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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轮,盖四时之更待,花蕾之发,只为待其花之芳。待有多种,或大或小,或重或轻。或俟只为至梦之彼岸,或俟止是避一雨,或以自终待一人。
魔族暗界的一处与众不同的繁华之地,它有个美好的名字——九笙狱。那里面是如凡间小居,宁静,优雅,别致,又如内敛的宫殿如此奢华。
空旷处种满的火红双生花,抬眼望去似一片妖冶的血海。
而一身青色锦衣长袍的背影与其形成强烈的对比,不但不逊色俗气,反而更多的是矜贵,迤逦。
那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从身后望去似沉似思。
许是想到了什么那人微微俯身,伸出一双透白宽厚的大掌温和的抚摸着眼前的花儿,像是情人间的抚摸。
“阿九。”一抹淡淡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那人抚摸的双手微顿,迅速的站直身体,装作认真练习一刻不敢荒废的模样。那宽大的衣袖遮盖住了那透白的双手,动指间一把剑长二尺,银色剑身由极致的玄铁铸造而成及其削薄,透着凌厉的寒光,剑柄点缀着一朵火红张扬的双生花,显得淡然肆意,剑刃锋利无比令人想要夺而藏之。
他挥剑,剑若如四月里的春风,仿若赋予了生命,旋于他周身之间,刹那衣袂蹁跹,清姿卓然。身形在变换间,时而轻盈如燕,时而白玉温润,点剑处陌上花开,剑身触及处火红花瓣落雨纷纷。
转身露出的容颜,精致的剑眉,狭长的睫毛,圆润的眼眸,高挺不屈的鼻子,自然红润的薄唇,白皙的肤色,眼眸流转时让人呼吸停止,不敢惊扰。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此颜只应画中有,凡者难再寻。
五万年间稍纵即逝,不过是冥清笙闭目沉睡,睁眼清明的
功夫。而今也是她五万年间第三次来到这里,想起第一次是在阿九刚刚三千岁时亲身教习术法带他来到这里,至此这里便是他默认的专属之地。第二次是在阿九长到三万时为了看其术法练习的如何而来。这回来此便是结束这五万年的周而复始。
看着花海中身姿颀长的如玉少年,她暗黑的眼眸,邪肆又淡然,仙魔难辨的容颜剔透如玉,仿若九天神女微微晃神。
她眼眸微敛,嘴角邪肆一扬,淡淡道:“当年,为师还记得阿九还是个光着身子的白玉小娃娃,三千岁时五官长开俊俏极致,后来待你三万岁时再来你已高及为师的臂肩。如今再来没想到却是比至为师都远远高出一头,这番容颜倒让为师也是惊鸿一瞥,永生难忘。”
淡然强势如冥清笙也是略微晃神,当年的白玉小娃娃当真是长大了,少年惊艳。
冥清笙抛去思虑,把玩着玉扳指眼神淡淡道:“也不知阿九的境界达到了多高,为师来会会,希望能与你的容颜与之匹敌,不负为师所望。”
立身收剑若行云如水,厉九狱瞥见某人一直情有独钟的墨黑长袍,眼底暗喜,闻之其夸赞,虽是容颜,也心中涟漪阵阵。
厉九狱在心底里说了一遍待会儿要说出口的话,是否有不妥当之处,然后才微压着惊喜的语调,躬身和双手抱拳同时做出:“阿九多谢师父夸赞,不过阿九之于师父不敢比较,师父容颜才算得上惊艳二字。”
“这四万余年阿九一直潜心修炼师父所教习的术法,同师父自是不敢相提并论,他人当绰绰有余。”
冥清笙满意的颔首,身形闪动就到了阿九的身旁,这次没有再淡淡然的一挥衣袖,宽大的墨黑鎏金袖口微卷,露出一截白皙剔透的手臂,削瘦至极。她眼眸认真的看着厉九狱:“来,徒手而至。”
是不是强者,空着手对打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轻重。
厉九狱抱拳一揖,也收敛了放松之势,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语调迤逦:“阿九不客气了,师父请多多指教。”周身的气息转变为霸气凛然。
冥清笙很是满意他的转变:“好,开始。”不愧是她亲手带出来的人,懂得如何变换,气势凌人。
她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小瞧了去?
冥清笙快速先动手向厉九狱的脖子袭去,厉九狱察觉身形迅速微矮,戾气的风刮过,他轻松避开。等他刚直起身,错过的手掌自背后再度袭来,接近时那里的位置是心脏正中,厉九狱缓缓避开,不急不慢。
冥清笙被激起了斗性,手再次袭去,向他天穴处掠去,厉九狱抬手截住,冥清笙快速的抬脚攻其下盘,厉九狱微惊,这人竟然使用这种无赖的招数,要不是他下意识拦截,恐怕……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冥清笙继续攻击厉九狱,也看到了他眼中稍闪的惊讶,她眼神邪肆,说出的话不在淡淡然,而是带点自得:“阿九不必惊讶,战场上只管输赢,不念手段是明还是暗。记住,只要能让对方臣服,大胆而行。”
厉九狱缓缓防守,轻松的躲过一招,属于少年变声间的低哑:“师父总算有点人情味了。”
或许只有厉九狱会这么觉得,要是魔族各位在场恐怕都得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什么是人情味?
这种东西不符合他们魔力无边的魔尊。
冥清笙也是这么想的,阿九居然说她有人情味,真是罕见,这词她都不认识,这阿九惯会胡言乱语。
冥清笙淡淡“嗤”一声,旋身一踢,淡淡道:“阿九的脑袋愈发减退了。”
这么些万年,她不过睡上一睡,这可笑的话是什么东西?
厉九狱轻松挡住,不置可否:“师父想必不会承认,不过在阿九看来就是如此。”
冥清笙一个翻转侧身,手脚并用的用力袭去,待快要近身厉九狱一个错身,手速快的看不清怎么出手的,他的手一击袭出,在冥清笙抬手接招时又迅速换了个方向,手一扯一拉。
“砰”冥清笙一个抬眼就撞进了厉九狱的怀里,她眼眸深处的黑色漩涡勾人显现,眉心微憷,她很不喜欢别人碰她,有种想要立马净身的冲动。
厉九狱弯眉薄唇微勾,潋滟芳华,得意的语气掩盖不了:“这可是师父教阿九的,阿九是不是很厉害,一下就学会了?”说完一副快表扬我快表扬我的表情,动人心弦。
冥清笙挑眉,这是她自作自受?自己倒是给自己埋了个坑,现下不自己填回去也不行了。
冥清笙眼底带了点笑意,好似无奈道:“这般大的人了,还同小时候一般,也罢也罢,你松开为师,现下一同回魔宫。”
冥清笙已经知道他的实力很强了,也不必这么下去了。
厉九狱闻言,眼眸微低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不悦,高兴的声调淡了下来:“不放,阿九这几万年想师父的紧,师父一刻都不来,即使来了也只是教习术法便走,师父好狠的心。”
“阿九听闻师父有一个弟弟,您对他可谓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师父怎么就不能把对他的好分一半给阿九呢?”
五万年他可是想的发慌,想的急躁,他最讨厌的便是他与她相差的年岁,这样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他这么努力,就是想有一天她也能对他像宠她的弟弟一样对他另眼相待,这么个小小的要求。
冥清笙笑意收敛,恢复了淡淡的神色,抿直到薄唇带点凉薄:“阿九,你该知些分寸,历年学的规矩你都忘了?”
厉九狱垂眸,唇色变得苍白:“阿九知错了。”
冥清笙眯眼,微缓了声调:“嗯,阿九日后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况且这五万年来本尊对你和崇儿也是一样的,崇儿太过任性本尊等他在魔宫内闭门潜心修习,脾性改过,方能放他出来。”
厉九狱闻言放开了怀里的人也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微哑:“阿九不知师父悉心教导,阿九知错。”
虽然放下了心,可毕竟她也没把他看的太重,不是吗?
在她看来是斤斤计较的小事,可于他而言却是贵如上万年的修为。
看着旁边眸色难辨的冥清笙,厉九狱敛了敛眼眸里的复杂神色,他需要她把他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就像三生石上的不可毁灭的姻缘,刻入骨髓,生生世世不忘。
想到三生石他又是一阵复杂的眸色,什么时候他也该去会会了,十七万年了没有回神族了,他们应该都很期待他的回归吧。
三生石上她名字的另一半只能是他。
神色莫辨的冥清笙,从厉九狱的怀中解放出来,表情不变,转身负手而立,从背面而看气势碾压。
冥清笙眺望着这一片好似无尽的花海,声色中带点了回忆:“这般艳丽的花当真好看,就像本尊最喜欢的彼岸,肆意张扬。”
“这是何花?”
厉九狱低哑接道:“双生花。”
冥清笙听其名字,不经侧眸:“甚为悦耳,有无花语?”
厉九狱脸上带了点憧憬和复杂:“等待,深刻的爱情。”
冥清笙终于笑出了声:“呵呵,甚是有趣。”
“阿九,你可知道为师喜欢什么花?”
没等厉九狱回答又道:“彼岸花。”
“为师的母上对为师说的它的寓意很好。”
“可是当年为师才知道,原来好的东西也彰显着毁灭。”
“阿九,你要记住得不到就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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