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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刚刚我跟绣娘一起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公公,李公公是奉皇上口谕,传绣娘到御书房,好像是要审理宸鸳宫滥用私刑的案子,让她去做个证人。我怕你着急就先跑回来了,而且我听说一大清早,宸妃和素庭的陈公公便被带到御书房了,小姐,绣娘不会出事吧?”秋红忧心开口,虽然与绣娘和芽儿相处之日甚短,但秋红却将她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
“开审了么?”上官芙蕖柳眉紧蹙,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既然传了绣娘,为何不传自己跟芽儿?似乎她们两个伤的更重,更能说明一切,南宫烈,我倒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秋红取出竹篮内的汤药转身之际,正看到上官芙蕖将自己的背部狠倚在椅子上,殷红的鲜血登时渗出素白的长袍。
“没什么,秋红,你去帮我叫芽儿过来。”上官芙蕖脸色煞白,额头已然渗出细密的汗水。
芽儿被秋红扶进正厅的时候,上官芙蕖已然将桌上的汤药全数喝尽,纵然她不想好的这么快,可这是上官谨的心意,如此雪中送炭之人,上官芙蕖如何也不能让他再费心了。
“秋红。”上官芙蕖递了个眼色过去,秋红自是心领神会,缓向退出正厅。上官芙蕖忍着背后的灼烧般的疼痛,疾走两步扶过芽儿。
“容姐。”芽儿狐疑看向上官芙蕖,其中的一只眸子空洞无光。
“芽儿,我问你,你怕宸妃么?”上官芙蕖刚问出口,便感觉到芽儿的手瞬间冰冷,脸色惨白如纸,整个身体因为恐惧而微有颤抖。
上官芙蕖突然有些后悔,可她真的很想让芽儿克服心里的恐惧,只有亲眼看到纳兰盈的罪有应得的下场,她才能真正释怀。
夜里的惊叫落泪,恶梦连连,芽儿不说,却不代表上官芙蕖不知道。
看着芽儿因恐惧而越发颤抖的身体,上官芙蕖终是放弃了最初的想法,芽儿心底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克服的,就让时间淡化一切吧。
“芽儿,你听好,皇上正在审理宸妃和孙嬷嬷在后宫滥用私刑的案子,绣娘已经被传到御书房做证人去了,容姐现在也要去,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容姐都会让纳兰盈得到应有的下场。”上官芙蕖坚定开口,转而唤秋红进来。
“秋红,你将芽儿扶回房间,好生照顾着。”
“容姐。”芽儿似有愧疚的看着上官芙蕖,她知道,上官芙蕖是想自己和她一起去的,可她真的害怕纳兰盈,只是想一想,便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恐惧了。
“没事,我和绣娘很快就会回来。”上官芙蕖微笑着开口,眸底抹过一丝冰冷,证据确凿,她倒要看看,这一次纳兰盈要如何逃出生天。
上官芙蕖独自走出清风苑,,寒风凛冽来袭,吹在人的脸上有如刀割一般生疼,雪花在风中狂舞着找不到方向的乱撞,这该是入冬以来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雪了,上官芙蕖下意识紧了紧衣领,白袍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背部的伤口传来锥心一般的痛楚,沉重的脚步踩在白皑皑的雪上留下串串脚印。
御书房。
当绣娘走进来的时候,便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所有的人都不敢开口,只怯懦的看向龙案前正襟危坐的南宫烈。
“奴婢绣娘叩见皇上。”绣娘俯身跪地,余光正瞥到身侧的陈公公,此时的陈公公许是挨了许多板子,背部已是血肉模糊。
“平身,站到一侧。”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怒气,绣娘闻言,自是领命退到一侧,这时,她才有时间看清楚这御书房的几人,除了伺候皇上左右的李公公和涉案的纳兰盈之处,皇上的背后竟还站有一人,只见楚蝶衣翠羽红裳飞云髻,气度雍容沉静的站在那里,绣娘心中暗惊,且不知她这一来,可是为纳兰盈开脱?
“陈公公,朕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南宫烈居高临下,冷冷看向趴在地上的陈公公,寒声开口。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刚刚只是一句“不知”就差点儿丢了半条命,若再说不知,怕是仅剩的这半条命也保不住了。可事实上,陈公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与宸鸳宫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哦?这回知道了?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南宫烈轻端起左侧的茶杯,黑眸漫不经心的瞥向陈公公。
“奴才,奴才不该对孙嬷嬷欺压素庭丫鬟的事置若罔闻,不该……”未等陈公公说完,南宫烈眸光骤敛,手中的茶杯猛的砸在陈公公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涌出。
一侧,纳兰盈早已吓的面如土色,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匍匐在地的陈公公,刹那间只觉得眼冒金星,额头的血滴在眸子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来人,拖出去凌迟。”冰冷的声音蕴含着彻骨的愤怒,南宫烈狠拍桌案,暴戾开口。
“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有罪,奴才不该与孙嬷嬷一起设计陷害芽儿,一起谋害周公公。”陈公公闻听此言,早已吓魂飞魄散,和盘托出。
“哦?陷害芽儿?怎么回事?”南宫烈挥手间退了侍卫,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狠盯向陈公公,身后,楚蝶衣美眸侧滑过南宫烈的面颊,柳眉微蹙,既然是审理宸鸳宫的案子,怎会不传上官芙蕖和芽儿?该是怕见到那抹纤瘦羸弱的娇躯,忍不住心动吧。
男人,怎一个贱字了得,对你深情,但如草履般践踏,对你薄凉,又如明珠般呵护。正如三日前,南宫澈曾私下求见,却被她断然拒绝一样,可怜又可悲的男人们,你们不会知道,女人的心伤不起啊。
“回皇上,那都是孙嬷嬷的主意,孙嬷嬷厌烦芽儿是个痴儿,想借着宸妃娘娘的手将芽儿置于死地,昨天正好是向各宫送幔帘的时候,原来是安排上官芙蕖送去宸鸳宫,半路上,是奴才将上官芙蕖换掉,改作芽儿,奴才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皇上饶命啊!”陈公公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求能保住性命。
一侧,纳兰盈见陈公公提到自己的名字,脊背不禁盗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该死的孙嬷嬷,居然敢算计到自己身上,只是现在,她哪还有心情想这些。
“孙嬷嬷怎么知道宸妃一定会要了芽儿的命?”南宫烈寒眸如刃,开口间,斜睨了眼纳兰盈,脑海里忽闪出御花园内,这个女人是如何奚落上官芙蕖,又是如何命锦儿那个贱婢抽打上官芙蕖的,眼底,杀意渐盛。
楚蝶衣沉静内敛的观察着当前局势的微妙变化,当她注意到南宫烈眼底的杀意时,心中暗忖自己还要不要为纳兰盈开这个口。
“那是因为孙嬷嬷知道宸妃与芽儿有仇,当年皇上因宸妃娘娘暴打芽儿,而将其禁足一百天,孙嬷嬷因此笃定宸妃娘娘定会旧事重提,再加上孙嬷嬷撕烂了幔帘,就更加事半功倍。”陈公公喏喏开口,尽管血已然挡住了他的视线,却也不敢把手拭擦。
“宸妃,你可听清楚了?你有没有滥用私刑,鞭打芽儿?”被陈公公这么一提,南宫烈似乎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看来这个孙嬷嬷当真精于算计,呆在后宫还真是屈才了。
“皇上,臣妾冤枉,这分明是宫中别有用心之人借孙嬷嬷的诡计陷害臣妾,臣妾只骂了芽儿几句,真的没有动手,冤枉啊!”纳兰盈滴泪横流,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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