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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抛下了再背后不断嚷叫的李婉莹,奔下楼梯,上了车后厉声吩咐了去张府。
司机没见过太太这样严肃过,连忙称是快速发动了车向张公馆驶去。
而此时被李老爷子拦在家中的李婉莹,仿佛脱力一般跌坐在床上,心中一团乱麻,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真的是完了。
想到张硕冷漠的面孔,她心中一阵悲凉,倏的闭上眼睛,眼泪慢慢流遍全脸。
正在往张家赶的宁之冉一到就冲了进去,下人们见是她索性也没有人敢拦,谁不知道这江太太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此刻见她一脸阴霾地快速走进来,管家立马上楼通知了张硕。
张硕一听是宁之冉来了匆匆下了楼,却见她一脸凝重地站在客厅,一旁的佣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扬起笑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了。”
宁之冉哪还有心思陪他说笑,一想起李婉莹,也不等他走近,便急色问道:“你知道婉莹怀孕的事情吗?”
张硕被她问地一怔,瞬间白了脸,这几日他一直未见到她,打电话去也是被管家支支吾吾地堵了回来,却不想竟是怀孕了。
“她怎么会……”半晌,沙哑的嗓音想起,可还未问出口,就被宁之冉一下子打断。
“孩子是你的。”
张硕倏的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脸严肃地她,半晌,“你……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你和李婉莹出去玩后喝醉的那一日吗?”宁之冉慢慢问道,她今日必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一清二楚,再也不能看着他们俩这般错误下去了。
“一个月前……”张硕喃喃道,忽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确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情,那日他喝醉以后,确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发生了些什么,不过醒来以后,虽说酒店内一片狼藉,只留下一室欢爱后的颓靡气息,却并没有发现是谁,只是以为是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女人,也就没有多想。
如今被宁之冉这般说起,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缓缓伸手,许久后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是说,那晚……”
宁之冉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已经想起了一切,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没错,那晚就是婉莹。”
“那她为何从未和我说起过,从未有过……”
从宁之冉那儿得来肯定的答案后,像是无法接受,张硕倏的跌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片苍白,他从未想过那一晚的女人竟然回事她,也从未想过只这一晚便会有了孩子。
“因为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独自抚养这个孩子,张硕,你实话告诉我,你出国的那一年,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切地想要找寻到答案,在他身边坐下,既然李婉莹不肯说,那便来问他,总有方法能让她问出来。
张硕颓废地垂下头,将头埋在臂间,手指烦躁地不断扒拉着头发,半晌后,只听见他嘶哑的声音慢慢响起。
“我被父亲送出国的那一天早上,她来家里找我,跟我表白,说……她喜欢我……”
他眯着眼睛,微微抬头,看着虚无的远处,仿佛陷入了回忆。
那日,也如同今日的艳阳,李婉莹穿着一件金黄的洋装,烫成小卷的头发披在脑后,飞奔进来时,裙角翻滚,长发随风飘扬,在阳光在周身好似闪烁着金光。
他也如同今日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红着眼的她跑到自己面前,一把抱住,秀口中说出了他此生从未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宁之冉看着眼前的张硕,一字一句地缓缓道:“但是,你拒绝了她,是吗?”
想起当日她在酒吧中的那一场宿醉,现在仿佛终于找到了答案,若不是心系之人的拒绝,她又怎会这般哭着买醉。
她可以想像,当初的李婉莹,究竟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气,才可以那样勇敢,毫无顾忌地去找他告白,又是承受了多少的伤心与难过,在被拒绝以后。
“你又为什么要拒绝她,你知道那时候婉莹有多伤心吗,你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她。”
是人都看得出来,当初的张硕有多喜欢李婉莹,他们三人虽一起长大,可对于她来说,张硕不过是哥哥,但直觉总是告诉她,李婉莹和她是不一样的,他在面对她时,总有那么多的不自然。
“喜欢又能怎么样,那时候我就要远走他国,又何必再给她这些不切实际,只会徒增负担的念想。”
那年,他是因为不服管教才会被父亲送出国,之后的日子,隔着国与国的距离,相见都成了奢望,又何必去阻碍她的幸福。
“你又怎么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只是徒增烦恼。”
宁之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张硕,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们都没有了解过对方心里所想,就擅自给对方做了决定,下了结论。”
原来,这么多年,李婉莹留恋灯红酒绿,花天酒地,不过都是为了麻痹自己那颗早已经破碎的心。
“所以,你还爱她吗?”
站在那里的张硕微微一怔,看向远方。
而这一两秒的沉默,到了宁之冉的眼里,却成了该死的迟疑。
婉莹,你当真是瞎了眼,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你在国内独自心伤时他又在干什么,为了这个男人,你抛弃了尊严,赌上了一辈子,却是天下最愚蠢的笨蛋。
她红着眼,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张硕,再也不想多说,转身而去。
还未走动,却听见身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仿若冰块划过喉咙,嘶哑而又破碎:“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她慢慢转过身,只见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颤抖的胸膛,冷冽的声音划过喉咙,一句一句地低喃着:“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她募得闭上眼睛,再也不愿再看下去,明明两人都是如此的相爱,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过是儿时的误会,却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
如果相爱的人都能够相守,该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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