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撩易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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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凉看着校门口的几个大字“汴阳中学”，打了一个哈欠，把包架在肩膀上懒洋洋的的往里面走。
    对于他来说在哪儿上学都是一样，不过转到次一级的学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的。
    离得远远的，只要他不在他们眼前晃就好了，他什么都没打算争，什么也没打算要，奈何那些人总是不让他好过，也见不得他过得好。
    他们所希望的，他最好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才好。
    消失……呵，程凉冷笑一声。
    路上停了一辆黑色的车，从上面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人很有精神不过头有点儿秃。
    门口被拦下了，秃头给门卫看了一些文件。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门卫去到门卫室翻出校长的电话，这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打了两三个都没人接，估计校长不在办公室，他这里只有校长办公室的电话没有私人电话。
    然后门卫又把电话打给了教导主任，这次很快的就接了。
    李主任还在教学楼巡逻，接到电话：“转校生？”
    转校生会到他这里做个登记，然后由他这边安排把转校生插在哪个班上。
    一般这种都是提前打招呼，提前有资料传进来，不会人都到门口了他这里才有消息。
    李主任想多昨天晚上开的会，校长在他耳边提到了这件事，因为校长今天要去教育局，所以安排他做好这件事，说的应该就是这个转校生了。
    “你带他们来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他们。”
    李主任并不知道来的是谁，也忘了校长告诉他的是要亲自迎接。
    倒了一杯茶坐在办公室，慢慢的等着人过来。
    “主任，您好。”
    李先用起身和前来的秃头握手，目光放在秃头身后的少年身上，单从个人形象上来看还不错，就是怎么年纪轻轻就打了一个耳洞，还带着耳钉，这是学生啊，怎么可以在学生期间打耳洞，还公然的带耳钉。
    第一印象分差到极点。
    李主任：“你好，这位就是你孩子吧，我们一中的校风很严谨，规定了男生不能留长发，学生不能染发烫发打耳洞等等这些有违中学生的样子。”
    秃头：“不是，您误会了，这是我家少爷，关于您说的这些我们以后会注意，您可以先看看这些。”
    秃头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
    都8012年了，什么旧社会的称呼，还少爷？
    李主任拿着文件认认真真的看着，本来就是带着有些不满的心情看，直到看完资料就更加的不满了。
    资本社会啊，这就是资本社会的腐败啊。
    他将资料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个极大的笑容，笑眯眯的道：“你好你好，原来是程董的公子，请坐，我们坐着聊。”
    这才是社会人的见面，秃头点头，绕开了办公桌坐在靠墙边的沙发上。
    “小公子也坐。”
    “主任，我叫程凉。”这些弯弯绕绕的路子他看多了，心里也没有反感。
    心里只是漠然，让他对这些事打个分就是只是讽刺了。
    他先一步的打断两人要谈话：“你们聊吧，吴伯，主任我先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李主任：“程凉啊，去吧去吧，记得以后上学不能戴耳钉，我们一中还要求每天要穿校服。”
    程凉微笑：“我知道了，等有校服了会注意的，主任再见。”
    正对着校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圆坛，圆坛全部由红白相间的瓷砖组成，圆的弧线上有四路阶梯，分别通向四个地方，阶梯的旁边是绿化，城市中心和路口可见的那种绿化。
    里面应该还种植的有不少花，现在的花期过了看不见一朵。
    最瞩目的是圆坛的中间有一座很大的孔子雕像，孔子的手上捧着一本书。
    程凉学着孔子双手抱胸，怀抱书籍，这里的书籍竟然是纸质书，有意思。
    建筑有些多，他也分不清楚，现在是上课时间程凉绕着建筑走，就在一些风景的地方逛着。
    上课时间，外面的人也很少。
    外面太阳大，走在路上睁不开眼睛，他饶了一个地方走，不再走平坦的道路，找树木多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白色柱子，最上面是用绿色刷漆的亭子，地下室平整光滑的大理石，两边都是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各插了一个牌子。
    “小草微微笑，请您旁边绕。”
    “你也轻轻，我也青青。小草真可爱，爱护不要踩。”
    从旁边绕着进去，绕了不小的一个圈子，这里阴林蔽日是个很好的地方，各种古木的中间生长了青葱繁茂的竹子，各个生长得很好，竹节大也青，走进能闻到馥郁的竹子味道。
    他寻了一个安静又不是太隐蔽的地上坐下来。
    这里就是他未来两年生活的学校，告别了沦丧不耻的家庭孤身到这个城市，一早就挑选好腐烂的城市。
    他们认为他会烂在泥地里，凭什么，凭什么会烂在泥地里，就因为出生，出生就被印上了不耻的印记？
    出生是他能决定的？如果能决定他会一早选择死在娘胎里。
    步步逼退，早已身在沼泽里。
    埋在骨子的仇恨，明白此时只是个学生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被欺侮，也没有人护驾保航。
    “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是竹子里面传来的，程凉微愣，如果是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个好东西，这样的月份，蛇虫鼠蚁很多，或许是竹节蛇？
    竹节蛇没见过也听过剧毒的一种蛇，一节一节的像竹子一样。
    他还什么也没做，现在就要被毒蛇给毒死了？
    人类跑不过蛇，装死成吗？
    可，身体为什么要抖，这会更加的吸引蛇的攻击，淡定点程凉，一条蛇而已，就一个冷血动物。
    再冷血还有你的那些“亲人”冷血？
    等下蛇过来，你就快速的抓住它的七寸，蛇的速度快你的速度也不慢。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体剧烈的颤抖，生出一背的冷汗，眼皮子跟着也抖了很多下。
    “嘶——”“我才是要说，您在这里装神弄鬼呢？”果然人才是最吓人的。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竹子后面的人走出来，程凉也认出了他的全貌，这是什么孽缘，竟然是叶湎。
    程凉往前面哈了一口气，六月份他觉得自己哈了一口冷气，随即脸色变了，眉毛往上挑，嘴角咧开：“呦，你没事干，装蛇呢？”
    装蛇？叶湎古怪的打量程凉，“你以为这里有蛇？”
    程凉低头道：“我没，人装的。”
    “你过来，我带你看看。”叶湎面无表情的把程凉引到竹子的后面，这里落了很多叶子，叶子形成一个小窝“你踩在上面听听。”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这声音和蛇虫鼠蚁怕过的也不像：“你是做了亏心事？”
    程凉笑着摇头：“没，刚刚在想事情，然后被吓到了。”
    “哦，你怕这个？”软体动物，蛇虫鼠蚁那些的，叶湎从小胆子就大，看着这些东西不害怕，才怪。
    心里也恶心，但是在别人面前可以装得衣服云淡风轻的模样。
    程凉刚要摇头，就听见叶湎的一声：“别怕。”
    他张口，什么话都没说，握着肩包带子的手攥紧了，“谢……”
    “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怕这些？”
    程凉要给女孩子辩解一下了：“并不是女孩子才怕这些，这些软体动物碰到身上很恶心，毛毛虫蚯蚓那些。”
    叶湎点头道：“你是有洁癖。”第一次请他去面馆他的表现，还有在他家吃鱼，吃饭前会把筷子用热水烫了烫。
    他和松小树吃鱼都是夹一块吃一块，程凉会一次性夹很多，一碗塞得满满的。
    “算是吧。”他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就地坐在地上，叶湎打量他好几眼：“你是怎么进来的？”叶湎把校服外套脱了，秋装校服现在这个季节穿着热，夏装校服又非常的丑。
    “从门口走进来的。”
    “哦，你没穿校服，门卫没拦着？”
    程凉：“没拦，我没校服。”
    叶湎也觉得程凉不像这个学校的，如果和他同校，这么一个刺头他没理由不认识。
    “那你是过来干嘛的？”两人也是吃过两顿的交情了，叶湎给身旁的人一根烟，点完烟把打火机给他。
    程凉把烟点燃，望了一眼天空，看不了又低头，眼睛被刺疼：“转校生了解一下。”
    叶湎：“哦，你高几？”
    “高一。”
    叶湎现在也是高一，还没正式进入到高二。
    “理科还是文科？”
    他像个查户口的人，主要是有一点好奇的成分在，程凉转来了这所学校，还是和他同级生。
    文科理科他自己都还不知道，他的成绩选文科和理科都可以，但是家里的话，出生书香门第：“文科吧，你呢？”
    叶湎：“哦，我是理科。”
    办公室秃头为程凉打理好了一切，各种手续办好，学费也交好，现在只要程凉直接入读。
    程凉不是一个喜欢集体生活的人，此前程凉也交代过不要办理住宿，但是上面特意交代过，正是不喜欢集体生活就更要适应，出了社会就没有这么好过了还让你有选择，秃头就办理了住宿。
    “高一有二十个班，除开三个特长班，十一个理科班，六个文科班，已经分班好，您是打算选文科还是理科。”两杯热袅袅的茶摆在茶几上。
    这上面没有安排，程凉也没跟他说，“我问一下。”
    秃头从办公室外面进来，对着李主任道：“理科。”
    一锤定音，程凉的未来确定下来。
    叶湎：“哦，你是文科哪个班的？”
    程凉：“还不确定，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秃头打来的电话告诉程凉入学已经办好，他什么时候来上课都行，这学期就半个月时间，下学期再报道也可以。
    “麻烦吴叔了，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
    这是中午的时间，叶湎不想在教室睡觉，才会选择出来。
    把这个地方让给程凉，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课，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程凉在打电话他没有打招呼，从竹林前面离开。
    “不用，吴叔，你回去吧，嗯，我知道，遇到了一个朋友，汴阳一中的，对，他带我去。”余光看见叶湎已经离开，程凉挂断电话，然后跟在他身后。
    出了这片林子，到了路口等快到教学楼才叫下他：“叶湎，你们学校传达室在哪儿？”
    “从这里直走遇到第一个路口往右，再直走，往左，你会看见一个图书馆，再继续往前，一直靠右手边走，再往左拐到一栋大楼，然后一楼就是，门口会有牌子。”
    叶湎佩服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到了外面就分不清方向。
    看程凉握着手机呆呆的看着他，也不走动有些可怜的样子，“算了，我带你去吧。”手上烟头扔进垃圾桶。
    传达室的外面，叶湎站在一个路灯下，他就等在这外面，程凉进去以后很快的一个秃头也进去了，这个秃头和他们学校很多老师都挺像的，西装革履是不是某一个领导。
    一会儿，程凉和秃头一起走出来，他们在外面说了几句话秃头提着公文包离开。
    叶湎没有打探人家私事的爱好，“走吧，你现在还想去哪儿？”
    程凉：“你们学校校服在哪儿取的？”
    正午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缩短，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前后隔了一个人距离。
    能在校园里光明抽烟也就叶湎了，他们走的路这会儿人少，外面太阳也大，老师不是上课就是呆在办公室，没人出来。
    “就在这里，你去吧。”收发校服的是一位大妈，刚从外面提着菜回来。
    叶湎蹲在阶梯上，慢慢抽烟，吸一口烟脑子转动一下，衣领被人从后面提起，人的力气大，提起他就转了一个圈：“我草你大爷的，程凉，你又发病了是吗，拽老子衣服想找架打吗？”
    “消气，消气，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火气不大，我把你提着转一圈你敢把我从这上面摔下去。”
    程凉摇头，手搭在叶湎的肩上：“不一定，要不我让你试一试。”
    “你这是有准备的，没准备让人提着衣领看看你是什么反应。”衣领后面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让人随便碰。
    程凉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的动作，“那是我错了，湎哥不要生气，跟我一起进去吧，好几套衣服我一个人拿不了。”
    湎哥你大爷，推开程凉叶湎率先一步走进去，刚开始就不该给他带路，这么大一个人长着嘴巴问路也成还怕他迷路是吗。
    两套秋季校服，两套夏季校服还有两套冬季校服，一共六套他们一人拿了三套，走到路上一直被打量，无数好奇又稀奇的目光投来叶湎想把校服摔在地上。
    “你在哪个班，我现在已经是这个学校的一份子，上课时间不能出去，这衣服没地方放。”程凉在打着主意。
    叶湎面无表情，把自己调到最冷漠的状态：“你转到哪个文科班？”
    “等等，我打个电话。”
    他们站在高一的教学楼下，路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同年级的大部分都认识叶湎，但是不认识程凉，看到这两个身材修长，长的帅气的两个大男生抱着衣服站在下面，还是厕所的附近都非常的好奇。
    打完电话的程凉面色都变了，褪去了嘻哈的面容，那股阴狠的劲儿又出来了，吓得很多在暗自打量他的人立马离开目光，果然和叶湎一起玩的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住宿了。”
    “哦，那很好，校服可以直接放进宿舍了。”
    叶湎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个目光好像他惹了他一样，两人的目光都透露着凶狠，一时间空气静默，火花在空中摩擦，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干一架。
    “呵呵，那些人真是……呵呵，我真是，他娘的！”
    扶着额头，手掌擦下挡住视线，抚了一把脸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着：“哈哈哈哈，我真是要笑死了，就这点伎俩，就这点吗，不就是住宿。”
    “我没事，还要劳烦你带我去宿舍了。”
    “哦。”
    两人路上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一句话也没交谈，程凉在宿管大叔那里用学生证和饭卡换了钥匙。
    汴阳中学是四人宿舍，上床下桌自带洗漱台，浴室和厕所一体，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电风扇。
    305宿舍，只住了两个人，还剩下一号床和四号床都是靠近门口的床铺。
    “就这个了。”程凉抱着衣服放在一号床上。
    叶湎不是住宿生，对这方面不关心，也就不知道男生宿舍二栋三楼的有哪几个班，305又是哪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