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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赵天霖大喊一声,办公室的骚乱暂时停住了,走到办公室门口,冲那些缩头缩脑看戏的人喊道,“都不用干活了吗?不想干了?”
林皎皎的父亲不在,赵天霖就是医院的话事人,他一出声,围观的人熙熙攘攘地走了。
毕竟八卦重要,自己手上的饭碗更重要。这家医院在帝都算是顶尖的,工资福利也是顶尖的,真的没人跟钱过不去。
办公室外一下子清静了。
“赶紧进来,还想给人看笑话吗?”赵天霖见她呆呆地站在那不动,不高兴地低喊了句。
笑话明明是你们惹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陈爽心里憋屈得慌,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下去,跟在赵天霖后面进了办公室。
刚进门,赵天霖就锁了门,还顺道拉上了窗帘,不让人打听到里面的动静。
办公室里有些凌乱,赵母和林皎皎站在两边,两个人身上都挂了些彩。
一见赵天霖进来,林皎皎就贴了过去,嘟着嘴说,“天霖哥,你看看,我这都红了!”
“你这小骚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赵母又张着手要扑过去。
“妈!”赵天霖板着脸喊了声,“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混不下去,回村子跟你种田?”
赵母最看重的就是赵天霖,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儿子,而且还是个能让她在村子里横着走的儿子。
头一个大学生,在大城市当上了个领导,赚了大钱,村子里说起她儿子个个都夸。
要是她儿子没工作了要灰头灰脸地回去种地,那让她怎么能抬起头在村子过下去?!
赵天霖这一说,赵母手就立马缩了回去,气势也萎了,不过还是指着林皎皎,“你不是答应妈和这小骚货断了吗,怎么又搞上了?”又把陈爽拉过来,“阿爽怀着你儿子呢!”
“噗嗤!”林皎皎突然笑了声,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骚货,笑个屁啊!”赵母被她一笑,火气又蹭地冒起。
林皎皎仗着赵天霖在前面挡着,有恃无恐,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飘到了陈爽的肚子那。
陈爽莫名打了激灵,下意识护住肚子,自觉林皎皎要说的话和她孩子有关。
果然,林皎皎笑够了,说:“什么儿子呀?你宝贝儿媳妇肚子里的是女儿!”
“什么?!”赵母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再说一遍,你说阿爽怀的是女儿?”
“对啊,是女儿,跟我这个小骚货一样是女的,你们乡下人说的赔钱货,懂吗?”
“不可能,我请大师算过,阿爽怀的是儿子!”赵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脑门上青筋突起,“阿霖,她咒你儿子,赶紧打烂她的嘴!”
赵天霖两手微微张开,还在挡着他身后的林皎皎,听到赵母这话,他没什么动静。
陈爽还是呆呆地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一样,不吵也不闹,不过从刚刚开始,她就开始不停地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从她刚怀孕时起,赵母就一直神神叨叨说她怀了个儿子,之前替她赶跑林皎皎就是看在这没出世的大孙子份上,要是大孙子换成小孙子,那赵母还会站在她这边吗?
陈爽不敢再想下去……
赵天霖大概是烦了,从办公桌上拿起份报告,说:“妈,皎皎说的是真的,我给爽做了测试,胎儿是女孩。”
“怎么可能?!”赵母整个人像抽了力气,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盯着陈爽的肚子。
*
陈爽忘了是怎么从医院回来的,赵母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肚子。
越来越害怕,感觉赵母像把她肚子刨开,亲眼看看究竟里面是大孙子还是小孙女。
“妈,”陈爽强笑着说,“这都中午,我们先做饭吧。”
赵母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之前赵母都不让她干活的,包揽做饭洗衣所有家务。陈爽知道她没缓过来,也本着讨好卖乖,打算亲自去做饭,“正好阿霖之前买了些花胶,煲汤正好。”
“吃什么花胶?不用钱啊?阿霖那么辛苦赚钱,你就知道吃吃吃!”
陈爽顿时眼圈红了。
今早出门前,还是赵母说起要她多煲点汤水补补,还说要赵天霖多买些好货回来给她,才去医院转了圈,知道怀的是个女娃娃,态度就大转变了。
赵母没了之前的好脸色,看她从头到脚不顺眼,“阿霖不止养你,还养你爸你妈还有你弟,人家娶个儿媳妇是帮衬家里的,你啊,”赵母手指戳着她脑门,“简直就个拖累!”
陈爽低着头不敢说话。
“要是你能生个大胖孙子,那我就不跟你算了,可是你肚皮不争气!”
赵母高高举起手,眼看着就要往陈爽肚子拍。
陈爽手一挡,身子一侧,躲过去了,“妈,可能,可能鉴定错了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有可能生下来是个儿子呢!”
事到如今,陈爽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等生下来再说,就算真的是个女儿,生下来了也不能怎样。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赵母,这样才能把林皎皎赶走,保住她的婚姻。
“对哦!”赵母一听,两手一拍,高兴地一跳,“还有几个月才生,还有法子。”
嘴里念念叨叨的,也顾不上再和陈爽纠缠,提着行李就说回村了。
事情转变得太快,陈爽都没问明白她要做什么,砰地一声,门就关上,赵母走了。
当天晚上,赵天霖没回家。
陈爽蜷着被子缩在床上,眼泪巴巴地流。
第二天一早,陈爽被些赵母的大嗓门弄醒,阿爽,快来快来,我带了些好东西来!”
昨天还是气冲冲地出门回村,才不到一天又来了,而且听着这语气,好像没事了一样。
陈爽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起身出房间,“妈,怎么了?”
赵母大包小包提了好些东西,除了些自家种的蔬菜还有个用大可乐瓶装的东西。
黑乎乎的,瓶底来还有好些看不清原样的沉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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