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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家伙,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对人动手动脚,真可恶!”
不明缘由的曾妙妙鄙视了男子一回。
男子白了她一眼,舞鞭前进。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曾妙妙只觉古怪的盯着绿衣女子问,哪知道该说话的人不说,不该说的却很是煞风景的开口。
“人家不想跟你说话,你又何必烦扰人家!”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曾妙妙没好气的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看着绿衣女子,局促的伸手掩住自己的嘴,一副说错了话的尴尬。
她应该早就想到,紫衣女子不说话可能是不能说话。
想到自己也过过那种有口不能言的悲惨日子,她忽然很是同情绿衣女子,看她的目光不禁又柔和了几分。
同时也更加坚信,她一定是好人,不然也不会出手相助。
“喂,你叫什么名字?”
风中飘来男子的声音,曾妙妙白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
“那我也不告诉你!”
曾妙妙差点想吐,她又没想知道他的名字,这个男人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点。
夕阳西陲,到傍晚时分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片雾,目之所及雾气弥漫,都快看不清哪儿是哪儿。
马车停下的时候,在马车上睡过去的曾妙妙猛然间惊醒,睁开眼,看到面前一片雾蒙蒙的,她惊得张口。
“这是哪儿?”
“反正不会把你给卖了!”
某男跳下马车,回头时冲她微微一笑,曾妙妙看着做了个恶心的表情,转而看像旁边的绿衣女子。
“我想你也一定不想去他家,走,我带你去我家。”
曾妙妙说话间爬到车夫的位置准备驾车离开,握在手心的缰绳却被男子夺了过去,“既来之则安之。”
“你给我!”
曾妙妙说着要去抢他手里的缰绳,他却饶有玩味的藏在了身后,“想要就过来抢!”
“喂喂,喂……”看他转眼朝雾气笼罩中的一道拱门进去,急得跳下车去追,没忘记看向绿衣女子道:
“你等着,我会很快就回来!”
“想要,来追我啊!来啊!”男子高举了缰绳招摇的晃动,让曾妙妙随时可以看见,每每眼看就要追上他,却发现他是保存实力就等她靠近就跑得更快,不由气得半死。
“你有种就别跑!”
“喂,喂,停下,停下啊。”
“臭小子,最好别让我追上你!”
“把缰绳还给我!”
曾妙妙一边跑着一边叫嚣,可前面的人影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跟她的距离总是保持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她无语至极,同时也明白要跟他赛跑,她肯定会输的很惨,正想着弄点小动作让他主动回来,却看到他推门进了一间屋子,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放慢脚步朝屋子走去。
她想看看那个男人想玩什么把戏。
来到门口,用耳贴在房门上,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曾妙妙不由抬手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透过狭小的视角朝里面望进去,竟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近处檀木架上陈列了一些珍品古玩,里面摆着桌椅,看质地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她想这屋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人呢?”
她只觉诡异的缩回头,想到他刚才的确是进了这间屋子,想来他一定是故意躲起来了。
都多大了还装嫩,要玩捉迷藏?
真是……无语!
堂而皇之的推开门,曾妙妙大步迈进去,故意咳咳几声发出动静,让对方乱了阵脚,目光则扫过屋子里的前后左右,竟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除了右上角的那一处玄关,貌似里面另有天地外。
她犹豫了一下,走向玄关:“男人,你是不是在里面?我要进来了哦,告诉你,你要是不肯把缰还我,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不信?我身上就有火折子,只要吹燃了,我就点了这里。”
“谁要烧我的屋子!”
曾妙妙刚看到面前一帘帘紫色的帷幔,一个低沉清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定睛看去,发现薄如烟雾的帷幔正一帘一帘的掀开,到最后,一个清隽俊朗的少年脱颖而出,一袭月白色锦袍加身,纸扇轻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尽显风流和倜傥。
曾妙妙看得有些着迷。
“这屋子你可不能烧。”少年摇着折扇朝曾妙妙走过去。
“你是……”曾妙妙几乎要呼之欲出了却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她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方才那个浑身血污,破衣烂衫的男子,做梦也没想过他原来如此英俊倜傥。
男子欣赏着她脸上惊叹而着迷的神情,不免轻哼一声,强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姑娘,你没事吧。”被她一直盯着看,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上显露了丝丝红晕。
“缰绳还我,我要回去了!”是美男的话,曾妙妙自然要区别待遇一下了,语气柔和了很多。
“别急,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把那位姑娘请进了行宫,不如,你也多留几日,改天我亲自送你回去。”
“行宫?”曾妙妙对这个词有点耳熟,可一时没能想起来这是什么身份才能有的地方。
“不必了,我比较认床,换了地方会睡不着。你还是把缰绳还给我,我要回家。”
这个男子不是普通人眼下是可以肯定了。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嘛。”男子忽然撒娇般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晃着,她错愕的看着,神情只能用扭曲来形容。
干嘛,干嘛这是?
好好一个男人,干嘛忽然这么娘?
她顿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天已经黑了,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回家?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会心痛的。”
男子做了个挖心挠肝的动作,难过之极,曾妙妙手一抖缩了回来,感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我跟你不熟。”
“人家说,一回生二回熟,在下司马肄业!”司马肄业忽然握住折扇朝曾妙妙拱手作揖,曾妙妙只觉自己的人生忽然间惨淡了下来,怎么,她跟姓司马的上辈子有仇么?
怎么碰到的都是司马家的人?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曾妙妙忽然严肃的盯着面前五官精致的男人。
“司马肄业啊。”难道她刚才没听清楚?
“那你跟当今皇上是……”眼下这个男人衣着华美,家境优越,又是姓司马,肯定跟皇帝沾亲带故。
她要防着点。
男子张口刚要说话,忽闻一个尖里尖气的声音急切的传来,“太子,太子…刚才听下面的人说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没想到原来您真的回来了!太子…
我的太子哟,来,赶紧让杂家看看你有没有事!”
曾妙妙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着宝蓝色太监服饰的太监忽然将她一把拉开,他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灰白的在风中扬起,一双手抓住司马肄业的手臂,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像是在观察一件珍宝有没有瑕疵一般,急躁而细心。
“阿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司马肄业咧开嘴,笑的很是灿烂,“你看我这样像是有事的人吗?
不过是刚才沐浴了一下才没去找你而已。”
“这样啊。”被叫阿九的太监这才放心似的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开,最后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将大厅看了个遍,最后脸色一沉走向旁边站着的曾妙妙,扯着嗓子喊,“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太子沐浴后要喝茶的吗?赶紧去泡壶热茶来!”
“我……”被他无端的颐指气使,曾妙妙怔了怔看向他身旁的司马肄业,原来他是太子啊?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跟皇上有点关系,却没想到居然会是储君,如此应该跟司马亦旋是兄弟咯!
她心里暗暗哀嚎,她的人生用得着如此苦逼吗?
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司马家的怪圈?
“阿九,她是我的客人。”
将曾妙妙苦恼万分的表情看在眼里,司马肄业知道阿九误把曾妙妙当成了宫人使唤,忙走到阿九面前提醒。
“去准备一桌好菜,我要跟…”
想说她名字来着,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眸光一转不由看向了曾妙妙,“我现在用太子的身份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曾……曾妙儿!”既然跟司马家有关系,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西王的妃子。
眼下,她从娘家跑了出来,司马亦旋应该知道了,不过她想他应该不会紧张她,或者找她什么的,不过为了因为是西王妃的关系而使得太子把她送回去,她觉得在这里住几天也不错。
更何况她还要去找天火,要是回到王府,十有八九出不来。
“妙儿?妙,好名字。”
司马肄业很是赞赏的用纸扇拍了一下手掌,一旁的阿九看了暗暗用衣袖掩住嘴偷笑,发觉这小子看曾妙儿的那两只眼睛在发光呢。
曾妙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不过既然是太子说好,她也就谦虚的说过奖了。
跟皇家的人打交道,就必须会官腔,不然会死得很快。
“曾姑娘想吃点什么,尽管跟杂家说。”
阿九走过去的时候,目光极度温柔,就连声音也是柔和的,听的曾妙妙头皮发麻,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憷,感觉这转变中一定另有蹊跷,“随便什么都可以的。”说到这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了司马肄业,“那个…绿衣姑娘会跟我们一起的吧?”
司马肄业手中的折扇一收,划出好看的弧度,“我可以考虑。”
“还用考虑吗?要是她不去的话,那我还是回去好了。”
“别,你看你总是这么任性,我让她一起还不行吗?”司马肄业无奈的妥协,尽管十分不愿意和曾妙妙之间多出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曾妙妙满意的仰起脸却迎来阿九凛然的目光,她心里“咯噔”只觉不安,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已经举步离开了,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曾妙妙心里好一阵忐忑。
她刚才做错什么了吗?
“妙儿,你现在想不想…”
司马肄业忽然用很暧昧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通,其用意相当明显,曾妙妙顿觉浑身汗毛倒竖,戒备的抬手护在胸前,警惕的望着他。
“干嘛?”
“不干嘛啊,就是,就是……”司马肄业看了看她,微微皱了眉,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朝她走过来,刚要朝她胸口伸出手,空气忽然间被撕裂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司马肄业的动作当即僵住,曾妙妙则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天呐,她居然打了太子?
然而想到他刚才对自己图谋不轨,她是出于自卫才…自卫?在男权至上的古代,自卫是个什么词?
简直就是废话!
她的那颗小宇宙骤然间怦怦直跳。
“我是想说,你的衣服…脏了!”司马肄业的手指着她衣服上的一团黑,看她的眼神中无辜极了。
“你打我做什么?”
“我……”某女脸上当即烧了起来。
她刚才好像自卫意识太过强烈,所以鲁莽了。
“对不起啊。”
“你打了我一巴掌,总要还我一巴掌吧。”
司马肄业脸色一沉,眸光冷冷的盯着她,摆明了不能一声对不起就没事,她只觉脊背一阵寒意袭来,伴君果然如伴虎。
“那,那你就…就打我一巴掌!”这样应该就公平了吧。
司马肄业闻言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极其阴森的笑容,至少在曾妙妙看来是阴森的,一时身体僵直。
伸出柔软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挲,司马肄业嘴角笑容渐浓,曾妙妙只觉一股热量传递过来很是让人舒服,特别是那只手,光滑细腻,力道适中,丝毫没觉得他这是明目张胆的‘调戏’,反倒十分享受。
她有多久没做过spa了?
忍不住闭上眼怀念去了。
竟没注意到司马肄业的眉头忽然皱起来,“你是不是每天都让自己风吹日晒的?”
曾妙妙记得睁开眼,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听他不耐的张口,“真是我见过最干燥的皮肤了,现在赶紧去泡温泉澡。”
他说完就走,曾妙妙愣在当场。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外的睁大眼,“干燥…哪有啊?”分明很细滑的好吧。
如果不是这样,她想他刚才也不会占了她那么久的便宜!
眼看着司马肄业的背影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口,想到自己刚才的‘享受’,曾妙妙忍不住皱眉,什么啊,人家其实笑的有点狡猾而已。
没有阴森啦。
温泉?
想到有暖暖的温泉水可以洗澡,曾妙妙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浸染。
果然,走到帷幔的尽头就看到一池撒了玫瑰花瓣正热气腾腾的水,她探手下去,得,还真是热的。
瞅了瞅四下无人,曾妙妙三两下把自己剥了个光,学着跳水选手般以优美的姿态跳进水里,“扑通”一声,平静的水面旋开一个大漩涡,一个曲线形的身影在其中游动。
“听说太子殿下今天带回来两个女人,而且一个长得比一个漂亮,看来太子殿下在边疆这几年过得挺滋润的。”
“你别胡说,太子殿下去边疆是为了抗敌打仗,你这话要是传到九公公的耳朵里,看他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姐姐,这话就我跟你说说而已,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主子自从知道太子带了两个美人回来之后就发了好大一顿火,整个宫殿都快被她给拆了,你瞧瞧我的脸…十有八九要破相。”
“还真是。你那位主子也太难侍候了。”
谁在说话呢?
察觉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曾妙妙缩在水下一个角落不太敢动弹。
一面在水底吐着水泡,一面小心的用手护在身上。
“可不是吗。主子说什么今晚太子一定会去临幸她,要我过来取点温泉水去泡澡,不过依我看,难啊。
太子殿下您身边的那两个美人,估计不是省油的灯,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把她们带回来。”
“你个贱婢谁让你背后乱嚼舌头了!”
一道绮丽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两个婢女的身后,两人吓得浑身直哆嗦,“燕……燕妃娘娘。”
“还知道我是娘娘啊!”
燕妃横眉竖目的瞪视他们两个,那目光像是会把他们两个活生生的给吃进肚子里,简直是凶神恶煞,猛地伸手揪住了一直在身边侍候的彩银的耳朵,想到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不由义愤填膺,“你这个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背后说本宫的坏话。破相怎么了?不过是个贱婢而已,你以为你的脸长着一朵花吗?”
“啊…”彩银疼得大叫,刚要求饶,燕妃的一巴掌打下来,彩银一个没站稳往水池倒了下去。
“死丫头你要是敢沾上一点温泉水,本宫就将你碎尸万段!”
“娘娘饶命啊。”
眼见身体就要掉入水里,彩银失声大叫,尽管明知根本不会有人救她,她注定会被碎尸万段,可谁知她闭上眼准备被水淹没的身体却迟迟没有碰到水,而身上也未湿了半分,正奇怪的想要侧头往下面看看有什么玄机,一个人头忽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大口喘着气。
“你是什么人?”
燕妃看看脚在池边,肩和头被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人扶着,中间悬在水面上的彩银,又看看那个女人,在对面的池边她发现了一堆衣物,看上去应该是女人穿的,但却很朴素,想来应该不是行宫里的哪个妃子或者是太子带回来的什么美人,她无名火起。
“谁允许你下水的?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知道太子回来了,就想这样魅惑太子殿下是不是?”
当即提起裙摆,也不管水里的女人在努力地把彩银扶到岸边,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大打出手。
“啊——”
后背猛地传来一阵疼痛,曾妙妙惊得回头见是燕妃居然十分卑鄙的在掐她后背的肉。
手一缩,彩银的身体跟水面只剩下三厘米的距离,曾妙妙心中一紧,急忙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劲拖住彩银。
别看燕妃那恶婆娘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轻,一下一下把她的肉肉当布偶捏,钻心的痛瞬间传递到她脆弱的心脏,痛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偏偏她在水里又施展不开手,唯恐一不小心走光啥的,却不知燕妃更是趁机肆无忌惮的在她温香软玉般的肌肤上大下狠手,手到之处无不由白转紫,一坨坨很是鲜明。
“救命,救命啊!”
这个女人有病嘛,一看到女人就想要欺负,有没有搞错啊。
有本事自己去勾引太子。
曾妙妙想潜入水里,无奈那女人竟抓住了她的长发,头皮的扯痛让她苦不堪言,后背凡是有肉的地方都被她问候了一遍,她身体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她想喊救命,谁知道那死女人居然又伸出她的一只漂亮的手按住她的头,一下一下将她往水里压,她出于本能努力的往上冒,几个回合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很是困难。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你以为太子爷是那么好魅惑的男人吗?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个贱婢。”
“痛,好痛,住手,住手啊。”
曾妙妙拼命的挣扎,努力的大叫,可如今受制于人她哪里奈何得了,旁边岸上站着的两个婢女看着也着实捏了把汗,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在太子的温泉池里居然藏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刚才救了彩银…
“怎么办,怎么办?”
彩银看着水中痛苦挣扎的曾妙妙,心里害怕极了,她明白刚才要不是因为自己,那个女人根本不会暴露的。
“银霜你说怎么办?”
被她紧握住双手的银霜紧张的摇摇头,她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想不到,何况痛下狠手的还是燕妃娘娘,她们惹不起啊。
“站住!”
瞥见彩银转身离开的背影,燕妃忽然喝住,“本宫累了,彩银你过来帮本宫教训她,刚才的事情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一字一字都似是珠落玉盘般敲在彩银的心上,第一次遇到燕妃要她教训人,她显得万分迟疑。
“怎么,不愿意么?”
看她久久也没转过身来,燕妃眉头一挑,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好,本宫就连你跟她一起教训。”
“娘娘饶命。”
彩银转身的刹那跪倒在地,白净的脸上有热泪滑落,“奴婢,奴婢帮娘娘教训这个贱婢。”
燕妃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冷笑,“好,很好。”
当即起身,曾妙妙那头长发却犹自被她抓着,此刻在水中挣脱不得,她怕自己一挣扎,头皮都会被扯下,那种痛不是她可以忍受的,“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蠢女人。”
见过妃子和妃子之间勾心斗角的,可没见过自己现在啥也不是也无端被殃及无辜的。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子。
“我不过是在这里洗澡而已,跟太子有个屁关系!”
这可是司马肄业让她洗的。
“不是?那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面洗澡?这里除了太子就没第二个人洗过。
如果不是想魅惑太子,你会在水里?”
这个燕妃的逻辑还真是奇怪,“原因很简单啊,是太子让我泡澡的,难道我能不听吗?”
“太子让你……”燕妃闻言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你以为你是谁啊?太子会让你下水洗澡?
你是太子带回来的美人还是他宠爱的妃子?”
“她不是美人也不是妃子,而是本太子的女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掷地有声,惊得燕妃一跳,她慌忙松开曾妙妙的头发,匆匆迎向来人,施施然过去行礼,笑靥如花,“臣妾见过太子爷。”
司马肄业眸光冰冷的看了燕妃一眼,燕妃讨好般的笑容僵在脸上,看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去向水池边。
“你不要过来!”
刚才得以从燕妃手下解脱的曾妙妙眼看他走过来,急忙一头扎进水里,耳边传来她口齿不清的话语。
“我还没穿衣服呢。你们赶紧出去。”
“妙儿。”司马肄业担心的看着水中那个模糊的人影,猛地跳了下去,水中人儿一惊,急忙躲开。
“走开,走开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
司马肄业适时的回头朝燕妃等人大喝了一声,燕妃先是一怔,转而灰溜溜的带着人出去。
“妙儿,妙儿……”
眼看着司马肄业就要接近自己,曾妙妙忽然一脚踹过去,“谁让你下来的,离我远点。”
她都说了自己没穿衣服,难道他想过来揩油?
“走开,走开啊。”
“妙儿,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你想把我给废了吗?”
某男很是无辜的张口,再也不敢靠近她了,慢慢拖着湿重的衣服离开水里。
听到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曾妙妙才大着胆子钻出水面,看看左右果然没见有人才放心大胆的舒了口气,刚起身准备沿着水里的石阶上去穿衣服,背后陡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妙儿,我给你准备了衣服!”
曾妙妙手一抬,送了他一个大拳头!
非礼勿视,不懂么?
于是,曾妙妙和司马肄业走出浴房的时候,一路上变成了旁人眼中的焦点,因为曾妙妙身边的太子殿下居然挂了彩。
左眼睛乌青乌青的,十分醒目。
“妙儿,你就不会温柔点吗?下手那么重!”
某男紧跟在她身侧无辜的抱怨,温柔如水,让曾妙妙好一阵浑身瘙痒,这家伙还真是肉麻呢。
要不要在她面前说话这么娘?
刚才听他对燕妃的那态度真是man到极点,至于对她有特别待遇吗?搞得他像是自己的小媳妇一样。
受不了!
“那个……咳咳,我说太子殿下啊,其实你不用跟着我的,”实在不想因为他,自己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
司马肄业的伤口上可没写着是她曾妙妙打的。
“要吃饭,你叫个人过来就好了,我自然会跟着过去,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哦,你也知道我在宠你嘛!”
某男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曾妙妙的意料,看到他脸上显露的一丝小兴奋,她差点找个地方恶心去了。
“宠我?”
“妙儿,我想好了,我要娶你。”
曾妙妙的脚步猛地顿住,后面的人自然就因为惯性而撞在曾妙妙身上,讶异莫名,“怎么了?”
“那个……你可别打我的注意,我已经许配人家了。”
“什么!”司马肄业颇为惊讶的撑大了眼,“你许给谁了?他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
“呃?”他不是在开玩笑?“那我要是说我嫁人了呢?”
“那就让他休了你!”
曾妙妙的额头当即拉下三条黑线,这笑话好冷。不过他似乎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司马亦旋不是很讨厌她的嘛,那么,要他休了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就算休了,我也不嫁给你。”司马家的男人不好惹。
“为……为什么?”这次换某男满脸黑线了,“我可以让你当太子妃的,甚至是皇后,不管你是嫁人还是没有。”
靠,她最近是在走桃花运么?
曾妙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对太子妃,她没啥兴趣。
至于皇后……貌似还不错,不过没意思就是了。
她自是没注意到好好的一个男人被她打击的焉了。
宁静的夜空下,行宫内星火点点,灯火通明。
廊腰缦回处总设有亭台楼阁,供人歇息,曾妙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经过了多少个亭子,才随着太子来到了花厅用膳,看到绿衣女子最后一个进来,她欣然迎上去。
“姐姐。”
看得出来女子也已经换过了衣服,一袭翠绿色的衣裙,逶迤拽地,什么小蛮腰,什么莲花步都出来了,特别是荷叶般的衣领衬得她的脸特别小,特别莹润夺目,莫说曾妙妙看了生出艳羡之心,就连太子爷也不由得侧目,但更多的还是带着探究的意味。
他提防着这个女人。
“姐姐,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曾妙妙亲昵的挽住女子的手臂,带着她一同走向八仙桌旁,那上面早已摆满了各色食物。
“妙儿,赶紧坐下吧。”
司马肄业目光柔和的转向曾妙妙,不知道她为何跟女子走的那么近,起身过去拉住她在位置上坐了下去,转而看了眼绿衣女子,脸上的柔情不复存在,“随便坐吧。”
女子面不改色的挑了个跟曾妙妙邻近的位置坐下,忽视掉曾妙妙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专注。
她,真的不能说话吗?
曾妙妙忍不住摇头叹息,多好的美人,居然是哑巴,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妙儿,这是吉国进贡的琼浆,你赶紧尝尝看。”司马肄业亲自倒酒,让一旁侍候的婢女好一阵意外,而端起酒杯的曾妙妙更是让人意外,她居然递给了旁边的绿衣女子。
“姐姐你先喝。”
司马肄业脸上有些不好看,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肯定巴不得抢着喝了,她倒好,把他的好心都给糟蹋了。
“妙儿,吃菜,累了一天应该很饿了才对。”
司马肄业说话间加了肉到她的碗里,她视而不见一般起筷夹别的菜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并不时的夹菜进绿衣女子的碗里。
司马肄业脸上更难看了。
曾妙妙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了。
出生这么多年,他在什么地方不是备受瞩目,这下倒好,偏偏一个平民女子不把他放眼里。
他感觉自己内伤了。
如果换做行宫里的女人肯定是凑上来讨好他…听到可以当太子妃和皇后还不高兴的疯掉……
可她,为何这般不一样?
不不不,如果妙儿也是那种人,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想到此,他心头的那点挫败感消失无踪。
要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吗?
“妙儿,你还想找天火吗?”
他平淡的一句话却似是巨头投进水里,激起一片波澜,桌旁的两个女子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碗筷。
“想啊,当然想。”
曾妙妙的目光终于聚焦在太子的脸上,司马肄业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我可以派人帮你找。”
“真的吗?”曾妙妙撑大的眼中流光溢彩,司马肄业用力点头,“当然。”谁也没注意到绿衣女子的嘴角浮现一抹清冷的狡黠。
“不过,我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认识那个天火,所以可能要你画一幅天火的画像,我们也好按图索骥。”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去。”曾妙妙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的,转身就要走,如果不是发现绿衣女子拉住了她的衣袖的话。
“姐姐,姐姐你先吃饭,我一会儿就来找你。”她现在恨不能到处都能看到天火的画像。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绿衣女子口吻淡淡的说着,听的曾妙妙心跳不已,“原来你会说话啊。”
绿衣女子不置可否,曾妙妙高兴的点头,“睡一起好啊,我完全没意见。”
“妙儿!”
司马肄业惊得坐起,眼下在黑森林那致命的一掌还恍若发生在眼前,妙儿居然要跟对她有威胁的人同住,她能答应他可不能放任。
“行宫内厢房众多,两个人一起睡未免有点挤。”
曾妙妙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绿衣女子抢了话头,“我只想跟妙儿住。难道这样会妨碍太子殿下吗?”
一句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话中有话,而曾妙妙想到她话中深意,更是脸都红了。
司马肄业已是怒火中烧,怎么,在女子眼里自己居然是那种轻浮小吗?会去曾妙妙的房间用强的!
迎着绿衣女子波澜不惊的眼眸,司马肄业觉得这种平静似乎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假象,令人没来由的感到不安,“既然如此,妙儿,吃了饭再去吧,再说了,你这位姐姐,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小八。”绿衣女子说的干脆。
“小八,小八……为什么你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啊。”这跟她美丽动人的相貌丝毫不贴切吗?
一个字,俗。
“因为在家中排行八,所以就叫小八。”小八面无表情的说着,话语中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静静地跟司马肄业对视,司马肄业似乎要看穿她的身体,一直盯着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可是,她把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出任何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你爸妈生的还真多。”居然有八个,曾妙妙伸伸手指头,忽然想到了一种动物——猪。
风雅轩
在行宫中心地带的西南方,建有一座三层高的阁楼,一盏盏宫灯点亮了整栋阁楼,浅红的光芒像一团烟雾将阁楼四下包围了起来,如同一座被霞光笼罩的仙庭,这就是风雅轩。
曾妙妙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好半天才认出来的。
里面窗明几净,干净整洁,粉色的帷幔在夜风中扬起,似是舞姬身上好看的彩带。
“妙儿小姐,这是您要的文房四宝。”
婢女采苓走过来时将一个红木托盘摆在书桌上,将笔墨砚小心的放在桌面,铺平一张雪白的宣纸。
曾妙妙明白那是用来作画的。
“妙儿小姐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唤采苓。”采苓见她走过来,也就让步站在角落。
“我好久都没有画过画了。”
从来到这里,她几乎都没拿过笔,然而拿起笔,她不禁嘴角抽搐,谁能告诉她,毛笔怎么作画?
在现代,用的可都是铅笔,而铅笔和毛笔终究是有区别的,曾妙妙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抬头看看采苓和小八,她咧开嘴笑的勉强,实在不想在她们面前丢人,“你们先出去吧。我画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
小八始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漠,而采苓看看小八,见她离开,才跟着走出去。
“小八姑娘,夜已经深了,奴婢帮你铺床安歇吧。”
小八看了看她,点头。
司马肄业那点小心思,小八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采苓一方面是照顾她们的,一方面也是监视自己的。
走到榆木椅旁坐下,小八瞅了瞅帷帐那头正跟毛笔大战的曾妙妙,不禁皱眉,她真的能画出天火么?
瞧她好像连毛笔都不知道怎么拿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是那么的好笑,这样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小八姑娘,床已经铺好了。”
采苓从内室出来看着在厅堂里浅酌茶水的小八,笑容甜美,小八放下茶盏,轻摇莲步的进了内室。
飘香宫
听闻太子和两位美人用过晚膳后并没有去任何人的宫中休息,燕妃不由心念一转带着彩银等四五人朝书房行去。
宁静的夜晚,风轻拂起美人的衣袖绸带,别有几分飘逸的美丽。
“燕妃娘娘,请留步。”
还没到门口,在玉石台阶上燕妃就被人拦了下来,如果是一般的仆人她早就大骂出口了,可偏偏是阿九。
在行宫里谁不知道阿九跟太子的关系最为亲密,是太子的亲信和心腹,“九公公,本宫是来找天子殿下的,他……在吗?”
循着燕妃的视线看向后面紧闭的房门,隐约可见烛火在里面摇曳生姿,“太子殿下此刻并不在行宫。”
他撒谎。
明明书房中亮着灯而且还有人影闪动,燕妃心中了然,却强自镇定,“那本宫倒是好奇是谁在书房之中…”
察觉出燕妃语气中的一丝冷然,阿九忙往左一步拦住蠢蠢欲动的燕妃,“娘娘听奴才一句,别去的好。”
“里面的人不是太子,又会是谁?九公公,本宫一直没少给你好处,你不会是想瞒骗本宫吧。若是太子殿下说不想见我,我走就是。”
阿九自然明白她的潜台词是自己不让她进去她就誓不罢休,他索性也就不拦着,看着燕妃脸上重新堆满笑容朝房门走去。
“太子殿……”
刚推门而入,蓦地看到书桌前面立着的人影,她骤然心跳加快,面目扭曲,张开的嘴说不出一个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天亮的似乎有点快,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
晨光透过雕花镂空的窗户像是碎掉的金子,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如同被小孩子剪开的绸布,七零八碎。
小八的脚步无声无息的踏着那些图案,掀开帷帐,看到地上扔着好些个皱巴巴的纸团。
她拾起来一个打开来,发现是一个并不清晰的轮廓图。
看着地面有好几十个,她能想象昨晚曾妙妙经历了怎样的恶战。
采苓靠在地上两眼紧闭似乎睡着了,而书桌旁的曾妙妙则伏在桌上,打着呼噜,那模样看上去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哪有一点儿女儿家的矜持和仪态?
小八眸光骤冷,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点不如她,为什么有人会为了她而移情别恋?
她无名火起,手暗自握紧,一团蓝色的真气凝聚在周围,如果现在杀了她,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至少她死的也不会太痛苦。
可是……当目光转移,看到被曾妙妙枕在桌上的宣纸,那上面栩栩如生的人儿,她的心猛地一抽,身体顿觉无力的后退了一步,手上的真气瞬间消散,她眼神慌乱的摇着头,苦恼的凝眉,不可以杀她,不能。
恨她,也不可以。
“小八姑娘起得好早啊。”
司马肄业的话从后面传过来的时候,小八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应付道:“太子殿下也起得很早呢。”
“小八,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不要伤害妙儿。”司马肄业郑重警告,站在书桌旁看着书桌上睡着的曾妙妙,觉得她很是可爱。
小八不置可否的转身离开。
“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司马肄业忽然转身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刺杀我的人有没有关系?”
小八置若罔闻的往前走去,司马肄业蹙眉,眸光幽深,回头看曾妙妙发现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站了起来。
“是太子殿下来了啊。”
“妙儿,你醒了。”
低沉有力的声音穿过采苓的耳朵直达耳膜,地上坐着睡过去的采苓惊得跳起来,发现面前出现的男子,再侧头看看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惊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司马肄业的面前,面无人色。
“奴婢该死,请太子殿下饶命。”
曾妙妙诧然,不过是司马肄业来了,她至于如此惊慌失措吗?伏在地面的双手居然在抖动。
“这里没你事了先下去。”
司马肄业嘴角勾着淡淡的浅笑,在曾妙妙看来别样温和,不知道采苓为什么一下子瘫软在地。
“太子殿下,天火我已经画好了,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吗?”昨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居然觉得太子的帮忙对自己有帮助,可后来一想,天火不是凡人…要找他谈何容易?
人家一变身,谁也不知道其踪影。
“我可以试着帮你找找。”
有人找总比没人找好吧。
曾妙妙安慰着自己,想到天火,想到寒冰洞,想到虎王,想到黑森林,心中没来由的感到沉重。
“这男子就是你要找的天火?”司马肄业端详着画像中的人,啧啧,长得还真是俊俏,特别是那一头红发和一身红衣,显得那般有个性,应该是人间少有的美少年。
然而想到曾妙妙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不顾一切,甚至牺牲性命去黑森林,他的心中不是滋味。
以至于再看着画中的美少年,他觉得并不是那么舒服,反而觉得他俊的刺眼,让人难受。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太子小心问,曾妙妙轻启朱唇,“我们是…”
“不要说了。”司马肄业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打断她,想知道答案,又那么害怕知道答案。
他怕知道后就连心底的唯一一线希望都不复存在。
其实,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很好了不是吗?
是夫妻又如何,是情人又如何,天火一天不找到,她就是他的人,“我会尽量让人去找,你放心。”
迎着他诚恳的目光,曾妙妙有些感动的想擦眼泪,“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太子伸手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我有点饿了。”
对面的少年听闻忍俊不禁。
一望无际的蓝天,湛蓝如海,丝丝薄弱的云朵随着风慢慢的飘翔,偶有几只鸟儿掠过天空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
一乘蓝呢轿子停在侍郎府的时候,曾家迎来了新客人。
“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沐浴在一片晨光中,司马亦旋背光而立,叫人看不清面目,身上一袭紫色锦袍将他那修长的身形依托的分外高大。
“王爷客气了。”一听说西王到来,曾宏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来接妙妙的吧。”
司马亦旋在下首寻了个位置坐下,“张新来了两次没能把王妃接回去,小婿知道是小婿的失职,本来接妙妙回去就是本王的事情,假手于人的确是对岳父岳母的不敬重。”
“不,王爷您言重了。”曾宏深感惭愧,几天过去,他的脸色明显憔悴了不少。
“那么,妙妙过来已经有七天了,按理说也该回去了。本王了解岳父岳母的心境,但是三哥刚从边疆回来,因为之前没赶回来所以没能喝到臣弟的喜酒,本王想找个时间带着妙妙亲自去拜见,给他敬茶。”
司马肄业回来曾宏怎能不知,“听说太子殿下在归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道现在人可安好。”
“三哥没事,据说是有人挺身相救。”
“是吗?太子殿下没事太好了。”
这个曾宏他是为了曾妙妙来的,怎好把话题转到了三哥身上!司马亦旋隐隐有些不悦。
“本王想见见妙妙。”
他语气低沉的开口,眸光如电,曾宏看一眼旁边坐着的周莹,忽然起身就要朝司马亦旋跪下去。
“说到这,老夫要跟王爷请罪。”
司马亦旋急得起身上前扶住,“岳父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其实妙妙在王爷离开的那天就不见了,这些天老夫每天派人去找妙妙,可惜,一无所获。”
曾宏神情悲恸,边上的周莹早已泣不成声。
“那岳父为何现在才告知本王?”司马亦旋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妙妙那天就不见了?
那么,这些天她都在哪儿?
原以为那天见到她,她只是溜出去玩了,不曾想,原来是失踪么?
看着曾宏愁眉不展的模样,司马亦旋紧致的眉心纠结,“岳父放心,本王会派人继续去找。”
“王爷,这次都是老身的不好,要不是老身一时大意,妙妙她…她也不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周莹声泪俱下的说着,想到回王府那天的情景,司马亦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会演戏。
那天,他委实是被骗过去了,一心体谅为人母的心情,可是…谁体谅他为人夫的心情?
三哥已经回来四天了,他早该去拜见,然而作为西王妃的曾妙妙要是不出席岂不是对太子不敬?
那天在黑森林之后,明明听说没有人伤到她,怎么,她现在又找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她是西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还想改变?
“来人!”
王府的大堂内,司马亦旋的拳头重重的砸落桌上,豁然起身大叫,张新匆匆跑进来。
“爷,有什么吩咐。”
“速速吩咐下去,把曾妙妙那个死女人给我找回来!”
“呃?”张新错愕,没想到司马亦旋真的会叫人去找曾妙妙!“爷,王妃真的没在曾家?”
“本王已经去看过了,那个女人的确没在。”
“这不对啊,王妃离开黑森林要是没回家,她,还能去什么地方?”
张新若有所思的说着,浓眉紧皱。
“司马亦意!”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张新吓得一跳,“王爷,您该不是怀疑王妃她…”
司马亦旋似乎早就料到他想说什么,平静的打断他,“你觉得,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张新暗暗心惊的低头,“卑职这就带人去找。”
“不用了,本王亲自去。”
“啊——”
张新愣住,恐怕这事要闹大了。
意王府跟西王府离得近是众所周知的,穿过两条长街绕过一个巷子,前面忽然豁然开朗就是意王府所在了。
“王妃,西王爷来了!”
后花园中,数十名男丁女婢分别立在道路两边,中间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子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浑身发抖不说且身上未着寸缕,看得人脸红心跳,而这时一条长鞭鞭笞在她光洁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痛的咬牙,浑身筛糠似的抖动,哭泣声在空气中不绝于耳,而挥着鞭子的人丝毫没觉得心软,一鞭又一鞭下去,转眼女子身上已经血肉模糊,而握着鞭子的人正是柳轻轻。
“他怎么会到意王府来!”
柳轻轻侧目看着旁边匆匆赶来禀报的太监小福子,眸中射出一道冰冷,“没看我有事呢吗?”
若非意王不在府中,小福子是绝对不会来跟柳轻轻说这件事的,王府里谁都知道柳轻轻除了会吃醋之外,什么也不会,这不,跪在地上的妮子昨晚不过是在王爷卧室里多留了一刻钟,今天就被柳轻轻命人拖来这里‘教训’了吗?
那妮子体弱多病哪能经得住这样的‘教训’,而且这妮子心气儿高,光是赤着身子当着众人的面跪着受罚就已经辱没了她,此刻哪里还能活,当即咬了舌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西王爷已经在大堂候着了,王妃您看…”小福子根本不敢去看妮子,凑到柳轻轻身边小声说话。
“我当弟妹是在忙什么,原来是在教训下人呐。”
就在柳轻轻起身准备移步去大堂,耳边却传来了司马亦旋淡漠的话语,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捏住瘫软在地起不来的妮子下巴,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俨然是咬舌自尽了,此刻死不瞑目的样子看得他吃惊不小:“这丫头是怎么得罪你了。”
莫说是女人看了浑身发毛,就连他这个大男人见眼前这凄惨的死态,也是心中发憷。
“难道你不怕七弟知道后……”
柳轻轻想到昨晚灯火阑珊中,司马亦意的卧室里两个重叠的人影,她有气不打一处来,冷冷扫了地上的妮子一样,丝毫不为她的死状而动,“不过是个贱婢,就算死了,王爷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是吗?”司马亦旋淡淡的说着站起了身,负手而立,“这么说来,妙妙应该没来这里。”
“妙妙?”听到这两个字,柳轻轻一时压根没反应过来,到底那个女人已经有阵子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她几乎快忘记了,此刻被他一提,立时像斗败的公鸡般竖起了浑身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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