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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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刘海云闷闷不乐。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他的心里很乱，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已经19号晚上了，还有一天时间，我该怎么做，真的要那样做吗？”
    看着空间对接镜，他又气又恨。
    “为什么要把这面破镜子给我？为什么？”
    “罗大哥，陈恬茜，冯樱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说：“诶，你们都去世了，怎么可能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走到床边坐下，脑子里像海潮一样翻腾。
    他的思想极度混乱，眼睛模糊不清，整个人昏昏欲睡。
    空间对接镜里发出的一束红光照射到刘海云的脸上。他毫无力气地躺在了床上。
    “好困，好困啊。”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呈现清晰的画面。
    在一个空旷的的平原上，土西族大军把刘海云和罗涛团团包围。
    花狐狸走上前来，指着刘海云和罗涛说：“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另一个人必须死。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吧。”
    花狐狸话音刚落，罗涛就果断地说：“不用考虑了。小云还小，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吧。”
    “罗大哥，我……”刘海云的声音很小，罗涛没有听见，花狐狸也没有听见。
    花狐狸拍手称赞道：“罗涛，你果然很有担当。”
    “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可怕的？能为我最在乎的朋友而死，我死而无憾。”
    “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花狐狸杀死了罗涛，就带人撤退了。
    看着罗涛的尸体，刘海云放声大哭。
    花狐狸又独自走回来，嘲笑刘海云说：“你还假惺惺地哭什么，连为朋友牺牲生命的勇气都没有。你这种人，只会想着自己，是一个既自私又可怜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罗涛都死了，你还狡辩什么？自私会害了你，自私会害死你们所有人。”
    “我没有，我没有。”
    “你的心灵已被黑暗腐化，现在你的脑子里满是肮脏的想法。你想逃避，你想放弃，你不敢面对，你害怕，你胆怯，你心虚……”
    “花狐狸，你不要再说了。”
    “我再送你最后一句话：如果你继续这样，你将永远看不到希望。”
    “不用你管！”
    花狐狸走后，刘海云坐在地上哭泣。
    面前的土地突然变成了一面镜子。
    他看到了自己丑陋而贪婪的脸。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真的是我吗？”
    远处传来花狐狸的声音。
    “活着吧，活着吧，苟且地活着吧。”
    刘海云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活着，你会比死了更痛苦。”
    “啊——”
    陈恬茜出现在刘海云的身后。
    “你感到无助吗？”她问。
    刘海云轻轻地回答说：“是。”
    陈恬茜看了刘海云一眼，翻卷眼皮说：“我曾经也感到无助过。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刘海云连连摇头。
    陈恬茜眨了眨眼睛说：“我无助的时候，就会闭上眼睛，回想一下朋友们过去是怎么帮助我的，然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不感到无助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
    “如果你是真心对待你的朋友们的，就一定有用。”
    刘海云也试着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过去。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没了记忆。
    他苦思冥想，还是想不起来。
    他急得大汗直流。
    “我真的很自私吗？不然怎么会连他们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刘海云暗想。
    他慢慢睁开眼睛，向四处看了看，见陈恬茜已经不知去向。
    “告诉我，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吗？”
    “是，你不光自私，还无知。”冯樱边说边走近刘海云。
    刘海云听到冯樱的声音，急忙转过头来。
    “冯樱学姐。”
    “不要叫我学姐，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还有，你根本不配。”
    “冯樱学姐，别这样。”
    “小云，看看你现在丑陋的样子，你就不感到愧疚吗？罗涛学弟在临死之前还不忘向花狐狸求情放过你和李乾坤，死神罗涛为了帮你不惜放弃几十年的生命，简万之为了帮助我们在敌人的阵营里苦苦支撑，红塔舍舍长万年青为了帮助我们被花狐狸杀死，黑血儿、白云方士为了帮助我们被柳平害得不知所踪，翻天虎为了帮助你打败土伐老道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力，彩蕊儿为了帮助我们与她妈妈姐姐为敌，白少风为了帮助我们被土西族通缉。他们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你的脑子里竟然一点没有他们的记忆，你不感到可耻吗？你有难的时候，别人拼死相救；别人有难时，你却置若罔闻。你还不够自私吗？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们吗？”
    “我该怎么做？学姐，我该怎么办？”
    “李智已经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了，你没必要问我。如果你只想为自己考虑，那就什么也不要做。当12月21日零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你就是后悔也没机会了。”
    刘海云哭成了一个泪人。
    听了冯樱的话，他的内心虽然有些触动，但还是不甘心地问：“学姐，为什么一定要我牺牲这个世界才会安宁？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责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许上天早已安排好了。我想，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也许我的生命就不会结束。但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如果，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改变。就像打碎的镜子一样，碎掉了就永远不可能粘合，即使粘合了，伤痕也是无法修补的。就像从眼眶里流出的眼泪，流出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你可以忍住泪水不流出来，但你的心已经伤了。就像过去的日子，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容颜回不去了，青春回不去了，童心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翻天虎把空间对接镜交给你是信任你，你若退缩，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老人家去世了二十多年，魂魄依然在阴间期盼，期盼有人能打败花狐狸，让他尽快投胎。现在，你帮助了他，他当然要把空间对接镜交到你的手上了。难不成要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吗？拥有了这面镜子，你就有了更大的责任，不能推卸。就像白少风拥有了十二星的纸牌一样，他的一生就注定了要拯救土西族秘境，他从没想过把这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任何好的东西，不是为了某个人的私欲而出现的，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拥有的。拥有而不想负责任，是一种怯懦的表现。你只有担当责任，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以前我也不懂这些，直到我死了以后才明白。小云，和你说了这么多，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冯樱学姐，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该走了。”
    刘海云向后转头，看见一座漆黑的城堡出现。
    “啊？不会吧，向阳城！”
    刘海云仔细回想在向阳城的经历，不寒而栗。
    冯樱朝城堡走去。
    “学姐，不要啊……”
    冯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刘海云站起来就去追。
    但是迟了。
    冯樱走进了城堡。城堡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城楼上一群骷髅拿着刀在挥舞。
    “啊——啊——”
    他睁开眼，看见妈妈在床前叫他。
    刘海云情不自禁地说：“原来只是一场梦。”
    “小云，该吃晚饭了，快起来吧。”
    “知道了。”
    虽然只是一场梦，刘海云还是心有余悸。
    “向阳城太可怕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那里。”刘海云想。
    有时候，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刘海云怎么也不会想到，两年后他会再去向阳城。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暂且不提。
    饭桌上，刘海云心神不宁。
    平时又说又笑的他，现在嘴里一个字都没有。
    刘本君看出了他的心思，问：“小云，有什么不称心的事情吗？”
    刘海云右手握紧筷子捣在米饭碗里，左胳膊使劲压在桌子上，脸上露出委屈和无奈的表情。
    “爸，妈，你们相信世界末日吗？”
    吴静兰不屑地说：“咳，哪里有什么世界末日，这根本就是一群闲得没事做的人编造的谣言。我们学校有不少老师天天说‘玛雅预言’、‘世界末日’，我一点儿也不相信。”
    “妈，我说的是土西族。”
    “这就更不可能了。就土西族那点人，怎么可能打过我们？”
    “土西族有天劫的力量，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什么天劫，就是一些骗小孩子的玩意。像我这么成熟的大人才不会相信呢。”
    刘海云沉默了一会，又问：“假如……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还能过得下去吗？”
    吴静兰笑着说：“傻孩子，你不在了，你能上哪去？出去闯荡吗？我和你爸爸都支持你。小云，这说明你长大了。”
    刘海云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抹了抹眼泪，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爸，妈，我会努力的。”
    “乖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晚饭后，刘海云来到石建飞家。
    一进门，刘海云就看到石建飞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打游戏。
    他悄悄来到石建飞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小石头，你又在打游戏呢。”
    “啊，小云，你来了。”
    “我这次怎么没有吓着你？”
    “习惯了。”
    “最近过得还好吗？”
    “好，好着呢。你们去土西族秘境怎么样了？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我们胜利了。”
    “刘海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胜利的。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刘海云心想：对不起，小石头，我让你失望了。
    “小云，来看我打游戏吧，看我如何超神。”
    刘海云没有吱声，搬了一把椅子和石建飞坐在一起。
    石建飞见刘海云在他旁边，太想表现自己了，心里十分紧张，一不小心被对手杀死。
    石建飞不好意思地对刘海云说：“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没关系，我还能复活继续打。”
    “是啊，在游戏里死了还能复活，但在真实的空间里，死了又怎么会复活呢？生命只有一次，有多么宝贵，又有多么脆弱，我到底该怎么做？”刘海云在心里问。
    刘海云又看了一会，就从石建飞家离开。
    之后，他来到郑毅妈妈的病房。
    郑毅正在给妈妈黎雨诺喂饭。
    他把一篮水果放在黎雨诺的病床前。
    黎雨诺看见了刘海云的举动，问：“你是？”
    郑毅转过头，看了看，对黎雨诺说：“妈妈，这是我的好朋友刘海云。”
    黎雨诺一听，笑了起来。
    “哦，你就是刘海云啊，小毅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认识你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儿子老实人一个，从不撒谎。”
    郑毅把碗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刘大哥，其实也没什么了。”
    “原来，原来他们都那么在乎我。也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刘海云心想。
    “刘大哥，你想什么呢？”郑毅问。
    “没……没什么。”
    郑毅把刘海云推到黎雨诺旁边的一张空的病床上坐下。
    “刘大哥，妈妈早就想让我告诉她我们之间的故事，我一直没有讲。我对妈妈说，刘大哥什么时候来，我就和刘大哥一起讲给你听。”
    “好。”刘海云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刘海云和郑毅把他们在一起的经历都告诉了黎雨诺。
    回家后，刘海云又想了一会，然后蒙头睡了起来。
    也许是他太累了，也许是他想明白了，这一夜，他睡得特别香甜。
    早上，当一束阳光照射进刘海云卧室的时候，他醒了。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12月20日了。
    他慌忙爬起来，又快速洗脸刷牙。
    “不行，有一件事我必须做，不做我会死不瞑目的。”他想。
    他从盘子里拿了两块面包就快速跑了出去。
    他边跑边想：依美儿，求你原谅我。
    刘海云来到沈依婷家。
    刘海云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啊？”沈依婷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海云没有说话，继续敲门。
    “谁啊，这么烦人。”
    沈依婷一边抱怨一边打开了门。
    “依美儿，是我，刘海云。”
    “刘海云，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了，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依婷，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给你三分钟的说话时间，说完就走。”
    “好。”
    刘海云跟着沈依婷走进屋子。
    沈依婷请刘海云坐下，又给刘海云倒了一杯白开水。
    “依婷，我来是想……”
    “不要这样叫我。”
    “沈依婷，我喜欢你，我们和好吧。”
    沈依婷冷笑说：“刘海云，你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是认真的。”
    “刘海云，我早说过，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
    “以前，我是那样地缠着你，你却对我视而不见、不理不睬。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沈依婷，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做了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土西族的人跟踪你，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和你提出分手的。吴黑白杀死我们的班主任潜伏在我们学校，土伐老道和连环兽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通情达理一点吗？”
    沈依婷一听更气了。
    “是，我就这样，我就不通情达理了。所以，你还是去找别的女孩子吧，以后不要来烦我了。”
    “沈依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在乎你吗？虽然有时候我可能不太会表达，但我的心里一直是装着你的。从我对你表白的那天开始，我就一天也离不开你。我是一个懒惰的人，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上进，我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成绩。如果你离开了我，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依婷，再给我一次机会。”
    “刘海云，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
    沈依婷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哪次不是我关心你，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脾气倔强，经常为了别的事情向我发火。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在忍，一直在忍。我努力地迁就你，你却觉得对我发脾气无所谓，就一直对我发脾气，还觉得我很烦，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你。”
    “沈依婷”，刘海云抓住沈依婷的胳膊不松手，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对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没用的，已经晚了。刘海云，我的心已经死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依婷。”
    刘海云向沈依婷跪了下来。
    这一刻，沈依婷有些感动，但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刘海云哭着问：“依婷，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刘海云，你走吧，我们没有可能了。”
    刘海云失落地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出沈依婷家。
    他刚走出来，就听到后面重重的关门声。
    “情已断，心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刘海云想。
    刘海云来到李乾坤家，发现李乾坤不在家，又去秦诗娴家。
    在秦诗娴的房间，秦诗娴和李乾坤正在闲聊。
    刘海云推门而入。
    秦诗娴见刘海云走了进来，说：“小云，你来了啊，请坐吧。”
    刘海云走到秦诗娴床前，问：“秦姐姐，你的伤好了吗？”
    “小云，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伤已经痊愈了。”
    “小坤，秦姐姐，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
    “告别？你要上哪儿去？”
    “现在地球的危机已经被解除了，我想去贵州的远房亲戚家看看。”
    李乾坤问：“小云，什么时候动身？”
    “下午就走。”
    “好兄弟，一路顺风。”
    “谢谢，你们保重。”
    李乾坤和秦诗娴把刘海云送到门口。
    刘海云走走停停，回了好几个头。他想：李乾坤，我这一走，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再见面了。
    路上，刘海云想起之前和李智的对话。
    刘海云问李智：“李爷爷，能告诉我12月21日会发生什么吗？”
    李智看着刘海云闪烁不定的眼神说：“当然能。不过，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李爷爷，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全告诉你了。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好的，李爷爷。”
    “12月21日，死神罗涛会带领土西族人借用天劫的力量攻下地球，地球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土西族秘境也会回到和五百万年前的地球对应的时空去，地球和土西族秘境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当天土西族秘境就会从宇宙中消失，第二天地球也会消失，紧接着太阳系就会发生紊乱，死神罗涛的如意算盘也会落空。”
    “李爷爷，死神罗涛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为了报一千年前的仇，他先攻打地球；为了族人的生存，他会再命人攻打另外一个星球。因为他攻下地球后土西族秘境就会消失；土西族秘境一消失，地球也会在一天以后消失。令死神罗涛没想到的是，地球和土西族秘境的同时毁灭，会导致太阳系紊乱，一天之内，他是不可能带领族人逃出太阳系的。”
    “李爷爷，还有拯救地球的办法吗？”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土西族秘境自尽，然后去阴间，把空间对接镜交给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再让他们把空间对接镜转交给黑血儿……黑血儿就会充分利用空间对接镜的力量打败死神罗涛和天劫的力量，拯救地球和土西族秘境。”
    “为什么我不能使用空间对接镜？”
    “因为你没有法力。没有法力就不能驾驭空间对接镜。”
    “这么说，翻天虎把空间对接镜给我是故意要让我死了。”
    “小云，你不要这么想。翻天虎把空间对接镜给你是因为信任你。别人他都信不过。”
    “这么说，我是一定要死的。”
    “是。死是你的责任。你死了，地球和土西族秘境都能保全。”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是我？”
    “没有为什么，死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就说过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问你要不要去土西族秘境，当时你还很坚定地说要去呢。你现在是怎么了？后悔了？”
    “没有后悔，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小云，你在想自己不公平的时候，要先想一想别人公平吗。我问你：别人谁有像你一样的眼睛？你们学校的人有人发现张寒静以你们数学老师的身份潜伏在学校吗？你们班有人发现吴黑白以你们政治老师的身份潜伏在学校吗？别人能在梦境中梦到土西族秘境吗？”
    刘海云连连摇头。
    “这不就得了。上天不只会对一个人不公平，想想自己有多优越就知道上天对你有多公平了。”
    “李爷爷，我明白了。”
    “小云，这件事情主要还是由你自己做决定，你不想做，不会有人强迫你做的。”
    “李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去做的。”
    想完之后，刘海云更加坚定了步伐。
    土伐老道穿过生死门，来到土西族秘境的阴间。
    土伐老道刚进来没多久，就被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带鬼围住。
    土伐老道假装很慌乱，问：“你们要干什么？”
    影子法师斜着嘴说：“土伐老道，想不到你也敢来这里，你不怕出不去吗？”
    “我是土西族的祭司，这里不能来吗？”
    “能来。当然，我们这里只欢迎死人。活人的话，就要被我们杀死。”
    “哦，是吗？我记得刘海云好像来过很多次了吧，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杀死？”
    “老东西，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不光知道这件事，土西族的所有事情我都了如指掌。”
    “土伐老道，你想怎么样？”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我们兄弟两只鬼在阴间过得逍遥自在，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现在是过得逍遥自在，但过几天你们就会不自在的。”
    “土伐老道，你好像话里有话。”
    “你们的大王两天后就要攻打地球，到时候土西族秘境和地球一起完蛋，我看你们还怎么自在逍遥。”
    “我们也曾劝说过大王，但他不听我们的话。唉，我们现在除了等待土西族秘境灭亡，什么也做不了。”
    “能做的，你们能的。”
    “土伐老道，你想让我们和大王决战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不会伤害大王的。”
    “二位法师别激动，我只是想让你们阻止天劫之力。”
    “我们有自知之明，在阴间我们确实天下无敌，但到了阳间，我们的法力就会大打折扣，别说阻止天劫了，就算让我们杀一个三阶的法师都要费很大力气。”
    “不，你们只需把空间对接镜交到黑血儿手上就行了。”
    “我们已经把空间对接镜给刘海云了。而且，空间对接镜必须遵循‘死人活镜’继承原则，就是说空间对接镜的上一个主人把镜子送给谁，谁就是这面镜子的主人，只要持镜人不死，别人就无法成为镜子的新主人。翻天虎临死前交代我们把空间对接镜送给刘海云，刘海云就是镜子的新主人，只要刘海云不死，或者刘海云在临死之前没有交代下一个镜主是谁，这面镜子就永远只能是刘海云的。祭司大人，您听明白了吗？”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们说。你们照办就是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真相的。”
    “好吧。如果祭司大人果真能阻止天劫之力，并且让我们大王醒悟，我们日后甘为祭司大人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为我族多做贡献，我就很欣慰了。”
    土伐老道说完就朝生死门走去。
    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手下士兵纷纷闪开。
    土伐老道走后，操鬼法师问：“大哥，你觉得这老头说的话可信吗？”
    影子法师回答说：“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刘海云回到家中，抱起空间对接镜就走。
    “追赶时间的力量——空间穿越——生死门。”
    但十几秒后，他还站在自己的家里。
    “咦？这是怎么回事？”
    在刘本君的工厂。
    一个机器人急匆匆地向郑霞报告。
    “报告小队长，有人请求穿越到生死门，我们给不给他响应？”
    冯樱死后，郑霞心理烦得很。这两天，郑霞的情绪很不稳定。
    现在机器人又来烦她，她更加心烦。
    “谁要去谁去，你们给他们响应就好了。别来烦我。”
    “小队长，现在土西族秘境不安全，出了事……”
    “我说过了，谁爱去谁去，你们不要管，只管响应就行了。”
    “是。”
    机器人说完，就按郑霞说的去做了。
    几分钟后，刘海云来到生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