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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一个机会或许会等上一年,两年,所以我定要一试,求你帮我安排。”上官芙蕖坚定的看向绣娘,言之凿凿,字字铿锵。
“真的愿意拿命去赌吗?”绣娘并不情愿,虽然以客观上来讲,她们是互相利用,但若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字眼儿来形容列确切一些,绣娘不想上官芙蕖在复仇的路上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义无反顾。”上官芙蕖皓齿暗咬,寒眸如刃。
就在绣娘与上官芙蕖回到司绣房的时候,又听到了芽儿凄厉的哀嚎和孙嬷嬷那阵让人聒噪的咒骂。
“芽儿真是个可怜的姑娘。”上官芙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芽儿满身伤痕的倚在墙角,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表情,就象一只小兽,推动父母般的那样无助。
“芽儿便是被宸妃害成现在这样,芙蕖,你真的想好了?”绣娘忧心开口,深邃的眸光闪动着不舍。
“没有比纳兰盈更合适的人选了。”上官芙蕖樱唇微抿,笑的苦涩,有什么会比痛失骨肉的那一记更痛?会比被人高举云端再瞬间猛推入深渊来的彻骨?
寒风呼啸,雪满长空,飞舞的雪花在苍茫的大地上荡漾沉浮。整个北越后宫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毫无预料,毫无征兆。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每个宫殿都将门关的死死的,寂静的夜,忽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启门声。
开门一刻,寒风席卷着偌大的雪花瞬间没进上官芙蕖的衣领,手顺势紧了紧领口,不由的一阵颤抖,这冬天着实来的早些啊。
轻踏着落雪,上官芙蕖急步走向东南墙的角落,心,忐忑不安。果然,只见一身是雪的芽儿蜷缩在一处,手紧紧的环抱着双肓,整个身体不停的颤抖,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御寒,那双残旧的绣鞋,已经可以看到冻的发紫的脚趾。
一股酸涩自上官芙蕖心底涌上心头,眼角,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那如雪般的晶莹慢慢滑落。
“芽儿,芽儿。”轻柔的声音隐约着哽咽,上官芙蕖慢慢靠近芽儿,目光温柔如水。
墙角处,那抹身影突然抬眸,惊恐的看着来人,整个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避无可避,她只是不停的摇头,散乱的发丝抖落一片雪白。
“芽儿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跟姐姐回房,好吗?听话,芽儿。”上官芙蕖的眼泪抵制不住的下流,她慢慢扯来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到芽儿的面前,将披风盖在芽儿身上,在碰触到芽儿的那一刻,冰冷来袭。
“芽儿,别怕。”晶莹的眸子氤氲着泪水,上官芙蕖将手搭在芽儿的肩上,这一刻,芽儿突然扑到上官芙蕖的怀里,哽咽着哭泣:“呜呜呜。”
上官芙蕖将芽儿紧搂在怀里,那么紧。
当上官芙蕖将芽儿带回房间的时候,绣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在桌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芽儿带进来,都饿了吧,快吃吧。”看着上官芙蕖与芽儿满身是雪的走进来,绣娘不禁开口。
桌上,两碗汤面还冒着热气,上官芙蕖感激的看着绣娘,将芽儿拉到桌边。
“芽儿。”上官芙蕖悄然摸掉眼角的泪痕,轻笑着将面端到芽儿面前,看着眼前的面,又看了看上官芙蕖,芽儿狠噎了下喉咙,随后双手猛的捧起面狼吞虎咽。
“芙蕖,我们只能做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绣娘的眸子瞥向芽儿,她不是不同情芽儿,但这素庭人人都知道孙嬷嬷有多讨厌这个近乎于智障的丫鬟,恨不得将她即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若非当年的那件事惊动了御医院,后被报到皇上那里,芽儿怕早就死了。如今,皇上或许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便是孙嬷嬷的顾虑啊。
“我明白,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上官芙蕖淡淡开口,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芽儿,现在她的确只能做这么多,但终有一天,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芽儿。
这一夜,芽儿在上官芙蕖的房间内安然入睡,看着芽儿沉睡的样子,上官芙蕖不敢想像她有多久没这么安稳的合上过双眼了。
翌日清晨,当素庭其他宫婢刚刚起床惊讶于这如银装素裹般的素庭时,司绣房的丫鬟们已经荣任了近一个时辰。
“已经是第二天了,咱们才做了六十套,怎么算时间都不够,看来这回是交代不了了。”青儿抱怨着开口。
“别说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快点儿做呢。”一侧秀巧妙不由的叹了口气。
“事在人为,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你们都别轻言放弃,我相信这三百套幔帘难不倒我司绣房的人。”绣娘淡淡开口,眸中的目光坚定执着,她的话似乎可以让所有的人精神振奋,大家不再埋怨,只认真舞动着手中的针线。
就在这时,司绣房外,突然传来芽儿凄惨的叫声,绣娘蓦然抬眸看向上官芙蕖,她猜到上官芙蕖会看着自己,纵万般不愿,绣娘微微摇头,含义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你管不了。
芽儿的叫声越发的凄惨,上官芙蕖如坐针毡,秀眉紧蹙,如果不去,芽儿或许会死。上官芙蕖啊,你当真可以无动于衷吗?
“呃。”或许太过紧张,太过忧虑,上官芙蕖手中的绣针猛的扎进她的指腹里,一滴殷红的鲜血倏的溢出来,如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般红的凄艳灸烈。
蓦地,上官芙蕖再也抑制不住的起身,毫无顾忌的走出司绣房。绣娘轻叹了口气,她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上官芙蕖第一次给芽儿送饭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是那么善良,尽管身处素庭,却还是学不会独善其身。
放下手中的绣针丝线,绣娘缓身而起,眸光扫过司绣房的丫鬟们。
“愿意出这个头的,都跟出来吧。”轻柔的声音似蕴含着蓄积已久的哀怨,若想保全上官芙蕖,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让孙嬷嬷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
见绣娘转身离开司绣房,青儿率先起身。
“反正是做不完了,倒不如死前积点德,下辈子投胎做猪做狗都不做后宫的宫人。”青儿愤然走出司绣房,跟在绣娘的后面,或许青儿的说法亦是大家的心声,司绣房三十多位宫人纷纷离开司绣房跟着绣娘直奔司刑房。
感觉到身后的声势,绣娘的嘴角不禁抹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纵然孙嬷嬷不怕犯众怒,她亦有办法让孙嬷嬷放出芽儿和上官芙蕖,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年的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也该是初见锋芒的时候了。
芽儿凄厉的哀嚎加快了上官芙蕖脚下的步伐,当上官芙蕖走到司刑房前的一刻,正看到孙嬷嬷那第厌至极限的丑恶嘴脸越发的狰狞,手中蘸着盐水的藤条拼命的抽向芽儿。
单薄的外衣血迹斑斑,芽儿紧紧扑在那一堆淡黄色的锦缎上,任孙嬷嬷怎样坞的鞭打和咒骂,都不肯松手逃命。
“住手。”见此情景,上官芙蕖猛然冲了上去,将芽儿紧拉到自己的身后,孙嬷嬷先是一怔,而后怒不可遏的看着上官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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