吓唬,总之围而不打,他们没有吃的,等到饿晕了,也好收拾些!西仓国太过蛮横,必须给他点教训。”
如雪反而一乐道:“靠,这不就叫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吗?厉害!”
百里衡赞同道:“嗯,好主意,站得高看的远,若有援兵,还可消灭于外围。”
如雪伸出了手,三人叠加一起,如雪大声道:“马到成功,三个诸葛亮,顶个大天将!”
安无名跟百里衡不解地皱眉道:“你在说些什么?”
傍晚时分,兵分三路,另外两路分别由黄李二副将,各带五千人马攻打边上的另外几座小城。安无名则亲自领兵攻打庆远城。庆远城与西仓国边境只有百里路,为了防敌军逃回西仓国,安泰军主要守住是北门。
立在半山,可以看见城内房舍相连,缩小移动的人群。安泰国的军队,从离城百里开外,一直排到了山脚,但是从敌人的角度看,却是一直排到了山头。山林里隐隐约约的人群,如雪觉着这个创意,简直是绝,就像扮电影,前面几排是真人,后面全都是后来电脑设计加进去的。
“报,大将军王,敌人打开城门了!”
安无名冷笑道:“用箭给我射回去,给个火炮让他们呆在城里!”“得令!”
三人坐在半山的松林里,松涛阵阵,淡淡松叶的清香,沁人心脾。阳光从松枝漏下,斑斑点点,若是没有战争,三人相邀与此,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想什么呢?”百里衡轻推了如雪一把,跟在身边,他的主要目标是如雪。西仓国那是安无名的目标,他只不过是顺便而已,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如雪抬头道:“围了一天了,你们打算围几天啊?会不会人吃人啊?”
安无名起身,抬头探去,嘴角落出了浅笑。淡淡地道:“安庆城里已经开始乱了,他们必定还要突围。里面可是四万人马,没有粮草,一天也呆不下去。”
如雪拍拍尘土,立了起来,抬头远眺,只见城里是密密移动的人。要是有几门大炮,这些人不是都死定了吗?叹道:“他们怕是早做好,攻入安泰国,占领东朔的美梦,而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百里衡笑睨道:“你怎么赞起他们来了?这些人是何等的凶残!”
“报,大将军王,李将军已收回了新远城,新远城的西仓兵丁大约六千左右,其中大部分是围攻青峪关的兵丁。据说青峪关一战,敌兵伤亡惨重,剩下精兵约四万余人,伤兵二万余人,撤回后,分散回了原来的城池。”
安无名思忖着挥手,侍卫下去后。如雪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攻打青峪关,西仓国是志在必得,聚集所有兵力,除去其他四个小城的兵力,庆远城内只剩三万余人,其中还有部分伤兵。要不去劝降吧!”
百里衡摇头道:“不好,就是围而不攻,让他们有个惨痛的教训,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
安无名冷哼道:“西仓国屠我百姓,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西仓国出战都是骁勇男丁,如果轻易放回,势必是放虎归山。西仓国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安泰,必须让他们求降。这些战俘,若是西仓国皇帝,不派人前求降,这些人绝不能留。”
如雪无奈,两国交战没她想的这么简单。百里衡拍拍如雪的细肩道:“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这里若想和平共处很难,谁都想国强敌弱才放心。”
如雪侧身仰视道:“反正你们两个要是接了班,绝对不能打仗,否则我会呕死的。”
百里衡跟安无名相对一视,探向了如雪,点点头。国不会打仗,他们两人的仗,早就开始了,来场生死之搏也难说。
又是一日,太阳夕斜,鸟鸣声声,山涧里的山泉叮咚。远处时不时传来马蹄声,还有喊杀声。西仓国兵丁往外冲了不下十次,都被打了回去。安泰国的将士也有伤亡,但是围困别人,跟被别人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有种戏弄人,报复人的快感,将士们武战越勇。从前西仓国以兵器占优,而如今对付他们的人,几乎拿着跟他们一样的兵器,加之时不时给颗火炮,如惊弓之鸟。
如雪生起了小堆的火,御寒取暖。安无名跟百里衡悠闲的喝着茶水,如雪真是服了他们两人了。仗是越打越心平浪静,好似跟他们无关了一样。或许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就是再担心,在女人面前,也要表现出自己的从容吧!
“报,大将军王,皇上派人送来圣旨!”
安无名端立了起来,心里一喜,面容依然淡然,没有分毫变化。厉声道:“传!”
如雪跟百里衡都好奇的起身,立到他的身侧。一个太监被人扶着,汗水涔涔,喘着气儿,累哈哈地上前道:“老……奴见过大将王,这是皇上给大将王的书信与圣旨,老……奴交给大将军王自己看吧,老奴……不行了!”
如雪笑迎道:“公公这边请,先坐下歇歇,喝杯水再说!”
太监感激地坐下来,捶着腿,喘着大气道:“打仗真是不容易,老奴就是走了一程,也累得不行。”
如雪递过了水,淡然一笑,移至安无名身侧,轻叹道:“说些什么?”
安无名笑意难掩,想笑又忍着,胸口心潮澎湃。轻声道:“父皇同意了,给将士的封赏,若是夺回失去的城池,还会大赏。”
如雪笑睨道:“嗯,这是他们应得的,拿命换来的。还有呢?”
安无名忍不住轻笑出声:“父皇诚心诚意的跟我说了声对不起,说是有愧于我。等这一句话,等了十多年啊!”
安无名的眸里闪动着晶亮,说着声音也有些迟缓与沙哑。喉节急速的滑动着,感慨万千。如雪也有些激动,有时候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句话吗?
太监上前道:“恭喜大将军王,贺喜大将军王,大将军王如神兵降到,连连大捷。这京城里的百姓啊,天天往城门口涌,等得就是喜报。皇上天天当着大臣的面夸赞大将王,百官们皆称,大将军王真乃神仙下凡!”
如雪讪笑道:“公公,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现在这些人都相信了?”
太监眉开眼笑道:“相信,相信,哪里还敢不信?这不摆在眼前的事吗?还用得着人说吗?大将军王府,皇上亲自去了二次,将自己喜欢的玉屏风都送去呢!”
“王府?”安无名不解地道。
“是新建的王府,原来的宫外行宫,皇上赐给了大将军王。而且皇上下旨,为大将军王选妃,老奴在此先道喜了!”
安无名的脸拉了下来,太监立刻止了话,苦着脸,不知哪里说错了。边上的百里衡有些幸灾乐祸,安无名若是娶了亲,那就跟他一样了。
安无名冷然地道:“将皇上的赏封立刻传下去,将连升一级,士英勇着,战争结束后,论功封赏。”
“是!”传信兵兴冲冲地下山。
如雪佯装没听见老太监的话,给他添了水。他起身战战兢兢地道:“大将军王可有什么吩咐的,老奴还得赶回京城,禀报皇上。”
安无名一手环腰,低头思忖道:“烦劳公公回禀父皇,这一仗大胜在即,让他不必担心。还有本王的婚姻大事,等本王回京了再说,现在不想为这些事分心。”
“是,是,大将军王说的对,怪老奴多嘴了。那老奴这就告退了!”
如雪冲着他笑嚷道:“公公,你辛苦了。等王爷回了京,好好赏你!”
太监笑逐颜开地走了,如雪劝道:“大将军王,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你可不能小看了,慢待了,该威的威,该赏的还是要赏的,不然他们背后给你一刀,也很难说的。”
安无名冷声道:“这些人,看着就讨厌。阿谀奉承,那里香,就往哪里钻!”
如雪淡笑道:“人不就是这样吗?这些人可恶也有可怜,他们若是不奉承,活得更可怜。所以,你要利用他们,而不是被他们所利用,可以变废为宝。生存在社会,哪里都有这种状况,会干活,不会拍马屁,累死了也无人说好。”
如雪想起了同事,老年,四十多岁了,一生不知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就因为性格耿直,不懂人际关系。该他升的没机会,该得的,也得不到。
百里衡接口道:“如雪说的对,人人都要生存。谁都想当大爷,谁想做奴仆呢?生活所迫,有些人是苦怕了,吓怕了,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也情可原。主要是不能受其蛊惑,沾沾自喜,信以为真就是了!”
已在山头候了六天了,如雪觉着自己身上都长虫了,难受的要命。看见明晃晃的湖面,真想奔过去,直接跳下去。早知道就不来了,何必受这份苦。如雪仰头探向了安无名,苦恼地道:“什么时候结束啊?不会围个十天半个月吧?再围下去,我们也吃不消了!”
安无名不解地道:“怎么了?才六天而已,他们还有马可以充饥,围个十天半月又何妨?”
如雪嗔怒地道:“何妨?首先我要长蛆了,其次我方势气,也会慢慢消散。”
百里衡噗哧笑道:“你以为战场是什么呢?你看那些将士,谁不是个把月没洗个澡。说你是女人,你是死不承认,还生气。现在知道也有女人做不到的吧!”
如雪一把推开了端坐的百里衡,因为身体难受。心里也燥,撅嘴道:“一边去,是啊,你们男人就这点光荣。什么怜香惜玉,全是扯蛋。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洗个澡,擦擦也好,把那些草人给我围到前面的泉水边去!”
安无名皱了皱眉,讪然道:“这个水还要喝的,再说了就那一小坑,能够你干什么呀?再忍一下吧,没听到马被杀的哀鸣声吗?他们这些日子,已死了不少人,撑不了多时了!今夜行动,成吗?一进城,就给你烧水沐浴。”
“报,大将军王,其他诸城,全部收回。黄将军与李将军请大将王指示,是否要增兵?”
安无名令道:“回两位将军,将收复的城池,打理干净,尸体掩埋,听候命令!”
“是!”“报,大将军王,敌兵出城请降,被自己人乱箭射死!”
如雪睁大了双眸,探向百里衡,轻声道:“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宁死不屈,也要识时务!”
安无名冷声道:“让他们去,也免得脏了我们的手,传令下去,将士就地轮流休息,晚上准备行动!”
“是!终于盼到了!”传信命神情激动,喜形于色。
百里衡思忖道:“这么看来,主帅还在城内。西仓国的兵丁已经开始动摇了,而主帅降是死,不降也是死,所以宁可不降,留得尊严。”
如雪怒喝道:“可恶,为了自己一点脸面,拿别人的命去换。这种人该千刀万剐!或许他们也在等援兵,这么多天,没人向西仓国送出情报,西仓国内一定也猜到一些情况了!”
“嗯,所以今夜是该行动了。”三人都重重地点头。
夜色降临,山林里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像是孩子在叫嚷,汗毛悚然。这一回百里衡没有参加,安无名依然亲自带领武功高强的,先行入城。他必须得在将士面前树立绝对的威信。否则,极有可能是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安泰国跟东朔国不一样,百里衡是皇帝的首先,百里衡朝中有自己的根基,另二个兄弟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在朝中无一点根基,两个兄弟却是势均力敌。
如雪盯着夜幕,看着城内零星的灯火,依然担忧,焦急地伸长了脖子。百里衡伸手搭着她的肩,有些吃味地道:“别担心,这个局面了,他不会有事的。”
如雪轻叹道:“换成是你,我也会担心的。战事要结局了,王爷也回东朔国吧!我不喜没有担当的男人,也不喜欢碌碌无为的男人。王爷,你要让东朔国更加强盛。我再去东朔时,除了去看你,还要赚的你的钱。”
百里衡的脸猛地暗沉了下来,心似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抱紧如雪,摇头道:“不行,你不回去,我也不回。你要从商,本王也可以!”
如雪正色道:“百里衡,你是王爷,生来就有责任。你不管,天下百姓怎么办?妻儿怎么办?这也是你荣华一生的代价。我们说的够多了,不要再争了,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请让你在我心中的形像永远高大,再则我还未成年,我也不想嫁人!”
百里衡怔住了,她紧依在他的怀里,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决绝。他无力再驳,却有不甘,劝说道:“雪儿,安无名也会娶妃的,你真的一辈子不嫁人吗?”
如雪趴在他的肩头,轻叹道:“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心里好烦,可是我真的努力过了,我也喜欢过你,可是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如果我失去的原则,那就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那些王妃又有什么不同?衡,回吧!嗯,好好的做自己的事,别为我担心,该相见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我们是共患难的知己,在东朔,你对我来说,比谁都重要。但是情不是一时冲动,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亲人,可以用自己生命去换的亲人。”
百里衡轻拂着她,她沙哑的声音,让他眼眶微红,轻声道:“你别说了,我……不强求。我也没有资格强格,只是你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他日一定回东朔,嗯?”
如雪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提了起来,难受的快要窒息。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人生情若如此,又何必日夜相守?他不是项羽,她也不是虞姬。
百里衡扶正她的身,长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若说只是生死相随,又何来现在伤心别离。好吧,只要你自在,我……也自在了。”
如雪咧着嘴,苦笑着抵着他的胸口道:“谢谢你,还我一片自由的天空。”
百里衡的心依然像被钝锤击过,微光中抬起她的脸。这张已刻在他心中的脸,娇美刚毅,这世上又有谁人能配?她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他会是谁?希望她最后选择的还是自己。
远处传来撕杀声,百里衡跟着如雪静静地看着。百里衡长叹道:“安无名虽已出头,日后也不容易。你要小心,别成了他人对付他的目标。如果因他而伤,我不会放过他的。”
如雪感激地道:“谢谢你,等安定下来,我也想干自己的事,无名也干他的事,你干你的事,我希望我们永远是亲人一样的朋友。你是我们的大哥,我们要相互帮忙,希望有朝一日,东朔与安泰能在你跟无名的打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百里衡拾起她的手,再强求的话说不出来。只有默默的护着她,看着她,让她像金凤一样飞翔。百里衡又一次不舍地抱紧了如雪,真是舍不得,现在他都想着,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可惜连这个愿望都不能了。
传来了欢呼声,城里火光明亮,百里衡牵着如雪,缓缓地下山。安无名迎面而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身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华,虽然是黑夜,依然可以看见他身上散发的魅力。
如雪跟百里衡停下了脚步,笑探道:“又大获全胜了?恭喜啊!”
安无名的目光落在他们的手,如雪依着百里衡,没有挣扎,她不能总在乎别人。她是她,她要按自己的想法活着,有时候别别扭扭的反而不好。
安无名的喜悦消失无影,淡淡点头道:“嗯,城里的战马都被他们杀了,所剩无几。不过早点攻破也好,免得他们把什么都烧了!”
庆远城内兵丁们忙着处理尸体,让人惨不忍睹。安无名领着如雪进了一家小院,淡然道:“让人给你烧水去了。你进去找身合适的衣服,柜子里一定有!”
如雪欣喜地跳了起来,握握安无名的手,边冲进了房边笑道:“谢谢……真是太好了。”
安无名跟百里衡轻笑出声,百里衡不由地道:“就此刻像个女子,小女子。无名,如雪留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的保护他,明日我要回东朔了。”
安无名激动加上感动,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一路上,他以为如雪要走了,心里忐忑不安,难受的心似被人掏走。原来她留下了,她留下了。安无名喉咙一梗,百里衡仰头道:“你不要激动,我可没放弃,如雪也不是嫁给你,只是暂时留在你身边!”
安无名清了清嗓子,咧着嘴道:“她能留下,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大哥,允许我叫一声大哥,诚心诚意。你知道我是孤独了二十多年,无论结局如何,你跟如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如雪嫁谁,你跟我一样清楚,谁也免强不了,让她自己选吧!”
百里衡微微含首,拍拍安无名的肩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胜负还没定,不过你可看好了她。别,我们一个也没得到,闯出个死小子来。”
安无名郑重地含首,如雪拿着衣服立在门口,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有一种被卖了感觉,斜目撅嘴道:“你们两个达成什么同盟了?”
百里衡跟安无名会心一笑,挥手道:“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
如雪呶了呶嘴:“两个神经!”居然称兄道弟,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如雪思忖着,见两人都不搭理她,还真是郁闷。
“报,大将军王,共俘二万多人,收获刀无数。戚将军问,是否将一千多敌将领,就地阵法?”
如雪诧然,一千多人啊,但她不想管这些事了。听得安无名果断地道:“对,敌人失去众将,就是放了他们,一时也无人领兵,杀!”
侍卫出了门,如雪还是惊声道:“你真是铁血大将军王啊,好好的打什么仗,这都是你们男人干的光荣事。”
百里衡揪了揪她扎成一把的长发,淡笑道:“你不是说存在就有他的道理,你们那个地方,就没有战争吗?”
如雪敢紧闭嘴,想当年八年抗战,抗美援朝,还不是人去拼出来的。就是现代中东何时安静过,炸弹下死了多少人,数字触目惊心。
侍卫将沐浴桶抬进了房,如雪也不管别人有没有用过,迅速脱去衣服,泡在水里,连呼吸都顺畅了。幸亏古代没有污染,最多是灰尘。这要在现代,一定满身的污垢。
安无名跟百里衡双双立在门口,像是两个门神,听到里边的叮咚声,心里痒痒,人也痒痒,浑身不自在起来。
翌日,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安无名望着天,会心一笑。他看的天气十拿九稳,要不是快下雨了,他才不想这样攻进去,让他们饿得皮包骨头,也算为无辜百姓报了一仇。
百里衡却因为雨推迟了行程,两人说开了后,也释然了许多。安无名去忙军事,也放宽了心。如雪决定的事,谁能扭转,除非强行,但是强行的后果,只有她更坚决的反抗。
“报,大将军王,西仓国来了一队人马,领头说,他认识大将军王,是来和谈的。”
“谁?”安无名问出口时,心里不由地一愣,他认识的,也只有冷穆,难道是他来了?
安无名立在堂前,面容清冷,神情严正。冷穆一身黑色的长袍,外面罩着青色的纱衣,头上带着金冠,目光闪烁,眉角微微皱起。脸色凝重,嘴角撇向了左边。
他还是来迟了,这也怨不得他。在传报安泰国出现会飞,炸响的怪东西时。他就劝父皇快点撤兵,先按兵不动。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那些该死的,还嘲笑他胆心。结果呢?全军覆没,这可是西仓国九成的兵力啊!万一东朔跟安泰联合进攻西仓,西仓毁于一旦。
听说安无名成了安泰国的大将军王,咸鱼翻身,他就觉着不妙。这里边肯定有东方如雪的份,这两个男人对东方如雪言听计从,岂有不联合的道理。东方如雪这个臭娘们,真是西仓国的克星,也是他的克星。要不是她,西仓国一定攻下安泰了,恨不能捏死她。
安无名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咸鱼翻身了呢?安泰国的皇子是不是死光了?不是说妖孽的吗?说不定那个东方如雪也是妖怪,不是狐狸精,就是个母夜丫。
一进城,看到像蜢蚱一样被捆在一起的西仓国的士兵,冷穆真是又气又恨。这些饭桶,平日里个个威武神勇,现在个个像个软蛋,居然还有脸活着。
门口的侍卫刀儿相错,一脸厌恶地道:“等着!”
冷穆一抹邪魅的冷笑,他发誓总有一天,让安无名、百里衡、东方如雪跪在他的脚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整了一次不够,还被派了这样的鸟差事,简直是自取其辱。
侍卫随即冷冷地道:“进去吧!”
冷穆深提了口气,让怨气跟怒气平息了一点,作揖道:“见过大将军王。”
安无名面无表情地闪了闪蓝眸,打量着冷穆,两人四目相对,一双深海蓝眸,一双无底深潭,半斤对八两。冷穆闪开了眼神,他不是来打架的,他是来降和的。他要将这些该死的士兵带回去,要不然西仓国要成为寡妇国了。
冷穆的随从,递上了文书,冷穆恭敬地双手奉上道:“这是西仓国的皇上呈给大将军王的文书,请大将军王过目。”
安无名盯着文书,晾了晾他,才极不情愿地接过。安无名打开了文书,西仓国皇帝,居然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说什么权臣当道,受人胁迫。愿意拿黄金十万来换回这些兵丁,还要与安泰缔结同盟,派公主和亲,以结百年之好。
安无名淡淡地道:“这个本王做不了决定,需派人送往京里,由父皇决断。”
冷穆点头道:“大将军王说的是,那就请大将军王送往京城。本王在此候等,本王随大将军王一起进军也无妨!”
安无名直视着门口,视而不见,坐至正中,才抬手,凛冽地道:“坐,你西仓国就是想起事端,近几年内怕是不易。而且西仓国的兵器,我们安泰国现在也能打,而且西仓国留给我们现成的,足可以用上几年。”
冷穆淡淡一笑,心里窝得很,简直是丢人现眼。探问道:“请问大将军王,那个宁王爷跟东方小姐是否在此?本王还带来了她们想见的人!”
安无名一脸警惕地道:“谁?西仓国可没有他们的亲人。”
冷穆嘴角微微上翘,淡笑道:“为了表示诚意,本王将宁王捉拿的人给提溜来了。来人,将他们带进来!”
随从,从院门外推攘进三人,安无名微微皱眉。朝侍卫轻声道:“去后院请林军师与宁王爷!”
侍卫领了命,立刻奔向了后院。片刻,百里衡跟如雪急步上前,远远地见三个满身泥水,双后前绑,发丝凌乱,滴着水珠的男子。好熟悉的身影,如雪拧起了眉头,缓缓上前,攥住其中一人,惊声道:“裴……昕,裴昕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刀,拿刀来!”
裴昕的头低的更低,微微侧开了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虽然他的父亲罪有应得,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全都死了。他知道这一切不是她引起的,她只是揭开了真像,可是他也因此失去了亲人,要不是跑了,他也早赴黄泉了。他倒宁愿死了,就不用到处漂泊。不用受他人的凌辱。西仓国不紧掠夺了他们的财产,而且将他们当做了礼物。
“裴铭,东方启?”百里衡抬起了另外两人的下额,也不由地惊呼出声。
如雪听到东方启的名字,怒火中烧,上前怒瞪着他。这个混蛋居然真的跟裴铭狼狈为奸,可恶至极。
东方启突儿跪地哀求道:“妹妹,看在我同父的份上,你救救我。我不是有意的,都是裴铭设了套,让我越陷越深。我是想翻回本钱,就不赌了,谁想都输了。我怕爹不饶我,所以……妹妹,我一定从新做人!”
如雪冷冷地道:“你应该去下辈子重新做人,你是东方家的耻辱。”
如雪冷哼了声,别开了头,解开了裴昕的绳子,拉着他进门。裴铭阴冷地道:“东方如雪,你放开我弟弟,你这个该死的妖女,你害死我全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裴昕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缩回了手。他想起了疼他的祖母,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姐妹。心不一阵惊挛,手不自觉地揪住胸口的衣襟。
如雪愣在原地,看着一脸痛楚的裴昕,她不知道说些什么。百里衡冷声道:“裴铭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难道你裴家有亲人,别人家没有亲人了吗?你的父亲害死多少人,拆了多少人家,曾经东方满门差点被你们害死。害死你全家的是你跟你爹,干尽伤天害理的事。要杀你全家的也不是如雪,她为了保全裴昕,不惜与皇上争执。如此重情重义的人,你这种小人,给她提鞋都不够格!”
裴昕抬起脏乱憔悴的脸,眼眶里含着泪,却没有落下。这些日子,他领悟到太多,从前所不知道的。裴昕歉然地望着如雪,他是如何也恨不起来的。
“裴昕,你这个窝囊废,你是不是我裴家的人,混蛋……”裴铭突然破口大骂,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西仓国这些混蛋,好时称兄道弟,现在竟然抓他到此。
百里衡冷哼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来人啊,将这个狂徒,拖出去砍了!”
裴昕上前跪在百里衡的面前,哀求道:“王爷,您手下留情……”
裴铭不等裴昕把话说,狠狠地踢向了裴昕的胸口,怒吼道:“混蛋,我裴家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废!”
裴昕倒在一旁,胸口一阵刺痛。一口鲜血从裴昕的嘴里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煞白。如雪急忙双手去拉,惊呼道:“裴昕,你没事吧!”
裴铭被拖了出去,裴昕一脸惨然地轻唤了声:“大哥……”晕眩了过去。
东方启见裴铭被推出去斩首,见百里衡冷视着他,双腿一软,瘫坐在泥水里。百里衡抱起了裴昕,与如雪一起回了后院。
冷穆一脸的莫明其妙,这个娘们也太奇怪了。对自己的哥哥冷酷无情,对敌人的儿子,却关心备至。李启怎么会是东方如雪的哥哥呢?又失算了,这娘们不会把仗又算在他的头上。
安无名也大吃一惊,如雪怎么会这样对裴昕呢?她不会喜欢的是他吧?这个该死的恶狼,没准不按好心。安无名命人将东方启提到了偏房里,等待百里衡与如雪的发落。
这个母夜叉,穿着男人服,都这样动人。东朔一别,还怪想她的,要不是,她坏了大事,都舍不得恨她。冷穆笑探道:“大将军王,这个人真的是东方如雪的哥哥?”
安无名冷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冷王爷要想知道,直接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
冷穆露出了他那邪气的笑容,问她,他不是疯了吧,自己去飞蛾扑火。安无名这个混蛋,如此冷遇本王,总有一天会加倍要回来的。
如雪气啾啾地冲进了门,一把揪起冷穆的衣襟,怒喝道:“你们西仓国人是不是娘生的?还有没有人性啊?屠杀安泰百姓不算,还抢别人的钱财来求和。无名,将这个人,给我绑了,明日开始攻打西仓国,将这个土匪,恶霸国家灭了,就是一恐怖分子!”
冷穆扯开了她的手,这个臭娘们,居然这样猖狂,士可杀不可辱。怒吼道:“东方如雪,你不要太过份,我是诚心诚意来求和的。两军相战,不杀来使,西仓国那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如此污蔑!”
如雪抑起了下额,双手紧握,怒吼道:“这是事实,你敢说百姓不是你们杀的?带来的金子不是从裴昕手里抢的?”
如雪咄咄逼人,冷穆被逼的理屈词穷,声音轻了下来,闪开了眼神道:“那……那是他们不守我西仓国的律法,以经商为由,刺探我西仓国的机密。砍头都绰绰有余了,难道人砍头了,家财还要给他们赔葬吗?”
如雪越听越愤怒,指着冷穆道:“你居然还强词夺理,你给听好了,告诉你父皇,不想西仓国被炸为平地也可以,就给足赔偿金。包括死难者的伤葬费、子女的教育金,亲人的抚恤金,失去亲人的精神安慰金,还有安泰国这次战争损失金。无名,立刻派士兵去统计清楚,一共死了多少百姓与将士,让西仓国赔。战败国,有本事打仗,就应该有能力承担!”
冷穆一脸惊色,拧起眉头道:“什……什么呀?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安泰国归你管吗?”
安无名也被如雪说得七荤八素的,但是一直立在如雪身侧,怕冷穆对她不利。听到冷穆的质问声,立刻冷声道:“他是军师,本王听她的。来人,立刻派人去统计各城死亡百姓名单,还有将士的伤亡情况,分头行动,明日一早勿必呈报上来!”
这个臭女人,她想让西仓国的百姓,都吃泥巴吗?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不除,他别想有好日子过。现在若是杀了她,自己也没命了。他可没那么傻,白白的丢了性命,让那些白眼狼吃香的喝辣的。
冷穆软了下来,陪笑道:“两位,有话好好说嘛,何必伤了和气呢?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不打不相识嘛!是吧,如雪,生气对身体不好。好,是本王不好,不,是西仓国不好。可是本王可是对你言听计从,改邪归正,再也没做过坏事,你不能一扛子打翻一船人啊!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怎么忍心看着西仓国的百姓喝西北风?他们也是无辜的。这个打仗,我可是从开始就阻止的,你不能拿我出气是吧!”
如雪侧开了头,冷哼道:“你别浪费口水了,挑起战争,就应该受到惩罚。我看就从这次争战开始,借此机会,订立条款,谁要是入侵别的国家,一切后果由他负责。你们西仓还以为自己是美国呢?这么猖狂,想打谁就打谁?”
如雪冷哼了声,提步出门。胸口那口怒火总算灭下去了。西仓国真是太可恶了,决对是危险国家,还死不要脸。
冷穆苦着脸,真是有苦说不出。怒气直冲胸腔,这个臭女人绝对是他的克星,有他没她,有她没他,找个机会,先将她的方子骗出来,再将她大卸八块。这么美貌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这个臭娘们,连生气都气若幽兰,真是气死人了,为何单单对他这么蛮横?安无名跟百里衡有什么好的?死女人,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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