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拯救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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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没方嘉平想的那么严重, 就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 再加上本身就在发高烧，这才导致的短暂性晕厥。其实在车上的时候，万稔觅就已经醒过来了, 但他担心自己一睁开眼大佬能直接拉开车门把他扔下去, 于是暗戳戳地装作还在昏迷。
    正值下班高峰期, 就算只隔了两条街, 出租车也被堵得不行。
    “师傅，能不能改走别的道？”
    出租车师傅头也不回地说：“哪能走别的道, 都被堵死了。”
    方嘉平拿手机搜了一下医院位置，看着也不远了, 这么堵着还不如自己下车走, 干脆结了账，零钱都来不及要就准备抱着万稔觅下车。
    “别别别, 我醒了。”万稔觅拦住方嘉平推车门的手, 尴尬地说，“我已经没事了。”
    方嘉平垂头看他，眼神深邃, 尽是些万稔觅看不懂的东西，但好态度地认个错总是没错的。
    “对不起。”万稔觅从方嘉平身上爬起来，“给你添麻烦了。”
    方嘉平没应话，坐了几秒钟, 突然推开车门出去了, 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穿梭, 看得万稔觅是心惊胆战。
    他一个病人容易吗他，奈何大佬还没哄回来，才从晕厥中醒过来，立马就要来个千里追弟。
    “嘉……嘉平，等等我！”
    万稔觅小跑着追在方嘉平身后，他数次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可能会跟丢，结果下一秒，本来已经消失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活像是故意吊着他玩。
    就在万稔觅差不多脱力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一头栽进了转过身等他的方嘉平的怀里，两人的姿势很别扭，还没等万稔觅感觉到尴尬，方嘉平已经帮着他站好顺带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扶着自己的脑袋等眩晕感过去后，万稔觅说：“我没有装晕骗你，我一开始是真的……”
    “哦。”
    “我只是担心我一醒过来你就要跑，所以才假装还没醒。”
    “嗯。”
    方嘉平大概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比不说话来得更加伤人，万稔觅突然觉得无比的挫败，好像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错。他都已经做到学校不去家不回了，他实在不清楚自己还能怎么从方嘉平的生活圈消失好叫他不这么排斥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让你室友给你带的话他带到没有，我……”
    “带到了。”
    万稔觅听到这话，苦涩一笑，心想，好歹这是三个字了。
    “要是学校住不惯，你就回家住。”万稔觅怕方嘉平误会，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会碰到我，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
    万稔觅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很不能埋到地上去，自然是看不到方嘉平脸上愧疚和心疼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肯定也特别不能接受……”
    方嘉平的瞳孔猛地一缩，差一丁点儿就要抬起来的手臂被他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可我不想我们之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我很难受，”万稔觅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大概我们天生就没有兄弟命。”
    万稔觅见他说了这么久，方嘉平也没什么反应，悬着的心一直往底下沉，可偏偏他也不知道那个界限在哪里，他的心就一直落一直落，他浑身都跟着发起冷来。
    他感觉到自己嘴唇在颤抖，意识的逐渐模糊让他快无法掌控自己说话的内容，“如果你已经开始厌恶我的话，我可以登报声明和你断绝兄弟关系，房子和店铺全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随着万稔觅每一个字的吐出，方嘉平心中的绝望跟暴戾多涨一分，他恨自己没忍住诱惑过早地踏出了这一步也恨自己给万稔觅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如今，他剜着自己跟万稔觅的血肉，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你说的‘负责’？”兴许是情绪过于波动，万稔觅觉得方嘉平的声音里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万稔觅陡然抬头，对上的，就是方嘉平冷静到几乎冷漠的视线。
    “不，不是的……”他嚅嗫着嘴唇，“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
    “一旦我显露出回避的态度，你就比我更急着逃离，如果不是我今天出现在店里，你是不是永远不准备跟我说话了？”
    方嘉平在他面前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万稔觅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下意识地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房子不要，苦心经营的店铺也能二话不说地给我，你是想把所有能够束缚住你的东西都跟烂肉一样从身体里挖掉是不是？所以，你准备逃到哪里去？嗯？”
    “我只是不想让你讨厌我。”万稔觅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想要逃到哪里去，你在这里，家在这里，我能去哪里？”
    “那就证明给我看。”方嘉平逼近了万稔觅一步，他伸手掐住万稔觅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你究竟为了你口中的‘负责’，能做到什么地步。”
    “……诶？”
    这是万稔觅被方嘉平要求“负责”的第三天，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仰头看着将他整个圈在怀里的方嘉平熟睡的脸，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之前说好的连面都不想见呢？这样坦诚相见真的不会有心理压力吗？
    万稔觅扭头看了下时间，见差不多快到点了，就想起来做饭。这两天睡在一起万稔觅很明显的感觉到方嘉平的睡眠质量比原来下降很多，抬起方嘉平的手的时候，哪怕万稔觅动作极尽轻柔，还是把他给吵醒了。在方嘉平亲昵地靠近他的时候，万稔觅差点以为对方会亲上来，然而在他眼中的迷蒙退去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后，方嘉平只是平静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就翻过身去继续睡了。
    不得不说，万稔觅为此长松了口气。
    洗漱过后，万稔觅慢吞吞地喝了杯温水，看快到方嘉平起床的时间了这才去厨房做饭。给方嘉平下着粉丝的万稔觅盯着锅里沸腾的水，思绪发散开去，他又将之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不由的有些阴谋论，他始终觉得自己拿下方嘉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当天早上那一身吻痕又做不得假。
    头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万稔觅警觉地转过身看了方嘉平一眼，然后他笑着说：“快好了今天吃牛肉粉，豆浆已经榨好了，刷好牙就过来吃饭吧。”
    方嘉平简单地应了一声就走了。
    大佬气场日趋成熟，万稔觅跟他站在同一空间内总觉得压力好大，偏偏这些天方嘉平又总借“负责”之名黏他黏的要死，搞得万稔觅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粉丝烫熟过后，万稔觅将其添了起来，汤头是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这会儿也热好了，往碗里一浇，再摆上些卤好的牛肉，大功告成。
    万稔觅端着大碗的牛肉粉出来，步履急促，他怕烫，哪怕抠着碗底，指腹仍被烫的发红。他把碗搁下后，火急火燎地捏自己的耳垂让手指降热，因为太过专注连方嘉平看的目光都没察觉。万稔觅边捏耳垂边往厨房走，准备去端自己的那份。
    刚要进门，被方嘉平后来居上，万稔觅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团黑影，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自然而然地偏开了，于是方嘉平先一步进了厨房。牛肉粉重麻却不怎么辣，万稔觅还以为他是嫌味道不够去拿辣酱，也跟着进去了，结果方嘉平一转身，手上端着的赫然是那份冒着热气的牛肉粉。
    “出来吃饭。”经过万稔觅身边的时候，方嘉平语气平平地说。
    万稔觅面对方嘉平这些日子少有的显露出来的善意竟有些微微的不适应，他心不在焉地倒好豆浆端出来，这才坐下吃饭。
    虽然看起来像是和解了，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古怪，谁也没有刻意找话题聊天，都安安静静地埋头吃饭，那架势认真得好像跟面前的牛肉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方嘉平的吃相向来斯文，但万稔觅心中有事，吃饭吃得很不走心，粉都是论根吃进嘴里的，于是又是方嘉平率先放下筷子，在对方发出“我吃完了”这样的讯息后，万稔觅也三两口将碗里的粉丝嗦完了，嘴巴包了个浑圆，他嘴里还在咀嚼不方便说话，只能站起身收拾碗筷，用行动证明他的殷勤，结果却被方嘉平挡住了动作。
    “我来。”
    万稔觅没有推拒，之前也一直这样，他做饭，方嘉平洗碗，这让他有了一种一切都回到了正常轨道的微妙的错觉感。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下午有课。”
    那就是不回来了。
    “我看最近螃蟹长得挺好，晚上我们吃螃蟹？”站在一旁看方嘉平洗碗的万稔觅试探性地问。
    “可以。”
    “你想吃烧的还是清蒸的。”
    “都行。”
    好像确实没话可说了，万稔觅失落地看着方嘉平洗好手走出厨房，垂头丧气地也跟着出来。
    方嘉平穿好外套背起书包准备走人，万稔觅一路跟到玄关，看着他蹲下身穿鞋，等方嘉平站直身体，他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嗯。”
    见方嘉平回应他，万稔觅笑了起来，他说：“晚上早些回来，我做些你爱吃的菜。”
    推门出去的方嘉平随口应了句“知道了”，眼神都没分给万稔觅一个，但是得到了积极回应的万稔觅还是很开心。
    万稔觅觉得自己都要被方嘉平训练成抖m了。
    早市的螃蟹新鲜，方嘉平出门不久，万稔觅也出去了，去菜场挑了些个头大的螃蟹，买了些方嘉平爱吃的菜。想着中午方嘉平不回来，万稔觅又赶空去了趟店铺，自从家里经济压力不那么大之后，他对店铺的关注度是持续下降，别说去烧菜了，哪怕就是晃晃都去的少，好在招的都是信得过的员工，让他省了不少心。
    “师父，你身体好些了吧？”孙虞一见万稔觅，赶紧贴了上来。
    “好多了。”
    “你也是，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还发着烧呢做什么菜啊。”
    万稔觅听到孙虞近乎撒娇的嗔怪，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你跟你弟弟怎么样了？”
    万稔觅听到有关方嘉平，笑容才真诚了一些，他说：“已经和好了。”
    孙虞听到万稔觅这么说没发表什么看法，但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对这个发展并不满意。
    “今天我还有事，一会儿就走，有什么事能自己处理的先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再给我打电话。”
    孙虞见万稔觅刚来就要走，一脸的失落，她说：“这些天你都不怎么来店里，我好多菜色还没学会呢。”
    “让赵师傅教教你先，他是老师傅了，手艺比我精细。”
    眼见着万稔觅要把自己推给别人，孙虞立马表示：“没事，我先把之前的那些练熟，等师父你有空了再教我别的吧。”
    “也行。”万稔觅点头，“那你们先忙着，走了啊。”
    方嘉平回到家的时候，菜差不多都上桌了，万稔觅听到声响，特别热情地走到玄关来欢迎他。
    强行接过方嘉平的书包，万稔觅笑眯眯地说：“洗手吃饭吧，先吃些菜，螃蟹还在蒸锅里，我把书包放了就过来端。”
    结果万稔觅去书房放好书包出来，方嘉平已经把螃蟹都捡出来了，万稔觅走往厨房的脚步方向一变，去了客厅那边。晚饭费的时间肯定比早上多，要是两人还是相顾无言，估计他尴尬癌都能发作，干脆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个台由着它自己播。
    “我买了四只公蟹四只母蟹，这个季节蟹膏正肥，很糯很好吃。”说着万稔觅就挑了个个头最大的，又是剥壳又是去腮，只恨不能把肉一点点挑出来喂到方嘉嘴里。
    “你吃，我自己来。”对于他的过分殷勤，方嘉平可能有些不习惯。
    好意并没有被接受的万稔觅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方嘉平一眼，老老实实坐下来自己吃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这顿晚饭吃得比早饭更加让万稔觅如坐针毡，两个人几乎全程没有互动，自顾自闷头吃着，万稔觅都感觉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蟹。
    虽然最后还是方嘉平洗的碗，万稔觅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吃完饭后，万稔觅准备了些水果放在茶几上给正在看电视的方嘉平吃，他像是为了避免晚饭时那种尴尬的场景再次发生似的礼貌地接过果盘象征性地尝了几块。
    “我去洗澡。”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方嘉平站起身，对着万稔觅说了一句，也没等万稔觅回答，径直就往浴室去了。
    “系统，我觉得我进入了瓶颈期，再这么下去，别说刷好感度了，没把我逼疯都算好的。”万稔觅决定向系统求助。
    系统一副对自家傻儿子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大佬让你负责是让你当他保姆的吗？”
    “啊？”
    “你觉得你上了大佬之后你们还能愉快地当兄弟吗？”
    万稔觅摇头。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成了保姆？”
    万稔觅觉得自己快要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傻狍子，我是在让你泡大佬啊。”见万稔觅始终不得要领，系统翻了个白眼，直白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