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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内,秦弦子和马力对坐在封闭的车箱内,双手被反铐在身后。
“你要干嘛?”马力见秦弦子站到靠窗的长椅座位上,弯腰向自己鞠躬,莫明其妙地问道,“我有恩于你吗,值得你如此感谢?”
“你想歪了!”秦弦子的头更加往下低着,摸索着用双手拉住驾驶室背面小窗前的铝合金栅栏使劲摇晃撞击,拼命想弄出点动静来。
“喂,有人吗,有人受伤了,需要送医院治疗,快来人啦。”她大声叫道。
“别白费功夫了,这里面是隔音的,外面听不见你的喊声,过来帮我把这件长袍脱了,纱布扯掉露出伤口,等会儿下车他们自然会带我去医院。”马力仰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看只能这样了。”秦弦子从座位上跳下来,背对着马力,替他脱长袍,她抓住袍底像剥粽子皮般,把马力的阿拉伯长袍脱到他反铐着的手腕上耷拉着,接下来再用嘴咬住绑在马力肩膀上的纱布使劲儿地撕扯。
“你轻点儿好不好,碰到我伤口了。”马力呲牙咧嘴地叫道。
秦弦子刚用嘴把绑在马力肩膀上的血纱布扯掉,就听见外面车门钥匙开锁的哗啦声,她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马力,把他撞翻在车厢内。
“你疯了?”马力侧翻在地上抗议。
秦弦子满意地看了一眼躺着的马力说:“这样才能确保他们送你去医院。”
警察打开车门,看见马力肩膀的枪眼,以为是秦弦子所为,掏枪紧张地对准她。
秦弦子转过身让警察看自己后背反拷着的双手:“别紧张,我没枪,没枪!”
谢天谢地,马力总算是被送进了医院,只要马力被送去就医,秦弦子也不在乎自己被关进看守所里了,就算把牢坐穿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甚至都没好奇心问问狱警自己被抓的原因,躺在看守所冰凉的地板上倒头就睡,难得有这么凉快的地方可以纳凉,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一双长筒靴踢醒。
“我要送你去审讯室,起来!”一位大眼睛的苏丹女警察低头看着她说。
秦弦子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盯着女警察问:“我可以先去趟卫生间吗?”
“没时间,警官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女警察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推进审讯室。
一名苏丹警官坐在审讯室的长桌后面,女警让秦弦子坐到桌子对面的审讯椅上,用手铐把秦弦子的双手铐在两边的扶手上。
“姓名,国籍!”警官用机械的声音问道。
“秦弦子,中国。”秦弦子同样用单调的声音回答。
“秦女士,是谁指使你们绑架苏丹财政部副部长拉伊德。阿卜杜勒的外孙拉巴哈的?”警官点了根烟把打火机拍在桌上,厉声问道。
“拉巴哈是苏丹财政部副部长拉伊德。阿卜杜勒的外孙?”听到这个消息秦弦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是的,他跟随父母和爷爷4月份去南非参加峰会时被人绑架,拉巴哈的母亲受伤差点送命,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根据你们护照上显示的时间,你们那时正好在南非约翰内斯堡。”警官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继续问道,“请问2016年4月23日上午11点45分,你们在约翰内斯堡的什么地方?”
秦弦子懵了,上个月的事现在怎么可能记得,随便编造一个吧,最好人多的地方,于是她随口说道:“在约翰内斯堡埃洛夫大街上逛街啊!”
“巧得很,拉巴哈正是在埃洛夫大街上被绑架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警官不停地转动着桌上的打火机,显得心烦意乱。
“对不起,我记错了,那天早上我根本没在埃洛夫大街,甚至没在约翰内斯堡,也许在德班,你们可以去查看我住的酒店记录。”秦弦子矢口否认道。
警官用鄙视的目光瞅着秦弦子道:“你在哪我们稍后会去查个水落石出,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你的幕后指使者,你就休想从这间屋子走出去。”
“你们听说过卡鲁利这个人吗?我猜他的上司应该就是幕后指使者了吧!”秦弦子现在得长话短说,她急需上厕所,马上,立刻。
警官拿出一叠照片来让秦弦子辨认,秦弦子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快速过了一遍,根本没有卡鲁利的照片。
但是为了获得立刻上厕所的权力,她豁出去了,指着一张看上去面相比较凶悍的人的照片说:“没错,就是他了。对不起,警官,我可以先去上个厕所吗?”
警官示意站一旁的女警带她去厕所,女警走过来替秦弦子打开手铐,秦弦子如释重负,跟着她总算是能去厕所了。
等她从厕所回来,发现情况不对,警官的虎脸已经变成马脸,拉得老长,就差没掉地上去了。
“给她点颜色看看,省得她满嘴跑火车。”警官用阿拉伯语对女警道,“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人,他判的是无期徒刑,五年前入狱后就一直在监狱里呆着没出来过。”
“是,长官。”女警朝长官敬了个礼,出其不意地给了秦弦子一个大耳光,把秦弦子左脸打肿了。
不等她做出反应,女警握紧拳头对着她的鼻子又是一拳,秦弦子被打得朝后踉跄了好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墙才止住脚步,伸手一摸鼻子,满手都是鲜血。
秦弦子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做反面人物修理,被气势汹汹的女警胖揍一顿有点难于接受。
“我看上去像坏人吗,千里迢迢把拉巴哈送回来,你们就用一个大耳光招待我,你们能先找孩子来问清楚再下手行吗?”她一时委曲,用母语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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