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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程谨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拉住了陆声。
他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陆声,带下一片阴影,牢牢遮住了背后的视线。
陆声的身高是他的不可言说的痛点,178cm,只差短短的两厘米就能够骄傲的说自己180,但是他偏偏没有,卡在了178这里一动不动。
无论他喝了多少牛奶,吃多少饭都不管用,身高它就是执着的和他对抗到底,不动如山。
陆声合理怀疑是高中的时候被程谨之气到了,和他斗智斗勇还被他玷污他郁结在心,愁绪堆在身体里,所以他长不动了。
他差两厘米,程谨之得为这件事付一半责任。
程谨之身高将近一米九,高他小半个头,两个人正常说话的时候陆声得仰视他。
明明初中的时候,这家伙虽然比他大一岁,但是却跟棵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弱不禁风不说,还比他矮。
也不知道在国外吃了什么神仙药,他竟然偷偷拔高了?
这种比别人矮一截要仰视别人真是让人火大啊,尤其这人还是你的仇人,逮着机会恨不得踩一脚那种。
就在陆声越想越气想要掀翻眼前高大人影的时候,右手手指一凉,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程谨之握住他的右手,还在往里推戒指。
快推到尾部的时候,卡住了。
陆声只觉得右手被他手掌握住了地方像爬满了虫子一样,痒意从两人肌肤触的地方一路爬到头皮,陆声哆嗦了一下,赶忙抽出手,瞅了一眼走到半截的戒指,凉凉道:“哥们,你买小了。”
程谨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帮他把戒指撸下去了。
“算了,不要带了。”他略有些尴尬。
呵,也不知道是给那个小情人买的,在这给他张冠李戴呢,陆声心中暗嗤。
俩人在在跟钉子似的磨叽了半天,程谨之微微俯身,贴着陆声的耳边说道:“不用紧张,我母亲人很随和的。”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陆声感觉程谨之总是似有若无地和他搞点身体接触。
想了一下,两个人的接触都很正常,这个货刚才也是演戏没做出全套拉着他带对不上号的戒指,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在说还有那负二百的好感摆在那,陆声也就放下了心。
本来是一切正常的。
只是程谨之手欠,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深处禄山之爪摸了摸陆声高贵的脑袋,本来就因为身高默默憋气的陆声当时就炸毛了。
他双目圆睁,怒气冲冲地拍下了程谨之那只欠手,“程谨之我告诉你,你莫挨老子!你再摸我头,我碰瓷儿了啊。”
程谨之顺势捉住他的手牵住,“别动,好好配合我,你不想要钱了吗?”
“”忍字头上一把刀。
两个人因为程谨之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在半途耽误了许久。
程谨之的后背挡住了两个人的动作,只能看到后来他摸陆声额头和牵手的动作,在别人眼中就是两个人如胶似漆,姿态亲密地在说些悄悄话。
沈女士站在别墅门口一脸欣慰的表情望着两个“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年轻人,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待二人走至近前,沈女士便热情的迎了过去。
“你们来啦。”她脸上挂着温婉大方的笑容,目不斜视地款款走上前来,亲热地拉住陆声的手,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儿子。
程谨之的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放开了抓住陆声的手。
程谨之一松开,陆声也没得到解放,他又被沈明珠拉了过去,“你就是小陆吧,真人比网上的照片好看多啦。”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的照片儿,在我儿”
“妈!外面风大,赶紧进去吧。”程谨之及时打断沈女士的喋喋不休。
“哎呦,可不是,我这一高兴就忘了,”沈明珠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对身边的佣人吩咐道:“通知张嫂饭菜可以上了。”
几个人往餐厅走,陆声奇道:“伯母您还见过我?”
程谨之在国外那几年,他也就在那部他主演的文艺电影上映的时候火过几天,后来因为电影宣发跟不上,再加上经纪人不给他安排通告和梁千阑从中作梗,红这种滋味他几乎算是没享受过几天。
难不成他在国外还挺火的?
沈女士刚要开口,程谨之就咳了几声。
沈明珠到嘴的话一转,笑了两声:“嗨,还叫什么伯母啊,你早就该改口啦。”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餐桌。
佣人们正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全是陆声喜欢的中式菜。
虽然目前还没搞清楚程谨之的母亲和他记忆中为什么会完全不同,但陆声却对这个女人非常的有好感。
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得善意与温柔,大气温婉,笑意盈盈,看着就能够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程谨之的眉眼间和这个女人有六分相像,两个人俱是一双多情的丹凤眼,不同的在于气质。
沈女士的气质是从容大气的,她面容温雅秀致,冲淡了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带来的攻击性,整个人都的柔和的。
而程谨之则是不同,他完美发挥了这双眼睛的优点和缺点,严肃的时候冷凝威严,压力十足;微笑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散发着愉悦的心情,被那双含情目看着,就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母子之间虽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是两个人眼神交流的时候熟稔又自然,与他们二人相处陆声并不觉得拘谨,自然又放松,沈明珠也没什豪门富太太的架子,平易近人得很,就像是普通家庭的母亲。
陆声几乎可以肯定这位才是真正的程谨之母亲。
那么前世他所见到的那一位,是谁呢?
他对程谨之的家庭情况并不算太了解,程谨之也没说过,只是念书的时候程谨之自己在学校外租住过公寓,他们两个人没结仇的时候陆声去住过几天,见到了那位自称是程谨之母亲的人。
这些问题太复杂,陆声努力告诉自己,别人家的家事和他没关系,他不该管这么宽。
一顿美味又十分合胃口的晚餐吃完,沈明珠拉着陆声坐在客厅聊天。
婆婆瞅自家儿子的伴侣总是越看越顺眼,更何况沈明珠是个热爱刷微博的人,陆声那点事她全都知道了,当时为了支持儿媳妇,她还帮陆声刷了话题。
要不是自家儿子非说要低调拦着,沈女士差一点就要给陆声铺天盖地的买宣传了。
这小伙子她越瞧越喜欢。
混娱乐圈就是这点不好,结个婚都要隐婚,为了事业牺牲家庭。
沈明珠自认为是个开明的婆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和事业,他除了盼着程谨之能成个家,安定下来,也没什么其他指望了。
这孩子看着哪都好,其实挺偏执的,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看着他。
陆声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儿子自己喜欢,她也就喜欢。
聊着聊着,沈明珠突然眉头一皱:“你们的婚戒呢?没买吗?”
“”姜还是老的辣,到底是眼尖,沈明珠还是发现了这个
陆声低头不语,眨了眨眼睛,心中幸灾乐祸地看程谨之编。
“还没来得及买。”程谨之道。
儿子,你可真不愧是凭本事单身那么多年的。
沈明珠瞪了程谨之一眼,从钱夹里摸出一张卡,在程谨之幽怨的注视下把卡塞到了陆声手里:“谨之这孩子他就这样,平时太忙没时间,妈给你钱,你拿着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啥???!!!
“这可不行,我”陆声惊慌地想还回去,这钱他受之有愧。
“有什么不行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妈的和谨之的都是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在待娱乐圈了,累了,就回家来歇歇,我们程家还是养得起的,不用那么辛苦。”沈明珠把卡推了回去,淡笑道:“收起来吧。”
这一对这么好看,沈明珠更希望陆声不混娱乐圈了,她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张罗个婚礼什么的。
“妈,这我真的不能收”陆声犹豫了半晌,还是别别扭扭地叫了声妈。
“哎,”沈明珠眉开眼笑地答应着,“这声妈就值啦,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去休息啦。”她站起身来,夸张地打了个呵欠,“你们小年轻就可劲折腾吧,我老了,去敷个面膜。”
沈明珠把卡放在陆声手心,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婉一笑,踏着高跟鞋咚咚咚上了楼。
她一走,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声想问点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他谨慎地问道:“这是你的母亲吗?亲生的那种?”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陆声还是想确认一遍。
程谨之纠正他:“从现在起是咱妈了,也是你妈。”
“”
围绕着“妈”这个字展开,怎么说怎么像骂人。
陆声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程谨之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妈给你的钱你就收着吧们都是你的。”
表达了自己的大度以后,程谨之见陆声还是纠结着脸,遂问道:“你怎么了?”
陆声收起沈明珠那张卡,面无表情道:“我想说,你让我改口管你妈叫妈,这个是另外的价钱,包月年卡打折,你看你要不办个业务”
程谨之:“”
两个人还没就着这个问题讨论出个结果来,沈明珠就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敷着面膜下了楼。
看到他们俩还一动不动做坐在那,沈明珠往厨房去倒水的脚步一顿:“你们俩怎么还不回我是休息?有什么事儿回卧室去说,赶紧回屋。”
这大晚上的,在客厅聊什么天呢?一会她还想看电视呢。
二人无法,尊崇老佛爷的指挥,陆声被程谨之半强硬地拉着上了楼,带进了他个人的卧室。
做戏做全套,程谨之的单人卧室早就改成了双人卧室,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双份的。
陆声等了半天,客厅里还是传来电视声,沈女士没有半点困顿的意思,依旧在楼下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这就很烦躁了。
“你在干什么?”看着陆声像一头暴躁的小兽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程谨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脱下了白天那层人模人样斯斯文文的皮。
浅灰色的家居服套在他身上,柔和了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气质,显得他有些半分潇洒,半分慵懒。
陆声:“我要回家,我弟还在家等我呢。”
“不行,最近几天妈都不会走,你得一直住在这里。”程谨之阻止。
陆声当时就炸了,“那我和我弟怎么交代!”陆一鸣管他就跟管高中生似的,十二点之前的门禁,夜不归宿要提前打报告,申请外出。
路一鸣给这项决策取了个伟大的名字——“关爱智障。”
他到时候回不去家,得编个啥理由混过去?
陆声像耗子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客厅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和电视的声音,楼下的沈明珠还在看电视剧。
程谨之:“加钱。”
陆声瞬间有了动力,给陆一鸣发了条短信,告诉闹心弟弟不用等他了。
他可不敢打电话承受弟弟的炮火。
趁程谨之去洗澡的功夫,陆声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一床被,在他的床下打了个地铺。
程谨之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陆声蹬着腿儿在给他自己铺床,在他的那张可容纳五六个人的奢华大床下面,打了个地铺。
“”
他取出一套全新的同款睡衣给陆声,“去洗澡吧。”
陆声瞅了瞅手上的睡衣,又瞅了瞅程谨之:“你咋这么多一样的衣服啊。”
他就不乐意和他穿一样的衣服。
程谨之微笑,“买一送一。”
很好,很强大。
明天他还要起早赶到剧组拍摄,洗完澡以后陆声怕陆一鸣轰炸他,关了手机就睡下了。
原本以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定会是省心又相安无事的一晚。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是在程谨之那张破床上醒的。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兴奋的小兄弟在和他精神奕奕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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