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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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东院，依旧是一片白雪茫茫的样子，连每一朵花都被装在了冰中，像一块精致的琉璃。寒意没有半分减弱，雪在温热的阳光下化为潮湿的雨露，雨露又在许多冰元素中化为白霜或是晶莹剔透的亮冰，这番气质一看就与妖末瞳无二。
    碧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问道：“这是你做的？”
    妖末瞳在一旁未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心情不悦，这地方便也一直是这番冰天雪地，而且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风景摆在东院里别有一番趣味。
    这是碧第一次来到东院，对这个天誉门最强的院也是充满了好奇，她可以感觉到这里的冰雪气息十分浓郁，灵气亦是如此，不知比她现在居住的北院多出了好几倍！
    妖末瞳的测试有些地方确实是敷衍了，但她在别人面前也是实实在在的八羽弟子，住到这附近，也服众。
    “咔！”
    突然，一声清脆的冰裂声响起。
    妖末瞳点脚步停了停，像那个方向望去。
    那里的灵力比一般的地方还要浓郁一些，一束一束的，像流水，巧妙有序的连接着，每一束灵气都有着极强的凝聚力，丝毫不涣散。
    这东西妖末瞳当然清楚是什么——灵路。也就是阵法。
    阵法由灵路组成，灵路则由灵魂力去构架路径，然后汇入灵气，说起来灵阵就是既要费神又要足够修为的东西，但灵阵却又是那里都不可缺少的东西。
    只是灵魂力都是到了一定修为才感觉的到的，没有天赋的人只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灵魂力，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感觉不到。
    所以几乎很少也年少的灵阵师，很多人都是等修为足够了的时候才去修炼这些东西，比如妖末瞳。
    碧也可以感觉到那里的灵气有些不同，但却没有如妖末瞳那般直接可以看见灵气，若不是妖末瞳停下来她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那里是……”碧问。
    “灵阵吧。”妖末瞳又看了一眼，继续向前方走去，丝毫没有看见碧微微惊讶的眼神。
    望城不是没有灵阵师，但真正有名气的却没有几个，而且要请他们出山可不容易，但没想到天誉门就能独占一位，果然两城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妖末瞳和碧离开后，那座屋子缓缓的被打开来，走出一个中年人，这时他的模样已经不见了原先的苍老。
    “这次突破了，看苏雷那小子还敢说什么。”苏锋笑道，突然向妖末瞳和碧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的灵魂力仔细的感受着路上的气息，他喃喃自语道“这股气息怎么有点熟悉……”
    ……
    妖末瞳道院落中一番银装素裹，雪色纷飞，这里明明里东院不远，但温度却又要比东院冷上几倍，碧的修为已经早可以抵御寒冬，但此刻她竟然感受到了许多年没有感受过的寒冷。
    妖末瞳扔了几件衣服给她，但妖末瞳从不怕冷，衣服也薄，碧也只能在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一些衣衫披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能在他们面前说？”碧直接开口道。
    妖末瞳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如此便开门见山了：“下棋吗？”
    她又去屋中泡了茶，给碧倒了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动作毫不拖拉，但碧却不知道她是急还是不急。
    然后根本就不等碧回答，妖末瞳手一挥，落地生根棋上的雪已经被拂散了。
    这下，茶，棋都准备好了，妖末瞳便坐了下来，对着碧也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一套还是她从沉青那里学来的。
    碧愣了愣，没有坐下，“末瞳，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嗯……首先，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妖末瞳淡淡一笑道，“与我下一局吧。”
    碧怪异的看着妖末瞳，坐了下来。
    妖末瞳补充道：“这是落地生根之棋，也就是说，你每走一步，就不可反悔，也不能停下，除非我们分出胜负。”
    碧看着妖末瞳点了点头，拿起一颗白子打量。
    妖末瞳突然问：“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碧的手一抖，手中的白子突然从她手上滑落，眼看就要落到棋盘上，却不知是妖末瞳手快还是早有预料，竟抢先一步接住了棋子。
    将那枚棋子放到碧手心里，妖末瞳淡淡的道：“握紧点。”
    碧还有点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当妖末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事情的大概她也能猜到一半。
    妖末瞳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看似渺小，但却将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
    “大约……两个月前，妄大人离开了……”碧道。
    妖末瞳轻声笑了笑，“妄大人？你对他还挺衷心的。”
    碧愣了一下，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什么对妄衷心，但此刻却又不由的怀疑起来。
    “他走时没有说什么吗？”
    “他只说在恰当的时机把戒指给你。”
    “……”妖末瞳不语等待着下文，“没了？”
    “没了。”
    “……”妖末瞳的眉头轻皱。
    微风拂过已经冻硬的银色的枯叶落到妖末瞳点肩上她也不为所动，她就像是在思考着棋局，然后放下棋子，等着碧道下一步。
    她的身影很稳，眼神苍茫无波，看不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她看了看妖末瞳，希望从她眼中看出一点东西来，但妖末瞳点眼睛就像寒渊那般，什么也没有，不是空荡，而是太深了。等碧回过头来，早已满盘皆输！
    棋盘上的棋子瞬间清零，两边的棋盒中立刻就装满。碧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这一局的阴谋诡计，厮杀较量就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连供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