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之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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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只如初见/p
    没过多久，欧阳风城从林中钻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羽毛亮丽的飞禽，望了一眼小溪边素雪还在那里玩水，丝毫没注意到欧阳风城离开了片刻。/p
    等到素雪溪水边回来的时候，欧阳风城已经将飞禽用木棍穿着架在火上翻烤，金黄的油脂从肉里渗出来，火苗轻轻舔舐，滋滋作响，一股香味扩散开来。/p
    “好香啊！你在烤什么？”素雪盯着欧阳风城手中不停翻烤着的飞禽问道。/p
    “刚才在林中抓的，白天的时候只吃了些浆果，饿了吧?很快就熟了，再等一会儿”/p
    素雪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风城手中的飞禽，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p
    欧阳风城不由的一笑，拿起飞禽闻了闻，撕下一只后腿递给素雪，说道：“诺，可以吃了，小心烫。”/p
    素雪露出月牙般的笑容，接过欧阳风城递过来的后腿，轻轻的撕下一片，喂进口中，下一秒惊叫起来：“啊，好烫，好烫。”/p
    欧阳风城看着她吐着舌头的样子，摇摇头，道：“不给你说了吗！小心一点很烫的，这么快就忘了？”/p
    “我饿了，所以就没顾得了那么多。”素雪一边说一边又撕下一片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进口中，口齿不清的说道：“唔，真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p
    欧阳风笑笑又撕下一只腿递给她道：“喜欢就多吃点，出了幻境之后说不定就再也吃不到了。”/p
    素雪纤白的手指轻轻拭去嘴角的油渍，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嗯，原来我以为幻境中的东西都是幻化出来的，没想到都是真的，连我吃的都是真的，嘻嘻……”/p
    “你上山几年了？”欧阳风城忽然抬眼问道。/p
    素雪转了转眼睛，仰着头盘算一阵，道：“师傅说我是在五岁的时候在山下村里的破庙里捡回来的，细细算来已经十二年了，算是从小在痴情殿长大的。”素雪眨眨眼忽然抬眼问道：“师兄你呢？什么时候上的山？”/p
    欧阳风城迟疑一会儿，开口道：“我是六年前被师傅带上山的，村子里发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饿殍遍地，我也染上瘟疫，逃到了别的村子，后来晕倒在半道上，后来便遇见了师傅。说起来我们是一样的，都是被捡回来的”/p
    欧阳风城淡淡的说着，温和的语气娓娓道来，素雪听到他那句都是被捡回来的，顿时呵呵的笑起来。/p
    忽然，她问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了。”/p
    欧阳风城一愣，道：“问什么？”/p
    素雪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他，问道：“大师兄这次是准备闯擂台的吗?是哪位师姐啊？”/p
    “呃，我……”欧阳风城羞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我，师傅只要我来幻境历练一番，不闯擂台的，不闯……”/p
    素雪见他的样子掩着嘴偷笑起来，道：“百年前，仙灵殿族长与痴情殿的师祖设下擂台，说只要族长赢了师祖，师祖便与族长下殿成婚，后来族长与师祖比了三天终于赢了师祖，师祖也兑现诺言，不顾族中长老反对与族长一同下殿成婚前去了，此后师祖便立下这条规矩但凡欧阳族弟子成婚时都要走上擂台比试一番，方可成婚，大师兄你可倒好，闯了幻境，却不上擂台。”/p
    “族长与师祖生性豁然，自是不拘于这些繁文缛节，成就一段佳话，我自然是比不了的，闯闯幻境历练一番即可，即可。”/p
    “你真的不去啊？”素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p
    欧阳风城摇摇头，道：“等出幻境，我便回仙灵殿去了。”/p
    “哦。”素雪应了一声，忽然眼前一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你玩啊？”/p
    闻言，欧阳风城微微一怔，支吾道：“我平时不在殿上的，大多都在后山的竹楼里修习灵力，你……”/p
    “是这样啊！难怪好多次去仙灵殿都没见过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兄原来在后山呢？那我没事可以去找你玩吗？”素雪问他。/p
    素雪忽闪着大眼睛，等他回答，欧阳风城本想说仙灵上都是男弟子，多有不便，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可以……”/p
    “真的啊！答应了不许反悔哦！”素雪笑起来，不等欧阳风城说话就蹦跳着去了溪水边，丢下一句：“我去洗洗手去。”/p
    欧阳风城沉思了一会儿，添了些树枝在火堆里，靠在一块石头上仰着头看月亮，扭头看向溪水边，月光洒在水中，素雪对着水中月亮梳理青丝，不觉间欧阳风城静看的有些痴了，旋即回过神来，脸色通红的转过头去。/p
    欧阳风城呆呆的望着夜空，忽的回忆起上山之前的生活，从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是被一家农户养大的，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年少时体弱多病，药石无医，过些天时候便无缘无故的好转，如此反反复复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村子里爆发了瘟疫，死的死，搬走的搬走，养育他的农户也死在那场瘟疫中，为了活下去人上瘟疫的他逃到别的村子。/p
    村里的人知道他得了瘟疫，怕被传染将他打了出去，病痛交加之下倒在了半道上，再之后便是被云游的欧阳腾遇见带回了仙灵殿。/p
    欧阳腾发现他体内的异样，却查不出原由，只是每每发作起来犹如置身于火炉之中，暴虐无比，为了压制身体里的异样，便让他在后山搭了一间竹楼休养生息。/p
    若不是这次欧阳腾让他来幻境中历练一番，恐怕他还一直待在竹楼中，不会出来了。/p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p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欧阳风城回过神，素雪在他身边坐下，抱着腿看着夜空，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啊！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着么圆的月亮了。”/p
    深夜月明，星河灿烂，环绕着中间的一轮明月，环环相扣，最外侧的一环从一颗微微闪烁的星辰穿过，连接两颗星辰，成三星拱月的异象，欧阳风城像是发觉什么，站起身瞪大了双眼看着三颗星辰，忽暗忽明，微微闪烁，忽然他发现正北方的位置有一颗星辰，与三颗星辰同时闪烁，遥相呼应，欧阳风城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变换方位，口中推演着什么，振振有词。/p
    素雪有些疑惑的看着欧阳风城走来走去，也不曾打扰，过了许久欧阳风城忽然一声大笑，转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p
    “你，明白什么了？”素雪一头雾水，问道。/p
    “我找到出口，幻境的出口，顺着那颗星辰的方向就能找到出口，便能走出幻境。”欧阳风城欣喜的对素雪说道：“只要找到出口，我们就可以出去了！”/p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素雪听闻可以走出幻境，欣喜万分，站起身便要动身，欧阳风城急忙道：“等天亮在动身吧！我们都不能使用灵力，黑暗中遇见什么野兽也难以脱身，我们知道了方向，也不急于着一时半刻的，安心等天亮吧！”/p
    素雪往黑漆漆的树林中看了一眼，隐隐传来阵阵嘶吼，顿时缩了缩身子，躲到欧阳风城身后，扯着他的袖子道：“听大师兄的，等天亮在动身。”/p
    欧阳风城轻声道：“放心吧！虽然不能施展灵力，但布些小阵法还是可以的，可以阻挡野兽闯入这里，今夜安心睡吧。”/p
    素雪这才安心下来，松开欧阳风城的袖子，在一块石头旁坐下，欧阳风城无意间朝漆黑的树林中看了一眼，隐隐感觉审案中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他，但却又感应不到，微微皱了皱眉在石头的一侧坐下，等待许久不见异动，看了一眼身旁的素雪，将自己的白衫褪下轻轻的披在素雪身上，不曾惊醒她，随后欧阳风城也闭上眼睛睡去。/p
    突然，欧阳风城别一声异响惊醒，睁眼一看，就在欧阳风城布下阵法的边缘，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不停地咆哮着，血红的双眼正盯着两人，两只利爪不停地拍打在欧阳风城的阵法的光芒上。/p
    欧阳风城布下的阵法只有遇见野兽才会运转，淡淡的光忙亮起，将他和素雪罩在阵中，但失去灵力，所布下的阵法威力也是微乎其微，此时野兽的利爪不停地划过光幕，不消片刻阵法就会被击碎。/p
    “快醒醒，快醒醒……”欧阳风城摇了摇素雪的肩膀，素雪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p
    “有野兽袭击我们，来不及了，快跑…”/p
    “吼……”/p
    突然，野兽对着身后的黑暗发出一声长啸，欧阳风城一惊，说道：“不好，它在呼唤同伴，是狼群，快跑！”欧阳风城听到一身长啸，顿时听出是狼的叫声，当下拉着素雪一头扎进林中，朝着天空中正北方那颗星辰的方向急速掠去。/p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狼嚎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欧阳风城不敢大意，拉着素雪不停地在树林中奔走，从听到的声音可以知道，身后追来的狼群数量庞大，他二人失去灵力，若是硬拼起来，胜算太小，还是逃命要紧。/p
    素雪被欧阳风城拉着飞奔在密林中，丝毫不敢松懈，生怕满意不就会被狼群所包围，突然素雪脚下一绊，一声惊呼摔在地上，手腕从欧阳风城手中挣脱，素雪忍着疼痛看了一眼，脚下是一根蔓延出来的藤蔓，刚才跑的急，没注意到脚下勾到藤蔓，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出去。/p
    素雪摔倒的瞬间，身后的狼群便追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狼群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p
    素雪大惊，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往后退，背靠在一颗大树，伸手在地上抓起树枝朝狼群扔了出去，狼群很轻易地躲避。/p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p
    狼群缓缓靠近，两颗森白的獠牙间鲜红的舌头伸出很长，猩红的眼睛中，充满杀气，实在有些渗人。/p
    素雪慌乱中抓住一截树枝，握在手中不停地挥舞，下的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腔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p
    “啊……”/p
    欧阳风城额上青筋暴起，一声怒吼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狼群之中，挥剑刺进最靠前的一只野狼的身体，鲜血喷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染红大一大片。/p
    野狼一声哀嚎，被欧阳风城一脚踢了出去，狼群口中发出阵阵嘶吼，纷纷冲向欧阳风城，撕咬欧阳风城，一时间欧阳风城身上的衣衫被狼群撕碎大半。/p
    欧阳风城后退一步，将素雪护在身后，不停挥剑斩杀狼群，狼群似乎看出欧阳风城手中的利剑致命，当利刃刺进一只野狼的身体之后，野狼迅速张嘴死死咬住利剑，其余狼群趁机向他扑来。/p
    欧阳风城眉头紧皱，手腕用力一抽，竟没能将长剑抽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涌上来的狼群咬住手腕，欧阳风城只觉手臂一一阵刺痛，是狼牙咬进了肉里。/p
    当下，抬起左手一掌击在野狼的天灵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野狼凶狠的眼睛顿时失去光彩，欧阳风城扣进狼嘴中将野狼的下颚卸下，将右手抽了出来，长剑还在一直野狼的身体中插着，拔不出来。/p
    欧阳风城眉头一皱，手腕用力翻转，瞬间野狼口中鲜血直冒，松开了嘴，欧阳风城趁机将长剑抽了出来，一挥手杀死一只扑来的野狼。/p
    不过片刻之间，欧阳风城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脚下是十几只牙狼的尸体，见识到欧阳风城的凶狠，狼群围着他不同的嘶吼，却不在扑上来咬他，就这么对视着。/p
    欧阳风城握着长剑指着狼群，扭头问道：“你怎么样，伤到哪了？”/p
    “我没事，只是扭到脚了。”素雪靠着大树战战克克的回道。/p
    “还能走吗？”/p
    素雪依着树干站起身来，刚迈出一步，疼的差点摔倒在地上，欧阳风城急忙身后扶着她，忽然，在欧阳风城与素雪交谈的刹那，一头野狼扑了上来，欧阳风城一声暴喝，一剑将野狼刺穿狠狠的钉在地上，随机张口对着狼群一声怒吼。/p
    小时候听村子里打猎的老人说，遇见狼见袭击的时候，不能害怕，你要装作比它还要凶狠，这样它就会怕你，否则就会被狼群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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