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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芙蕖,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让我住手?好,既然你想为那个白痴出头,我便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孙嬷嬷那双死鱼般的眼珠子狠瞪着上官芙蕖,而后气鼓鼓的扬起藤条,狠狠抽向眼前这个竟敢忤逆她的贱婢。
没有退缩,上官芙蕖只将芽儿护在身后,硬生接下孙嬷嬷手中的藤条,一种火辣的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玉肩上,赫然出现一条淤紫的伤痕,藤条梢处的落点已有鲜血渗出。
“唔唔。”芽儿泪眼婆娑的看着上官芙蕖,紧扯着她的衣袖欲将她拽走,看着芽儿这般,上官芙蕖不禁落泪,至少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芽儿的真诚,她知道,芽儿心疼自己,这就够了。
“行啊,你还挺能忍的,本来就是一身的贱骨头,偏生做了三年的皇后,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几下。”阴森森的眸光冒着幽绿的寒,就在孙嬷嬷欲打这第二下的时候,绣娘突然自拱门而出。
“孙嬷嬷何以生这么大的气?”面对孙嬷嬷,绣娘永远都是一副轻盈浅笑的模样,纵然她心底有多恨都好。
“哼,你还好意思来,看看你司绣房的贱婢,竟敢跑到我面前管闲事儿,怎么?我这个素庭的管束没资格教训一个丫鬟吗?”孙嬷嬷冷冷开口,却终是没将第二下打下去。
“绣娘绝无此意,只是。”绣娘深邃的眸光在扫过身后三十多位丫鬟之后,再度转回到孙嬷嬷身上。
“只是大家念着芙蕖,所以就来看看,呀,芽儿伤的不轻呢。”在看到芽儿的那一刻,绣娘真想抢过孙嬷嬷手中的藤条狠抽她一百下,这般心狠,当真长着人心吗?
“那是她咎由自取。”孙嬷嬷冷哼着开口,眼中尽是不屑。
“是吗?那请问孙嬷嬷,这是什么!”此时的上官芙蕖方才看清,芽儿死守的竟是司绣房昨日所绣的六十套幔帘,不止如此,幔帘一侧,竟还有沾着柴油的火把。
孙嬷嬷登时一惊,却故作姿态的瞥了眼上官芙蕖。
“是什么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当初装瞎子博人同情,现在还想装吗?你也不怕假戏成真,瞎一辈子,哼!”
绣娘柳眉紧蹙,三两步走到上官芙蕖身侧,看着案上这堆昨日才刚刚绣好的幔帘,眸光狠戾的看向孙嬷嬷。
“嬷嬷这是何意?”冰冷的声音因为怒气微有颤抖。
“什么何意?我,我只是检查你们的做工而已,有什么不对?我堂堂管事做什么事,还需要要向你解释吗?”孙嬷嬷从未见绣娘如此震怒过,自然心虚。
“既然如此,相信嬷嬷应该检查完了,你们将这些幔帘抱回去。”绣娘冷冷开口,眸光坚定。
就在众丫鬟欲伸手抱走这些幔帘的时候,孙嬷嬷登时急了,藤条猛的在案几周围抽了两下。
“你们大胆,这里谁说了算?我还没开口你们就敢抱,一群贱婢,都给我放下。”孙嬷嬷装模作样走到案几边上,随便抽了套幔帘出来,走到绣娘身侧。
“我说绣娘,你进这素庭的日子比我还长,自然应该明白,这皇宫用品,经不得一点儿马虎,这是什么?这就是你们司绣房做出来的东西么?如此不堪入目,这等粗糙之物,你怎么好意思挂到各嫔妃宫中?不合格,周公公,还不快烧了它?”孙嬷嬷狠撇下手中的幔帘,扭头瞪了眼一直盯着绣娘不放的周大通。
“是。”周大通纵是想在绣娘面前充把英雄,却奈何自己人微言轻,亦有把柄在孙嬷嬷手里,遂低头拿起火把,欲将六十套幔帘点燃。
“住手,孙嬷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明知道还有三天时间,如果做不出三百套幔帘,我们整个司绣房的人都会被处死,你现在要烧掉这六十套幔帘,无疑是烧掉了我们司绣房三十多条人命,你是想逼的我们走投无路么?”绣娘寒眸凛冽,利目如潭,她怎么都没想到孙嬷嬷会如此心狠,更没想到芽儿会为了这六十套幔帘而被打的遍体鳞伤。
“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看着绣娘冰冷的寒眸,孙嬷嬷不由的噎喉,却依旧没有改变主意,这是宸妃的旨意,她违背不得啊。
“哼,按规矩办事?孙嬷嬷,若真是按规矩办事,那绣娘倒要问问……”绣娘说话间,樱唇轻移至孙嬷嬷耳边,只轻声嘀咕了几句,便已经让孙嬷嬷的双腿抖动不止了。
“孙嬷嬷,你若一定要将我们逼的走投无路,我亦会让你无路可走。”清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绣娘的话竟让孙嬷嬷跌坐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嬷嬷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素庭门口,那抹站了许久的身影。
看着绣娘如此强硬的袒护上官芙蕖,楚蝶衣轻柔的眸光忽的闪过一丝阴冷,她知道纳兰盈有意为难司绣房,本想再演出好戏给南宫烈,但现在看来,她怕是要改变戏路了。
“孙嬷嬷。”清越的声音自楚蝶衣的樱唇中溢出,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转移。
“皇后娘娘,老奴叩见皇后娘娘。”孙嬷嬷抬眸见是楚蝶衣,登时爬了上去为其作揖磕头,本欲开口好好参上绣娘等人一本,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绣娘在其耳边的几句话,于是张开的嘴,又颌了起来。
“平身。”楚蝶衣冷眼旁观,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孙嬷嬷如此称呼。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绣娘亦与司绣房的从丫鬟叩拜下去,当然,也包括上官芙蕖。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了?司绣房任务繁重,怎生都跑到外面了?”楚蝶衣说话间眸光闪过那堆幔帘和地上的火把,心知肚明。
“回皇后娘娘,是,是司绣房为了赶进度做工粗糙,所以老奴才欲将这些残次品销毁,免得碍了各宫娘娘的凤目,岂料她们……”孙嬷嬷说话间瞥了一眼绣娘,心有顾忌,终是没有说出口。
“是么。”楚蝶衣盈盈两步走至案台前,看着上面堆着的幔帘,随意伸手取了一套,只见上面的鸳飞凤舞栩栩如生,若这是残次品,怕这皇宫再也找不出什么高品质的了,不过只是想罢了。
楚蝶衣在拿起幔帘之时,悄然无声的将刺绣的部分在案台角处划了两下,声音不大,但破坏力却极强。
“又是你啊,那就麻烦你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楚蝶衣将划破的地方摆在上官芙蕖面前,淡淡开口,眸光依旧湿润。
上官芙蕖离她如此之近,发生了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能说么?
“这是……”说,摆明要得罪楚蝶衣,不说,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幔帘烧毁么?三天三百套,再做得出来么?她不怕死,可要连累这么多人,她做不到。
“回禀娘娘,的确是司绣房的疏忽,还请娘娘恕罪。”在上官芙蕖犹豫之时,绣娘抢一步上来恭敬开口。
“你是谁?”楚蝶衣似乎对绣娘不问自答些许不满,她就是要让上官芙蕖说出这句话,要让她成为司绣房的罪人,让她无安身之处。
绣娘恭敬施礼:“回皇后娘娘,奴婢绣娘,是司绣房的管事,这件事的确是司绣房的错,是我等误解了孙嬷嬷,还请皇后娘娘治罪。”一侧,上官芙蕖感激的瞥了眼绣娘,只是这么说,这六十套幔帘是断然保不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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