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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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凤久天又傻瓜一样地应着，有人在一边扶着她，她瞄了一下，是敏儿。
    那是段长长的路，即便平时她都觉得累，更何况生了孩子。扶着她的人比她虚弱，几乎把所有的分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站定，没想到敏儿却一下子来了力气，使劲拉了她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用力，孩子一下子松开落下。好在有人及时接住了孩子，孩子再一次回到她手上。
    “王妃，贱妾给王妃抱孩子吧。王妃刚生产，连孩子都抱不稳。”敏儿讨好地说着。
    “敏儿，之前你可是一直靠着本妃才迈得动脚。本妃是过来人，那会本妃想着必然是你可是怀了王爷子嗣的，这才身子懦弱，难以举步。本妃也是看着你给我爹送信的份上方才由着你了。如今你连自个都难以站稳，如何能抱着本妃的孩儿？”
    “你若是因为抱世子而坏了你自己的孩子，那……。王爷在本妃生产之日可是说过的，一个女人连怀孩子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可是个废物，没资格活着。本妃不希望你落得如此下场，而后还怪是本妃和世子害了你。”
    “如今外界因当日巧儿直言有心妃位而要害了本妃，而你又在本妃生产后要闷死本妃一事传扬着定西王要杀妻灭子。皇上本就因王爷去醉花楼一事生气，听了那些传言后更是生王爷之气！如今若世子又因你这个侍妾而出事，岂不是正因了那些传言？最终又要连累王爷了？你这到底是帮王爷呢还是要害王爷？”凤久天板着脸冷冷问道。
    “王爷，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王妃……”敏儿这会急了。
    “王爷，本妃也知道敏儿不是有心的。就如当日，敏儿自己也说了，是因为怀了孩子力乏，方才差点闷死本妃。想来今日也是因力乏之顾，方才依靠着本妃的。王爷，你就算不念敏儿侍奉之请，也当看着本妃去给我爹报喜之情而饶了她。”凤久天软语求着。
    “说来若非我爹因为敏儿去报喜，得知敏儿并非那等恶毒之人，也明白王爷或许有不妥处，却也非真正恶毒之人，故而在父皇面前为王爷开脱，方才令父皇展颜，并赐了昨日那道圣旨。可这节骨眼上若是有人坏事，岂非坏了王爷自个？”
    定西王见凤久天这样说，只是低着头，转而喝着敏儿：“多事，还不给我回去好好养着？”
    “是。”敏儿低声应着退后。
    很快静儿和慧儿一左一右护着凤久天跟着定西王入了花园。
    一行人跟着定西王在花园内走动，定西王似乎忘了凤久天刚生产，只是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花园中种种珍奇花卉。
    “王爷，本妃忽然记起宫中有位娘娘说要派人来瞧本妃的。不知王爷可是有正事？若是，请直言，免得宫中人来，看王爷找本妃出来兜风，那人回去多嘴，最终……若是无事，那本妃就回去了，如此也可恭候宫中人来。”凤久天依然不轻不重地说着。
    “咱们去前面凉亭坐着说，若是宫中人来，本王自会安排。”
    “那里地高风大，本妃又力乏，且孩子稚嫩，受不得风吹，还请王爷别勉强本妃带着孩子前去。世子生病，父皇降罪，可怨不得本妃。”凤久天拒绝。
    “凤绯舞，你是不是觉得有宫中人来，你便可为所欲为？别忘了出嫁从夫。”定西王霍然转身冷冷说着。
    “黎肇源，你也别忘了父皇所言，没有皓月公主，就没有太子。”凤久天冷冷回应着：“太子因太子妃而定，而非因定西王而定，昨日内侍传来的圣旨可是要请出来给王爷瞧瞧？王爷如今都没登上太子之位呢，切莫得意忘形。”
    “你在威胁本王？”黎肇源一转身逼进凤久天。
    “本妃只是提醒王爷记着此事。王爷可知父皇为何没有在你娶了本妃后封你为太子，反而只让本妃做定西王妃？”凤久天毫不畏惧地跨前一步不屑地问着。
    “还不是贱人你轻浮所致？”定西王咬牙切齿道。
    “王爷，若真是本妃轻浮，昨日前万岁为何又旧事重提？”凤久天再一次逼问。
    “还不是本王有了儿子。”
    “呵呵，王爷，你可是说本妃轻浮，本妃的儿子非你所出呢。”凤久天再一次冷笑。“本妃忘了让我爹告诉父皇此事呢。”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孩子是本王的。”黎肇源恼怒地挥手道。
    “哦，原来王爷也记得当日王爷暗算本妃，导致本妃有孕一事啊？怎的到了王爷口中就是本妃轻浮了呢？好像此事世人皆知是有人暗算本妃所致呢。”
    “凤绯舞，你到底要说什么？”黎肇源再次不耐烦地喝问。
    “王爷怎的不问一下为何父皇改了心意？”凤久天再一次跨前一步问着。
    “为何？”黎肇源咬牙问着。
    “是本妃写了陈情表上奏父皇，父皇得知当日之事罪在定西，而非本妃，故而才改了心意。不过父皇也说了，王爷是否能为太子，也要看王爷自个造化。当初立本妃为太子妃，也不过是要考察诸位王爷的内德。如今王爷失德，先是夜半暗算本妃，如今更在本妃生产之计留恋烟花巷，还让两个婢女一再祸害本妃，搞得人尽皆知，故而太子一事另当别论。”凤久天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你以为如此你就可得意了？”黎肇源狼狈地喝着。
    “王爷，你可是有正事？若无，本妃就回去了。如今本妃可不是为自个，而是为了王爷着想呢。好歹王爷还是孩儿的父亲，本妃即使有怨恨，可看着孩儿的面气也该消了。否则当日本妃又何须因为孩子而嫁给王爷？至少有人并不在意本妃的孩子是否他的，那人真正要的是太子妃，如此他自可顺理成章地为太子。”
    “上前面的阁楼，这可行了？”黎肇源不耐烦地喝问。“你们两个是死人吗？不会扶着王妃？”
    “王爷，适才是你呵斥她们退后，因为王爷要和本妃亲热。她们岂敢违背王爷之意？”凤久天再一次反驳。不过慧儿倒是上前扶着了凤久天。
    黎肇源怒气冲冲往前，凤久天抱着孩子有些力不从心。黎肇源到了上面站住，转身挡在门口，而她就站在楼梯口当风而立，背后犹如悬崖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黎肇源看着她冷冷说着：“本王告诉你，本王要娶璃儿为妃，和你是平妻，她长与你，是姐姐，王府正妃，你是妹妹，为侧，记着了，以后对她恭敬些。三日后正式娶妃。本王希望你亲自去给父皇说。”
    “黎肇源，你慢慢做梦吧。”凤久天听着这话，心想总算来了，这会挺直身体大声说着：“我绝不同意，你别忘了你欠我的！是你半夜羞辱我，当时我宁愿一死也不嫁你，是你强要我！如今你既然要娶凤倾璃，那就必须先休了我！”
    “本王说了算！你给本王记着，本王登基了便是天子，本王想要立谁为后只有本王说了算！你要是识相的，我不会忘了你助我之力，我会给你一席之地，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黎肇源没料到她主动要求休妻，不由握紧拳头恼怒地说道。
    “你不休妻又坚持这般做，那就踩着我的身体过去！”凤久天冷怒道。
    “哼，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黎肇源咬牙低声到，手微抬，凤久天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黎肇源却故作惊慌地喊着：“王妃，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伸手看似去拉凤久天，实则一股内力打向凤久天。
    她一个侧身一把抓着黎肇源的胳膊，一边吼着：“定西王，你竟然恶毒地当众要杀妻灭子！”
    黎肇源被她这一喝本能地看着别处，见那些人低头，黎肇源干脆抬腿对站在楼梯口的她一脚踹来。她到底才生产，身体十分虚弱，不由地后退一脚踩空。
    慌乱中她及时抓着楼梯扶手，而此刻她身后有人打着她的软肋，她再失重心，只身倚着栏杆。黎肇源一掌拍在栏杆上，栏杆顿时倒塌，她和孩子一下子摔下。人影连闪，她和孩子都被人接住。
    “黎肇源，你竟然为了凤倾璃当着所有人的面击杀本妃。”凤久天狂怒地吼着“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本妃早就让人送折子给父皇，本妃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必然是你定西王杀妻灭子。”
    “你以为有父皇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黎肇源背着手阴沉着脸问道。
    “黎肇源，你这般肆无忌惮，原来是你想谋逆啊！”凤久天大喝着。
    “贱人，你该死。”黎肇源怒道。
    凤久天见此情形干脆昂首大吼喝着：“定西王黎肇源当众杀妻灭子！定西王有心谋逆祸国殃民！”
    “凤绯舞，那不过是……”
    凤久天不予理睬仰天大吼着：“定西王为娶定国公之女凤倾璃而杀无罪之妻定国公凤岩与罗雁北将军之女凤久天凤久天！定西王有心谋逆帝位……”她一遍遍怒吼着。
    “够了，凤绯舞，别逼着本王杀了你。”黎肇源恨不得扑上去掐着她的脖子捂住凤久天的嘴巴。
    “黎肇源，你以为杀了本妃便可息事宁人？你可别忘了，今日你杀妻灭子一事这里的人着呢。这些人除了王府之人外，也有一大部分是从定国公府来的，本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总会有人给家父送信的。瞧瞧，你宠爱的侍妾不就为了自个巴巴地跑去找我爹报信了？”
    黎肇源阴冷地看着所有人。