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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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彗星食月/p
    正文：   /p
    第一章（段1）/p
    喜欢一个男人最好的地方在于，你不用陪他成长。/p
    ——卷语 /p
    彗星食月，黯淡的是月亮，被吃掉的却是太阳。/p
    而在当时的人们，尚还无法了解到当年的那场灾难与天体运动之间的紧密关系。他们的解释，就像下面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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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历618年，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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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是灭世的洪水。/p
    传说，古神祖万世大帝创造人间之前，大地上一直被最邪恶的恶灵肆意地统治着，就在大帝降临大地的那天，八千米高的洪水突然从天而降，几乎同时，大地上所有的土地都被洪水所掩盖。大鹏之下，再无旱地。据传，那场滔天的洪水整整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当洪水退去的时候，大帝降落的地方形成了海洋，大帝走过的脚印落成了湖泊，大帝躺过的地方，流起了河流。所有的恶灵都被冲散，恶灵们的血肉化成了泥浆，而他们灵魂也将永远被禁锢。当大帝离开时，脚踏的大鹏化作了天盖，将人间和天庭永远地分隔开来，让罪恶的灵魂们永远留在世间，忍受万世的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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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618年洪水的缩写。几乎同时，倾盆大雨从天上倾覆而下，大江以南，像山峰一般高的洪水垮过了每一寸土地，所有的河流，湖泊，海洋仿佛被激怒了一般，跟随着倾盆的大雨一起怒吼，碰撞，激荡。就连平日里最温顺的南塘湖，都掀起了三米高的水潮，将它养育了千百年的南塘镇，化为了一片尸骨林。伴随着滔天海浪的，还有怒吼的雷霆与地动山摇。灾难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天崩地裂之间，草，木，花，鸟，虫，鱼，鸟，兽，人，早已没有区别，在灾难的狂风里，等待他们的，除了无力的翻滚挣扎，就是宿命般的落地成灰。/p
    后来的人们叫这场洪水‘灭世’，大概就是为了呼应那传说中创始的大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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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是无边的冰雪。/p
    大江以北，传说中的恶灵化为黑铁的骑士，骑着鬼面的幽灵马，而冰冷的黑铁之下，是融为一体寄居于骷髅的恶灵。据记载，当黑铁的骑士在纯白的寒气中从天凭空踏来，无尽的冰雪也随之扩散开来。据悉，在每一个独行的黑铁骑士走过的方圆500里内，纯白的寒气冰封了每一寸土地，而在每一个黑铁骑士降临的村庄，所有的人，兽，屋，草，湖，都被冻成了透明的冰块，与纯白色的大地无缝地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阴森可怖的冰雪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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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幽灵一般的黑铁的骑士们已不见踪影，满天的大雪降临在大江以北的每一个角落，据传，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就连几乎从不下雪的南阳剑城，也都覆盖起了三米深的雪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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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洪水退去，而飞雪不在，这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后，两岸幸存的人们似乎才惊讶地发现，人世间似乎已经没有了太阳。只有纯阴白色的天空，或是那每次降临时都似乎无眠无尽的黑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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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对于萧桓而言，也发生了两件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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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便是清泉学院的惨案。/p
    当萧桓从星城晋北的实习护卫委托工作中匆匆赶回学院时，曾经的清泉山，已然是一座冰像。据周围的人说，当黑铁的骑士降临清泉学院时，周围所有村庄的居民几乎在同一天晚上做起了同一个噩梦，噩梦中，最恐怖的骑士下马，斩落了每一个冰雕人像的头颅。而噩梦中的地点，正是那现已鸟无人烟的被冰雪覆盖的清泉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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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便是大师兄。/p
    在萧桓用早已失去知觉的手没日没夜地翻遍清泉山上的每一寸雪地后，萧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p
    大师兄不见了。/p
    在埋好每一个能够发现尸体的学员地尸骨后，萧桓并没有找到大师兄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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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在尸体的范围内的还有一些其他萧桓认识的人，比如去了远方实习的林楠，或是外出游吟的温可升，但那些大都是和萧桓一样，明确了这段时间是身在外地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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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尸体中的，也有不少萧桓认识的人。有龙泉山庄的平时对谁都很好的三师兄鲁人甲，有被封尸在冰块里依然淡然自若的二师兄肖崇明——当萧桓正准备靠近他将‘他’从冰块中砸出来时，冰块已然早先碎掉，和冰块一起碎掉的，是二师兄早已死亡的寒尸。或是其他的一些南阳军府和萧桓不算得熟的旧人，萧桓也都并着其他萧桓认不出来的寒尸，一起埋掉了。/p
    而大师兄却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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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外出的师兄弟不同，大师兄每年的这个时间是一定在学院的，这也是为什么萧桓听到跑路的人们的消息后急匆匆赶回来最重要的原因之一。然而，在萧桓所有关心的人里，只有大师兄完全失去了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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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萧桓在山上的哪一个角落大喊，都得不到大师兄一丝的回音。无论询问周围哪一个村庄的农夫，都得不到关于大师兄的半点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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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萧桓又一次地开始翻挖那些甚至已经开始融化的冰雪时，一阵眩晕袭上大脑。那么突然猛烈，又那么自然，这太正常了，对于一个几天在冰雪里没日没夜翻找的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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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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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你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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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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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朴素木屋的内景，以及几张陌生男子的脸。几人善意地笑着，想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房外是两辆马车以及几个力夫，马车上载满了整齐打包的货物，再注意到这几个人的穿着，想来应该是行路的商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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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年轻人，你可终于醒了！”为首的一个穿着华丽的微胖中年男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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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你从昨天一直睡到了现在。这不，我们要走了，这怕你一人在这里睡着出事，这才急着把你叫醒了。”中年男人笑起来带着一丝丝歉意，想来应该是个蛮好相处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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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萧桓一边坐起来一边看向他们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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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对了。“这胖男子又笑着说道，”我们是在附近的一个大石上找到你的，这得亏你昏过去的时候没睡在雪地里，要不然呐，这事可能就真的严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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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严重的呢？萧桓心里想着，这么多人都死了。多死一人又能怎么样呢？萧桓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虽然一旁的炉火还算暖和，但终究全身的僵硬并不是那么好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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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啊，我们要走了。这屋子也不是我们的，我们就是看着这屋子还算完好，也没人住，就暂且把你安放在了这里，这不，我们也过了一夜了，这正准备上路呢。“旁边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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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多谢！”萧桓拱手答谢，“请问各位前辈是行路的商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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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男子对视一眼，微胖中年男人摇头苦笑道。/p
    “这日子，哪还有什么商人呐。”/p
    “我们在本在扬州行商进货，这谁知道，天上突然之间就降下了拳头大的雪花，嘿，眼看着这上不了路了我们晚上睡不着干着急呀。这谁知道！”/p
    讲到这里，男子狠狠地叹了一口气。/p
    “这不，我们一兄弟下雪前忙活了一个整夜，这一看下雪了想着趁着多睡一会，这谁知道！唉！”胖男子捶胸顿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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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萧桓轻声道，“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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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刚睡着也没多久哇，结果呢？隔壁厢房就传来瓶子砸碎的，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这平时挺精干的一个小伙子，睡觉没睡着，居然中了邪！”胖男子双手摊开，紧皱着眉头，“疯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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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辙呀，”旁边的瘦小男子接道，“就想着捆起来去找个大夫，谁知道，满街上的人呐哭的哭，跪的跪，竟像是一大半的人都疯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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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啊，你也看到了，这一下子我们哪敢耽搁呀，这不，一半的货物运不走了丢在那儿，这拼了老命地也得往回赶呐！”胖男子愤恨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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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中邪了么？”萧桓问道，这他还是自回来以来第一次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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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想啊，这估计也和这大雪有关，我听其他从那边赶过来的人说啊，这扬州还算好的了，这扬州再往北啊，那好多人都被冻成了大冰块，一大半的城市啊，都变成了死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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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看到学院里的惨象后萧桓有些准备，但如果大叔所言不假，这么多的地方都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有些太瘆人了。想到学院里萧桓刚进去的时候的景象，萧桓对于大叔所说更是相信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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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好，”胖大叔带着一点欣慰说道，“小伙子你还没毛病，你不知道，我们当初看到你还活着的时候，就怕你也和那些人一样中了邪，不过还好。上天庇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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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叔，你们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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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家赶啊！”胖大叔说道“哦，我的意思，是往南走。你想啊，这北方这么多的人都死了，这么多的城市都变成了死城，这过段时间春天一到天一晴起来，这满街的尸体没人埋，那可不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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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萧桓接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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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那可不就是瘟疫吗？“瘦小男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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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啊，“这胖大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看你也像是个读书之人，也该明白这瘟疫发起来没人管会是个什么场景，要不你就跟咱们一起上路？或者你有什么家人？叫上一起走，路上也好多个照应，你看，连附近的农户都抛下了土地匆忙奔命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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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萧桓自顾自的想到。自从两三年前他的“父母“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他们搬走了，萧桓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信中的意思，似乎是他们要去靠大江的地方找一个新的落脚处，等找到了再给他回信。想来他们应该无事。萧桓记得，这也是萧桓在学院期间收到的唯一的一封来自于‘家’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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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人不在这边。“望了望胖大叔的带善意眼睛，萧桓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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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好，还好。“胖大叔说道。”既然这样，小伙子，你就听大叔一句劝，跟大叔一起上路，啊，反正都是向南走，你这一来，咱们也算是有个照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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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几个陌生男子，中年男子们看上去年纪相仿，大多都是面向和蔼之人，即便看上去有点凶恶的瘦小男子，也似乎并没有被其他人所特意排斥。萧桓对他们的戒心又少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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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当然明白这大叔所说的照应的意思，如此光景，怕是只有山林的强盗恶人们的日子过得/p
    最是红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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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对不起，“萧桓望着胖大叔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我可能暂时还无法上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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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家，但却是对我而言一个比家还珍贵的地方，在我还没有确认好所有的事情之前，我暂时应该是不会去任何地方了。“萧桓回答中带有一丝淡淡的但又不会被忽视的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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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胖大叔说道，”行吧，既然你有你自己的事情，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p
    “老三，你去拿上几包干粮和水，递给这位小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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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被称作老三的瘦小男子听到这话，看上去不情愿三个字印在了脸上，但在胖大叔坚持的眼神下，终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屈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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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拿着。“这瘦小男子丢过三包干粮，两袋水，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萧桓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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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这我不能“萧桓向着胖大叔，想推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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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让你拿着就拿着，“瘦小男子发话。”我大哥算是仁至义尽了，小伙子，你记住，今后你自己饿死了也别找上我们兄弟几人，这几包东西，你自己收下，从今往后，多顾着点自己的死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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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看了看几人的眼神，似乎也到不是特别在意这几袋干粮，而胖大叔的眼中仍然是带着满满的善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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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萧桓不再推辞，”那就多谢几位大叔了，今后若有缘再见，各位大叔救命之恩，萧桓必将回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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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萧桓与众人告别时；/p
    “有人吗？“/p
    突然间，一声清脆利落的女声从屋外传来，这声音萧桓像是在哪里听过。/p
    “大叔，我想请问一下，这房子里面有人吗？“/p
    再次听到她询问窗外力夫的声音，这一次，萧桓认了出来。/p
    卓小曼。/p
    是的，卓小曼，南阳军府和萧桓同一届的女孩。当然，就这一点倒不足以让萧桓认识她，萧桓记得她，因为她是萧桓在南阳军府唯一的好友的女朋友。/p
    “哎，你是萧桓？你怎么也在这儿？“卓小曼穿着轻便的上衣和刚过大腿根的短裤，似乎想了想，停在了距离萧桓大约一米五的地方。”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在扬州一起出的外勤，我叫小曼。“小曼一手放在胸前，自我介绍道。/p
    “我当然记得你，那次外勤不过是上个月的事。“萧桓说道，”你和老周在一起的，没错吧？“/p
    “那是过去的事了，“小曼低下了头，淡淡地道。/p
    “你有看到其他人吗？老周呢？“萧桓打破了短暂地安静。/p
    “我刚从扬州回来，一路上没有看到其他人。”卓小曼说着声音带着一点哭腔。“老周，老周，老周他”话没说完，卓小曼竟自己哭了出来。/p
    “老周他，出事了？”萧桓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p
    “嗯，他死了。”卓小曼抽咽着说道。/p
    “怎么会呢？”好不容易暂时淡去的痛苦再次袭上萧桓的心上，“老周他不是，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扬州出外勤了吗？”/p
    “本来是的，可是，”卓小曼偷偷地望向了萧桓的双眼，“可是他在一周前就提前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看到他的下半身都被冻成了冰块一样就埋在了雪里。一碰他的身体，”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情绪，卓小曼伤心地抽噎着，“就和房屋上的冰块一样凉！”/p
    萧桓扑通一声坐回了床上，自从他来到龙泉山庄，他在南阳军府本身就不多的朋友有联系的更是只剩下了周雷着一个，但是联系终究不算多。前段时间，他和周雷和卓小曼以及另外一个女孩一起出外勤，这才知道老周在一年前就追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女孩。/p
    虽然他和老周未必见得有多么勤，但毕竟，那是萧桓在学院里认识的第一个好友，也是他在南阳军府唯一的好友。前段时间一起出外勤，萧桓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能跟周雷做好友是有原因的，老周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好人，而这样的人，萧桓从来就带着一些莫名的好感。/p
    不知何时，商旅们离去已有不少时辰，而夜，已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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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大哥，你有看到其他人吗？“卓小曼的情绪仿佛平静了下来，双眼试探地看着正在看着一张大地图的萧桓。他盯着这张地图已经好长时间了，地图的周围，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白皙地纸张。/p
    ”有，都埋了。”似乎对于这个称呼还是颇不适应，又似乎仍然在专心于那一张地图，萧桓皱着眉回答道。/p
    “有活的人吗？“卓小曼关心地问道。/p
    ”你算一个，剩下的就是你刚看到的那些商旅。“/p
    自从几个小时前在卓小曼地带领下去旁边的村落看了看周雷的坟墓回来，萧桓就一直若有所思地在桌上看着这几张宣纸。/p
    说是坟墓，其实就是一堆插上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一个刻字的木板。当然，这比萧桓做的墓碑好多了，起码这是单人墓，而萧桓所能做的，只是挖上一个大坑。/p
    ”那我们，准备怎么办呢？“卓小曼把头埋在腿间，问道。/p
    “什么怎么办？”萧桓望向卓小曼，一脸懵逼。/p
    看着卓小曼的脸色不对，萧桓这才意识到了。/p
    卓小曼是整个人坐靠在床上的，而萧桓，也是坐在床上，在床前的桌子上摆弄着他从学院里带回来的各种资料。/p
    白天的时候没有在意，但此时夜已深了，看着卓小曼的萧桓不禁哽咽了一下。/p
    卓小曼并不是学院里最扎眼的女神，但因为总是穿着一条刚过腿根的短裤以及轻便的上衣，其姣好的身材也总是能让其在人堆里显现出来。一头马尾辫以及算得上清秀的脸庞，再配上一览无余的白皙大腿，确实也足以让不少男生想入非非。/p
    而因为过去出外勤的时候萧桓被指派为队长，所以卓小曼也跟着另外一个女生叫上了萧桓一声大哥，虽然萧桓一直无法适应。/p
    “哦，那个，“萧桓将眼睛挪向了别处，尽量不让自己慌张地收起了桌子，”今晚我出去睡吧，等我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收一下。”/p
    看到萧桓有一点慌乱，卓小曼脸上似乎也有一点微红。/p
    “那个，你别收了。“卓小曼说道，”让它放桌上吧，外面这么黑了，今晚也看不了了吧。“/p
    可能是因为吃了萧桓的干粮，也因为性别的原因自然地占上了这一张唯一地床，卓小曼看上去有些不自在。/p
    ”哦，也行。”萧桓说道，“那我这就出去。“萧桓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向门外。/p
    ”那个。”卓小曼说道，“萧桓大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就住在屋内吧。“/p
    萧桓转身惊讶地看着卓小曼。/p
    ”我的意思是，如果萧桓大哥不介意地话，可以睡在一旁的地板上。这儿有多余的棉被。晚上，外面的风挺冷的。“/p
    是啊，刚刚萧桓出去的时候，外面正是雪化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是蛮冷的。但不知怎么的，这次的雪化，仿佛远远没有以往的寒冷。/p
    “没事，也不是很冷，院子里地已经干了，“萧桓回答道，/p
    ”我正好也稍微算是守一下夜，你不用担心我，累了我就靠着墙躺会，“说完萧桓抱起了一旁多余的被褥，”这棉被我就收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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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次接触下来萧桓对于卓小曼的印象有一些改观。/p
    在那一次的外勤里，萧桓无意种听到的东西，让萧桓对当时的两个女生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厌恶感。这种厌恶感，按照温可升所说，就是有病。/p
    “既然有外院的可爱妹子不讨厌你，那你凭什么指摘起别人？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行情啊？真是的，人家怎么为人处事是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真当自己是阎王爷啊？还要给每个人发善恶贴。好不容易这么可爱的女孩不讨厌你你只管上就行了咯，亲热嘛，除了身材那看的不就是一张脸吗？你没听人家萧桓大哥萧桓大哥叫得多亲切嘛？更何况你听到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当然，前面的一些，是温可升的胡诌，熟悉温可升的人都知道，这小子的嘴巴是喜欢在这方面随便说一些胡话。/p
    但是之后，温可升说的话却不像是胡诌。/p
    ‘你是有病的人。’当时的温可升双目看着萧桓，认真地说道，‘大家都这样，那你也这样，这叫没病。’/p
    ‘但是，大家都这样，而你一个人不这样，那你就是有病。‘/p
    萧桓有时也会自己思考，这样去评价一个人真的是有病的行为吗？萧桓不确定。但是有一点萧桓是清楚的，那就是很多人都不这样，大师兄肯定不会这样，温可升不这样，还有其他有女朋友的师兄似乎也都不这样，甚至，老周也不这样。/p
    但是，真的就自己一个人这样吗？虽然萧桓自己也有时会怀疑自己，但终究很难去说服自己不从那个方面去评价女孩。虽然他也在一次次的经验中知道，这或许真的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去与其他女孩接触的心态。/p
    想来温可升应该也还好，毕竟，以他那样的性格，估计就是在一群猴子间也能生活得很好。说不定还能勾引到好几个母猴子呢。当然，萧桓指的是那种生存年龄偏大得母猴。/p
    大师兄肯定也过得很好。既然并没有看到大师兄的尸体，那么想必大师兄一定事逃了出去。但同时，另一个想法涌上萧桓心头。/p
    但是如果大师兄没有死的话，他又怎么会让这些死去的白白地晾在学院里呢？连萧桓都知道要替他们收尸，以大师兄的思虑不可能想不到。/p
    或者，又或许，大师兄有什么别的苦衷？/p
    想到这里，萧桓陷入了一个逻辑的死角。他苦苦地冥思着其他漏掉的可能。眼看着就要无法入睡了。/p
    幸好，此时，一个崭新的念头涌上心头，安定住了萧桓的内心。/p
    大师兄会是那种在灾难中默默无闻地死去的男人吗？/p
    不。萧桓打死都不相信。/p
    想到这里，萧桓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疲惫。/p
    其实今天接触下来，卓小曼对老周的深情倒让萧桓有些感动。起码在萧桓看来，如果不是情真意切，是不可能表现得如此真实的。而她，又没有任何必要在萧桓面前表演这种伤心前男友的假戏。至少在萧桓看来，是没有任何必要的。/p
    但是，想起自己那次一不小心听到的，萧桓还是没有办法强迫自己不以那样冷淡的态度去对待她，或许，正如温可升所言，自己真是有病。又或许，他看到的，只是她们其中的一面，又或许，是自己根本就不够了解女孩/p
    想着想着，萧桓再也支撑不起自己沉重的眼皮，在温暖的棉被里靠着外墙沉沉地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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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段2）   知北进/p
    “萧桓大哥，你要去哪儿啊。”清泉学院，准确的说，是清泉学院龙泉山庄刚刚从冰雪中解封的资料室里，卓小曼望着猛然站起身来的萧桓。山上的冰雪已经几乎都融化了，只留下一些肉眼可见的白色痕迹。他们回到山上，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的其他人。/p
    但是，萧桓的目的显然不仅仅只有了那一个，就在刚刚，他几乎翻遍了龙泉山庄资料室的每一份档案，然后突然地，站起身来，双眼中绽放着异样而复杂的光芒。/p
    “去北方。”萧桓淡淡地答道。/p
    “啊？”卓小曼有些吃惊，“可是北方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p
    “不是去真正意义的北方，只是向北走。”萧桓答道，眼睛里充满着莫名的力量，仿佛悲伤与凄凉正被某种更为有力的东西给蚕食着，“我们向北走，一路走过秦地，然后从西往东跨，到邺城，然后”萧桓一只手用力地在地图上比划着，直到最终，落在了一座不小不大的城市。/p
    “这里，”看着它，萧桓眼中的光似乎更加明亮，“虽然我们一直在向北走，但是，鉴于清泉山的特殊的地理位置，我们只要走过秦地，再从西往东跨，也一定会跨过大江！”/p
    “那为什么不直接往东南方向走呢？那样不是更快吗？”卓小曼说道，“萧桓大哥，为什么要这样走啊？萧桓大哥你的目的不是就是跨过大江吗？”/p
    “不行，小曼。”萧桓坚定地说道，“不可能直接向南走，”/p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要跨过大江，并且越往南应该情况就会相比北方更好一点”/p
    “但是，”萧桓接着道，“我们不能直接向南走，”/p
    “为什么呢？”卓小曼的疑问更甚。/p
    “若是直接向南走，虽然在地图上来看距离是更近了，但是，按照这样的路线，我想，没有人能够真正到达大江。”/p
    “你看，”萧桓一手撑着地图，一手握拳抬着下巴，“若是直接往南走，在地图上，会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之间没有任何的城市，虽然这段距离看上去不大，但实际上，却是相当长的一段路程，甚至可以说，对于没有马匹和任何补给的我们来说，这就是不可能跨越的没有人烟的死亡荒野。”/p
    “不仅如此，”萧桓接着道，“凛森也是那条路线一个过不去的坎，我记得过去林书崖师兄曾经告诉过我，在那片森林里最危险的野兽，毒虫，甚至是树人，都早已把那里当作自己最原始的家乡，所以，综合这些因素，我们都必须考虑一条更为合理的路线。”/p
    “那为什么一定是这一条呢？”卓小曼说道，“萧桓哥你是不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p
    “你看，”萧桓说道。/p
    “我知道，”卓小曼答，“这条路也基本是直线，而且其中的村落，城市分布也相对密集”/p
    “但是，那也不是最城市分布最密集的一条路线啊？”/p
    “不仅仅是城市，还有路标。”萧桓说道，“你刚刚提到直线，但你知道吗？实际上，在没有标志性建筑或是地缘的长途跋涉的情况下，想要仅仅凭着感觉走直线，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p
    “而这里，一路上，从标志性的科威尔山峰，到各个重点的村落，城市，毫无疑问，这是其他路线没有的优点。”萧桓继续解释着，仿佛重新走着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p
    “更可靠的是，”萧桓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丝笑意，仿佛是一点点小小的满意，又仿佛带着一丝丝的自傲，卓小曼明白，也曾听说过，龙泉山庄的弟子，在沉浸于自己的得意的工作的时候，那种亦正亦邪的微笑，其他学院里的女孩们，对于这种微笑有着千奇百怪的解读，正面的，负面的，陶醉的，厌恶的。但当今天真正看到的时候，卓小曼才发现，这群总是莫名认真的男人的身上，或许是真的在散发着光。“只要我们沿着这条路线一直向北走，那么，我们实际上永远也不会偏离大江的方向，湖泊，甚至是大江的支流，都可能会是我们将来的救命伞 ，事实上，这一路城市的最初的规划建立，我想，或许也跟这些支流与湖泊的分布有很大的关系”/p
    卓小曼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龙泉山庄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她们南阳军府以及听榭雨林两方的一种带着些许默契的排斥了。或许，这群人，也就是以那个叫林书崖的男人为首的龙泉山庄的这群人，除了他们带着些幼稚（在她们看来）的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莫名的骄傲，永远把自己人与其他人划开的清高，以及自以为是的处事方式之外，她想，如果还有一种东西让她们忌惮，厌恶，甚至是好奇，那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份对于自己所专注所相信的事物的让人不能理解的一种偏执与疯狂。/p
    这种偏执与疯狂，让他们看上去永远不像其他人那么合群，同时也给予他们让其他人羡慕甚至是嫉妒的一种特别的永远认真，永远专注的力量。/p
    当然，卓小曼自然而然地把萧桓的这一特点加在所有龙泉山庄的弟子身上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眼前的这个看上去专注而偏执的认真的萧大哥，即使是在龙泉山庄里，也算得上是这样一份偏执与疯狂的真正意义上的重度患者。/p
    萧桓还在认真地讲着自己地思路，但显然，卓小曼现在想弄清楚的事情转移了。/p
    “萧桓大哥，我能跟你一起走吗？”卓小曼打断道，“我看了你的路线，我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在那上面。我想，咱俩一起走，也算有个照应。”/p
    “当然，”萧桓爽快地答道。/p
    “那我们什么出发呢？”/p
    “就一会吧，等下我们吃饱一点，再多带上一些学院的食物和水，有多余的空间的话再尽可能地带上一些盘缠，。当然，如果你没有别的东西要收拾的话。”/p
    其实学院里不少房屋早已被大雪给压破压塌了，但所幸，地窖上的积木还不足以难倒两个人。/p
    “那萧桓大哥，我们要不要给其他可能回到学院的人留下一些信号啊？”/p
    “我不用留，”萧桓自信的说道，“你看你自己要不要给你们学院的朋友留下一些信号，”/p
    “如果是师兄他们回来，照着地图与资料分析，一定也会分析出我的这条路线的。”萧桓的话乍一听有些傲慢，但语气上却又相当的自然诚恳。/p
    “那萧桓大哥，你刚刚装进行囊里的纸是什么呀？”/p
    “资料，”萧桓语气低沉了下来，“林书崖师兄和其他师兄师姐留下来的一些重要的资料，我帮他们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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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大哥，”卓小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咱们的路线有名字吗？我的意思是，过去有其他人走过吗？”/p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名字，但过去走过的人应该不会少。”萧桓如实答道。/p
    “那萧桓大哥，咱们要给它取个名字吗？”/p
    “我已经取了，”相当骚包的回答。/p
    “叫什么啊？”/p
    “知北进。”/p
    萧桓答道，/p
    “知北而进，概括了我们这趟行程的情况，也代表着一种思路，既不忘记最初的目的，也不受最初目的的限制而忽略了其他可能的解决问题的方向。所以，我想，没有比知北进更好的命名了。”/p
    知北进，好一个知北进。卓小曼心中暗暗叹道。龙泉山庄啊龙泉山庄，你们的弟子就真的那么的与众不同吗？从出世开始，你们的弟子就真的注定与其他学院的弟子区分开来吗？龙泉山庄啊龙泉山庄，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如此多的不同性格不同想法的门下弟子，都带着这样的一种总是相信自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狂傲，以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可一世的使命感呢？/p
    这条路线未必绝对正确，但换作自己，卓小曼心想，或是她身边的不少师弟师兄们，她想，或许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一个人分析到这种程度。知识上的积累与储备只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这样一种深深地相信自己所学的理论可以与实际相结合的深藏于心底的使命感，以及这种使命感所引发的无论任何情况下总能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的投入。这使命感或许是无知，但也是无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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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萧桓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卓小曼眼里刚刚的自己可能在不经意间产生一丢丢的所谓的某种气场，这种气场流传于谁呢？答案是一个萧桓即使自己意识到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肯定这个答案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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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此刻已经在尽全力分析的萧桓，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也没有真正料到，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多么残酷的现实与危险。/p
    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人心会叵测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读书人，或许或多或少还会做上一些准备。/p
    但是，这些准备真的就够了吗？/p
    但是，除了叵测的人心和人以外，其他的呢？/p
    现在的世界，真的还是一个月前，自己和大师兄一起探讨的人间吗？/p
    现在的星空，真的还是一个月前，自己和大师兄一起凝望的那一片吗？/p
    你对猛兽的定义是什么？你能否能接受理解，并且完全适应这个世界对于生物的新定义呢？/p
    骑着幽灵马的黑甲骑士，生死未卜的大师兄，莫名剧增的树人，你还能接受多少的怪事？/p
    消失的太阳，无边的寒冷，灭世的洪水，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上天对于人类的惩罚吗？/p
    无数亦真亦假的假说，各种若隐若现的线索与联系，各有隐情的谎言之间，你还能分辨出真相的影子吗？/p
    今天的这个男孩在学院的废墟里重拾了希望的火花，但是，两年以后，在真正到达坎布尔城的那一天时，希望还会在吗？/p
    无论如何，此时的萧桓是充满希望的，也是这希望，给予了他上路的勇气。/p
    ‘大师兄，’帮着卓小曼收拾着盘缠，萧桓自顾自的想着，‘等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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