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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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张露茗在一座石桥上遇见陈恬茜，要她与刘胖子分手，与自己合好，被陈恬茜拒绝。
    “不。”陈恬茜撅着嘴说。
    “为什么？”
    “破镜难圆，分开就分开吧。”
    “茜儿，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张露茗怎么也想不明白陈恬茜为什么会与他分手。
    “张露茗，你不要逼我。”
    “我怎么逼你了？”
    “你现在就是在逼我。”
    张露茗原地转了三圈，欲哭无声。
    “刘胖子他哪里比我好了，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张露茗还不甘心，依然追问。
    “那你总得告诉我分手的理由吧。”
    “你长得丑，没有钱，没有房，没有车，而刘胖子虽长得不好，但有钱有房有车有权势，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这总行了吧？张露茗，我本不想打击你的自尊心的，是你非要逼我说的。你就是活该，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被别人同情。”
    “茜儿，你曾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张露茗，看你挺聪明的，想不到这样的话你也信。我只是想玩玩而已，对你并没有真感情。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耍你的，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茜儿，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这些天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操心。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无法在一起。”
    “茜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是绝对不会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机会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茜儿，没有你我一天都过不下去，没有你我真的会死。”
    “行了，张露茗，你别拿这一套来缠我了。男子汉总要有一番作为才是，整天只念儿女情长，能有什么出息？不要怪我看不起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没用了。”
    张露茗终于忍不住大哭。
    “茜儿，你说过，你不会嫌我丑，不会嫌我没用，只想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的，怎么现在全变了？”
    “张露茗，你还是放弃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茜儿，我认为值得的事情就一定值得。你在我心里分量最重，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我也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你别这样哭哭啼啼地纠缠不清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再过几天，我就要和刘胖子订婚了，如果你愿意祝福我们，作为朋友，我也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茜儿，你才16岁，你怎么能放弃学业和刘胖子订婚呢？”
    “刘胖子家财万贯，即使不工作，他家的钱一辈子也花不完。我何苦在学校里浪费我的青春学习那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呢？让自己过得舒适不是更好吗？张露茗，你这种穷鬼是无法体会到享受是什么滋味的。如果你想体验，我会安排让你做刘胖子一天的小弟，让你体验体验上层人的生活。”
    “呸！你也太小瞧我张露茗了。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需要别人可怜我。不像某些人，自以为有些姿色，就嫁给有钱的人，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便不再搭理以前的穷朋友了。这种人真的好可耻啊！”
    “哼！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你不用为我驻足。”
    “茜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让我给刘胖子下跪我都愿意。”
    “那好，你去呀，你去求他啊，看他同不同意把我送给你，我不拦着。到时候被刘胖子暴打一顿，不要怪我没有及早提醒你。”
    “茜儿——”
    张露茗一把抱住陈恬茜的脚。
    “你松开手！”
    “茜儿，你不要离开我。”
    “张露茗，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茜儿，你忘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了吗？”
    “张露茗，你松不松手？”
    “不松手。”
    “不松手别怪我喊人了。”
    “你喊人我也不松手。”
    张露茗趴在地上，死死抓住陈恬茜的脚，就是不肯松手。
    “来人呐，快来人呐，这里有流氓。”
    周围的几个男子听有人喊叫，赶了过来。他们把张露茗拖到一边暴打了一顿。
    陈恬茜趁这个时候跑走了。她走的时候，看也没看张露茗一眼。
    几个男子走后，张露茗坐在桥上大哭了一场。
    他边哭边想，觉得唯一能帮他夺回陈恬茜的人就是李乾坤了。他擦干眼泪，朝李乾坤家走去。
    来到李乾坤家，见李乾坤独自在院中享受菜肴。
    张露茗还没坐下就说：“小坤，帮帮我吧。刘胖子抢走了陈恬茜，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把陈恬茜追回来的。”
    李乾坤站起来，把张露茗拉到一张凳子上坐下，说：“小茗，别急，你看今晚月色多好，不如陪我赏月吧。”
    “陈恬茜都被别人抢走了，我能不急吗？”
    “小茗，你快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不如我们赛诗吧。”
    “我没这个心情。”
    “小茗啊，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快乐，而你这是自寻烦恼。”
    “我怎么是自寻烦恼呢？我女朋友被别人抢走了，我追回来不行吗？”
    “小茗，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在柳树舍北郊和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不止在那，在很多地方你都说过。你让我和陈恬茜分手，和周莲在一起。”
    “没想到你还记得。”
    “这种话我怎么能忘？”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照做？”
    “我和茜儿之间的感情很深，我们都不愿意离开彼此。”
    “可陈恬茜现在已经选择了刘胖子。她不是真心爱你的，你还是放手吧。”
    “李乾坤，你骗我，你就是不想让我和茜儿在一起，所以才教唆刘胖子拆散我们的。”
    “要是你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李乾坤，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乾坤饮下一口茶说：“我很忙，没空。”
    张露茗听后，把桌上的一碗菜推到地上。碗瞬间摔碎，油汤溅了李乾坤一脸。
    “你忙什么！你整天闲得与刘胖子喝酒，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乾坤没有理会，走到井边的盆里洗了把脸。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突然和刘胖子走那么近？难道也是因为刘胖子有钱有势吗？我们为什么要做金钱的奴隶，我们不能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吗？”
    李乾坤把脸擦干净，回到凳子上坐下。
    张露茗还在说。
    “李乾坤，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李乾坤很平静地说：“小茗，我不想解释什么，你回学校好好学习吧，其他事情一律不用管。”
    “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茜儿的事，我必须管。”
    “小茗，你能让我省点心吗？这些天我已经够烦的了。我今天刚出院，你就过来烦我，你是存心过来气我的吧。”
    “李乾坤，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却一再推脱。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茗，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和陈恬茜实在不适合在一起。你们命里犯冲，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如果在一起，必有一人会死。这句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我愿意和茜儿在一起，我愿意死。”
    “张露茗，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你死了，陈恬茜照样会嫁给刘胖子的，这是命数。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放手，成全他们，到时候，你死了就太不值得了。倘若是陈恬茜死，你会比现在更伤心的。”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老天不能成全我们？”
    “这是天机，我不能告诉你。”
    “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我只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只知道我一定会和茜儿在一起的。”
    “小茗，命不可逆，逆命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乾坤，你的这些鬼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根本不是什么神算子，你就是一个骗人的道士。”
    “小茗，我求你了行吗？你别再闹了，这些天我都烦死了。你安心学习，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向你保证，最迟15号，我会还你一个原模原样的陈恬茜。”
    张露茗不信，点着李乾坤的胸口说：“笑话？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不光你和陈恬茜分手，我和秦诗娴也分手了。如果我整天也向你一样哭闹个不停，不用土西族的人来打我们了，我们自己就溃散了。”
    “土西族？你现在还能想到土西族吗？你整天和刘胖子花天酒地，你的心里还有我们吗？我和茜儿一路走到现在，有多么不容易，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李乾坤沉默不语。
    张露茗又继续说：“我还记得和茜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教学楼下无忧无虑地唱着歌，那甜美的嗓音、美妙的旋律和精彩的舞蹈，让我瞬间着了迷。我觉得我爱上她了，爱得无法自拔。虽然中间经历了几次不悦，但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刘胖子和陈三子殴打我的时候，她还极力和他们讲理，为了保护我，她差点被刘胖子强暴，我觉得茜儿她不可能对我如此绝情的……”
    “和土西族人比赛主播那次，我明知道她讨厌当主播，却还要逼着她去做。那几天，我们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但后来因放孔明灯许愿，让她解开了心结，我也因此看到她为我一个人跳舞……”
    “去恩施那次，我被木护法砍掉了手指，疼得晕过去了，她竟然要和木护法拼命，我好感动……”
    李乾坤一句话也没有说，坐在一旁静静听张露茗倾诉。
    李乾坤心如刀割，他太想帮助张露茗了，但现在他不能。
    “小坤，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当时我和小云一见面就吵了起来，而你只是劝我们，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我觉得你很有智慧，一直以来都很崇拜你，虽然后来你当众辱骂我，但我对你的崇拜之情也丝毫没有减少……”
    “第一次去土西族秘境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被黑猩猩将军打得很惨，是你用智慧救了我们。后来去燕子舍，秋燕的穿心火差点把我们烧死，也是你指挥我们度过难关的。后来我们在苹果舍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你因为私欲差点让我们陷入绝境，还好刘海云不计前嫌来救我们……”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不肯帮我这一次呢？”
    李乾坤听后，哭了起来。
    “小茗，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得。但现在我无法帮助你。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这一次，请你相信我，好吗？”
    “是朋友，你就帮我的忙。净说些好听的有什么用？”
    “小茗，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是那种朋友有难视而不见的人吗？”
    “也许你以前不是，现在却变了。你不帮助朋友，帮助有钱有势的人，还嫌我闹，嫌我烦，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们还是绝交吧。”
    “张露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这样一直闹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安静想几天，一切都会好的。”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张露茗听不进去，只认绝交。
    李乾坤觉得多劝也无益，只得答应了。
    张露茗眼泪一下子全流了出来。边哭边走出李乾坤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