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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凌宇继续静默着没有说话。
暴雨也不介意,只是用一种幽深而含义深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想着,要是有机会,我要在这个时代创造一个属于'春姬'的生活。""……"柴凌宇觉得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你想做什么?"暴雨笑了笑,视线落在冷慕身上:"虽然冷慕看你的视线并不是没有感情,可是我看的出来,她更多的是透过你来看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恐怕就是苏溯越,哦,现在应该成为是史家继承人越了。"柴凌宇心中慢慢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你……我听说你一直跟着马戏团,没有一个马戏团会去关注一个公主身边的人吧。"毕竟消费群体根本就不对嘛。关注了也没好处,任何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团体都不愿意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暴雨笑了笑:"你觉得'春姬'会不去关注这个声名显赫还无限好运的公主?"无限好运……柴凌宇的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明白暴雨是怎么得出来这么个不靠谱的结论的。
先前觉得暴雨神通广大的印象,彻底被她对冷慕的评价推翻了--原来暴雨也不过是个被表象蒙蔽了眼睛的人啊,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么。
像是注意到了柴凌宇的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暴雨轻笑着解释道:“实际上,冷慕不管怎么说自己多么悲惨多么难过,她这一生确实是幸运得让人忍不住要怀疑的。”
柴凌宇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暴雨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着面上的微笑,缓缓道:“你看看,要是冷慕不幸运的话,她早就该在八年前的那场冤狱中死去了,而不是借着她最讨厌的楚蓝的力量得以翻身。”
柴凌宇没有说话。
“更何况,冷慕在牢中的时候根本也就没有受什么苦,当时她的身份明面上还是冷日濯最宠爱的公主,只是生不逢时喊冤入狱而已。冷日濯连这一点都为她想好了,你觉得那些普通的狱卒怎么敢对她不敬?”
柴凌宇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冷慕入狱这件事,他还是在询问了情报人员才知道。当时冷日濯将这件事掩藏得非常深,那种架势,似乎只要有人敢打冷慕的主意,他就敢把对方给撕碎了一样。
暴雨的笑容微微加深了点,她倾身上前,似乎想要亲吻这个未来的权势无上的男子:“实际上,你也知道这件事。”
柴凌宇皱着眉头,却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闪,忽然,他微微一笑,容颜倾城:“就这个距离,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天赋是什么?”
暴雨像是突然受了惊吓,往后退了几步,嘴唇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慢慢才平静下来:“太子殿下真喜欢开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柴凌宇垂下眼睑,看着自己修长有力的双手,“按照你的情报来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暴雨深吸一口气,收敛起面上略带挑衅和挑逗的笑容,恭敬道:“是我唐突了。”
“我很好奇。”柴凌宇抬头看她,眼神平静,“年会知道什么?光凭这件事,还很难说冷慕的好运无限吧?”
“还有的。”暴雨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枕着胳膊躺着的冷慕,有些犹豫。
接下来的话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万一讲出来被冷慕听见了,那她用来对付冷慕的王牌也就没有了。
用这些情报来讨好柴凌宇,到底划不划算呢?
柴凌宇慢条斯理道:“我算是一把钥匙。”
暴雨的眼睛倏忽瞪大了:“您说……您说什么?”世人都说通神之地是个死亡之地,但实际上,通神之地只接纳“钥匙”的进入。
千百年来,能够得到神灵承认而本身能力足够强悍的“钥匙”是少之又少,暴雨本来都要绝望了,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人就是自己恢复记忆之后苦苦寻找的人。
她当即道:“实际上,不管是白竹山人还是楚蓝,在早年都曾经受过明若的恩惠。而白竹更是在明若生命的最后一刻还陪着她的唯一一个人。我得到情报,白竹曾经在明若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临阵逃脱,才会导致明若不得不用生命去掩盖。”
“掩盖?”柴凌宇眉头动了动,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暴雨却在此时摇头:“我不知道。明若有着世间罕见的权谋智慧。但是我想,能够让她放弃自己的野心甘心情愿用生命作为屏障遮盖掉的东西,一定跟这个天下有关。”
也就是说,是个被暴露出来就回引起天下动荡的秘密。
柴凌宇立刻就想到了煌晔背后的神灵。
如果说,千年前整个大陆灵力充沛,那个时候出了无数的神灵还能说得过去,但现在,整个大陆上的灵力经过这些所谓的神灵千百年的消耗,早就已经所剩无几。
剩下的灵力还要供养无数的凡人生老病死,要是还被神灵夺走的话——那根本就不是神灵,而是草菅人命的魔了。
那么,所剩无几的神灵为了保持住自己呼风唤雨的能力,也为了不让自己堕落成魔,就需要寻找一处灵力充沛的地方修行。
但千百年来,人的足迹早就遍布大陆,原先神灵为了灵力衰退的大陆而准备的修行之地,恐怕也有了人的踪迹。
有没有可能……已经有神灵堕落了神格,做出了杀人抢夺灵力的事情呢?要是有,那个地方在哪里?
柴凌宇瞬间感觉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就像骤然被冰冻住了一样。
转头一看,冷慕已经醒了,但那双总是含笑温润的桃花眼中却没焦距,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柴凌宇被吓了一跳,刚想出声询问,就见楚尊也跟着站起来,梦游一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柴凌宇恍然听到耳边有风声呼啸,却带着如同乐声的飘渺清雅,用力摇了摇脑子,在冷慕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她,同时将楚尊抱进怀里:“那是煌晔的招魂铃。”
冷慕的动作被压制住,这才清醒了过来,但就在清醒和无意识之间的转化的那一瞬间,柴凌宇瞬间浑身冰凉——冷慕的眼中也出现了丝丝的红浊。
怎么会,那本该是史家继承人独有的标志啊!出现在外人身上也只能是因为……这个人是史家预定要杀之人。
柴凌宇皱着眉头拼命回想史家的规定。
他记得凡是出现这种红浊的非史家人都是史家要杀的对象。但是这种对象一般都是做了什么祸国殃民导致名不聊生的历史罪人。
冷慕……这个女人不过是顺手调戏美人或者贪吃好色话唠了一点,为什么会引起史家这么大的怨念和杀意?
冷慕将胳膊从柴凌宇的手中抽出来,再将楚尊抱到自己怀中,把手塞进它的肚皮底下取暖:“你们煌晔的招魂铃?”
柴凌宇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招魂铃是用来召集死者的亡灵的,怎么这种阴器会在云中路上使用?”
照例说,不管出于多么高尚的目的,阴器就是阴器,是污秽的象征,别说带上云中路了,甚至连神殿都进不去。
煌晔一向重视这些,怎么会有人明目张胆地带着招魂铃上云中路?
在云雾中的队伍慢慢出现在他们眼前,柴凌宇惊讶道:“柴凌海?”
为首的那个坐在八人抬的坐轿上的男人是柴凌海,只不过他换了一身衣服,白底万涛纹,衣摆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的四爪金龙,看上去尊贵而锐气逼人。
柴凌海放下手中的招魂铃,笑着对柴凌宇点了点头,示意轿夫将自己放下来,慢慢走到柴凌宇身边,鞠躬道:“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他身后在云雾中绵延得看不见尾巴的队伍随身应和,在空旷寂寞的云中路上回声传出去很远很远,带出说不出的雄壮威武。
柴凌宇看不出喜怒:“没想到你还比我早一步。”
柴凌海像是没有听出他这句话中隐含的责问,笑着说:“太子殿下和三公主走走停停地看风景,自然会慢一些。这不,刚刚接到您的消息,皇上就赶紧派我来接您了。”
柴凌宇笑了笑,柴凌海侧身让开,指着身后三顶宽大的坐轿,笑道:“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天亮了,不如我们这就上路?”
冷慕莫名就觉得这个柴凌海有些阴阳怪气的:“刚刚的招魂铃是你弄出声音的吗?”
柴凌海有些惊讶,看着柴凌宇:“太子殿下您没有告诉她吗?”
冷慕深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你们在一个完全不了解煌晔的人面前打哑谜,真的很好玩啊。”
柴凌海笑道:“好好,太子妃请不要着急。按理说,招魂铃是污秽之物,不能带上云中路的。但是我们得到守护神大人的许可,带着招魂铃来带走从古至今死在云中路的人类的灵魂。”
冷慕皱眉:“你是说那些在云中路下面的尸体?”
这下换成柴凌海诧异了:“云中路下就是虚无,哪来的尸体?而且,招魂铃没有铃舌,不因为人力而动摇,只有当发现人的灵魂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引领亡灵往生。”
冷慕也有些惊讶,刚想说云中路下的尸体是她亲眼所见,就感到楚尊在自己怀里重重踩了她一脚,只好做一回俊杰,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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