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宫女倾后宫:公主心计

第56章 朱颜改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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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行低头拜了下去,伸手握住辰凤瑶的衣角:“皇上,求皇上开恩,饶恕臣的冒犯之罪。”
    辰凤瑶忽然间一笑,伸手把手递给了风行,风行的手急忙扶住辰凤瑶的手,入手的柔滑细腻,比他最美丽年轻的侍妾,还要诱人。
    他低头不敢多看,只是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辰凤瑶的手:“臣谢皇上恩典。”
    辰凤瑶扶起风行:“过去的就过去吧,你如今是朕的心腹之臣,朕希望你勿要辜负朕的信任。”
    “臣不敢,必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恩典。”
    “众位大臣们,也快到了,你去安排吧。”
    “是,臣遵旨。”
    风行躬身退了下去,松了一口气,有皇上的这句话,他从今日起,就算是皇上的心腹臣子了。
    庄绮蝶打开车窗,凝望远处隐隐被白雪覆盖的山势,带雪的青松,清晨很早就被唤醒,说是要送她到安静的地方治疗休养。
    她没有多问,这必然是那位少年君王的安排,而她只能遵旨。默默地看着侍婢收拾行装,她发现身边的侍婢,又换新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几个侍婢。
    没有去问,明知问也不会有结果,她只是冷眼看着一切,直到那些人收拾好了东西,搀扶她上了马车,她也不曾问一句。
    “娘娘,臣恭送娘娘,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欧也风躬身施礼,站在马车旁边相送。
    庄绮蝶摇摇头,仍然一句话也不想说。
    “娘娘,皇上要送娘娘去的地方安静优美,要请娘娘在那里休养治疗一段时间。皇上这些时日太过繁忙,因此担心娘娘的身子,才把娘娘送去。“
    “你不必多言,我明白。”
    欧也风微微一笑,有些不明白庄绮蝶明白什么。
    “皇上国务繁忙,不便带我在身边,我明白的。你好好侍候皇上,千万不能让皇上有危险,我很想可以留在皇上的身边,可以帮助皇上一些。可惜我也明白,如今的我,不能给皇上任何的帮助。也许,我远离就是对皇上最大的帮助。”
    “娘娘睿智,只要娘娘安好无恙,皇上就可以专心处理国事,很快皇上就会去迎接娘娘回去,请娘娘安心等候。”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娘娘,皇上对娘娘的深情,娘娘该明白,请娘娘要珍惜,勿要辜负皇上对娘娘的一片心意。”
    “你回去吧,还有很多事等你处理,启程。”
    庄绮蝶关闭了车窗,不想再多言,即便是在昨夜那样的情况,那位少年皇上夫君,仍然没有要了她,让她不明白。
    “还是有太多的事情,我想不明白!”
    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想从不多的东西中,寻找到属于她的东西,过去的记忆。
    车启程离开了丰城,向远处行驶。
    “轰隆隆……”
    积雪和山石,从两侧的山上滚落了下来,伤了不少护送的人马,道路被堵住,车马再难以前行。
    庄绮蝶从车窗中冷冷地看了出去,这绝对不是事出无因,而是故意为之。应该是有人,早已经得知此事,半路设下了埋伏,要劫杀她。
    “会是谁?为何要劫杀我?我以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她的心中竟然有些许的期待,希望可以知道那些要劫杀她的人是谁。希望可以从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一些秘密。
    “娘娘,请娘娘小心,在马车中不要出来。”
    两个侍婢掀开车帘向外面张望,嘱咐了庄绮蝶几句。
    庄绮蝶没有说话,目光在马车外扫过,利箭从两边的山上射了下来,周围竖立起盾牌,侍卫们团团把马车护卫在中央,和两边山上人对抗。只是侍卫们处于劣势,因为对方是居高临下,因此侍卫们很快就损伤了不少。
    “是什么人要劫杀我?”
    “启禀娘娘,他们是要劫走娘娘,用来威胁皇上。奴婢想,应该就是几位皇子派出的人。”
    一个侍婢没有犹豫,很快就回答了庄绮蝶的问题。
    庄绮蝶打量身边的两个侍婢:“你们二人,都不是普通的侍婢吧?”
    “是,奴婢们是皇上特意派来侍候保护娘娘的,都会些功夫。”
    “皇上费心了。”
    庄绮蝶目光转移到车窗之外,一个侍婢忽然跃起,一个扑身,把庄绮蝶压了身下:“娘娘,小心!”
    “当、当、当……”
    利箭插入马车的声音,不绝于耳,侍婢咬牙翻身坐了起来,肩头深深插入一支利箭。
    她将庄绮蝶拉到马车的角落之中,伸手关闭了车窗:“娘娘,请娘娘不要动,就留在此地。”
    刚才乱箭之下,有一支利箭从窗口射入,险些就伤了庄绮蝶。
    庄绮蝶明白,若不是刚才这个侍婢用自己的身体扑倒她,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利箭,如今受伤甚至可能死去的,就是她。
    她不禁暗叹自己太过大意,在这种情况下还开着车窗向外张望。
    “你怎么样?”
    冷淡的脸庞微微柔和起来,因为身边的人再一次被换掉,她以为定是因为昨夜她偷偷地从房间跑了出去,辰凤瑶才处死了她身边的侍婢,换上了新的侍婢。
    心中隐隐有愧疚,若不是她妄为,也不会牵连了那些侍婢们。
    “奴婢们是皇上特意挑选,过来保护娘娘的,都会武功,原来的侍婢,皇上已经调走去了其他的地方。”
    受伤的侍婢,似乎明白庄绮蝶的心中的想法,忍痛说了几句。
    “不要说话,过来我看看。”
    庄绮蝶拿过药箱,用剪刀剪开了侍婢肩头的衣服。
    “不敢劳烦娘娘千岁,奴婢自己可以处理。”
    侍婢急忙躲开,躬身低头。
    “你是为了保护我受伤,我给你处理伤口也没有什么,不要乱动,过来让我给你处理。”
    “这,奴婢如何敢劳动娘娘大驾,奴婢自己可以处理,不过是皮肉之伤,没有什么的。”
    “你是要违背我的吩咐吗?”
    “奴婢不敢。”
    侍婢跪了下来,庄绮蝶扶住侍婢的肩头,用剪刀剪开衣服,露出伤口:“忍着些,我要把箭拔出来,才能给你处理伤口敷药。”
    “是,多谢娘娘,奴婢忍得住。”
    庄绮蝶轻轻地用手拨开侍婢的伤口,握住箭杆,用力一拔,箭被从侍婢的肩头,拔了出来。
    手随即按住伤口,阻止血流出,把箭扔在地上,用手按住伤口片刻,让血不会流出才松手上药包扎。
    “幸好没有伤及筋骨,过几日就会复原。”
    “奴婢多谢娘娘。”
    侍婢低头拜谢,庄绮蝶伸手扶起侍婢:“不必多礼,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乱动。”
    “是,多谢娘娘。”
    侍婢脸色有些苍白,汗水从额头流了出来,咬牙挺住疼痛。
    没有喊杀声,只有利箭射出的声音,兵器交击的声音,庄绮蝶不敢再去打开车窗查看外面,只能从声音推测外面的情况。
    “皇上可是另外有所安排吗?”
    “娘娘如何会知道?”
    侍婢诧异地看着庄绮蝶,这位娘娘不是说已经失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吗?
    “我推想该是如此,皇上睿智,如何会预料不到如今的事情。既然皇上有所安排,我们也不必担心什么。”
    “是,皇上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绝不会让娘娘有所闪失。”
    “外面劫杀我们的人,是哪一位皇子的人?”
    “应该是二皇子的吧,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们只是遵从吩咐,不敢多问。”
    “二皇子……”
    庄绮蝶不再多问,几位皇子的情况,辰国的情况,她已经都了解的差不多,如今也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
    “杀,除了马车中的那个女人,其他的人都杀掉!”
    狠戾的声音,从马车不远处传了进来了,另外一个侍婢,悄然把车门推开一线,向外张望。
    “他们已经从山上攻击下来,我们的人坚持不住了。”
    “不会的,你们要对皇上有信心,既然皇上有了安排,这些人只能是来送死。”
    不知道为何,对那位少年帝王,在心底就是有如此的信心,仿佛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他的安排,就不会出现意外,更不会让她遭遇危险。
    “娘娘说的是,奴婢们就是拼死,也定要保护娘娘安然无恙,请娘娘放心。”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们此投降,还可以留你们一命,否则……”
    “嗡、嗡、嗡……”
    奇异而细微的蜂鸣声,在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令人心悸的感觉,从马车的周围响起。
    “啊,啊……”
    随着蜂鸣声响起,周围惨叫声不断,慌乱起来。
    敌人在不断地后退,开始溃败。
    “是弩车,他们竟然暗藏了弩车,撤,快撤……”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远处的山顶,传来冷酷的声音,遥遥地传入庄绮蝶的耳中。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冲过去,抓住马车中的那个女人,只要抓住马车的女人,我们就安全了。”
    外面乱成一团,再听不清都有什么声音,人声鼎沸中,惨呼不断传入马车之中。
    “娘娘,请用这棉花,堵住耳朵吧,外面太乱会惊扰到娘娘。”
    侍婢递过两团棉花,庄绮蝶摇摇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的深处涌现出来,她摆手让两个侍婢不要说话,贴在马车的车壁之上,静静地闭上眼睛回忆。
    “当……”
    马车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庄绮蝶的头,重重地撞击在马车的车壁之上。
    两个侍婢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抱住庄绮蝶,却是发现,血从庄绮蝶的头颅之上流了出来。原来有一处马车的车壁,被射透,一支利箭的箭头,正撞击在庄绮蝶的头颅之上。
    “娘娘,您怎么样?”
    两个侍婢慌乱地跪在庄绮蝶的面前,用手按住庄绮蝶的头颅。
    庄绮蝶脸色苍白,头痛欲裂眼前一片金星,蓦然间就昏迷了过去。
    雾气在远处升腾,温暖的气息从窗外飘荡进来,湿润而新鲜的空气中,带着隐隐的一抹寒意,只是相比起外面的寒冬,这寒意就如春暮。
    庄绮蝶伸手,抚摸上头颅,头颅已经被密密的包裹了起来,仍然有些微的疼痛和眩晕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
    “启禀娘娘,此地乃是山中的温泉所在地,娘娘已经安全到了。娘娘,请您睁开眼睛,告诉奴婢您如今感觉如何。”
    庄绮蝶睁开眼睛,疲惫地躺在床榻之上,看到几个侍婢,不安地侍立在左右,其中在马车中的两个侍婢,跪在床榻之前,满脸都是紧张和惶恐之色。
    “我没有事情,只是头有点晕。”
    “娘娘,都是奴婢们不曾侍候保护好娘娘,请娘娘赐罚。”
    两个侍婢和众侍婢,都匍匐跪在地上,额头碰触地面。
    “这是意外,和你们无关,都起来吧。”
    侍婢们仍然不敢起来,跪伏在地上:“请娘娘赐罚,奴婢们不曾保护好娘娘,令娘娘受伤,该被处罚。”
    “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庄绮蝶只能如此说,好让这些侍婢们起来,她并不想处罚这些侍婢,说起来若不是她乱动,也不会撞击到马车之上,受了伤。
    “是,请娘娘稍候,奴婢立即就去准备。”
    侍婢们起身急忙侍候庄绮蝶,端水搀扶,庄绮蝶坐了起来,头晕目眩,只能靠在床头,侍婢们用枕头和被褥垫在庄绮蝶的身后。
    “以后,我就要留在这里吗?”
    庄绮蝶向远处望去,窗棂之外,淡淡白雾之中透出隐隐的绿意,因为这里是温泉,所以一年四季如春,花草树木常青,地处偏僻之地,易守难攻,少为人知。
    泡在温泉之中,雾气飘渺,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曼妙的曲线上滑落,隐约之间,往事和模糊的记忆,一点点呈现。
    似乎也是如此的温泉,飘渺的雾气,之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纠缠,抵在水池的墙壁上,背后墙壁让她不舒服起来。
    伸手想抓住什么,水从指间流逝,什么也抓不住。
    “似乎我过去,也曾在如此的温泉中沐浴过,那个男人是谁?”
    幽幽长叹,头脑之中多了些什么东西,是什么她分辨不清。仿佛那些令她很痛苦,不想去回忆,但是心中有重要的事情和人,无法放下。
    那样的回忆,令她痛苦万分,每一次都是噩梦,却不得一次次的去追忆。
    “皇上不想让我想起过去,就是不想看到我痛苦吧,总是感觉,想起那些,会令我很痛苦,但是,我是该继续想起,还是遗忘?”
    “那个男人,绝不是他,不是皇上,难道我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
    这样的想法,令庄绮蝶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如果我是属于辰国皇上的女人,就不应该再有其他的男人,若是我有过其他的男人,如何还能做辰国皇上的女人?”
    烦躁不安,因为不明白,因为没有回忆起太多的东西,因而更加迷惑惶恐起来。
    “我该如何才能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若那样的回忆,对我而言是痛苦不堪,我是否还要继续回忆下去,或者是全部遗忘?”
    庄绮蝶犹豫不决,迟迟不能决定,就在犹豫中每日不停地回忆着,痛苦着,却是不敢让任何人发觉。她也只在温泉沐浴的时候,才会苦苦追忆过去,其他时间不再去折磨自己。
    走进温泉浴室,庄绮蝶长叹,每一次的沐浴对她而言,是痛苦的开始,甚至最近她开始畏惧进入浴室。
    从来不要任何人侍候,浴室中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进了浴池,茫然无措,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随着追忆,她的头越来越痛,却是不能选择完全遗忘过去。
    脚下一滑,庄绮蝶落入水中,沉没在水池之中。
    双手不停地挥舞,想从水中出来,露出水面,温暖的温泉淹没了她,让她无助而绝望,那样的感觉如此清晰,在眼前展现。似乎有过很多次同样的经历,只是那情景有些模糊。
    一个男人,无情地将她的头颅,深深地按到水中,温泉淹没了她,窒息从胸腔传出,随着一个个气泡的升腾,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一次又一次,那个男人有些清晰起来,挣扎无助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不,不是辰凤瑶,不是他!”
    庄绮蝶张嘴惊呼,水流进她的口中,窒息的感觉,令她回忆起更多不堪和痛苦。
    这一刻,她只想永远可以沉没在温泉中,不去回忆那破碎而痛苦不堪的片段。
    “娘娘,娘娘……”
    空气重新回到口中,庄绮蝶趴伏在侍婢的怀中,贪婪地呼吸空气,浑身无力地靠在侍婢的怀中。
    侍婢用白绸包裹住庄绮蝶的,将她的放在腿上,想控出庄绮蝶喝下的水。
    庄绮蝶翻身坐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摇摇头,她只喝了一口水,就被侍婢从浴池中捞了出来,并无大碍。
    “娘娘,您怎么落到水中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脚下一滑,不想就落到了水池之中。”
    “娘娘,这水池中的水,只到胸前,娘娘站起来即可不被温泉所淹没。”
    庄绮蝶不由得恍然大悟,想起水池中的水,果然只到胸前,并不深,平时她也只是在水池中站立沐浴,从来没有想过,水池中的水,到底有多深。
    温泉中的水有多深,庄绮蝶从来没有太去注意过,每次到温泉中,也是追忆过去,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思考问题和回忆中,何曾去注意温泉的深浅。
    脚下一滑的瞬间,没入温泉之中,却是忘记了站起来就可以脱离被溺毙的危险。
    那时,她的心中满是慌乱,过去的残破记忆,从脑海的深处涌现出来,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被按住沉没在水中,几乎溺毙的记忆令她忘记了挣扎和反抗,结果闹得几乎在胸口深的温泉中,被淹死。
    庄绮蝶尴尬地喘息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的危机,令某些记忆深刻清晰起来,却是不想再去回忆。
    侍婢把庄绮蝶搀扶起来,侍候庄绮蝶穿好衣服,小心地扶着庄绮蝶走了出去,也不敢多问什么。
    “不是他!”
    庄绮蝶痛苦地闭上眼睛,躺在床榻之上,用帐幔遮掩了其他人的视线,独自躺在帐幔之中,娇躯微微地战栗起来。
    “应该就是如此吧,以前我不是皇上的女人,而是另外有一段经历,那段经历对我而言,是非常痛苦不堪,因此皇上才不愿意让我回想过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皇上是为了我好,但是……”
    庄绮蝶仍然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去的一切,是选择忘记还是选择重新记忆起来?
    “他贵为皇上,一国之君,该有很多嫔妃才是。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他为何对我那般深情宠溺,甚至至今他还没有一位嫔妃?但是,把我隐藏在这里没有带回去,恐怕是我的身份和过去,皇上无法向朝臣交代,因此只能留我在此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什么东西被记忆起来,即便不是特意去追思冥想,有些记忆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记忆中,痛苦的事情似乎有很多,因为模糊不清,更令庄绮蝶疑惑起来。
    静,周围一片静谧,没有声音,只有微风吹过树叶花草的声音,入目是一片湿润的绿意,草地树木是那种欲滴的碧绿。因为靠近温泉,所以绿意中透着的湿润,真的不断滴落水滴,常年如此。
    远处可以见到山顶的积雪,白的刺眼,山谷中却是独有这一方胜地,温泉令山谷的一处地方,一年四季入春,风景幽静美丽。
    庄绮蝶忽然之间就烦躁起来,这里太静,静到令人心烦。
    刚刚住在这里时,还喜欢这里的静谧美丽,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是烦躁了起来。
    因为静,没有人来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也无处去问。
    她明白,即便是问了,可能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因为若是这些人不想说,皇上有过吩咐,那么她是问不出什么的。
    “或者我该出去看看,至少到了丰城,我可以听到许多的消息,而不是如此的闭塞。毕竟,我不能永远在这里隐居,日后必定是要走出去的。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出去了,恐怕也会成为皇上,成为别人的负担。”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如今可好?”
    “启禀娘娘,皇上很好。”
    “派人去回禀皇上,我想到丰城去居住。”
    “娘娘,此地风景秀丽,还有温泉,非常适宜娘娘在此休养,娘娘为何还要到丰城去?”
    “不必多问,把我的话,带给皇上即可。”
    “是,奴婢遵命。”
    庄绮蝶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远处,或者唯有如此,才可以脱离这个世外桃源,去重新走到世俗之中。
    她有一种感觉,无法永远隐居在此,过这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世俗的生活再残酷,过去的记忆再不堪,她最终还是会想起来。
    “既然无法逃避,也只能去面对,或者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辰凤瑶被群臣跪求恭迎回到宁远,经过这一次的动荡不安,清除了隐患,他的皇位,也算是坐稳。
    一系列的措施开始实施起来,原来的布置初见成效,此时的朝臣也明白,皇位再无悬念,只能属于这位妖孽的少年君王。若是他们不想引起辰国大乱,甚至冒着被灭国的危险毁掉辰国,就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一次辰凤瑶提拔了很多年轻的官员,任用各地人才,并且在回到宁远后,就立即下旨开恩科,不限制没有任何条件,从各地甚至是玄国选拨人才。
    只要是有能力和才华,不论是否有背景,是否是辰国之人,一律可以参加恩科,从恩科考试中一层层地筛选,最后胜出的那些人,就可以在辰国担任官职。
    这是辰凤瑶即位后的第一次恩科,他本就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以往他的皇位不稳,朝臣们心意左右摇摆不定,对他这位皇上,很多人也是阳奉阴违,甚至不肯承认辰凤瑶是真正的皇上。
    几位皇子被抓获,即便是不杀,日后也将是永远的幽禁,再没有可以见到天日的那一天,因此皇位也没有了争夺人,加之玄国的态度,群臣们只能接受如今的结果。
    六位顾命大臣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从以前的晦暗不明,到如今态度明朗,表明了效忠辰凤瑶的坚决。
    各位朝臣们,也纷纷表示效忠,跪在冰天雪地之中一个时辰之久,还是最后几位顾命大臣苦苦哀求之下,才把辰凤瑶从丰城恭迎回宁远,此刻他们再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和其他的念头,一心只希望辰凤瑶可以不念旧恶,重用他们。
    当辰国只能有一位皇帝,而这位皇帝,只能是辰凤瑶时,群臣们纷纷痛心疾首地开始谴责几位皇子,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
    之所以辰国如此快速地就平息了内乱,除了龙虎大将军及时发兵剿灭叛逆之外,功劳当属玄国最大。
    在大军压境,一万从玄国借来的精兵,掌握了皇宫的护卫,宁远一座城门的防守之责,这一万精兵大爷,谁也不敢去动。
    即便是几位皇子想争夺皇位,可也不敢去动这从玄国借给辰凤瑶的精兵。
    人人心中都明白,若是动了这一万精兵,玄国的大军随后就会进入辰国,让敢于向玄国公然挑衅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样的代价,辰国没有人敢去承担,也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因此那一万大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虽然一万精兵不多,但是他们的背后是整个玄国,是无数的精兵,那些精兵就驻扎在辰国的边境,随时可以进攻辰国。
    辰凤瑶回到辰国后,殷红晨便亲自带领一支精兵从玄国的边境进入到辰国之内,到了辰凤瑶的身边保护辰凤瑶。
    殷红晨带的兵不多,但是殷红晨出现在辰凤瑶的身边,就足以说明了玄国的决心和态度。而这位杀神即便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每日悠闲地端着酒品酒喝茶,也足以令所有的人远离他身边一丈之外,不愿意和这位杀神接近。
    殷红晨只是带了不过三千的兵马,却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全部是骑兵,一路默默地跟随在辰凤瑶的身边。
    他的出现,告诉辰国这样一件事情,玄国只承认辰凤瑶是辰国的皇上,不惜一切要消灭所有敢于反对辰凤瑶,谋逆的逆贼。
    如此决绝的态度和决心,令群臣和诸位皇子们彻底绝望,就在辰凤瑶到达丰城之后,辰凤瑶回国的消息,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而辰凤瑶到了丰城之后,也没有再隐藏踪迹。
    殷红晨一路送辰凤瑶回到宁远,就公然在宁远驻扎休息,似乎丝毫也没有要回国的意思,准备长期驻扎在辰国。
    对此朝臣们诸多的议论,但是没有人敢去惹那位浑身杀气十足的杀神,找不自在。
    奏折雪花般地飞舞到了辰凤瑶的龙书案上,都是请求辰凤瑶,送殷红晨以及玄国所有的军兵,离开辰国回玄国的劝谏。
    “奏折,已经堆积如山,这些,都是恳请朕把你这位杀神,连同你手下的将士,还有之前皇兄借给朕的一万兵马,送回玄国的劝谏。你看看,朕的房间都要快被这些奏折给塞满了。”
    辰凤瑶有些无奈地笑,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看着面前坐在那里,正在品茶的殷红晨。
    “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你说呢?”
    “此乃是皇上的国务,外臣不便插言,外臣一切遵从皇上的旨意吩咐,若是皇上下旨要外臣离开,外臣即刻带领所有玄国的将士,不留一人,离开辰国回到玄国向吾皇复命。”
    “这种时候,你要走?你要离开这里,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
    “皇上的事情,和外臣无关,外臣只是奉旨行事。”
    殷红晨毫无惧色,靠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坐着,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殷红晨,有胆你就带着你所有的人回去,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回去后看你如何向皇兄交代。”
    辰凤瑶妖媚地一笑,也毫不在意地看着殷红晨,此时此刻,他唯一最信任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潜蛟军和殷红晨的人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殷红晨是玄国的臣子,只遵从司徒紫玉的旨意,而司徒紫玉授命他必须绝对遵从辰凤瑶的吩咐,不得有丝毫的违背,让他跟随在辰凤瑶的身边保护辰凤瑶,让殷红晨很无奈。
    “皇上有旨意让我走,我如何敢多留一刻,如今皇上这里也已经安宁下来,皇上手下的那些大臣们,都恨不得吃了我。尤其是那位龙虎大将军,每次看到我的那眼神,可是不善。”
    “休要去理睬他,他乃是我的顾命大臣,若是你做的太过分,我很难办的。”
    “最好他休要来惹我就好,我殷红晨的杀神之名,并非幸得,若是惹了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死!”
    殷红晨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彪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御书房中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很多。
    “得,这天就够冷了,你就省省吧。殷大都督,殷大哥,您就高抬贵手,别给我惹事了。难道你看我如今还不够烦,不够忙吗?”
    “忙不忙烦不烦,是皇上的事儿,要是皇上看着我烦,及早一句话打发了我便是。”
    殷红晨翻了个白眼,毫无敬意地回了一句,辰凤瑶唇角无奈地抽搐着,辰国的大臣们对他的敬畏之情是越来越重,但是唯有这位昔日玄国的老相识,私下在他的面前,可是从来就不把他当皇上对待。
    “你要是闲来无事,我听说暗中还有不少人想对付朕,你去给朕收拾了吧。我看你在宁远也没有事情,几位皇子暗中那些势力,该杀就杀,该收就收,交给你可好?”
    辰凤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虽然也明白他只要一句话,殷红晨绝不会违背,但是对殷红晨,他从来没有直接用命令的口气,总是用商议的口气。
    “皇上下旨,外臣敢不从命。”
    殷红晨很没有诚意地回了一句,端起茶喝了一口:“其实这茶是好是坏,在我的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儿,下次请皇上给我预备点酒最好。酒的好坏,我还是可以尝出来的。”
    “启禀皇上,右相和龙虎大将军求见皇上。”
    “传。”
    辰凤瑶脸色立时冷了起来,刚才在殷红晨面前的嬉笑收了起来,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殷红晨摇摇头:“皇上这脸,变得比天还快。”
    他起身将坐下的椅子一脚踢到了角落之中,把手中的茶迅速地塞到角落之中垂首恭立在一侧,低头恭敬无比。
    辰凤瑶白了殷红晨一眼低声道:“你的脸变得比我还快,人前就人模人样,没有了人,看你对朕那态度。”
    殷红晨也不说话,撇撇嘴向门口看了过去。
    “臣参见皇上。”
    右相和龙虎大将军跪倒叩拜,辰凤瑶冷声道:“平身。”
    “谢皇上。”
    二人缓缓地起身,侧目看了殷红晨一眼,右相的目光,立即从殷红晨的身上移开,不想多看此人一眼。
    龙虎大将军的目光,却是停留了片刻才移开,眸子冷意森森,让辰凤瑶心中愠怒。
    “二位爱卿,觐见朕有何要事?”
    辰凤瑶打起精神,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淡漠扫了二人一眼。
    “启禀皇上,如今几位皇子被拘禁起来,至今不曾发落,臣想如此下去拖延太久不好,该当明正典刑,以昭告天下才是。”
    右相躬身回禀,龙虎大将军低头不语。
    “以二位爱卿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启禀皇上,五皇子谋逆,此乃是不赦之大罪,此辈罔顾君恩,愧对先帝,五皇子当赐死,以警示他人。”
    “哦,那么二皇子,还有四皇子,右相以为,该如何处置?”
    “此辈皆是叛逆之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臣恭请皇上圣裁。”
    辰凤瑶的目光落在龙虎大将军的身上:“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臣恭请圣裁。”
    辰凤瑶唇边带着一抹寒意,翘起唇角,刚才右相只是提到了该赐死五皇子,却是没有提到要赐死二皇子和四皇子,留下这两个人,终究是大患。
    二皇子老谋深算,一直就坐山观虎斗,虽然起兵有谋逆之心,但是一直没有发出檄文,其后不久见事不好,便打起了清剿叛逆的旗号,颇有几分忠臣的嘴脸。
    “此事,诸位爱卿,都已经上过奏折,奈何朕念他们和朕一样,同是先帝血脉,纵然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也久久不能决断,难以对他们下手。”
    殷红晨不由得撇撇嘴,这位皇上会念及血脉之情,就不肯杀那几个蠢材吗?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妖孽皇上,会有那么好心?
    “此乃是皇上仁德,只是此辈之大罪,不容赦免,当明正典刑处置昭告天下,让天下得知,辰国乃是皇上的辰国,皇上才是辰国名正言顺的君主。此事,已经拖延了不少时日,皇上请早下决断才是。”
    “此事,朕心中甚是不忍,红晨,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才好?”
    “皇上,此乃是皇上国事家事,外臣不便多言。”
    殷红晨斜了辰凤瑶一眼,你辰国的事情,问我一个玄国的臣子,应该吗?
    辰凤瑶冷峻地闭目沉思良久才道:“朕终是不忍杀了他们,谁叫他们身上也有皇家血脉,先帝血脉。”
    右相和龙虎大将军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相信辰凤瑶的话,这位皇上的冷酷和狠辣,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绝不会因为几位皇子有皇家血脉就肯放过。正因为那几位皇子的身上,有着皇家血脉,是先帝的儿子,因而才更应该被处死才对。
    只是这话,他们也无法说出来,只能藏在心中,还要歌功颂德,称颂辰凤瑶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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