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女人们藏得还算迅速, 阿峰刚带着陆喜跑进自己的土房子,部落里就几乎听不到女人的声音了, 紧接着外面就开始喧闹起来, 有马叫声、男人的哄笑声和说话声乱作一团, 间或有一两句说话声听起来有些明显,像是阿贡在与来人攀谈, 又吩咐拿肉拿水来招待。
陆喜这会子也不敢抱什么援兵的希望了, 虽然来的这支马队是凌族人不假,可并不在他们的期望之列。四位快马壮士无一人出口联络部族……显然,阿峰的话说对了, 来人肯定是上回抓住她的那支凌族马队。
“……阿峰, 我可不能出去了。”陆喜进了阿峰的屋子, 两眼一抹黑, 就格外紧张,想起上次尤族抢去的那三个女人说的话,再结合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有家里的煤球, 一时抓紧了阿峰的大手,微微颤抖起来。
“别怕, 阿喜。他们是来收供奉的, 不会随意进屋子。”阿峰拉着陆喜,引她到木床边坐下, 好言安慰了一番。他见过不少次这样的场面, 大族来收毛皮和女人, 郁族一向是小心款待,倾自己所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也客客气气,凡事等着郁族安排,也不十分扰民,陆喜待在屋里,暂时还算安全。
门外忽听阿贡在唤阿路和阿峰,阿峰没做声,外头就接二连三地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陆喜明显感觉到阿峰在给她“顺毛”的手顿了又顿,很是迟疑,她知道这是在担心阿贡,阿路也不在,他一个人在应对凌族。
她狠了狠心,就很自觉地将靠着阿峰胸膛的脑袋挣脱出来,拍拍他粗壮又结实的胳膊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没事,阿路过去就够了。”阿峰在黑暗里寻她的眸子,想要蹭她的额头。声音就在陆喜耳边,分明是低哑的嗓音,却似呢呢喃喃,叫人心神荡漾,只想沉浸在这无边的柔情里。
“阿峰!阿路!”阿贡依然在不懈地叫着,声音已然带了两分怒意,先不说他好好的婚礼叫人给打断了,这会子一下来了百十尊惹不得的佛和一堆马匹,族人尚且忙乱,他的得意臂膀竟在这时候双双不见人影,可不叫人恼火?
陆喜急忙推了一把阿峰:“阿峰,你快去帮忙,我不怕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她明白阿峰心里是看重郁族,看重阿贡的,就那么一直跟她缩在屋里,绝不是他的所愿,自己又怎么能拖他后腿?
阿峰始终有些犹豫,生怕他离开后会出什么变故,但外头的形势也很严峻,这是阿贡头一回以族长的身份接待凌族,他如何表现,就尤为重要。
这么一思量,他就被陆喜推离了床边,只得站起来,再三叮嘱后,才出了门。
“我很快就回来了。”他这样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出得门来,果见情况有些棘手。
领头的不是老族长,却是公认的下一任族长继承人风离。年轻人果敢爽快,却比老一辈多了狠辣,少了仁慈,一切就要看他自己的心性了。
现下几个族中的男人正搬出白日里剩下的牛肉和库房里的风干腌肉来分发给众人,阿贡则陪在一众凌族头领身旁,看着像是在商谈什么。
阿路这时也匆匆赶来,二人一同朝阿贡走去。见他们来了,阿贡撇了二人一眼,随即冷冷吩咐他们:“叫阿薇来见。”
二人顿了顿,暗自对视一眼,又见阿贡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放心,这才知道他的用意。
他们和分离的交道虽打得少,彼此有哪些重要人物,虽不十分记得,脸还是熟的。他们俩人同去请阿薇,正是告诉风离,阿薇的地位,在他俩之上。
果然,风离嘴角噙着一抹看似客气的笑意,打量了下广场上搭起来的台子,道:“难怪这么晚了你们还能招呼吃的,原来是在办好事儿啊。”
阿贡亦保持着客气:“族礼也是刚刚办完。”
不过三两句话,风离就将话头绕到正题上,他慢悠悠地嚼着牛肉,偶尔喝一两口水,道:“现在你们郁族人也多了,打猎的人也够了,毛皮都存了多少啊?”
……要不说问题棘手呢,阿贡新上任,自然要给点下马威尝尝厉害,如今他凭空又多出一群云族人手来,又怎么会小打小闹就完事儿了?
阿贡裁度着话头,尽可能多地承诺贡献的毛皮数量,连送的女人都比往年多送了一倍,这才见风离笑着点了点头。
阿薇很快就来了,想是做过掩饰,皮肤用草汁子涂黄,又兼在夜色下,倒也不显。阿路和阿峰跟在她身后,仿若跟着阿贡那般庄重。
风离瞟眼一看,虽觉其身材样貌好些,但心下已然做了不动她的决定。这片土地即将是自己的,就不能过于任情任性,云郁两族如今分开就是个死,还不如让他们合并,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个中等族群,物资生产还是挺可观的,至少值得他跑一趟。
打定主意,便只是问了问云族遭劫的情况,以及现下有多少人口等问题,便让她回去了,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晚上风离住了阿贡原来的土房子,原本要请他住青砖瓦房,他却显得很是低调,给阿贡留足了面子。
阿峰回屋时,陆喜的眼睛已有些适应了黑暗,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进来,立即唤了声:“阿峰?”
阿峰应着,径直来她身边坐下,随即听她道:“我怕煤球会醒,你帮我去看看他吧。”
陆喜不敢出去,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自然而然地使唤起阿峰来。
“他还睡着呢,我送去柳娘家里了。”
听到在柳娘家,陆喜便放下心来,但想到白天的事情,煤球去了柳娘家,就把她给忘在脑后了,不免有些吃醋:“……你该抱过来,我才是他阿娘。”
“柳娘的崽还小,她那边比这里安全。”阿峰一面冷静地分析,一面弯腰把陆喜的草鞋给脱了:“睡吧。”天黑后闹了好一会儿,凌族来后他又陪了许久,原以为陆喜应该早就睡了,没想到她还坐在黑暗里等她。
“……那你去哪儿?”陆喜双腿蜷上了床,便一把揪住阿峰的手臂。
阿峰幽幽地打量着陆喜,却许久不见她脸上有羞涩或是欲|望的颜色,有些无奈,却笑道:“我的床在这里,还能去哪儿?”
陆喜的眼睛微不可查地一亮,老脸微不可查地一红,心里就乐开了花。阿峰这小子行啊,现在都会说带颜色的肉麻小情话了。
“那快上来吧!”她得意忘形,扯着阿峰上了……咳……嗯,床。
阿峰的床只有一条草席,一条垫的毛皮,连盖的都没有,竟老实至如此地步,陆喜只得忍着又硬又硌的难受……嗯……听阿峰低声给她讲外头的形势,心里早就默默骂开了,美人在怀,阿峰竟然无动于衷?是她不够美?还是他身体有疾?
突然外头又闹起来,是几个男人的哄笑,夹杂一个女人间或的哭叫,听声音就在阿峰的屋子后墙处,这必定是凌族那伙人吃饱喝足了后,在糟蹋那些供奉上来的女人呢。
陆喜想起前两次的经历,如今又在阿峰怀里,就觉得自己格外脆弱,她紧紧地搂住阿峰,眼泪不断地往下掉:“阿峰,阿峰,带我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阿峰听着她隐忍的哭泣,哽咽着不敢出声,偏偏又那么委屈,恨不得将紧搂的她与自己融为一体,好叫她也感受到他有多么心疼,有多么歉疚。
“阿喜,我们还不能走……阿喜,阿喜乖……”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