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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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顾衡之的关系，晚膳谢氏特意把自家主厨派过来芙蓉园，为顾衡之做饭；因为顾衡之也是金陵人，菜式就以淮扬菜为主。
    淮扬菜讲究食材常见易得，考验刀功和厨师水准，看似最普通，实则最难做。
    小葱拌豆腐、酸甜小红萝卜头、清炒虾仁、茭白毛豆、大煮干丝、爆炒黄鳝丝、梅干菜扣肉、昂刺鱼汤……最后还上了一份酱汤阳春面，都是常见的淮扬菜式，但经谢氏带来的大厨之手，便分外美味了。
    顾衡之吃相优雅，但也的确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和一碗面——在京都要吃到如此正宗美味的淮扬菜，并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和徐蓉安兄妹用餐，氛围令人愉悦。
    “听闻陛下今年冬狩，京都的锦衣卫也要参加，徐兄去不去？”
    徐弈晟点点头：“原本尚未不确定，如今伤势尽愈，必然参加。”
    蓉安之前听母亲提过冬狩的事情，不过她素来惫懒，往年就算参加狩猎，也就是混个样子，偶尔□□眠帮帮忙，混的不那么难看。
    毕竟人长得好家世好，又顶个第一美人的头衔，如果狩猎也拿个第一，岂不是不给其他贵女活路了？做人嘛，要低调。
    “徐兄可有志向，在臣子中拿个第一？”
    徐弈晟笑了笑，摇摇头：“陛下很是重视这次冬狩，据说皇子们都虎视眈眈、卯足了劲要一展身手，我等只怕未必能有多少机会。”
    “今时不同往日。”顾衡之举起酒杯，浅浅转动，“今年的冬狩……”
    起因是钦天监的上奏，然而瑞兴帝所需要的……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
    “徐兄说的也是，作为臣子顾忌太多。不过蓉安你呢？”
    “我？”蓉安被点到名，一脸懵，“我……我也要去吗？”
    她本来准备蹲在家里的，毕竟冬狩不同于春狩和秋狩，现在可是很冷的……
    顾衡之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不去狩猎，莫非想要进宫参加宴会？”
    哎？什么情况呀？
    “进宫？”
    顾衡之点点头：“往年陛下不冬狩，冬至会在宫内宴请诸位臣子，而皇后娘娘则会在后宫宴请权贵女眷，今年据我所知，皇后娘娘不去冬狩的，但是宴会会照常……”
    这就是一个跟着皇帝陛下出去吹冷风，还是去皇后娘娘的后宫里宫斗的选择。
    蓉安哀嚎了一声：“这样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去狩猎吧，我不想做靶子……”
    好歹狩猎大哥也去，有人照应着，再说了瑞兴帝那边事少，混个脸熟加积极喊喊口号就好了。
    如果是宫内的话，别忘了徐廷恩才刚刚惹上三皇子，还当众纠缠了一番；而三皇子背后那位羊贵妃和皇后娘娘可不对付。
    身为徐家人，要是今年这时候进了宫，搞不好就是贵妃和皇后娘娘斗争时候的靶子。
    徐弈晟还不知道大长公主府内发生的事情，闻言看了蓉安一眼。
    蓉安无奈地把徐廷恩作妖的事情说了，徐弈晟脸色微沉，开口道：“我早就和父亲说过，此女心性很差，目光闪烁，为人不正，哼……”
    “你居然跟爹这么说过。”蓉安托住下巴，有些吃惊，“他没有骂你吗？娘亲这件事情上都被他顶过好几次，其实也不能怪爹啦，他欠大伯恩情……”
    “没有。”徐弈晟冷漠脸，“他说徐廷恩不是那种人，我告诉他，作为锦衣卫，善于伪装的人我见的多了，你就不用跟我分辩了。”
    噗。
    蓉安捂嘴偷笑，盛宁侯从来没有在她和娘亲面前提过此事，可见当时必然被哥哥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是个祸害。”徐弈晟道，“必须处理掉。”
    话中有煞气。
    “哥，你……你要干吗？”
    “有些事情母亲未必方便出面，但我不同。趁这两日有空，我会派人直接送她回淮西……三皇子要人什么的，请他去淮西要吧。”
    顾衡之闻言看了他一眼，这位徐家大公子从来就不是普通人，果然魄力非凡。
    就连谢氏也只是想把徐廷恩先送出徐府，但是也没魄力就立刻送他回淮西，但徐弈晟就会，而且这样处理更加干脆利落。
    “阿爹可能会哭。”蓉安补刀，“不过我支持你啊，哥。”
    徐弈晟扭头看了看妹妹，浅浅笑了笑：“应该的，若不是我不在，你和娘亲也不用如此辛苦。”
    这种整天装来装去的人，他执行任务和审讯的时候，碰到的太多了，有一万种办法对付她们。
    区区一个徐廷恩，又如何？
    一席晚膳，宾主尽欢。
    顾衡之还要给蓉安诊断近期的身体情况，其实蓉安近期已经感觉不到有不适了，身体力气都已经恢复了□□分。
    之前顾衡之给她开的方子，也已经是调理居多，而不是治疗了。
    这次诊断之后，顾衡之也很满意。
    “先天元气充盈也是很好的，对你如今的恢复帮助很大。接下来继续调理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蓉安面有得色，“外祖一直夸我小时候健康活泼好动。”
    顾衡之嗯了一声：“你小时候，确实又圆又皮实。”
    蓉安伸手掐了顾大神医一下——小子，你会不会说话？
    “对了，去参加狩猎，既然参加了，就要认真。”顾衡之将话题转回之前，对蓉安道，“这次狩猎对瑞兴帝意义非凡，你的成绩越好越好。”
    蓉安不解。
    顾衡之继续道：“锦衣卫两位指挥使年纪都大了，其中一位已经提了辞呈，你哥此番执行任务又立下大功，希望很大。但锦衣卫领袖的位置，不同于其他……不得圣心，什么都不是。”
    蓉安眼前一亮。
    锦衣卫高层里，同知其实最为辛苦，外出最多，负责的危险案件最多，越危险越同知……副指挥使的情况就好多了，除了重大案件基本上不用出京城，而指挥使作为锦衣卫最高层，基本上是蹲在京城做定海神针的。
    “表现越好，所得越大。”顾衡之对蓉安道，“切记了。”
    “记住了。”
    蓉安点点头，她要从瑞兴帝那……给她哥争一个好机遇。
    “对了，这个给你。”
    “这个是什么？”
    “护身符。”
    蓉安默默接过来这个浅蓝色锦囊，心道：你干嘛在护身符上，还特意绣了个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