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婚手册:总裁来自古代

第237章 :出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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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气沉沉的霍离搬出了席府,重回端王府生活,他重回的那一天,释放了十三个女人,补偿了她们许多银子,让她们回家嫁人。
    如果有不想走的,那就直接人头留下。
    此话一说,十三个女人拿着银子跑得比贼还快!
    她们走的那个晚上,霍离喝得酩酊大醉,萧不凡守在床前,听他喊了一夜的默儿默儿……听得萧不凡都心如刀割。
    但萧不凡劝他,他又不听,陈述席三默的种种优点,他也不听。
    太子过来劝他,劝他收回成命,他不理。
    太子说少狼主用了奸计,他不信。
    他固步自封,谁的话,他都不听,只不停的喝酒,第二天,又是酩酊大醉。
    第三天,席三默甩脱楚南天跑来求见,他却布兵摆阵,不许席三默进来一步。席三默就在外面哭,哭得撕心裂肺,他也不理,只是他的眼泪,欺骗不了人,一个尽的往外流。
    席三默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盘旋,一直在耳边叫:“霍离,没有,和少狼主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只有你唯一的一个……”
    第四天,他忧思成疾,一病不起,噩梦连连……
    第十天,他汤药难进,马太医只能传送内力护他心脉,再施针去病,但心病还需心药医。
    第十三天,朝中等不到霍离的反悔,终于在楚南天的催促下传下圣旨,册封席三默为长乐公主,远嫁域国少狼主,联姻两国,和平发展,责任重大。
    少狼主欣喜若狂,当即就拟百年停战协议,并答应将国库一半钱财送入天朝,以作联姻聘礼。婚礼半个月后举行,域国迎亲队伍立即从域国开始出发,三万人马,风光迎娶席三默。
    圣旨宣布的这一天,霍离从久病中醒转,然后就一直睁着眼睛躺着,眼神空洞的没有灵魂,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酸。
    然而,席三默已是哭不出来,只能入朝求见皇上替洛姗姗和萧不凡指婚:“珊珊与臣女情同姐妹,她与萧将军又是情投意合,她会以席府小姐的身份出阁,算着也是门当户对。请皇上恩准姻缘,这也是臣女能为珊珊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皇上准,婚礼在十天后举行,这样席三默也可以参加完婚礼再安心离开。
    可是洛姗姗收到圣旨后,却是百般不依,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要嫁,不要嫁,我要跟小姐去域国。小姐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域国,我怎么可以让小姐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域国生活。小姐走了,我心里就空了,嫁给萧将军,我也一样活不下去,我不要嫁,不要嫁……”
    席三默劝啊劝,哄啊哄,哄得嘴皮都掉了几层,也没有哄平洛姗姗那死心眼,逼得她只能再以死要挟:“你到底嫁不嫁,你要不要嫁,你要不嫁,我今天就死给你看。我到了黄泉底下,看不见你们一二三个,我就一点也不用心烦。你跟着我去了域国,那爹娘怎么办,那爹娘又能靠谁?珊珊,让你嫁给萧将军,也是让你留下来好好照顾爹娘,让你替我尽子女之孝。珊珊,听我一句,我和楚南天只是名义夫妻,王爷会娶我的,我也会重新回来的……”
    “小姐骗人,小姐说过不会有事,小姐说过不会联姻,可是现在呢,可是现在呢……”洛姗姗哭成了青蛙眼,鼓得又肿又圆,萧不凡看得好生心疼,却又是没办法,他都不知道这一串串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席三默不想再说,金步摇直抵喉间,扎破血肉,鲜血滚出,刺目惊心。
    洛姗姗吓得再不敢拗着脾气,泪流满面的连连点头答应:“我嫁我嫁,我听小姐的话,我照顾老爷夫人,小姐可以安心离开,可以不要再挂念我,可是我会想小姐的,一定会想的死去活来,小姐……”
    心酸的,谁都不好受,席三默抱着洛姗姗,两人哭得昏天黑地,久久不能平息。
    萧不凡赐婚后,皇上也给他赐了一座新的将军府,但他也放不下霍离,把新房就置在端王府南边的大院,与霍离只有一院之隔。
    席府、端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下人忙碌,不明白的百姓,都以为是席三默和霍离要完婚。
    席三默苦笑!
    霍离无动于衷!
    大婚那天,洛姗姗一点都不高兴,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妆台前,只一个劲地哭,哭得连妆都没法上,因为她知道,她完婚之后,席三默就要离开天朝去域国,再相见,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席三默急了,憋着泪训她:“一辈子就一次婚礼,也是女人这一辈子最美丽的一天,珊珊,不让我风疚好不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出嫁是不开心的好不好?开开心心地离开席府嫁入萧家,让我知道,我的珊珊是快乐,是幸福的。即便是假像,也让我相信一回好不好?离开不离开,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现在我们就看眼前,快乐一会儿是一会儿。”
    洛姗姗这才慢慢止住,抽抽答答,任席三默帮她上了彩妆,盖上了红帕头。
    都说是丫鬟扶着小姐出阁,可洛姗姗那一天,是小姐扶着她出阁,跨火盆,上喜轿,送到端王府,亲手交给萧不凡,再诚恳地祝愿:“你们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对待珊珊,早日开枝散叶,多子多福。”
    萧不凡一身大红,喜气洋洋,开心的眉飞色舞,此时的他再也不是g市那个眼里只能看见席三默的好男人,他眼里现在只有洛姗姗,他的妻:“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辜负席小姐的心愿。”
    “谢谢!”席三默真心祝福。
    剩下的路,席三默没有再跟进去,萧不凡领着洛珊珊渐行渐远,看着他们远去的红色背影,她哭了,笑着哭,来天朝之后,她再不顺利,再委屈,她的珊珊至少从今天开始就是幸福的,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再不必受分离之苦。
    直至人影消失,乐声远去,席三默才缓缓地转身,一人孤单地返回席府,一步一步她慢慢地走,其实刚才她多想进去啊,多想进去看看霍离啊。
    她坚信霍离会来娶她,也坚信自己会熬住这清白的身子等着霍离来娶她,可是她不在霍离的身边,以后谁来照顾他,谁来提醒他,谁来一点点帮他找回失去记忆……
    域国,她可以熬,劫,她可渡,因为她能看到明天,可是他呢,他能熬得住么?
    直觉后面有东西跟着,席三默回头望去,身后只有稀疏的天朝百姓,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男女老幼。
    失落地,她叹了一口气,复又继续前行,只是她永远不知道,她刚刚迈步,霍离就从后面的墙角探出了消瘦许多的身体,痴痴地望着她瘦小的背影,目光楚楚。
    可以说霍离后悔了么?
    可以说霍离很急躁么?
    可以说霍离的心在蠢蠢欲动么?
    过了最初的气恼,沉静后的他格外的理智,可是理智也改变了当初的决定,他就是知道楚南天在做怪,知道自己中了楚南天的计,他也无法改变席三默去联姻的现状。
    因为那是他亲口允的,是皇上亲自下旨的,铁证如山,重臣所见,如果现在强行推翻,那就必然会引起两国的一场恶战,烽火漫天,尸骨遍野,席三默会成为两国的罪人……
    红颜祸水!
    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这样望着,远远地望着,望着,走远一步,他的心就被扯远一点,待她消失在拐角处,他的心也空空落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默儿……”
    喜宴,宾客满座,推杯换盏,萧不凡喝得红光满面,霍离却坐在角落一人灌着闷酒,席三默则一人在房间静静地整理物品,把洛姗姗喜欢的,全部包在一起。
    洛姗姗坐在喜房中,漫无天地的哭,哭得喜服都湿了,哭得丫鬟都崩溃的想要逃跑,哭得萧不凡回洞房酒消人醒,她还在呜呜的哭。
    可以说,萧不凡的洞房花烛夜,被洛姗姗的眼泪泡了么?
    第二天是洛姗姗的回门礼,洛姗姗早早打扮冲回席府,可是席三默已经由太监接进了皇宫,她现在是长乐公主,那就要从皇宫出嫁,也要学习一点皇家礼仪。
    出嫁的前一天,皇上安排了盛宴,宴请满朝文武,还有域国的君臣,大家齐聚一堂,把酒问欢,畅想未来,霍离也去了,但没有看见席三默。
    因为席三默这一次,是不能出席男宾列,她和众妃,以及众臣的女眷一起坐在隔壁的屏风后面。
    她听到有人叫端王爷,他听到有人叫长乐公主。
    他们看不到彼此,却都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对方的动静,过了明天,只怕连这种机会都是奢求。
    “都传长乐公主女红一绝,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难得今天高兴,不如长乐公主给我们露一手,唱首曲来助助兴,也算是给明天的好日子先提提神。”雍容华贵的华淑妃温柔提议。
    有人提议,就有人附和,附和的人多了,席三默就推不拖,想想大家聚在一起也是缘分,日后也未必再有机会相聚,于是就大方的答应,在大殿上边舞边唱,唱了一首《出塞曲》。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谁说出塞歌的调子太悲凉,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歌声悠扬深长,情感浓郁奔放,塞外的美好风光呈现于大家的眼前,吸附了心中离别的忧苦,一曲唱罢,再无人忧伤,只觉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大好的河山!
    “好!”隔壁的皇上首先回味过来,拍手赞好:“长乐公主真是面面俱到,能说会唱,这歌喉一展,朕只觉有种鹏飞万里的豪爽,再来一首,再来一首,朕意犹未尽啊!”
    席三默笑着拒绝,皇上不依,反道:“你不是最疼萧夫人么,她大婚之后,不久想必也该为萧将军添丁加口了,你这个身为姨母的,不该先给外甥们留点什么见面礼么?来,再唱一首,唱得好了,朕给你赏宝贝!”
    “当”一声,席三默倒是被提醒了,她笑笑的又站起身,于屏风后面扬起歌喉,这一次,她唱的是一首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霍离坐在外面听到这歌,只觉心灵被劈开了一条缝,他张着嘴和着席三默的声音,一起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这首曲子不是天朝的曲,皇上等人都从未听过,就是霍离,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过,但他就是会唱,唱得节拍一致,歌词一致,一遍又一遍。
    席三默唱得声音哽咽,霍离更是流下了痛心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唱这首歌,为什么他会心痛如刀割?
    “为什么,为什么本王也会唱这首歌?”霍离失态了,折磨最终是击败了他,他不顾礼数冲进屏风,直逼席三默的面前,红着脸嘶哑的吼道。
    楚南天冲进来,将席三默护到身后,霍离怒急,再不管君臣之理,再不理会两国契约,他一个灵活的旋身,两手就抓住了楚南天的腰,再狠狠一甩,楚南天被甩到了对面的墙上。
    楚南天稳住,再借力冲过来,萧不凡眼疾手快从侧冲入,拦在楚南天的面前,再反手一抓,就把楚南天扯出了屏风,一路打到大殿之外,难分难舍。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唱你的歌?为什么我总会在梦中喊你的名字?为什么梦中有海,有灯笼,灯笼上面还又有,你那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为什么我会梦到一个和你长一模一样的异族姑娘?为什么我会梦到一片墓地,墓碑上写着爱妻席三默之墓?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霍离要疯了,这些天,他离席三默越远,心中的杂念就越多,这些便是最近时常的梦见,梦见其它都好说,可怎么解释爱妻席三默之墓啊?
    是预言么?预言他会娶到席三默么?
    “你说呀,你快点说啊,你说我们有宝宝,可是我根本没有碰过你,又哪里来的宝宝,没有宝宝,我又怎么会唱这样的歌,席三默,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啊……”霍离涨红的脸,泪水滚滚,消瘦的脸庞痛苦的扭成了一团,他紧紧地抓住席三默的双肩,疯狂的使劲摇着她。
    摇得她头晕眼花,直犯恶心,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甩脱,不动容的朝他嘶吼:“你让我说什么?我对你说过的还少么?可是你相信了哪一句?你从来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别人一句话就轻轻的扼杀了我的所有,既然这样,你还让我说什么。对于你,我已经无话可说……”
    “不,我非要你说,席三默,你说你知道是谁救了我。以前我不敢问,现在我要问,你说,是谁救了我,是不是你,是不是……”
    “自己去想,别再问我,我烦死了,烦死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席三默烦躁地推开他,然后拔腿就跑,从殿后门跑出,直奔寝宫而去,一跑进寝殿,她就扑在床上哇哇的痛哭……
    霍离,你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弄砸了一切,弄得事情十分的棘手……
    霍离不知道,他还要弄,还要弄得更砸,所以一回端王府,他就严肃的问萧不凡:“京城有多少可调动的军队?”
    萧不凡想了想说:“京城的禁卫军有两万,护国军有两万,在军营随时待命的还有一万,下口驻守有三万,回京也就半天时间……”
    好!
    霍离发野了,吩咐下去:“你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下口驻守,明日域国的迎亲队伍就将入城,让他们把迎亲队伍全部截住,不得入京半步。再传飞信于西北境地的张将军,让他速速调集八万大军,防备北部域国出口,让域国的军队不得越入天朝半步。你再亲自去通知禁卫军,让他们明早集合于宫门口,与本王一起杀进皇宫。护国军和军营中的士兵则封锁皇宫四处,不得放一个域国臣子出来,如若他们非要硬闯,杀,不必留情!”
    萧不凡糊涂了:“王爷,你这般动静是要做什么?太子那是巴不得你去继皇位,费不着你出手夺宫。”
    霍离昂扬挺立,目光冷冽,语气咄咄有声:“本王不夺宫,本王夺人,明日劫亲,席三默一天不说清楚,本王就一天也不许她离开。这一次,本王不惜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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