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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唤将信放好之后,眼神宠溺地于苍石逗乐了一会儿,老鹰尖锐地爪子扣在他的手臂之上,但是容唤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手臂毫不费力地端着。/p
苍石似乎很是开心,一直啄着容唤的领口。/p
两人就这样进行着没有交流的玩耍,直到天色已经蒙蒙亮,而外面也传来了一些丫鬟和小厮的脚步声。/p
容唤走到窗边,看到了远处正悄悄冒出头来的一抹朝晖,那颜色靓丽而鲜明,在不知人的温婉之间又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尖锐。/p
容唤抬高手臂,轻声道:“去吧。”/p
苍石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容唤,最后还是长鸣一声,振翅高飞。/p
主院的院子虽然很大,但是因为容瑶喜欢清静,所以只住了不过几个人,自从澜婉上次被人操控之后,澜婉已经不在主院居住了,所以现在的主院只有容唤,容瑶,还有郡主身边一个叫那月的丫鬟。/p
那丫鬟也是机灵,跟了容瑶好些年,也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再加上那月原本也是一个可怜丫鬟,最后是容瑶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所以一直忠心耿耿。/p
天色不过刚刚亮起来,她便已经醒来了,先是去小厨房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后来又跑去院子的边边角角浇花。/p
看到容唤站在窗边,直接吓了那月一跳,她一边打水,一边笑着问道:“容侍卫怎么起的如此早?”/p
容唤没有笑,却回答道:“睡不着罢了。”/p
那月也习以为常,容唤虽然平时在容瑶和修月面前经常笑开,但是只有那些属下的人才最清楚,这个容侍卫向来是杀伐果断,一直没有什么笑脸,能够回答你的话已经算是心情不错了。/p
那月笑道:“那奴婢让人们准备些安神的茶,最近郡主也总说休息的不好,不如和容侍卫一起调养一下。”/p
容唤点点头,丝毫没有介意为什么对方将他和郡主身份的容瑶放在一起,不外乎是众人都觉得他已经是郡主的人罢了,但是现在他的身份敏感,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不宜声张。/p
容唤关上窗户,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决定先闭闭眼睛,稍作休息。/p
容唤还没有真的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唐晟的声音随之而来:“公子?”/p
容唤也没有恼怒,直接坐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仍旧是那副万事不惊的样子,问道:“怎么了?”/p
门口的唐晟没有走进来,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仿佛有天的心事。/p
这倒是让容唤有些意外了,唐晟跟着自己已经很多年了,他什么样的人容唤最清楚,就算是有什么难事,也不至于让对方这般开不了口,他只好又问了一遍:“怎么了?”/p
唐晟犹犹豫豫道:“昨晚,有个姑娘来找公子。”/p
容唤轻笑一声:“找我?”/p
唐晟点头,最后悄悄看了容唤一眼,这才尽力严肃道:“她说……她说……她有了身孕,孩子,是……是公子的。”/p
听罢这话,就连容唤一时之间也有些蒙,虽然他曾经有些放荡不羁,但是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时间长到如果有孩子早就生出来保不准都能打酱油了呢。/p
但是自从来到不夜城,他曾为游走花丛,何来这么一说。/p
他抬头盯着唐晟,皱眉道:“那女子呢?”/p
唐晟忍住嘴角的笑意,严肃道:“属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没有让修月姑娘知道,也已经将女子安置妥当了。”/p
不知为何,听到没有让修月知道这句话的时候,容唤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庆幸,他点点头,站起身道:“走去看看,竟然这么光明正大找上门来。”/p
唐晟仍旧低着头,但是嘴角已经笑开,容唤又何曾不知,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沉声道:“唐晟,你是不是想重新去北城历练一番?”/p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唐晟的脸瞬间变色,整个人仿佛吃了屎一样苦着一张脸,低着头走在前门,小声道:“公子教训的是。”/p
昨日用晚膳,容唤就去悄悄去找了修月,让唐晟一直守在容瑶身边,所以昨晚那个女子站在大门口找容唤的时候,他正好知道。迫于无奈,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他也没有敢擅作主张,甚至于怕被容瑶知道然后告诉修月,他都没有告诉郡主,只是悄悄将女子安放在了别院的一个小地方。/p
那个地方离得偏僻,容唤和唐晟这边一路赶过去,修月那边也不见得清闲。/p
昨日回来的晚,休息的晚,修月本身就有些疲乏了,这一觉睡得,春柳叫了好多声都没有起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去摇晃修月,但是也不起什么作用。/p
修月只是刚刚被摇晃到睁开眼睛,然后也不知道听清楚春柳的话没有,只是地上应了两声,然后便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副已经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终于,在春柳坚定不移的持续叫喊之中,修月愤怒地将枕头扔在了地上,然后猛地坐起来大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人睡觉!”/p
春柳无奈地走过去将枕头捡起来,说道:“小姐,药理铺子的管事和上次那个小衫姑娘过来了。”/p
这回修月听清楚了,她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如果这个小衫可以破解了自己的那个符纸,那么就保护她的。/p
修月揉揉眉心,半眯着眼睛说道:“洗漱吧。”/p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修月一边吃着可口的食物,一边等着小衫和那个老管事过来。/p
那个管事一走进,便“嘭嗵”一声跪在地上,直接让修月噎了一下,赶忙走过去扶起来,笑道:“我可受不起,我说了,这一切都要看小衫自己的。”/p
管事站起来,笑着看向修月,又看向小衫,点点头,退后两步不再出声。/p
小衫上前一步,盯着修月,笑着从怀中拿出符纸。/p
那张原本上面空无一物的符纸,已经在中间显露出原先的纹路,是几个字:斥令阴魂。/p
这几个字修月十分熟悉,是当时修月在制作召唤阴魂的符纸的时,一个失败品,没想到符纸没有吸收了墨水的功效,反而不能显露出来,所以那天正好给了小衫,用于测试她的阴阳体。/p
眼看着上面浮现出来了字迹,修月激动地拿过来,又看了两眼小衫,笑道:“你是如何做到的?”/p
小衫自从拿上符纸,才清楚地意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从前她只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东西,但是也从未当真,但是当那个原本空白的符纸真的从她手中慢慢显露出字迹的时候,修月也不知道从心中透露出来的,到底是惊喜,还是不知所措。/p
管事看着修月脸上的笑意,问道:“修月姑娘,你看……”/p
修月一挥手,笑道:“我这里的院子春柳一直很忙,若是小衫没有事情,可以来我这里做事。”/p
修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小衫过来,管事当然开心,忙不迭地又跪下,大声道:“多谢修月姑娘。”/p
一旁的小衫却没有显露出多少的笑意,她反而有些发愁,眼神凄苦地看向管事,哽咽道:“管事爷爷……”/p
修月赶忙制止住她,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让你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的,只是我这里比较安全一些,不瞒你们说,容府内最近也不安生,若是小衫在我身边,她这般的特殊体质自然也可以多一份保障。若是你想你的管事爷爷了,也可以随时前往东苑看望他。”/p
听到修月这样的保证,小衫才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道:“我,如果不在这里,真的会死嘛?“/p
修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一次拿出三枚铜钱,反反复复仍在桌上三次,每一次都沉思好久,那简简单单的铜钱在修月这一系列神秘的动作之下,也纷纷带有了一丝丝不可小看的意思。/p
修月将铜钱收起来,看着小衫的面向,山根饱满,命宫健全,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数,但是平生都也算是顺顺利利的。修月正准备开口,忽然,小衫耳边的一颗痣让她忍不住看过去,修月愣了一下,无奈一笑:“若是你不同意,你自然也可以平安度过几年,但是可能难祸身边之人,下半生,定然不会顺利。“/p
小衫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泪水,她忽然开口道:“我就知道,深心姐姐就是因为我害死的。我从小就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我……“/p
修月没有去安慰她,而是开口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谁杀了你的深心姐姐?“/p
小衫赶忙点头。/p
修月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在此抱怨,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你自然可以知道,你的深心姐姐到底是谁杀的。“/p
修月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不可捉摸的味道,这样的修月平常是见不到的,仿佛她根本没有什么苦难背负在身上一样,但是现在不同了,修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鼓舞和感同身受,这样的触动让一直在默默犹豫的小衫赶忙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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