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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准允一身冷汗,往上一起身,把马卡卡从他背上顶了下去。
马卡卡抬头,卡姿兰大眼睛忽闪忽闪,“朱少爷,你摔疼我了。”
朱准允依然沉浸在第二个梦境带给他的震撼之中,没有任何反应。马卡卡便伸出手心:“1000皎银阶,现在没有也可以先开一张欠条给我。”
若是寻常,朱准允一定要大吼马卡卡狮子大开口。可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那发现他在旁观他的一生的吕冀凡冲了过来,质问他为何他为啥世界上要存在他这样的能夺舍的逆天人类!
吕冀凡既不低调谦虚,也不奸邪狡猾,他一脸痛苦:“你到底是什么人?四大仙宫联手下了禁止夺舍的禁舍网,为什么你还能夺舍却不死?”
听完,朱准允才知道原来他是唯一一个夺舍还能活那么久的人。也才明白为何羌白庐留着他,他终于懂了,羌白庐那天用他的血把笛子变成红笛,是为他夺金辞尚的舍做准备。
羌白庐憎恨金辞尚,却又没办法干掉他,就采取这种夺舍的方法杀死金辞尚。
可是,朱准允并不记得自己夺了金辞尚的舍啊?如果他夺了他的舍,现在哪里还需要来地狱?
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躲开那用修仙之法攻击他这个区区凡人的吕冀凡,脸凑到一条清澈小溪的溪面上,见到溪面映出金辞尚的脸!
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动动嘴唇、挤挤眼睛,而水中的金辞尚也如此回应之时,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把金辞尚的舍给夺了。
如此说来,羌白庐的那句“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是指:我来帮你夺舍咯?
该死,那羌白庐怎么也跟系统一样,根本不过问他怎么想,就将他拖下了沼泽之中,他怎么能夺了金辞尚的舍呢?那金辞尚是在红棠仙宫全体都要把他这个衰人给丢出去时唯一一个坚持保护他的人,是他的恩人啊!
马卡卡的手上了朱准允的背,狠狠扭了他一下,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睁大了金辞尚不怎么睁得开的仙气眼睛,“你干嘛?”
“1000皎银阶,现在没有也可以先开一张欠条给我。”
“怎么我走哪儿遇见的都是财迷?”朱准允没好气地从那张台子上下来,往后一走,进到黑漆漆的屋子里边。
“别走啊!”马卡卡在后边伸出了尔康手,听得朱准允“哎哟”的回声上飘,叹一句“让你不听我的话”,而后掏出一款经典的诺基亚,“老大,我这边结束了,他去第三难了。”
“好。”话筒那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朱准允的尾椎骨似乎被贯穿了,屁股差点摔开了花,惊魂未定地抬头看顶上的一点微亮,心想果然还是穿书好啊,这么高都没摔死,要是真实世界自己早就死了,站起身,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前走,脑子里冒出吕今发趴在榻上说他屁股被打开花、扒/裤头的样子,又一次为害了他而愧疚。
这是一条内狭外宽的道,朱准允越往外走,两边越宽,吹进来的风也越多,还吹进来几只萤火虫。
他寻常时候见到的萤火虫都是黄色的,这地府的萤火虫却是紫中带红的,越来越多,映得洞壁都紫红紫红的,瘆人得很。
不过萤火虫们倒是很乖巧,一些照亮,一些聚成一个人形,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这最宽也就两尺的狭长小道。
那人形和他相同的身高,相同的大长腿,相同的手指,相同的脚步。
他心中直发毛,“这不会是金辞尚吧?”
脚步不由得加快,越往前走,越紧张得不敢喘气。
终于,躲鬼一般跑到了紫泡桐盛开的香海,见到穿着阎罗官服,带着阎罗王面具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站在树底下,畏畏缩缩的样子,似乎是想跟他招手却又不敢,立时往前一跳,从一道几尺宽的裂缝上跃过,落在松软的草坪上,回头一瞧,见那萤火人还在洞穴里,并没有跟着前来的意思,便擦了擦冷汗,往那阎罗王走去,“出来吧,小子。”
这是他一路来见到的第一个男孩,他自然地勾上阎罗王的肩膀,“我刚才听见马卡卡说我往第三难走了,你就是第三难的负责人?”
“嗯嗯……”阎罗王缩着肩膀,避开朱准允的手,“我是……阎怕怕。”
“阎怕怕,倒是符合你的特征。看你这样子,也搞不出什么高级服务。这样吧,直接给我进入第三难吧。”朱准允松开阎怕怕,抬头看那在白日下绚烂的紫白香泡桐花,信步往前走去。
刚才那两难都是光线昏暗的地方,这第三难倒是环境不错,让他的心也跟着阳光起来,少了那么些沉重。
阎怕怕跟在后边,胆小甚微地回头,见那萤火人也跟着往这边走来,立即一阵风似的,跑过朱准允,从隐在紫泡桐花树下的彼岸石桌上端起一个泡桐花造型的杯子,又用手按住花杯,以防里边的液体洒出来,跑到朱准允面前。
阎怕怕看着那怒气愈加变重、疾步走来的萤火人,催促朱准允:“快快快……喝喝喝!”
他手抖得如筛糠,里边的液体被抖出来大半。
看他那样子,感觉到身后异样的朱准允,也知道定是萤火人要过来了,大大方方把那花杯接过来,一口喝完剩下的半杯,以为接下来就是沉睡,却没想到只是能看见那紫萤火人的真容,正是金辞尚无疑。
阎怕怕早一溜烟儿跑了,带起落地的桐花片飞起。
“请这边坐。”朱准允见这金辞尚跟自己认识的仙气金辞尚不太一样,明显要更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领着金辞尚往那石桌走去,一边说:“我曾经很羡慕你的长相,却没想到如今夺了你的舍,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的时候,是盯着金辞尚的眼睛,诚恳地在道歉。但金辞尚却仍然不满,哼了一声,一拂袖,把满地的紫白桐花碾成齑粉,“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厉鬼干嘛?”
【呃,从前那个仙气满满的金辞尚上哪里去了,这个厉鬼金辞尚是谁?!】
“我真的没想把事情变成这样。”
“可是你夺了我的舍!害我没办法再和胤奴再续旧缘。”
嗯?
“胤奴是谁?”
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金辞尚便将胤奴是谁讲了,他提及胤奴的时候,不自觉地眼带笑意,很是温柔,先前那阴鸷的样子消散,眉宇间都是幸福的星星。
朱准允这才知道,胤奴是羌白庐的姑姑,曾经和金辞尚的前世(也就是这个萤火人)有过恋爱关系,因为一些误会,金辞尚的前世死前决定下辈子不再当恋爱脑,就自己抽走了所有情丝,所以,这一世的金辞尚看起来很仙气,其实吧有些迟钝,甚至是木讷。
前世的金辞尚用手指,狠狠点着朱准允的头,“金辞尚金辞尚!你谁都可以忘,为啥要忘记胤奴!我答应过她会去救她的!”
朱准允不太理解这些恋爱脑的脑回路,他唯一想撩的妹只有青梅竹马春二花。
而自到了这庄辞世界来,他就没对谁动过心,见金辞尚这样子,难免想起那吕今发来,食指在桌下跳绞糖舞,生硬地且切话题,问:“敢问,胤奴这一世是不是叫唐最啊?”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把你的玉佩给我。”
“给。”朱准允疑惑他的便宜老爹给的玉佩怎么人人都想要,却还是玉佩给了前世的金辞尚。
金辞尚把那玉佩放入怀里,便见他胸上冒出粉光。片刻之后,那玉佩穿衣而出,落入朱准允手中之时,一面青绿一面柔粉。
朱准允真是服了金辞尚的马卡龙审美了,却还是把玉佩好好收着,认真记下了金辞尚临走之前说的“你跟着这块玉佩去找胤奴,将她救出来,我便就原谅你夺舍之恨。否则,我终有一日要在你梦中索你的命”的话,这第三难便算是结束了。
见萤火人走了,阎怕怕这才走出来。
朱准允笑:“这一共有多少难啊?我要在这扑街地狱呆多久呀?”
“九九八十一难。”
“噢?我又不是唐僧到西天取西经,也要这么多难?”
“对对……不对。”阎怕怕头摇得似拨浪鼓。
“好吧,有没有吃的,连闯了三关,我有些饿了。”朱准允揉了揉肚子,做一副可怜状。不得不说,金辞尚这张仙气满满的脸,就要配他这活泼的气质,才显得灵动。
但再灵动的人,阎怕怕都怕。他转到一棵树后,提出来一个三层食盒。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小声道:“我拿出来你别气啊。”
“我生什么气?难不成你们真把我做成了油锅里的排骨、火锅里的猪脑不成?”
“嗯。”阎怕怕蚊子似的嗡了一声。
“只管摆出来,我不生气……卧槽!你们真把我做成了吃的!还拔了我的舌头,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啊!”
明明只有三层食盒,摆在桌上那一刻也只是微缩产品,可一旦放大,却是十八层地狱的刑罚样样齐全。
“我是你们的同胞,你也能吃得下去啊!你哪里是阎怕怕,你是阎伯伯吧?”
眼见自己成了原材料,朱准允顿时没了胃口,起身一跺脚:“快给你们老大打电话,我要去下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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