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想出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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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渊啊，你今日既然来了，朕看不如就去挨着石小姐坐着吧，反正你们二人不就就要成亲了，朕相信石夫人应该不会说什么的，是吧石夫人。”
    不会……你个头啊！
    皇上真是无药可救了，这让人说什么好，好的坏的都说了，您是皇上，您说了算哪。陈月蓉能说什么，只面上踌躇不定。
    石苼初听到皇上的话心里也是忍不住一突，眉头稍稍一皱，复又平静下来。
    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依照慕言那骨子里清冷的劲儿，他俩就算坐在一起，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别的也不会与她多说。这么一想，坐不坐在一起就没什么所谓的了，反正就当是提前适应一下他们婚后各自安好的日子罢了。
    “这是自然，就请慕丞相过来坐着也好。”陈月蓉皮笑肉不笑的，不过却也不想因着这事儿反抗皇帝，反正阿苼嫁给当今的慕大丞相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躲也躲不掉。如今是光天化日的，大家伙儿都看着是皇上口谕让这二个年轻男女坐在一起的，倒也不用担心名声问题，坐就坐吧，不过陈月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大痛快罢了。
    慕言听得皇上的话，微微看了一眼石苼的方向，见她没甚反应，心下一皱，挂上温润的笑容对皇上道：“微臣多谢皇上体恤，只是臣与石小姐尚未成亲，还需保持礼数较好，恳请皇上为士渊另做安排。”
    切，伪君子。
    石苼悄悄撇嘴，看着这人挂着这笑容就不甚反感。
    “呵呵，无妨无妨，这大庭广众的，石小姐与爱卿又都是知理识礼的人，何况将军夫人也在场，这有何妨。”皇帝仍然笑眯眯的，边说边捻自己的美人髯，这模样又八卦又……无聊！
    石苼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皇上，你说他老人家皇上做的好好的，怎么总爱给人牵红线，做妇人家爱做的保媒拉纤的活儿呢？着实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吧，此刻慕言已经状似无奈的答应了皇上的话，正朝着这边走来。
    慕言走到陈月蓉和石苼面前，对着陈月蓉深深的施了一礼，反正这些面子功夫慕言从来都不屑少做，
    “夫人安好，石姑娘安好。”
    “好，丞相大人请坐吧。”陈月蓉笑着点点头，嘴里却很是有些疏离的说道。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叫晚辈慕言便可。”
    石苼偷嘴一笑，看来她娘对慕言也不是很满意嘛，言语间竟然如此生疏。唔，不错不错，石苼暗自点点头。
    心里正好笑着，就见慕言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嘴角仍然挂着那温润的笑容，石苼顿时没了心情。见慕言温和的和她见礼，石苼也若无其事的淡淡回礼，那样子端的是一副“我们不是很熟”的腼腆。
    慕言挑挑眉，这会儿看着她的样子可不似之前说他“无心无情”那般凌厉，瞧着倒像是一位姿态骄矜的名门闺秀了。
    不久，宴会就正式开始了，此刻石苼的左侧坐着自家的母亲大人，右侧则是她未来的夫婿，当朝丞相。虽然慕言有着鼎好的皮囊，是个风光霁月般的人物，可石苼此刻心里没多少欢喜之感，反而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以置信。
    本以为依着慕言的性子和以往的作风，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和她多说一个字的，却没想到这人却像是中了邪般的，不停的找话题和石苼“聊”了起来。
    “这凤梨酥不错，石小姐应该会喜欢。”石苼惊诧的看着慕言轻轻地端了一盘凤梨酥推到她面前。
    “呵呵，谢谢丞相大人好意，只是阿苼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又给他退回去，她才不愿意沾惹他拿过来的东西，这么热情可不是他的风格，铁定没安好心。
    “石小姐可还习惯这宴会的吃食吗？若是用的不惯，不必勉强自己。”对于石苼明晃晃的拒绝，慕言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反而关怀地问着。
    “不敢劳丞相大人记挂，这些吃食挺好的。”是挺好的，现在不吃只是因为她下午就吃饱了而已。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生疏，毕竟你我二人不久就要成亲了，不若我唤你阿苼，你叫我一声士渊可好？”
    噗——石苼端茶杯的手轻轻一抖，茶水差点儿就洒在裙踞上，又被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轻轻的看了慕言一眼，却见他正笑盈盈的看着她，眼睛里的专注似要化作浓雾把人层层包裹，石苼暗暗捏捏手指，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必了，虽说成亲之日不久，可我们毕竟还未婚，不可于人前失了礼数。”
    “不在人前，难道人后可以吗？”石苼听出慕言话里影藏的笑意，忍不住一愣。
    前世与慕言纠缠了那么久，石苼自认为自己对他笑意的真假还是分得清楚的。现在慕言话中隐含的真实笑意对于石苼而言其实是很难得的东西，是她曾经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因为她以前追逐他的最大也是最没出息的目标不过就是想看他能够对她笑罢了。可是这以前，也是奢侈的不能再奢侈的东西。想着想着不禁就看着慕言出了神。
    慕言看着对着他发愣的石苼笑的更加真心了，笑容微微晃了晃石苼的眼，令她快速清醒过来。
    这不是慕言。
    慕言不会对她笑的。
    石苼低垂了眸子，没去回答慕言的话，只是周身恍惚间被一股无形的悲伤笼罩着，石苼愣憧着，对四周的音乐美景毫无感应，仿佛天地都不在她生命之中了。
    慕言看着突然沉寂的石苼，感受到石苼此刻的不同寻常，有些微疑惑。可是此时石苼已经不再搭理他了，不论慕言再说什么话，她都没有回复一句，甚至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看过慕言一眼。
    陈月蓉本就一边看着宴会一边观察石苼这里，发觉她突然不说话了，就连忙问她怎么了。
    石苼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我没事，娘。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你这孩子，唉，再忍耐一下，这赏花节我瞧着就要结束了。那边陈、李两家小姐估计就是今年的花主了，看来皇上今晚就会给两位皇子赐婚。你可别在要圆满收官的节骨眼上掉链子。”陈月蓉一边对石苼的状态无奈，又一边严肃的警告石苼。毕竟石苼此刻看起来是挺不正常的，可陈月蓉猜想这或许与石苼身边坐着的丞相大人有关，只是现在人多眼杂的，倒不好问，只耐心等着宫宴结束回家再问。
    慕言这里看着石苼一句话也不和他答，反而在中途回了将军夫人的话，顿时明白是石苼不想和他说话了。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话，就听上方皇上龙颜大悦的笑着。
    “哈哈，我大黎可真是能人辈出啊，不仅仅男儿英勇无匹，才华横溢，就连女子也是不遑多让啊。”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的两位皇子，眼里充满着感叹。
    “朕看着李小姐和陈小姐皆是兰心蕙质、贤淑恭谨的大好女子，年纪也与朕这两个成年的皇子相仿，不若就给你们几人牵个线吧。朕看着李阁老家的三小姐与大皇子倒甚是相配，陈鸿鹄家的大小姐与三皇子也是郎才女貌，不若就趁此间机会难得，给你们四个小辈赐婚，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闻言，大皇子秦莫泽和三皇子秦漠恪都是一脸喜色的上前跪谢天恩，陈家和李家的两位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并激动的拉着满脸通红的两位小姐上前跪谢。
    皇上对此大感满足，唔，自己又促成了两对好姻缘啊。不做月老自己都觉得可惜了。
    自此两位皇子的婚事就尘埃落定。
    赏花节结束后，石苼跟在陈月蓉身后谢完恩，两母女便不做片刻停留的坐马车回了将军府。
    等慕言忙完宫里的事物才发现石苼早已经走远了。默默的回想着最近几次和石苼相处中看到的不同之处，仍旧对石苼偶然表露出的对他的恨意和敌意表示不解。旁人都说石苼是因为前几年求而不得才这样，可慕言私下里并不觉得石苼只是因为这事儿才对他怀有恨意，总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不过这件事的答案他注定找不到了。
    且说石苼回府后，自是被自家娘亲好一番追问晚宴时与慕丞相聊了些什么，石苼直说没什么，且自己累了想要休息，好半天才打发走自家娘亲。与雪莹和七草她们说了声想早点休息，便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帘子发呆。夜色如水，石苼却一夜无眠。
    自从那日宫宴慕言与石苼交流过几句之后，石苼明显感觉慕言这个人在她面前的存在感似乎稍微强烈了一点。因着不久后两人便要成亲，慕言如今时常派人送些小玩意儿来将军府，并明晃晃的从陈月蓉那过了一遭，经由将军夫人之手，一点一滴的交由石苼。
    有时是一些首饰朱钗，有时是一些稀罕玩意儿，短短的几天里，这些出自丞相大人之手的小礼品，就装了石苼一个大匣子。将军府的下人觉着他们家小姐十分有福气，嫁了当朝年轻英俊的丞相大人不说，丞相大人还颇为知暖知热的，这还没成亲，就对他们家小姐如此上心，成了亲怕是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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