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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正经事儿,晚上就回来,和一个人。”陆声心虚到模糊,一字一句乖乖的回答道。
陆一鸣:“废话,我是问你拿它做什么用。”
“”
“办办身份证。”
陆一鸣眼皮一掀,“说实话,办什么身份证,你说话都说不利索。”
陆声有个特点,一撒谎就脸红,被人戳穿之后就会,恼羞成怒地掀桌。
他觉得被比自己小的弟弟全方位压制着,哥纲不震,遂色厉内荏地拍了拍桌子,扬声道:“陆一鸣你长能耐了啊,还管起我来了?我大你大?我是哥还是你是哥!”陆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是你哥!管你要户口本你就给我拿来!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反了天了!”
见陆一鸣不为所动,陆声更为急促地拍了拍桌子,“赶紧拿来!”
兄弟两个僵持了三分钟,陆一鸣无声的注视下,陆声的气势越来越弱
不能输!这是他第一次在陆一鸣手底下减持超过三分钟!再有一会他就能带领自己走向胜利的彼岸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已经看到自由女神在向自己招手了!
为了彻底的翻身农奴把歌唱,陆声挺了挺胸,暗暗给自己打气,他要让陆一鸣这个小混蛋知道——这个家,他才是老大!他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
陆一鸣观赏了一会陆声的几度变化,末了才冷冷一笑,“你以后都不想回家了是吧?不想要钱了是吧?那你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
惹怒家里掌握财政大权的人是不理智的行为。
年少的时候两兄弟相依为命,两个人学习成绩都很优异,再加上奖学金、陆一鸣竞赛的奖金、陆声在学校赚的那些钱,日子还算滋润,每天晚上能加餐一顿可乐鸡翅的那种滋润。
陆声到底年长一些,兄弟两个所有赚下的钱都归他保管,然后就把钱管没了。
他虽然爱财如命,看着是个往钱眼儿里钻的财迷,但是花钱也大手大脚,没什么省钱的概念,而且还不会控制成本,也不记着自己花了钱都干了些什么,最后往往都是兜里很快就干干净净。
很快,俩人就再度陷入了贫穷的境地,揭不开锅了,晚饭只有素炒土豆丝。
后来年幼的陆一鸣看不下去了,包揽过了这项艰巨的任务,陆声的权力被剥夺,不仅工资卡要上交,甚至花一块钱都得低眉顺眼的和自家弟弟报告等待他大爷批准。
他现在这么会精打细算,陆一鸣功不可没。
因为从这位手里要出点钱,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这小崽子眼神儿贼尖,他每次偷藏点私房钱都能被自家弟弟这双睿智大眼发现,最后全数上缴。
想到这里,陆声赶忙下意思摸了摸兜里那还热乎的五百万支票。
那可是他的卖身钱!绝不能被陆一鸣发现!
“说说吧,你到底要户口本干什么?”陆一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道。
这次,他的口气温和了很多。
“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拿户口本去和人结婚,你必须给我,不给我我就不做人了。”陆声破罐子破摔,索性说了实话。
他现在命根子都系在程谨之身上了,这婚结不上,他认真地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那五百万了,乖乖变狗。
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tong,陆一鸣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根本理解不了。
陆一鸣轻嗤一声,气笑了:“呵,结婚?你居然还有这觉悟?那你快去吧,赶紧结了婚走吧,省得你在家天天烦我。”
他顶着一头刚睡醒的小卷毛回了自己的卧室,在收藏各种证件的盒子里拿出户口本丢给陆声:“拿去吧,快去结婚吧。”
那一脸嘲讽的表情,和不信的小眼神,以及轻描淡写的语气,无一不在诉说着——你踏马是在逗我。
“那我真结婚去啦。”陆声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试探道。
这年头咋回事?咋说个实话没人信了呢?
不想告诉你你非要问我,跟你坦诚你又不信。
你这人咋这么难伺候呢?
“哦,那你可千万别骗我,我等着喝你喜酒呢,到时候别忘了发请帖给我啊?”
陆一鸣摆了摆手,示意他批准了,陆声可以退下了。
很显然,这个听起来很扯淡的理由取悦到他了,陆声之前的遮遮掩掩刺激到了陆一鸣的反骨,干脆就看看他去作什么妖。
孩子,我跟你说,今天你放弃了这个阻止我的机会,你会后悔的。
你很快就会有一个gay gay 的、讨人厌的嫂子了。
你放我走了我就当你同意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后悔啊。
反……反正你已经批准了……
陆声不无心虚的自我安慰道。
他一脸纠结的拿着这意外顺利得来的户口本,最后一层障碍消失,再也没人能阻拦他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了。
他马上就要踏进坟墓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上路了。
陆声拿起桌子上已经没气的可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打了个饱嗝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扬着脖子冲回到卧室补眠的陆一鸣喊道:“洒家去也!”
这可乐,咋跟酒似的呢,喝多了上头啊。
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陆一鸣:“”
糟心弟弟没搭理他,陆声默了一会,安静如鸡地捏着户口本走到玄关换鞋。
门开了半扇,陆声前脚还没等迈出去,卧室门“咚”地一声开了,陆一鸣用一种居高临下地眼神望着他:“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
少年,晚了。
******
陆声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正好离合程谨之约好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对方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腕间的手表在等着他。
程谨之今天穿着一身银灰色商务西装三件套,灰色的西装外套和马甲,搭配浅蓝色的衬衫和深蓝色暗纹领带,头发全部捋至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沉稳又年轻,十分有精神。
他严肃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有上位者的威严,是以偷瞄他的人很多,但他方圆百米之内,没人敢靠近他。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知道他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陆声这种有轻微颜狗倾向的人也会被他这张脸骗过去了。
程谨之似乎发现了他的靠近,一转头就看到了陆声。
他眼神微亮,唇角微扬,“我们进去吧。”
陆声嘴欠地嘲讽道:“瞅你穿的,跟卖房子的似的。”
这话纯属嫉妒,程谨之今天这一套很有气质,西装剪裁得体,将他原本就很完美的身型衬托得更加挺拔修长。
衣服穿得溜光水滑,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陆声咋瞅咋觉得程谨之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春天气息。
春天到了,家里的禽兽都到了发情的季节。
程谨之铿锵有力地回敬他,“你也一样,很正式。”
陆声今天穿得随意,一件纯棉的白t搭配牛仔裤,外罩一件休闲外套,脚踩一双经典运动鞋,简单又清爽,白皙光洁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皮肤细嫩光滑,头发随意地稍作打理,不显蓬乱。
他看起来像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青春活力,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只要他不开口,岁月静好,可以荣登校园男神榜榜首。
开口的话大概是校园男神经榜榜首或者,那些情商低到谷底的校园男神盘点。
两个人互相伤害了一句以后就进了办证大厅。
今天的人很多,排队等了很久,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
交上了证件和九块钱,工作人员照例问了一句:“请问二位是自愿结为婚姻关系的吗?”
程谨之不假思索,心情愉悦地答道:“是的。”
陆声:“”
他迟迟不说话,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办证阿姨和程谨之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他瞅了一眼程谨之,对方捂着唇轻咳了几声,陆声转过脸悲痛道:“愿意吧。”
办证阿姨厚厚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阿姨停下手头的活,很热情地安慰道:“没事儿,孩子,别着急,你慢慢考虑。”眼神暗示。
她拿起证件,“唔我们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孩子你”
程谨之微笑:“他刚过22岁生日,我们一起过的,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往陆声手心里塞了一张薄薄的纸。
是一张支票!
陆声也没看清是几个零,悄咪咪收起到自己的衣兜,一脸平静地说道:“没错,我门前几天一起过了我的22岁生日,我已经到法定年龄了。”
“小伙子你是真心的吗?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靠谱不稳定得很,今天闪婚,明天就能给你离你说说气人不?”大妈挤眉弄眼,继续眼神暗示。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您说,结个婚可不是得真心实意吗?那不真情实感的,到最后”陆声找到了同盟,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苦水一吐为快。
又塞进来一张,陆声收起后,顿了顿才道:“虽然大部分都分崩离析名存实亡了,但也有婚内相互扶持走到最后的,不过——”他瞅了一眼程谨之,“如果你其实并不开心,这婚呐他就不该结”
办证阿姨:“吓,咋还能这样呢?如果当事人不同意,阿姨今儿就做主了,不能给办证!”
程谨之:“”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回,陆声后来觉得坑够了钱之后,总结陈词:“嗨,我就是婚前焦虑了。既然鼓足勇气决定和我的爱人来这里了——”他瞅了一眼程谨之,“羞涩”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有点冲动了”
程谨之已经贴心地帮他把支票放兜里了。
坑到最后一张后,陆声话头一挑:“但是人生,有时候就是需要冲动点,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一、辈、子、幸、福、美、满的!”
阿姨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伙子你真决定好了?”
她最终还是能能拯救这个问题少年,阿姨表示很失望。
“是的。”陆声淡笑道。
“行吧,来,两个人看一下摄像头,露出最幸福的微笑,哎对,就这样,小伙子你再幸福点,笑得开心点”
***
折腾了许久,俩人总算是办完了证,领了两个红本本,出了门以后,陆声就要跟程谨之分道扬镳。
程谨之往哪走,他就往相反的方向去。
“你去哪?”程谨之拦住他。
当然是去看不见你的地方啊,瞅你一眼少活十年。
尤其是想起那个反弹的诅咒,祝福程谨之不成反倒坑了自己,还得做坑比任务解除,陆声对程谨之的好感更是降到了悬崖深处。
这混蛋对他负百分之二百的好感度!真能装!
要不是昨天顺嘴查了一下,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虚伪!
陆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地“哼!”
程谨之道:“你不能走,我们今晚要回去见我母亲,告诉她我们的事。”
哦,差点忘了,人家是个乖乖的孝子,为了让自家老佛爷开心满意,不惜套路他呢。
程谨之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没带陆声回家,而是先去了他自己租住的公寓。
这是公司旁边的一套精装公寓,地理位置好,离公司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有时他加班太晚就不回双月湾的别墅了,直接在这里休息。
“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陆声有点方了。
程谨之没有带他回家,而是领他来了这处看起来极为私人的高丽公寓,还顺便给陆声录上了开门的指纹密码。
一时之间,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闪过。
金屋藏娇?契约情人?替替身情人?囚囚禁禁?
难道是想反悔要钱了吗!陆声捂紧了兜里那两个破钱。
要命可以,要钱不行!
在他满脑子不健康思想乱窜的时候,程谨之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他这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剩下的两间被他改成了衣帽间和书房。
东西不多,都是临时的。
程谨之手臂托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换上去看看,要是不合适的话只能临时去商场买一套了。”他淡淡道。
“什么东西?奇怪的东西我不穿!”陆声急速后撤了一步。
他这身咋了?挺贵的呢!牛仔裤和鞋子都是千八百块左右的,对他来说这可是最贵的行头了,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对他来说,这就是陆声自己方式的正式。
再说了,鬼知道那破盒子里是啥东西。不会是什么制服女装之类的东西吧!不换!
程谨之把盒子怼道陆声面前:“不然你要穿这身见妈吗?你在想什么?”
“”陆声默然。
一定是系统的错,都是系统成天在他脑海里叨叨它的小说,带坏了自己纯洁的灵魂。
他默默接过盒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一脸平静地去里间换衣服。
步伐沉稳,走路带风,看起来很正常。
“鞋就在地下,一会儿直接换上,号码不对和我说。”
双目无神的陆声听到这句也不知怎地,“咣”地一声,锃光瓦亮的脑门砸在了门框上。
“噗”程谨之刚发出半声笑,就被额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红印的陆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憋住了那声笑,扭曲生硬地把大笑转成了咳嗽。
换好衣服出来后,饶是程谨之也惊叹了一声。
陆声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不难看,但以前穿的也都是偏向于青春活力的休闲风,看起来就是个稚气未脱的青年。
却是没想到这么稳重的西装他也能驾驭得住。
人衬衣,衣衬人,不穿休闲服装的陆声褪下了那几许少年气,增添了一些成熟稳重的气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清冷矜贵的脸和这身西装搭配得天衣无缝。
陆声不会系领带,像打红领巾似的松松垮垮地□□了那条漂亮的酒红色暗纹领带,却不显得荒唐,倒是看起来成熟稳重里还隐约有那么点潇洒不羁的意思。
他身上的西装基本上和程谨之是一样的,只是领带的颜色搭配的是程谨之皮鞋的颜色。
相同的,程谨之换了条领带,他的鞋子颜色也是程谨之领带的颜色。
鞋子的号码和西装的尺码都正正好好。
程谨之满意自己的精准算计,就听到陆声说:“和你那身咋那么像呢?咱俩往那一站都不愁别人了,跟连体婴似的,多显眼。”他就不想跟程谨之搞一样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拒绝。
陆声哪都好,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暴露本性,尤其是烦你的时候,那张破嘴能把你噎死,情商低到令人发指。
他的额头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红印,影响整体观感。
陆声觉得这衣服合适是合适,就是打领带他弄了半天没弄会,最后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少先队员打红领巾大法。
程谨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温柔:“过来坐。”
叫你家宠物呢?陆声没理,坐在了他的对角。
程谨之叹了一口气,拿着药酒坐陆声的对面给他擦额头上撞到的地方。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额头,陆声下意识一躲。
程谨之戳了戳他的头,“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我不保证力道。”
陆声被疼得“嘶”了一声,果然乖乖的不敢再动了。
上完药以后,程谨之撕了一块创可贴给他贴在了额角处遮盖红印。
他起身又回衣帽间取了一条相同的领带。
把陆声挂在脖子上那条系的充满了后现代主意颓唐气息的领带解了下来,一步一步温声教他打领带的步骤。
程谨之离得近,说话的时候口中那点温热的气息顺着陆声的脖子一路往下延伸,飘飘荡荡的,不知道最后去了哪。
陆声心中就一个想法,烦人,想把他推开。
刚有了点动作,就听到一句:“这条领带两万块,刚才那条我不算你钱,再弄坏一条我就加倍扣钱。”
陆声原本要推开他的手僵在了原地,
一千五百万还在他手里呢,扣一分都心疼啊。
两个人整理好了一切,也已近傍晚五点,整整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的陆声肚子已经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十分不满主人对它的虐待。
陆声因为要跟程谨之回去见他的母亲,给陆一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自己不回去吃了。
毫无例外又被盘查了两句,陆声随便哼哼了两声打发过去了。
山高皇帝远,陆一鸣手再长也不能伸到程谨之家餐桌上把他抓回去。
到了双月湾别墅以后,刚一下车,就见到了一个穿着旗袍披着披肩的女人在别墅门口冲二人招手。
待走近一看,陆声瞬间变了表情。
两个人此时离门口的女人还有一些距离,程谨之放慢了脚步,挑了挑眉,问陆声:“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大了好吗???
程谨之他妈,怎么和他前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不一样?他那个妈,不长这样啊。
这和陆声记忆中程谨之的母亲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
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脑子出了毛病,还是真的就是不一样的人???
这重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前世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是他重生的这个世界不对还是他的记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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